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桂道友和少廪君关系很好吗?说来见笑,我只知道他是地梁宗宗主候补,还不知道他为人怎样……咦,你怎么感动的要哭了?”
自从桂堂东与少廪君的小本本在业界流传以来,别的修士谈他俩总会露出暧昧的表情。现在,一颗未被小本本荼毒的纯洁花朵出现在他面前,他怎能不感动!
他介绍道:“地梁宗因为其血裔飞升的路线。所以走血统至上的路线,少廪君能击败其他地梁宗真传,被宗主扶持到少廪君之位,就是因为他是尊贵的凤凰血脉。”
南轻絮握紧了自己的衣袖,满脸不可思议:“凤凰血脉?”
“对啊,他亲口告诉我的。正因为是凤凰血脉,他没有兽角兽耳兽尾等特征,而用于识别血脉的特征在身上,至于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桂堂东说的越多,南轻絮的脸色越是苍白,在他关切的望过来的时候,她勉强笑道:“少廪君的血脉……真是尊贵呢。”
第十六章 血裔飞升
桂堂东践行自己的承诺,整整一天,历晴川都没能从南轻絮那里寻觅到机会,因为他陪伴南轻絮,寸步不离。
他和南轻絮走在前面,时而是南轻絮为他介绍当地风土人情,时而是他引经据典,为她讲解各地民俗共通的部分,氛围融洽——
如果忽略跟在后面,宛如局外人一般的历晴川,那几乎要杀人的视线的话。
南轻絮的忧郁渐渐消解,转变成快乐:一起散步游览观赏风景很乐,一起谈历晴川很乐,一起聊天南海北的话题很乐,但直觉告诉她,她再这么乐下去,就要后脑开个洞,直接乐死了。
她小声对桂堂东说道:“桂道友,你们之间怄气,最后遭殃的可能是我啊。
这一幕很像话本小说里,莫名奇妙出来的女角色,把原本郎情妾意的男女主人公拆散……啊,我不是那种厚颜无耻的女人。”
南轻絮脸红了一下:“我只是……很憧憬爱情,把原本用来修炼的时间和钱财也买了小说看,
我知道话本小说写的都不是真的,只是作者写出来骗读者的银钱与眼泪,但我还不是忍不住幻想,然后说些得意忘形的话,希望桂道友不要觉得我冒犯。”
“人都有一两个小爱好,就像我喜欢海豚,虽然不被人理解,但坚持自我就好。”桂堂东温和地回答。
“虽然但是……”南轻絮快哭出来了,“不要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历道友真的会把我杀了的。”
桂堂东不会让那种事发生,一天的尽情游览后,他和师姐告别南轻絮回到寒鸦号。
寒鸦号已经被拖进干船坞里,船厂的工程师还在连夜设计改造方案,还未动工,因而寒鸦号充斥着令人愉快的静谧。
桂堂在在舰长室看书,历晴川端着酒与冰块过来。桂堂东因为酒精过敏不能喝酒,寒鸦号没有储备酒精饮料,所以她掏出自己的窖藏。
她把水冻成冰杯,戴上丝绸手套,为自己斟满一杯,透明的酒液散发出果香的味道。
历晴川坐在光与影对半的桌前,把酒杯摆在分割线上,于是港口深沉的轮廓浸染一半杯壁,而另一半,桂堂东印在上面,他亮如白昼,
“你和那个狐狸精聊的很开心嘛。”历晴川说。
桂堂东翻过一页:“嗯,南道友是我的心灵净土,和她聊天很轻松。”
“难道我不是你的心灵净土吗?”
“那请师姐诚实的回答我:当你看到我和少廪君的时候,第一印象是什么?”
“你俩谁在上面。”
“所以你不是我的心灵净土。”
历晴川喝了一口明羽鸩酒:“你承认你关心南轻絮咯。”
“我不关心……”
“不,你就是!”历晴川鼓起脸颊,“关心一个人,就是从了解她开始!”
桂堂东平静的回答:“事实上,我们今天聊的话题,三成是少廪君,三成是你,最后四成是杂学。她很支持我和你处对象,同时也格外在意少廪君。”
“少廪君多大?”
“三十三岁。”
历晴川放下酒杯:“那就对的上了,南轻絮曾说她有一个格外在意的男子,三十余岁。”
桂堂东合上书本:“可惜,在意也没用。地梁宗持有的飞升之道‘血裔飞升’,我知道它大致的轮廓:在学术研究的指导下,将优秀的父母匹配生出更优秀的子女。
大致需要五百年的时间,地梁宗就能稳定培养出一个具备飞升天赋的修士,他拥有地梁宗仅次于宗主‘廪君’的尊贵血脉,从出生起,他的名字就是少廪君。
天赋归天赋,能否飞升还在于后日的努力程度,所以进入地梁宗内门的修士,会被告知若能击败少廪君,将成为新的少廪君。
内门修士将与少廪君公平竞争,他们是少廪君的磨刀石,是压力也是变强的动力。少廪君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他实打实击败他同门竞争者杀上来的。
等少廪君证明自己后,他需要回馈门派。我的好朋友有一百个老婆,其中只有几个人是他主动挑选,而剩下的,是门派赋予他的任务。
他要让那些女子诞下优秀的血脉,以从头开始,培养五百年后的下一任少廪君,其中保证后代稳定传承的关键技术,便是血裔飞升的关键,它被地梁宗严格封锁着。
他的配偶数量必须是一百,也只能是一百,这是精心计算过的,最大程度利用少廪君生育能力的数量。
如今,少廪君的配偶数量是满员的,多一人都不行,所以无论南道友对少廪君抱有什么感情,他都不可能回应她。”
桂堂东看向窗外:“凤凰城是地梁宗的缩影,每个人都是这台机器上的一个零件,只有少数幸运儿能被加工成商品离开机器,而剩下的则在过程里被消耗,被磨损,被更替。”
历晴川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少廪君的后宫是工作,他被迫和不认识的女人执行生育任务,且任务繁重。
也就是说,他内心可能讨厌女人,进而发展出喜欢男人的逆反心理?”
桂堂东有些无奈:“我说了那么多,你就记住少廪君是男同的可能性?!”
历晴川一脸无辜:“如果被男人抢走你的心,我不是显得很可怜吗?”
“我不想讨论拼刺刀的话题。”
“那就说说可怜的南轻絮,堂东,我其实很可怜她哦,对什么人怀着炽热而纯净的爱,最后被现实无情背叛的故事,我的观后感能写成话本小说呢。
所以,作为坏女人的我,偶尔也想做做好事,你别来拦我。”
桂堂东看向历晴川,她粉色的眼瞳毫无轻佻之意。
“你要做什么?”他问。
“首先要弄明白她异常的生活,然后劝她回头是岸。
可怜的傻瓜,她不明白,拥有力量的人才能支配他人,支配他人才能拥有幸福。弱小等于卑微,而卑微不配拥有幸福。
晚安,师弟,我回修炼室顿悟心魔去了,再干扰我,我真的会认真考虑谋杀你……比如用酒。”
历晴川消失后,桂堂东望向她留在桌子上的杯子,建造在地下的凤凰城看不到月亮,月牙却倒映在酒水中,他抓起酒杯,月牙却被天空的景色取代。
第十七章 人性使然
“老弟,我搞定了!”
8月7日一大清早,少廪君风风火火的来到寒鸦号上,桂堂东放下书本,好奇道:“搞定什么?”
“搞定一切……关于我来帮你的事,以及你留在地梁宗地盘的事。”
少廪君可以因为义气而庇护自己的朋友,但地梁宗必须考虑庇护桂堂东的潜在风险与收益。
诚然,年轻修士第一人,阳炎府未来掌门候补的友谊十分可贵,但如果桂堂东被狩猎,那么他们庇护桂堂东的举动是负收益,只会白白得罪一批女修和她们背后的势力。
何况,桂堂东若是与狩猎他的人大打出手,无论胜负如何,承受损失的必然是作为地主的地梁宗。
因此,哪怕有少廪君的友谊,桂堂东的计划里也没指望地梁宗下场,他修完船后会继续跑路。
桂堂东接过少廪君递过来的“意外惊喜”,他仔细阅读,发现是一份地梁宗致阳炎府的公函。
公函的内容是少廪君要在某个秘境里接受宗门传承,安全起见,少廪君决定临时雇佣阳炎府首席桂堂东,担任少廪君秘境传承任务的护法。
“地梁宗不想明面上庇护我,与企图采补我的人冲突,而是用一纸雇佣协议,让你来雇佣我,从而创造我被地梁宗庇护的实际条件。”桂堂东说。
少廪君心直口快:“没错,而且也是为了让你离开凤凰城。老弟,你和月华苑的娘们儿的小摩擦,弄得凤凰城人心惶惶。
把你弄到秘境里,既能保护你,又避免了地梁宗的地盘被你们打个稀巴烂,你呢,又欠了地梁宗一份友谊,将来说不定用的上。
我透露一下,长老们觉得你虽然出身微末,但能成为业界50岁以下修士第一人,必定身具尊贵的血脉,所以你的人情最后可能要用我最熟悉的方式归还……等你元婴期稳固元阳之后。”
少廪君拧开随身携带的钢瓶,喝了一口什么,顿时戴上痛苦面具,哆嗦着把瓶子塞了回去。
“你在喝什么?”桂堂东问。
“壮阳的药酒,最近我任务有些重。越是尊贵的血脉,怀孕的概率越低,概率不够只能靠数量来凑……这药酒味道怪怪的,我身上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师姐闻到的兽臭味,或许是少廪君饮用的药酒?
桂堂东摇摇头:“这个不重要……话说,你提前‘剧透’没问题吗?听到还人情的方式,我肯定不想欠地梁宗的人情了。”
少廪君劝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从阳炎府逃出来,但除此之外的七大门派里,也只有地梁宗可能帮助你。
你再强,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对抗全天下的女修,还得寻找一批盟友保护你。有盟友,你只是元婴期过来痛苦一次;没有盟友,被采补之后,你的痛苦将伴随你一生。
这不挺好的嘛,后宫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而且爽完后拍拍屁股走人,不用留下来负责任,更不用操心孩子的事,身处我的立场,简直是做梦般的好事。”
桂堂东不肯答应,因为他的心魔任务让他必须暴露自己,引诱女修来采补他。待在地梁宗的秘境或许能苟住,但他的心魔任务就完蛋了,再加上任务失败后的未知惩罚……
少廪君正想再劝,历晴川打着哈欠走来,她的手搭在桂堂东肩膀上,随口问道:“在聊什么?”
“我劝我兄弟和我一起去秘境躲躲,苟到他晋升元婴境再出山。”
历晴川摇摇头:“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直接躲在罘山,没有后来凤凰城这一遭。
其实,是他的心魔逼得他出山的,他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就是目前他摸索出的部分心魔要求。”
历晴川是天生的演员,少廪君信了她的说辞,责备的对桂堂东说道:“兄弟你太见外了,早点说你心魔的事啊。”
桂堂东顺着说下去:“抱歉。”
“这份雇佣协议你就先别签了,但我会捏在手里,以防万一,还能用这东西捞兄弟你一把。”
少廪君看向历晴川:“借桂兄弟一用,我和他一年不见,备下宴席想请他一叙,历道友?”
历晴川笑而不答。
“历师姐?”
历晴川笑而不答。
“弟妹?”
历晴川点点头:“去吧,别让他喝酒。”
少廪君和桂堂东走远之后,他嬉笑道:“你们俩是那种关系?”
“我想,但很困难。”
“等你元婴境后,先上车再补票就好。你别看她嘴巴怎么说,看她身子什么反应,这才是女人最真实的想法。”
他说着说着,拧开瓶盖又喝了一口,哆嗦着说道:“说真的兄弟,你得好好珍惜她。看老哥我,坐拥后宫一百人,每个人都说爱我,但我碰她们的时候就知道,她们只是装作爱我。”
“怪不得你对我的事那么上心,也有借我的事来躲一段时间,对吗?”
少廪君点点头:“眼前的生活让我厌烦,我甚至想,我不是地梁宗,而是其他门派的修士该多好。”
“每个门派都有每个门派的难处……”
少廪君自嘲道:“总比我在女人堆里腌入味强,我现在出去,人家总能在我身上闻到娘儿们的味道,好似我是一条发情的母狗。”
桂堂东也闻到少廪君身上那股兽臭味,他同情的看向对方,少廪君说道:“你不能喝酒,我把你的那份也喝了。”
在凤凰城最豪华的酒楼里,少廪君包下整整一层,桂堂东用筷子每一道菜都夹上一点,以示礼貌,而坐在对面的少廪君一杯接一杯灵酒下肚,他笑着,笑着,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这就是修道之人必须舍弃人性的原因,桂堂东无比庆幸,拥有外挂的他不必经历这些痛苦。
“桂兄,我说啊,如果我要叛出地梁宗,你会来帮我吗?”少廪君问。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少廪君痛苦的像是受伤的野兽,而在一层之隔的下一楼包厢里,合欢宗内门弟子丘比只觉得楼上的人吵闹。
“不好意思,楼上的醉汉有点坏气氛。”
她托腮看向坐在对面的凤凰城城主,地梁宗内门修士张拓:“不过,关于你提出的地梁宗与合欢宗联手,排除我们共同的敌人桂堂东这事,我很有兴趣哦。”
第十八章 幸运日
桂堂东被少廪君带走后,对于历晴川来说,寒鸦号令人愉快的静谧变得压抑与寂寞,她正要离船,通讯符箓却在此时点亮。
她拿出符箓,激活它,符箓吐出一条衔尾蛇,火焰填充其中,凝固成历无咎威严满满的面容。
历无咎扫视四周:“堂东吗?”
历晴川意兴阑珊的回答:“他不在。”
“去哪里了?”
“和少廪君叙旧。”
“哼,这小子,哪怕这种时候也不知道低调。不过我阳炎府做事不需要低调,门派里的长老轮值,在他需要的时候立刻出动,为阳炎府的未来保驾护航。”
历无咎虽是责骂,但脸上浮现一股笑意:“既然出走门派是为了解决心魔,那么这事就不宜声张,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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