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问题是,你有那种足以让人看到就忽略了其他回忆的超级回忆吗?”
桂堂东有,他前世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修士来说绝对劲爆,但他的记忆如同系统,是这个世界的人们无法探知到的东西。
如果现成的超级回忆无法利用,那么制造一个让衣家姐妹无法忽略,急于探究的超级回忆不就好了?
桂堂东看向元静仪,能让化神修士无法忽略的,只可能是另一个化神修士。在元静仪惊讶的目光里,他单膝跪下,牵住她的手说:“元长老,我们来制造劲爆的回忆吧。”
元静仪呆住了,她虽说毫无元家老祖的派头,但同辈们也好,小辈们也罢,在表面上没有不尊敬她的,现在,她却被桂堂东调戏了?
她深呼吸,从鼻孔里奔涌的灵力在空中化作火花飞溅,灼烧桂堂东身着的家常衣物。显然,桂堂东的回答不能让她满意的话,她就要让桂堂东“劲爆”了。
第七十八章 功法威慑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虽是域外之人,但这个世界对域外并不陌生,不然也不会有三千世界的学说,认为世界(有文明的星球)之外另有世界,而总数有三千之多。”
桂堂东说:“她们感兴趣的,可能是‘长生’在我身上留下的影响,以及‘长生’对我们共同的影响。
元长老的新身体令人……惊讶,换作我是那对修士,我也想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像换了个人一样。这种好奇必然超越了对我的好奇。
她们再怎么玩弄我,我也不过是一介金丹,未来可期,但现在还在发育,从我这里能得到什么?而元长老却是决定齐地秩序的一百零七人之一,化神境又是最后一个可以被谋害的境界。”
元静仪懂了,桂堂东有办法刻意制造回忆的情况下,区分他眼前的人物是真是假,但想要遮掩他的思路,就必须在衣家姐妹瞧出他灵魂破绽,读取他记忆的时候,拿她当诱饵。
“我不反对你拿我当噱头,但你的想法并不稳当,衣家姐妹在你的记忆里看到我和你劲爆回忆后,抛下其他回忆不看直接化身为我,去套取你情报的概率,和细心的看完所有回忆再做决定的概率是五五开。”
元静仪说:“而且,她们也可以先读取其他人,比如小晴的认知,或者和你临淄城的部下,谨慎的观察你的情况。”
“可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我总不能和元长老全天待在一起,我们总有分开的时候,而我抵挡不住化神修士的恶意针对……见鬼,以前阳炎府就没遇到过类似的事吗?”
元静仪回答:“有啊,在高境界的修士面前,低境界修士毫无隐私,大家挖来挖去,但都是本地人,彼此知根知底,大家都默认了。
正常的处理手段是,日升渡的人挖掘了你的记忆,我便报复回去挖掘日升渡真传的记忆,只要大家互相捏住隐私,就等于保护了所有人的隐私。
当然了,这种挖掘都是在背地里进行的,如果要是被人当场抓获,化神修士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再这样做。大家虽然不要脸,但还是要脸的……这种矛盾的说法你知道为什么。
但问题是,你这个域外来客受不了被各路人士挖掘自己的隐私和隐私交换规则吧,你虽然弱小,但你想和强者平等。
啊,我这么帮你也有我的私心,等你闲下来的时候,和我讲讲你前世的故事吧,我对那个世界有些兴趣。”
“所以,要不要试试我的方法?”桂堂东问。
“我了解一下,具体要做什么呢?”
“嗯,元长老,我并非有意轻薄,只是接下来的问题有可能会冒犯你,还请你不要生气。”
“你这是在讲废话,”元静仪眉头皱起,“我能谅解你的地方一定会谅解你,生气的地方一定会生气,你提前说了我的反应也不会变啊。”
桂堂东吞了口口水:“这要从我的心魔说起,元长老,我的心魔是击退两千名想要采补我的女修,采补的判定条件是袭击我时,该女修维持自身的采补功法。
每个女修的最大击退数是一,也就是说,被我击退了一次的女修,之后再击退,不会让击退数增长……关于心魔的进度,它一直以可视化的数字进度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只有我能看到。
而且在元长老篡改我的认知后,它仍然在我的视野里。
之前,师姐已经被我击退一次,所以师姐再袭击我也不会引起数字的变化,但篡改认知,变成师姐模样的人对我出手,会引起数字的变化……尽管只有一次。
但那一次,如果我能抓住机会,让元长老通过伤口闪击衣家姐妹,当场人赃俱获,衣家姐妹就算有能力,之后也不可能袭击我。”
“所以,你要从我现在开始爱着桂堂东,对你使用双修功法?”
元静仪的手抽离,她反过来抓住桂堂东,轻轻一扯,桂堂东来到她面前,眼睛对上眼睛,她的唇距离他的脸颊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化神修士的吐息拂过他的脸颊,留下灼热的感觉,他看着元静仪的眼睛,那眼睛平静,平静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我已经启动了采补功法,低头看看你自己吧,小子。”元静仪说。
桂堂东低头,看到自己的先天元阳自体内点亮,脉络纤毫毕现,他诧异的看向元静仪,后者松开手说道:“你对我在采补功法上的造诣一无所知,我说过,衣家姐妹曾经勾引过我的道侣,你觉得我是怎么守住他的?”
“用采补功法对抗采补功法?”
元静仪点点头:“我失去伴侣之后,精神状态不太好,这让一些人看到可乘之机,他们想要通过和我结合,来入主祝融氏。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女,那么和我结合的红利可能会延顺千年。
提问,小子,一个被人惦记身子的女修,该如何劝退觊觎者呢?我那时候精神不好,所以在诸多方法里,我选择了相对糟糕的一种——
那就是把我的采补功法修习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境界。举个例子……”
元静仪抬起头来,她眼睛明亮,笑容温和,粉色的唇瓣开启,用软濡的声线叫出桂堂东的名字。
桂堂东捂住自己的胸口,在元静仪叫出他名字的瞬间,巨大的快感淹没了他,他变成了世间最快乐最幸福的男人,除了元静仪,其他已经不再重要。
幸福的巅峰是空灵,他在不可抑制的颤抖里跪倒在地,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咬紧牙关,丢人的喘息缺从唇峰里泄露。
过了好几秒,他才有余裕抬头看元静仪,元静仪的手掌聚拢他米黄色的球体,那是刚才他在她一声呼唤里失去的先天元阳。
元静仪摘下手套,把他的先天元阳塞进她手背的伤口里,两秒之后,桂堂东失去的先天元阳回归他的身体。
他吃惊的看向对方,元静仪拢了拢头发,收回自己的神通说:“现在,你还想和开启采补功法的我制造错误的回忆吗?
尽管我无意如此,但我只要开启功法,就会夺走你的一切,那时候,你的生命只剩下我。”
第七十九章 栽赃嫁祸
为了摆脱元静仪的影响,桂堂东强迫自己回忆前世,那些美好的景色带给他无尽的痛苦,恰好,男人在攀登幸福的巅峰后,感受痛苦比感受幸福容易饿多。
他勉强打起精神,用清洁符箓清理不得体的自己,心中感叹,世人皆云合欢宗的女修精于采补之术,魅惑之道,但他遇到的合欢宗女修和她们的门派让他感到可笑,反倒是历晴川与元静仪,成功令他心中起了波澜。
莫非,合欢宗正统在阳炎府?
桂堂东看向元静仪:“还有一个方法,当我们的伤口触碰之时,我会产生一些奇妙的反应,如果是什么人化作你,即便她能复原伤口,但那虚幻的伤口触碰我的伤口时,也无法产生同样的感觉。
我的心魔进度条是不随主观影响的第三方要素,而域外之神给我们留下的伤口也是。
所以,如果我们能制造足够关于伤口的回忆——比如共同探究域外之神的奥秘为借口,把伤口贴在一起,那么衣家姐妹捕捉到这个场景之后,她们一定会乐于知道域外之神,还有关于你的事。
那时候,她们就会化作元长老的模样,以自己手背的伤口触碰我的伤口,由此,我就能分辨真假。”
“狡猾的小子,你先抛出一个不靠谱的方案被我否定后,立刻抛出比上一个相对靠谱的方案来说服我。本质上,你还是拿我当诱饵去吸引衣家姐妹的注意力。”
元静仪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走到他身边,此时桂堂东尚未起身,所以她的阴影降临在他的脸上。
“你有没有想过问题,过多的触碰伤口,万一你对我产生错误的迷恋怎么办?我们的伤口仅仅触碰了几次,便让你轻慢无礼,而我容忍了你的傲慢。
如果再多触碰几次,会不会让你的身体产生错觉:我是你可以欺晦的对象,一个唾手可得的女人;会不会让我的身体产生错觉,那就是我的道侣未死,他还留在我身边。”
元静仪的手掌贴在桂堂东的脸颊上,蕾丝手套略显粗糙的触感刮过他的肌肤,而透过网眼,微凉的感觉扩散。
“我已经老去,而你还是个孩子,光是产生那样的念头,都是不道德的行为,而我们伤口相触必然会产生念头。”
桂堂东有些诧异:“元长老竟会在意道德?”
元静仪捏住桂堂东的脸颊,轻轻向外拉扯:“难道你更希望我像衣家姐妹一样吗?面对你这样的奇货,我可以把你变成我的奴隶,我的情人紧紧攥在手里,直到我榨干你所有的价值,再去找下一个。”
“不,我想要开后宫。一个阳炎府真传般的存在,想开后宫是非常容易的事,除非他遇到远比自己强大又暴烈的伴侣。”
元静仪对“后宫”这个词的反应不如历晴川强烈,毕竟她上了年纪,桂堂东又不是她的伴侣,所以她只是嫌恶的松开手,说道:“在我们想到办法之前,你最好别离开我的视线。”
“包括洗澡的时候?”
“嗯,镜子与光是衣家姐妹发动功法的两大媒介,镜子指代的是任何具备镜子功能的东西,而光仅仅是太阳的光芒,而你不可能砸碎全船的玻璃与镜子去防她们一手。
再者说,你都是金丹境修士了,不洗澡会死吗?”
桂堂东无言的指了指自己大腿,元静仪也在这时嗅到味道,她明白了,历晴川很容易判断桂堂东银行存折的数字不对劲,而他的衣服上,她的存在感又难以用清洁符箓洗去。
“哦,这个简单。”
她脱掉鞋,解开左腿的吊带,褪下黑色袜子,又在右腿那里重复操作,裸露的小腿温润如玉,线条匀称。她赤脚踩在地上,五根脚趾皮肤细腻,有股透明的质感。
桂堂东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用表情发送问号,元静仪笑了笑,把褪下的吊带袜丢在桂堂东身上:“好了,我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了。
小晴问我,我推说不知,并且抱怨少了一双袜子。如果她从你身上嗅到我的味道,再联系我的抱怨,自然会脑补你干了什么。
如果你有异议,我会发动采补功法,让你对我的袜子做成既定事实,这样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好阴险的栽赃嫁祸!
“元长老,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对你刚褪下来的衣物做那种事,你不觉得恶心吗?”他问。
元静仪指了指手背:“但是我很清楚,你不会这样做啊。相同的伤口让我对你产生如此信任,如果有一天我死于谋杀,那把捅进我体内的凶刃一定是你……就让我提前报复一下吧。”
她转身离开,桂堂东握住元静仪余温尚存的袜子,拳头硬了,而在半小时后,历晴川听到元静仪少了双袜子,以及嗅到桂堂东身上关于元静仪的味道时,她的拳头也硬了。
“就算你再怎么恨她,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去报复她啊!”她锤了他的胸口一拳,“太恶心了,我会帮你处理掉这双袜子,但你不许有下一次!”
“诶,我不是……啊,就是我,我就是要报复她!”
桂堂东原本想解释的,但他察觉历晴川的错误理解,比元静仪力图让历晴川误解的好一些时,两害相权取其轻,他果断承认了这件事。
后半夜,历晴川抱着元静仪,和桂堂东商量天明以后的对策,这原本是稀疏平常的风景,但经历了之前的那些,桂堂东的视线不能再略过元静仪,他总要停顿一下,看看她的脸颊,看看她的手套,再看看她裙下的白丝袜,才让自己的视线自然回摆。
元静仪有些后悔,如果她老态龙钟,去调戏一个小男孩,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今她的外表,似乎会让小男孩产生错觉。
她偷偷瞄了眼历晴川,历晴川当然对她毫无防备,也毫无察觉,愧疚让她靠在历晴川身上,欺骗而成的快感也在心里荡漾。
“姨,要歇一歇吗?”历晴川问。
“小晴,对不起呀。”
元静仪闭上眼睛,她虽然那么说,嘴角却在上扬。
第八十章 绝无回旋余地
11月9日清晨,地梁宗的飞行法宝进入临淄城空域,他们礼貌的发送讯息,得到本地领主,也就是桂堂东的允许后,才终于驶入空港。
“这艘船我知道,是地梁宗五大老之一的郑雷民的‘蚕马’号。”
桂堂东说:“夫人你知道,四时宫的拳头产品是丝绸,丝绸的原材料来自桑蚕,但桑蚕,其实最早来自于地梁宗血裔飞升产生的副产品。”
“诶?”南轻絮充满困惑。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地梁宗为曾尝试将马的血统掺入人类,制造更优秀的个体。
实验失败了,实验体发生了返祖现象,雄性个体返祖为马,而雌性个体返祖为人,却带着马的耳朵与尾巴。
因为颜值上的差距,那些雄性个体被当做战马饲养在马厩里,而雌性个体被五大老家族瓜分,收养为女儿,传授功法修行。
之后某一年,郑氏老祖和天齐派开战,双方激战于米脂,郑氏老祖战败,被围困,而他的夫人情急之下,放出话来,谁能救回郑氏老祖,她就把自己的女儿(收养的马娘)嫁给谁。
能和地梁宗五大老之一的郑氏结亲,是修士们一步登天的机会,一时间,许多修士前往米脂,而最后救回郑家老祖的却是一匹马,自然,那匹马是返祖现象的实验体。
马虽然口不能言,但却可以修炼功法,天齐派修士jing戒人类修士,却忽视了一匹马的主观能动性,以至于这匹马救出郑家老祖没费什么功夫。
外人由此人们得知,退化为马的实验体保留与人等同的智慧,而对郑家来说,郑家老祖的归来令他们松了口气,但郑家老祖夫人的嫁女悬赏令人尴尬,按照承诺,他们要把一个可爱的马娘嫁给一匹马。
郑家老祖听闻此事,他杀死了那匹马,剥下马皮,以此阻止自己的养女嫁给一匹马,但那匹马在将死之际使用了最后一道功法,马皮飞出,自动将郑家老祖的养女包裹,倒挂在树上,马皮变成蚕茧,而里边的马娘变成蚕。
不过,也有另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说蚕是变成马的雄性实验体与变成马娘的雌性实验体近亲繁殖所生的畸变体。
郑家的后代为自己创造蚕这一生物感到自豪,至今,四时宫都每年都必须支付一笔费用,以此获得使用蚕的权利。
这就是郑雷民的座舰‘蚕马’号的由来,八大门派的甲等风帆战列舰,每一艘都是门派历史的浓缩,阴山盟除外。”
南轻絮趴在窗口,看着天宇之上,地梁宗战舰如同山峦一样的造型时,诧异的说道:“你给我的教科书上说,八大门派的风帆战列舰已经统一技术标准,但我看每个门派的甲等风帆战列舰都不一样?”
“它们在船坞试飞的时候,差不多是同一模样,而当交付到使用者手里,使用者在经济航速/最大航速、吨位/满载吨位、火炮数量与口径的指标保持不变,外形可以随意改动。
比如我,如果保持寒鸦号以上数据不变,将其变成你的模样,那也是被允许的。”
“被人看着飞在天空,好羞耻。”
南轻絮趴在玻璃上认真看着,这几天,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间修炼,或者说变相软禁,因为一个筑基境的侍妾还不配参与到阳炎府的事务里。
元静仪到来之后,桂堂东的时间几乎都被对方掠夺了,直到今天早上,桂堂东终于有了一些时间,来和南轻絮相见。南轻絮是寂寞的,她的心和身体都是,所以桂堂东以灌注灵力的双手来安抚她,同时也让她安抚焦虑的自己。
“你嘴上说羞耻,但其实相当兴奋呢,听……”
南轻絮回头,意乱情迷的看向身边的桂堂东,脸颊逐渐变得绯红。桂堂东低头,用另一只手端起她的下巴,轻吻在她唇瓣上。
“少廪君也在那艘船上吗?”南轻絮问。
“嗯。”
“你别误会,我不是对她有所留恋,我只是听闻一个传言,说你和少廪君被预订了道侣……”
南轻絮吞吞吐吐的说:“我只有一个请求,我不想和她一起侍奉你……至少,别让我们一同出现在你面前,我会忍不住哭的,太丢人了。”
想象那幅画面,桂堂东竟然有些兴奋,而更令他兴奋的,是他联想到那如母女一般的元静仪与历晴川。
他抚摸着南轻絮的头发,两人相互承载了对方的欲望,待一切结束后,南轻絮歪在他的怀里,对他说:“我是个目光短浅的人,只期望你平安就好。
我真想怀上你的孩子,不止是我想做母亲,也因为……我觉得你的理想太危险,我想给你留个后代,以及后路。
如果你失败了,你灰头土脸的逃回来,我不会嫌弃你,而是带着孩子和你一起隐居在深山老林里,我找吃的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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