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夏奇峰递来一片水晶西瓜,解说道:“这是玄女,建立此城的四时宫前辈,她眼中独特,挑中建城的位置位于南疆三条贸易路线的交汇处,让门派天然占据了优势。”
阴若花点点头:“的确,我国的紧俏货物几乎都打着四时宫的印记。”
“我的国家也是。”枝兰音说。
枝兰音不开口时让人怜爱的病弱小姐,但开口的时候却变成了恐怖片:她的舌头是倒着长的,舌根在外,而舌尖则刺向嗓子里,所以她说话的时候,腮帮总会有功法施展的痕迹——这是为了方便别人听清她说什么。
枝兰音的独特舌头不是疾病,而是她出身的岐舌国普遍具备的异民特征,夏奇峰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便接着说道:“首先,我们会在外交上施加压力,让你的父君做出符合历史潮流的正确决定。
(女儿国虽女性掌权,但仍信奉男尊女卑,因而女性在该国被贯以男性称呼,反之亦然)
如果她不能识大体,我和冬师妹便会为你主持公道。”
阴若花偷偷看向冬白雪,女儿国教育阴若花以“男”为尊,而冬白雪是阴若花至今为止见过最尊贵的人,看着对方冰冷而强大,我行我素的作风,阴若花几乎化作对方的小迷妹。
夏奇峰看到这一幕,只觉莞尔,因为冬白雪注定会让迷妹伤心。不过,偶尔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正在清修的冬白雪睁开眼睛,她的残影还留在原地,而冰凉的手掌已经落在阴若花肩膀上。
阴若花涨红了脸,她发誓自己不是个“男”同,但冬白雪靠近的时候,那颗尚未品尝过情爱的心脏砰砰直跳。
“别动。”
冬白雪贴近她身上,她听到冬白雪轻轻吸气的声音,感觉自己已经在冬白雪的怀抱里融化。但冬白雪没有那个意思,重新拉开距离问道:“最近三个小时里,你见过谁?”
“啊?”
阴若花迷迷糊糊的把她最近三个小时经历的事全都说了一遍,冬白雪轻皱眉毛,夏奇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她身体有股让人厌恶的熟人气息罢了。”
夏奇峰看起来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姐,但入城之后,随侍在身边的阴若花见识了她雷厉风行的一面:她迅速召见玄女城本地的外交,商业与防务三大部门的主管,了解与任务相关的情况,然后又马不停蹄亲自去视察验证。
阴若花跟着她走的晕头转向,密集的信息涌入几乎让她头脑爆炸,但夏奇峰却巧笑倩兮,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到了傍晚的时候,夏奇峰检阅城中修士与凡人军队,才算结束一天的行程。
晚上,本地主事设宴招待夏奇峰一行人,夏奇峰坐在主人的位置,对阴若花笑道:“妹子,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阴若花说。
“好消息是,女儿国内反对你的力量,也就是你父君宠爱的西宫王妃,并没有强力的外援,所以以我带来的力量,助你回国定是十拿九稳。”
“坏消息呢?”
“看上女儿国的不止是我们,地梁宗也行动起来。”
少廪君带着她的地质考察队抵达地梁宗在南疆的据点广德城,这个名字来源于地梁宗早期的著名修士“广德王”张渤,他发明并持续改进的功法,使得文明世界向南向东分别拓荒数百里,并在荒地上,张渤毕生都奉献在培植改良高产作物的事业上。
虽说如此,广德城却非田园牧歌的风光,密集的烟囱不时吐出火光,黑烟在空气里升腾,又被附近的阵法吸收,转化为无害的清洁空气排出城市。
整座城市便是一座巨大的综合性工厂,原材料从一段源源不断的输入,经过工人们一天十二个小时的工作,又不断化作成品从另一段源源不断的吐出。
抵达城市一栋高层建筑后,少廪君的地质科考队领取补给,摇身一变,化作一支武装小队。
“你耍我?”历晴川说。
少廪君屏退左右,抱拳说道:“实在对不住,地梁宗在南疆有一次军事行动,目标是三十六方国之一的女儿国,那里的统治者答应把一座矿山的开采权转让给我们,却出尔反尔,又和魔修做起生意,长老指派我对女儿国发动一场惩戒战争。
明面上是这样的,但其实,这只是门派给我刷资历威望的行动罢了。我却不好在一开始说明。堂东我会找的,我甚至比你还急。”
历晴川知道为什么少廪君很急,因为她见过一次少廪君换下来的衣物,那衣服上深色的痕迹告诉历晴川,少廪君的身体已经为迎接桂堂东的籽种做好准备……甚至有些热情过头。
世人常说女人是水做的,但少廪君却比女人还要多汁。
想到可能要和这个性转变态分享师弟的籽种,历晴川心里一阵烦躁:“不管你做什么,我不会参与地梁宗的军事行动。”
“这个自然,我在此城整备军队需要一些时间,我可以派人把历道友送回阳炎府的据点,历道友征召一队人手开始先期搜查。”
“不,我不去。”历晴川说,“你把我送到那里,唯一的结局便是我被客气的请回门派总部。”
“那你留在这里?”
“不,我去这里。”
历晴川手指地图,少廪君看到是位于大泽北方的博丽城,不禁有些头疼:“在1001年,这座散修聚集的城市被评为南疆最烂的据点,主要原因呢,是高的吓人的犯罪率,每天只能吃一顿饭的贫困人口位居南疆第一。”
“我听师弟说过,无可否认,确实如此,但去往那里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这据点总会给你一丝希望,谎言也好,幻觉也罢,但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让你舍生忘死……犹如一个被结界包裹的幻想乡。”
“我已经为冒险做好准备。”历晴川说。
“我不那么想,历道友,很高兴你融入社会,但你的冒险经验太少,而博丽城并不是一个适合新手开始的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你出了一丁点事情,不说你们门派给我的压力,桂道友也一定会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话,你该配合恐惧与紧张的表情,而不是兴奋的喘着粗气,仿佛要把那一身媚肉倒贴到他身上。”历晴川吐槽,“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我负责,不会连累你,另外,别小瞧我,我也是阳炎府真传。”
“阴山盟呢,听说他们也在博丽城活动,你们闹得很不愉快,对吧。”
“是师弟和阴山盟一个长老的私人恩怨,如果有机会,我不介意给师弟帮帮忙,谁让我是他的师姐呢。”
广德城与博丽城之间没有传送阵,更没有官道相连,八大门派在南疆的据点相互连接,但从不把散修盘踞之地纳入体系。
尽管如此,历晴川心意已决,她抵达广德城一个小时后,便拿着补给徒步前往博丽城,说是徒步,但她健步如飞,一路上只留下她的残影。
晚上7时,她已经走完一半路途,路过一山,见到一只猛虎立于林中,那猛兽见到她之后身影迅速消失,而后树林摇曳,响动距离历晴川越来越近。
历晴川掏出长鞭,火焰攀附其上,她要给这不知死活的畜生一点教训。在猛虎从侧面跃出林地,扑向她的瞬间,一支箭从附近的山坡袭来,贴地飞行穿过落叶,却在猛虎面前徒然抬升,一箭正中猛虎面门。
那猛兽踉跄一下,想要逞凶,但它摇摇晃晃,四肢支撑不住向侧面跌倒,充满兽臭味的嘴巴张开,大口大口吐出血来,不出一分钟就气绝而亡。
“惊人的射术,这畜生属于晚熟型,尽管没有开启灵智,但身体素质却相当于八大门派标准的筑基圆满修士,浑身皮毛覆盖,又有肌肉包裹,难以伤及要害。
它唯一的破绽便是双目,而射出此箭之人至少在700米外拉开手中法宝,把配置毒药的箭送进这畜生的眼睛里,猛烈的毒素不到一分钟就杀死了它。”
历晴川蘸了蘸猛兽吐出的血液,放进嘴里品尝:“唔,是见血封喉,但配置的药材与主流配方不尽相同,是加入剧毒蘑菇的提取物吗?”
这时,一位持弓的美貌女子接近,她身着白布箭衣,头上戴着渔婆巾,手臂上挎着一张雕弓,原本心思都是处理自己射倒的猎物,但看到历晴川品尝兽血的举动后,急忙说道:“啊,不能……”
历晴川看向对方,笑了笑:“没什么,我可以解毒,这箭是你所射?”
“嗯,它是我的仇人。”女人恨恨的看向地上的猛兽尸体,“我的母亲生病在床不便行动,这畜生在山中日夜争斗,驱赶其他野兽四散奔逃,撞塌我家房屋,害得我母亲……”
她抹了抹眼角,拼命的想露出笑容:“十年了,我终于,终于为她报了仇。”
她蹲下去处理猛兽的尸体,不回头的说道:“我叫骆红蕖,不知这位道友叫什么?”
“我叫林之洋。”历晴川毫不犹豫的撒谎,“如今,我为寻我妹夫而来到南疆。”
第十六章 招募人手 上
历晴川外表做过变装,又没有显露功法,她不是很担心被人识破。于是她编了一个故事,说自己有一个妹夫唐敖,因屡考阳炎府公务员不中,又被怀疑与一起谋反案件有牵连,便自我流放来到南疆。
他妻子甚为挂念,然而本人已至境界圆满,准备突破,所以由她从徐国出发,代为寻找妹夫。
骆红蕖听完直言:“林道友这妹夫也忒薄情了些,虽是被迫离乡,但好歹也要联络家人,好让他们心安。”
“你说的对,骆道友。”
这时候,骆红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林道友竟是阳炎府出身?我家也是阳炎府的,在临淄。”
历晴川不由得看了骆红蕖一眼:“临淄?那不是阳炎府真传的领地?”
“诶,是这样吗?我只知道阳炎府真传桂堂东是我老乡。不过……唉。”
骆红蕖的表情变得复杂:“家父原本是临淄医馆的主人,负责整个临淄的卫生健康,然而十年前,我二十六岁的时候,临淄发生大瘟疫,偏偏死伤者集中于桂道友的家人。
我父亲难辞其咎,带着家人逃走,一直逃到这里,他误食这里的毒蘑菇病死了,而我娘腿脚不便,最后也遭了难。只剩下我一个,一边修行父母家传的功法,一边伺机报仇,每一天,我都在树上刻下印记提醒自己……整整十年啊。”
骆红蕖自顾自的感伤,没注意到历晴川悄然运转圣王熔心功,让后者大致断定前者没有说谎。
于是,历晴川问道:“骆道友了结恩怨后打算做什么?”
骆红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不知道,这十年我都在山里,已经与社会脱节了。就算重回修士社会,恐怕也会感觉格格不入吧。
所以,我想在此筑庐,依靠捕猎妖兽去兑换修炼资源……未来的事我还没想好。”
骆红蕖出奔临淄之前一心修炼,不谙世事,如今在山里过了十年,她心性并未成长多少,显得有些单纯和幼稚。因此,历晴川问了一个稍微深入些的问题:“你恨阳炎府或者桂堂东吗?”
骆红蕖摇摇头:“我不恨,毕竟是临淄出的事,而我父亲又负责那一块。如果说我有什么念想的话,那就是我希望得到真相:到底是我父亲的错,还是说他只是无辜的牺牲者。
如果是后者——”
骆红蕖握紧雕弓,胸口急剧起伏显示心绪不平。历晴川只觉得缘分妙不可言,如果带上骆红蕖,与师弟见面的时候就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样的话,骆道友不如随我一起。”历晴川发出邀请,“我在南疆寻完人后,便返回中原之地,我在那里也是有些关系的,能把你送回故地。
你在这里永远也查不出真相,咱们修士,生活但求念头通达,你窝在这里,永远只会被执念所困,而说不定,它会变成你的心魔,阻碍你的修炼。
喏,给你,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便是雇佣你的订金,你收拾一番和我同行,我的第一站是博丽城,去招募一些可靠的队友与我同行找人;若是信不过我,这是我赠送给你的礼物,你便继续在此营生,我们日后江湖有缘再相见。”
历晴川递给骆红蕖一袋银子,骆红蕖没着急接,而是说道:“历道友介意再带一个回中原吗?”
“谁?”
“我在巫咸国的好友薛衡香,她亦是临淄人士,十年前她的父亲薛伯伯负责临淄的安保工作,在大瘟疫发生后因为恐惧逃亡,我们曾在路上拜为姐妹,发誓如果一方能够回到中原,必须提携另一方。”
“令人感动的友谊,试问一句,那位薛道友修为如何,又有什么所长?”历晴川问。
“衡香是筑基境修为,会一点医术与巫术,但她是生活修士,蚕织技术名扬当地,听她在信里说,本地人都向她争相请教。”
“会养蚕和纺织技术吗?”
历晴川觉得这是师弟想要的技术型修士,于是一并答应下来,骆红蕖欢喜异常,拍着胸脯保证她会护得历晴川周全,历晴川笑了笑,并没有打击她的自信。
骆红蕖想念她的好朋友时,她的好朋友也在想念她。不过,两人的处境却有大大的不同,因为此刻,薛衡香被蒙着单向透明的黑布,戴着手铐脚铐,听商人对来到此处的客人介绍。
“客官,这小娘皮来自巫咸国,今年三十八岁,但因为修炼驻颜养生的功法,外表不过十六七上下,身段样貌是极好的……客官说这里不兴蓄奴,此言差矣。
这小娘皮是触犯了法律的罪人,她在巫咸国伙同一起子人兴风作浪,害得几万户人家失业,弄得附近民生凋敝。
大家气不过,便打破她家庄园,把她抓了送官,不知道是哪个人提前通风报信,一家人只抓住她一个。她还百般狡辩,企图打点官府与八大门派巡回法庭的上仙,搞个恶人先告状。
幸好老天开眼,上仙没让这小娘皮收买,而是公正的裁决她有罪,配没送到这里,她的家产再加她的卖身钱,全都折给当地的受害者。”
桂堂东听完之后看向江纤尘,以密音说道:“如果要找本地向导,何必来买奴隶?”
在桂堂东一行人抵达南疆,靠近而没有进入大泽城时,月光降下,一场精妙的伏击发生,被月光朦胧的女修分三队出现,两队从两个方向夹击明月楼号,而剩下一队则在船底安置炸弹。
她们卡着时间点,在衣家修士支援前夕撤退,并引爆炸弹。明月楼号坠毁在大泽城外,而桂堂东一行人无甚大碍,被出城的衣家修士接进城去。
从表面来看,这股半路杀出的伏击者大获成功,但云晓镜——伏击者们并未特意针对的弱者却成功把三缕丝线打入与她对战的三位修士体内,因而,她已经掌握三位伏击者的实时动态。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伏击者一击脱离后潜伏在城内,这引发了桂堂东他们小小的讨论:是立刻抓来这三个人审问,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无论哪个选项,他们都必须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目前武力不足。就像刚才的伏击,他们四个打两队金丹修士还隐隐占据上风,却顾不来在船底放炸弹的人。
所以,江纤尘打算扩充自己护卫的数量,但没打算一开始就在衣家修士里选,她说最美味的食物要留到最后品尝,所以精悍的衣家修士要最后纳入她的选择范围。
桂堂东有个更合理的解释:在大泽城外不到三公里被伏击,而袭击者的节奏极限衔接了衣家修士的支援速度这两件事,说明两种可能性——
衣家修士能力不足,被伏击者完美算计;或者他们是故意的,毁掉明月楼而不伤害明月楼上的人,迫使桂堂东一行人入城修船,招募人手,尽可能延长在大泽城的时间,倚重衣家的力量,符合衣家姐妹的利益。
桂堂东倾向于后一种,衣家姐妹并不是那种甘愿被驱使的角色,相反,她们都是狠人,拿族人的血去喂饱黄金律,用自己的身体去和各种人士做交易,甚至连女儿都可以牺牲。
诚然,云晓镜会偏向他一些,但对方并不是被挟持的天子,桂堂东也不是曹贼,所以他和衣家姐妹的配合里,后者必然有自己的小心思。
在危险,但不足以构成致命危险的地方,可靠与能力哪个重要?桂堂东在南疆的三次旅行告诉他,可靠更重要,所以他准备利用自己的好感度系统,与江纤尘惊人的直觉,打算去雇佣些可靠的同伴。
八大门派在南疆据点的核心力量不多,武力构成以一成高战力自己人+四成来自中原之地的散修+五成内附的本地土著为主,对散修的需求量大,散修的机会多——通过为八大门派效力,获得功法、法宝、丹药、优质补给品等资源的机会。
基于控制成本的打算,各个据点都不会长期雇佣散修,而是针对具体项目签订短期合同,所有散修公平竞争,犹如一潭活水,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充满机会……所以据点里总是不缺散修的。
有佣兵意向的散修经过审核后,在本地一座名为咨询大厅的建筑里,按照不同的评级坐在不同的区域,与评级相同的雇主自由洽谈合同,八大门派的执法修士作为第三方进行监督,并收取合同价值份额15%的费用,这笔钱谁出,可由雇主与受雇者自行商量。
违约者将被降低信用,并被执法团队重拳出击。如果八大门派认真想找一个人,没有谁能躲开他们的视线。
为了减少被抽取的额度,或许会有聪明人签订阴阳合同,但那样的合同不受八大门派保护,雇主与受雇主是否执行合同违约只看自己的本身与道德。
所以大部分情况下,大家宁愿多交点钱来保证合同的效力,尤其是那些实力低微的人,他们明白,规矩是对弱势群体的保护。
桂堂东三次旅行都雇佣过散修,每次相处都很愉快,能待在这里混口饭吃的,一方面都有自己的绝活,另一方面在性格上不会太糟。
他正打算为江纤尘引荐的时候,江纤尘却兴奋的说道:“我们去买奴隶吧!”
“啊,容我提醒,你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成为真传的第一篇学术论文就是对奴隶制的批判。”桂堂东说。
江纤尘摆出严肃的表情,后退再接近,抓住桂堂东的手说道:“我也是奴隶制的反对者,导师,我们一起去解救奴隶吧!”
桂堂东摇摇头:“买卖只会导致贩奴贸易的猖獗,八大门派的废奴运动进行的很不彻底,中原之地已经不见奴隶,而在这种地方,以入乡随俗的名义,官奴与私奴仍然存在。”
“那如果我承诺还他们自由身,然后再签订雇佣协议呢?”
“你又为什么想要从奴隶中挑选护卫?”
江纤尘眼神里带着些许虚无:“因为我要让被雇佣者用守誓功法立誓,发誓不背叛你或者我,寻常佣兵不会答应这个条件,而身处困境中的奴隶则不同。
桂道友,被自己门派的人明目张胆的追杀,我应该是修道界第一个吧。有时候,我都觉得这种事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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