作者:夜来风叶已鸣廊
“这是什么?”
毘沙门双手按着两侧书页,随即照着内容浅读地说:“成功,动宾结构汉语名词,它指达到或实现某种价值尺度的事情或事件,从而获得预期结果。”
“这不是很明显吗?”
对此,彼岸花摊开双手,继续道:“实力强大,达成目的,都是成功的一种表现,但是它们却都不是成功的全部。”
“我还是不明白。”
“你平时有看过书吗?”
“请不要说的好像我是个文盲。”
毘沙门说:“近千年来,超过千种数量的语言,我都能够读写出来。”
“真好,我只会四种语言,不过我发现,你对汉字本身的深度含义并不理解,虽然能够读写,却无法体悟。”
彼岸花轻抿一口茶水,再说道:“你不来尝一下这杯茶吗?我可是很喜欢的。”
话题岔开的十分随意,不过毘沙门对此也早有预料,同时也逐渐意识到彼岸花现在真的是在看心情说话。
于是乎,毘沙门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感觉味道很奇怪,她没喝过,却倒也十分不错。
“这是什么茶?冥界特产?”
对此,毘沙门也稍微岔开了下话题。
“你是想说它难喝?”彼岸花觉得毘沙门说的话有点问题。
“不,我很喜欢,其实我平时也不怎么喝凉茶,说不定可以让兆麻学一学,偶尔换一些品味也不错。”
“没必要学,街角七十米处的便利店里,一百円一大瓶的冰红茶,我只是让雪丽帮忙再加凉一下。”
“……是这样吗?”毘沙门反而被彼岸花弄了个不知所措。
“说起来,你似乎很在意其他神明对你的评价?”
彼岸花将话题掰了回去,继续道:“你也十分在乎他人对你做下成功与否的定义。”
“如果评价不靠他人,那我应该依靠什么作为定标?”
毘沙门反问一句。
“你知道在我的眼中,他人对他人所言的成功是什么意思吗?”彼岸花抬头望向毘沙门那双眼眸,与其深深对视一番。
“什么意思?”
“一个失败者对于另外一个不算太失败的存在做下的束缚,以及捧杀。”
“为何?”
毘沙门依旧不能理解。
“你觉得我是一个成功的存在吗?”
彼岸花没有直言,反问一句。
“你……”
毘沙门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说道:“当然如此,你是成功的。”
“呵、呵呵,真是遗憾。”
彼岸花看向毘沙门的眼神充斥无奈,低声说道:“如果我还能表达出感情,此刻绝对已捧腹大笑。”
遗憾的是自己无法笑出声。
“……为什么要笑?”
对此,毘沙门微皱眉头。
“居然说我这种存在是成功的,难道还不好笑?像我这样一个失败者。”
彼岸花抬起手指向毘沙门,说道:“在你口中所言的成功,只是‘比我成功’而已,你不过是在以你自身的标准来定义我!”
“我……”
毘沙门想要反驳,但又好像没有能够作为反驳的话,因为彼岸花所说的那些就是她当时真正的想法。
“反过来讲,我也只是没有你那么明显的失败罢了。”
彼岸花挑明这一切,继续说道:“你给我下达了‘成功’的定义,如果我接受了,那我再也无法前行,这是束缚,无法前行的我失去未来的可能性,这是捧杀。”
“我、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毘沙门连忙摆手,她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主观上的确没有,但是,这么多年承受诸多‘成功’这一定义的你,不是已经被客观抹杀了吗?”
彼岸花说出毘沙门的真正问题。
“……怎么会?”
闻言,毘沙门的瞳孔微缩,她好像真的在那一声声“成功”的话语中迷失了自我。
“你觉得自己是个成功的神明吗?”
彼岸花继续追问道。
“我不是……”
毘沙门承认地说。
“这就是结果。”
彼岸花拍手给予称赞道:“你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成功的定义虽然很泛多,可本质上也只是分为精神与物质。”
“其中,精神决定你对自己是否成功这一定义有很大作用,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成功的,那么再多人说你是成功的,又有何用处?”
“以及,真正成功的存在,也不会对他人做下成功的定义,因为一旦说出口,那么自己也将不再成功。”
……
“原来如此。”
毘沙门终于听明白了。
“既然你意识到自己不那么成功了,那么你也知道自己失败在了哪点,对吧?”彼岸花询问一句。
“是的,我没办法调解神器之间的事情,甚至也无法与她们打好关系,尽管她们对我都十分尊敬,可是那种隐约间的距离感,我难以拉近,甚至不敢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因为她们一见到我就紧张地跑开。”
毘沙门低着脑袋说出困惑。
“你说我是成功的,那么在你眼中的我,是不是这方面比你强很多?”
“没错,你与我不一样,你的手下永远都不由自主地挨近你,我很羡慕。”
“可我就只有这么几个部众而已。”
彼岸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例子。
“但是你依旧比我成功。”
毘沙门继续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教我如何与部下打好关系。”
“为什么非要打好关系?”
彼岸花反而不能明白毘沙门的想法,于是说道:“你是神明,她们是神器,你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密不可分,不需要任何多余而繁琐的过程,你们早已经水到渠成。”
“可是她们一见到我就跑开,都不敢跟我见面。”
毘沙门说。
“那你就命令啊。”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你在害怕什么?”
“万一她们因此对我厌恶……”
“那要看你命令什么,如果是寻常小事,当然不会有问题,我所指的命令,是说你处事偶尔也该强硬,你是神明,她们无法反抗你的意志,而你控制了她们,不也可以说是打好了一种关系嘛。”
彼岸花为毘沙门解释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
与彼岸花的一番沟通后,毘沙门顿时感觉茅塞顿开,受益匪浅,于是低下头说:“多谢指教,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觉得这是常识。”
彼岸花没有接下毘沙门的感谢。
“说来,我们现在是否算得上朋友?”
毘沙门扬起金发,说道:“紧那罗天曾经与我说过,所谓朋友就是能够聊到一起,相互帮助……”
“很明显‘相互帮助’这一条,从始至终就不满足。”
彼岸花并不介意与毘沙门搞好关系。
“如果我帮到了你,那我们就是了吧?”
“……随你怎么样认为。”
“我记下了。”
毘沙门笑着说道。
经过最近的这些事情,她忽然觉得彼岸花值得相处,就算是冥神,不比高天原那群坐看她神堕的武神好多了?
起身,毘沙门再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到神域,还有很多琐事没有处理完,待会还要去少彦名神的府上复查神躯。”
“走之前,还有一件事。”
彼岸花拿出「冥夜星辰」的残骸,开始与毘沙门议价:“我在你那边损失了一件神器,你能报销一下吗?”
“我可没有什么实质神器,当年的收藏品都在天竺老家,你也别想要我的祝器。”
毘沙门回身看向她的神器们,继续道:“算我欠你一个神情。”
“如果说是朋友,互帮互助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神情什么的东西,可不存在。”
彼岸花觉得自己可以趁机进行敲诈。
“啊~”
毘沙门反而被难到。
“这把神器,算我给你的神情。”
彼岸花把伞收了回去。
不是“你欠我”,而是“我给你”,话术有时就很简单,只是换了个说法,带来的结果却是两回事。
“那就多谢了。”
毘沙门牢牢记下这个神情。
……
“雪姬小姐。”
在毘沙门与彼岸花交谈时,一众神器待在另外一边,涒巴找上雪丽,因为能够看破内心的缘故,她觉得后者很好相处,于是就过去找对方搭话。
“什么事情?”
雪丽问。
“你在做什么?”
涒巴听见“唰唰”的声音。
“画画。”雪丽的涩图计划可不会因为把奈奈生弄到手而就此结束,新的灵感在夜晚与后者相拥时,就已经逐步想好。
由于涒巴双目失明,雪丽并不介意后者在她的身边。
“真好呢,那您能画一下兆麻先生吗?”
涒巴抬头朝向正在与巴卫下棋的兆麻。
“你又看不见,画了又有什么用?”
雪丽并无侮辱的意思,只是纯粹地说明出事实。
“不,成为祝器后,我的视觉已经恢复,只是习惯遮眼,所以就没摘下符咒,因为这样会感觉十分平静。”
说罢,涒巴伸手就要取下神目符咒。
雪丽心中当即一惊,连忙合上画本,随即抬起头,注视涒巴清澈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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