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迦勒底开始的救世之旅 第158章

穿过了第六道门，伊什塔尔变得比芙芙还小了。她趴在月夜头上，非常卑微地说道：“呜呜呜……丢脸到我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在所有苏美尔诸神，不对，在整个美索不达米亚世界神话中，有这种悲惨遭遇的该不会只有我吧！”

月夜半开玩笑地说道：“要不趁这个机会稍微学得贤淑一点呢？”

伊什塔尔居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啊……总之先改一下浪费的毛病吧……还有要对大家更温柔一些……这次的事件让我稍微理解了一点弱者的立场……也知道被守护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

贞德·Alter睁大了眼睛：“对她的打击这么大吗？说好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他们聊着关于伊什塔尔的性格改造方向，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第七道门前。

“终于要结束了……估计过了这个门之后，我就只有手掌大小了……”伊什塔尔垂头丧气地说道，“喂，大胸女，待会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如果缩到那么小，我就连这家伙的头上都坐不稳了。”

“什么叫毫无作用！”贞德·Alter红着脸反驳道，“那家伙难道不喜欢吗？书里明明说男人对丰满胸部的抵抗力为零呀！”

“……少看那些奇怪的书。”月夜黑着脸说道，“而且，伊什塔尔，我记得你会飞吧？”

“可恶，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了吗？赶快奉承完之后一路打进去吧！”伊什塔尔不满地嘟囔着。

“回答吧……回答吧……”第七道门，也是最后一道门说道，“并肩战斗的伙伴，信赖、敬爱、配得上胜利的女神，埃列什基伽勒和伊什塔尔，究竟是哪一位呢？”

月夜愣住了，随后苦笑着拿出了阿贾伽瓦：“对不起，我的答案是……伊什塔尔。”

门上闪烁的光一下子停住了，就像是被人突然按了暂停键或者拔掉了电源一样。伊什塔尔愣了一下，随后猛地敲了月一下夜的头：“喂喂喂，我之前的话只是说说而已的呀！虽然你选择了我我确实很感动，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惹怒了埃列什基伽勒，可是有可能被直接关在这地下哦？”

“不，那家伙就是这样的人。”贞德·Alter危险地笑着，从腰间拔出了缠绕着黑焰的剑，“之前的问题，因为你和那女神都可以作为答案，他选择了能导致更好的结果的回答。而在这种有着明确对错的问题上，他骗不了自己，因为你确实是他的战斗伙伴——呵，真是与他的温柔相称的愚蠢，这才配当我贞德·Alter的爱人。”

第七门沉默了许久，随后缓缓打开了。门后的声音换成了回荡在冥界的埃列什基伽勒的本音：“进来吧，月夜。我会在我的宫殿里等候你的到来。”

###第四百零五章 冥府的女主人###

沙雕群779037920）

虽然埃列什基伽勒说在宫殿等他们，但所谓的“宫殿”实际上仅仅是一个整洁的铺了六边形地砖的广场，和广场中央凸起的一块一米高的六边形平台。除此之外，月夜并没有看到任何能和“宫殿”这两个字沾边的东西。虽然一路上的所见让月夜对埃列什基伽勒的宫殿没抱有任何豪华壮观方面的期待，但能荒凉贫穷到这个样子也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悬浮在漆黑一片的穹顶和贫瘠坚硬的石板之间的，便是埃列什基伽勒。她足有二十米高，看上去像是个从腰椎以下全部截掉的大骷髅，身边插着一支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光枪。骷髅的头上披着长长的白纱，额骨里嵌着黑色的金属王冠。骷髅的骨架内部翻涌着红色的能量，一双用这种能量组成的眼睛正透过骷髅空洞的眼眶看着月夜。

“喂！月夜！好冷啊！”贞德·Alter抖了一下，“迦勒底外面都没这么冷吧！这里是什么大功率冷库的内部吗？”

“这是埃列什基伽勒造成的吧？好在我还有这个。”月夜用森罗万象轻轻点地，无尘之地便展开了。在这个半径五米左右的半球形空间里，体感温度又变回了正常的水平。

“没错。恐惧吧，祈祷吧，陷入绝望吧，人类们！”巨大的骷髅说话了，“吾乃死之管理者，冥界女主人，践踏灵峰之人。三女神同盟之一，埃列什基伽勒。”

“死、蛆、霉与污秽，仿佛棺材里的空气拥有形体般的女人。”被夹在贞德·Alter沟里的伊什塔尔说道，“那就是她，埃列什基伽勒。”

听到这话，埃列什基伽勒立刻嘲笑道：“哦？吾还奇怪怎么会听到吵闹的扑翅声，这不是那位可怜的女神吗？就凭你这比吾指节还小的身形，还真能叫呢。来吧，让吾一把捏死你吧。”

“哈？这才是真心话吧，真不像话！”虽然身体变小，所处的位置也有些滑稽可笑，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伊什塔尔大喊大叫，“只因为自己丑，就想玷污美丽的东西。因为谁都不来见你，才就把御座安置在灵峰的顶端。全都归咎于你自己乱撒气吧！这种居然敢当我的半身，真是丢人现眼到极致！”

她双手一撑，就飞出了贞德·Alter的沟壑，主动站在了月夜和贞德·Alter的前面：“来啊，要杀要剐随你便！但在那之后，你就会入选苏美尔最丑陋女性排行榜啦！”

大骷髅居然皱了一下眉：“……和以前一点都没变，还是一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女神啊。好吧，你刚刚说吾丑陋……虽然吾定是着了魔，才会决定在汝等面前露出真面目，但甘愿被侮辱而不反抗也是女神之耻。吾就特别让汝等瞻仰一下吧！”

下一秒，大骷髅庄严的声音就切换成了和伊什塔尔差不多的少女音。或者说，这是月夜非常熟悉的，艾蕾的声音：“不，不对………我已经受够这种说话方式了！我就特别让你们见识见识！好好惊讶吧，这就是我作为女神的真面目！”

巨大的骷髅变成了光，随后和身边的枪一起连连缩水。才几下呼吸的时间，极具威压感的二十多米的大骷髅就变成了和伊什塔尔一样高的少女——或者说，她在外貌上，简直就是伊什塔尔的对影。除了衣着和发色不同之外，二者看上去简直一模一样。

“呜哎！？”这是惊讶的伊什塔尔。

“啊？”这是愣住了的贞德·Alter。

“哼哼。吓到了吧？看来是吓到了呢？吓到了对吧！迦鲁拉灵的模样当然只是假的啦！”埃列什基伽勒得意洋洋地说道，“好好为我这连苏美尔诸神都未见过的模样震惊吧！”

她看向了月夜，说道：“不过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呢。也对，在你称呼我为艾蕾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呀。”

“嗯，终于正式见面了，艾蕾。”月夜温和地笑着，“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在我看来，你是三女神同盟中，最有可能加入我们的女神。所以，你的答复是？”

“呜哇，这笑容太犯规了……不过不行！一事归一事！”埃列什基伽勒红着脸拒绝道，“攻陷乌鲁克，夺取吉尔伽美什的大杯，我的计划并没有变！我要将地上所有人类一个不剩全部囚禁于冥界，成为我的私有物。这就是我的选择，这就是女神埃列什基伽勒的选择，第一次凭自己的意思做出的决定！月夜，假如你打算妨碍我，就连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月夜笑着点点头，说道：“嗯，我理解。我曾经也见过一位和你差不多的人物。她也想把人类变成自己的私有物——不，准确来说，她想把人类变成由自己看管的标本。在面对人类世界毁灭的危机时，她比你更冷酷坚定，更理智无情。她比你，更像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当然，她的立场也和现在的你一样，把我视作敌人。”

“……既然你能站在这里，结果就不言自明了吧？”埃列什基伽勒说道。

“嗯，但和你想象的不同，她并不是败在我的手上，而是被几个和她实力差距悬殊的人类和英灵打败了。”月夜说道，“原因很简单，她的立场彻底与人类相悖，所以我想让她知道，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会被区区人类拉下王座。而你，埃列什基伽勒，你只是在闹别扭而已，完全不是立场冲突这种严肃的问题。所以我来了。我尊重你作为神明的牺牲，但我并不认同诸神给你安排的职位。我会保留这个职位中责任的那部分，击碎这个职位中枷锁的那部分。”

埃列什基伽勒反驳道：“没有枷锁这种说法！这是我的命运，也是诸神给我的职责，更是女神埃列什基伽勒存在的意义！”

“是呀，女神埃列什基伽勒存在的意义，就是管理冥界，这我当然知道。”月夜耸耸肩，“但你可不具备神明的灵魂，你更像是一位标准的深闺大小姐。如果还不明白的话，我换一种方式给你解释吧。”

他指向了伊什塔尔，说道：“如果我问这只吉祥物当女神是什么感觉，她大概率会回答‘太爽了’‘很自由’‘非常开心’这种答案。如果我再问她愿不愿意抛去神的身份成为人类……”

“麻烦死了！我才不要成为人类！”伊什塔尔直接给出了答案，“渺小无力还会因为各种原因死掉，我才不想成为那种卑微的生物！”

月夜点点头，说道：“很好。那么，埃列什基伽勒，同样的两个问题，如果我问你，你会怎么回答呢？”

埃列什基伽勒低下头，沉默了。危险的魔力波动从她身上传了出来，巨大的迦鲁拉灵虚影在她身后渐渐成型。月夜最后添了一把火：“你看，你一点都不喜欢女神的身份，你只是被动地接受了这个身份而已。如果这都不是枷锁，那是什么？Alter酱，保护好那只吉祥物。我已经说服埃列什基伽勒了。”

“说服个鬼啊！怎么看都像是要打架了吧？”贞德·Alter吐槽道。

“是呀，当然要打架。”月夜点点头，“我的话她已经接受得七七八八了，现在只是缺一个让她说服自己的借口而已。‘既然战败了就没办法了’，不是很好的借口吗？”

“一点都不好！”贞德·Alter连忙开始后退，“你这家伙，为什么每次都要把事情闹大啊！”

还没等她说完，变成大骷髅的埃列什基伽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呀，我到要看看，你会如何纠正我所谓的过错，如何击碎我的枷锁！”

###第四百零六章 击碎枷锁，冥界新生###

沙雕群779037920）

看着挥舞着光枪冲过来的大骷髅，月夜轻轻活动了一下关节：“哎呀，好久都没认真动过了，不知道这大骷髅和金固比起来有什么区别，就当是与提亚马特决战前的热身运动吧。”

他伸出了手，说道：“那就试试这玩意的能力吧。费了我好大功夫才构建完成的东西，不要让我失望啊——展开，埃癸斯！”

埃癸斯，可能是人类世界里最着名的盾牌之一。由古希腊神话中的火与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打造，拥有驱除一切邪恶、灾难的驱魔能力，连宙斯的雷霆也对它束手无策。月夜准备把它当做乌鲁克最后的防线。

一块圆形的山羊皮悬在了月夜的掌心前，随后它投射出了一个巨大而繁复的法阵。看到月夜展开了她不认识的防御，埃列什基伽勒气势汹汹地把光枪朝这边投掷了过来。宛如导弹一样的光枪碰触到了法阵，激起了波浪一样的波纹。在双方惊讶的目光中，埃列什基伽勒的光枪就像是丢进湖面的小石子一样被埃癸斯的法阵吸收掉了，连一点像样的反应都没有。

“诶？”埃列什基伽勒愣住了。

月夜也有点发懵。虽然他知道这东西大概率能挡下埃列什基伽勒的攻击，但没想到结果居然这样轻松。

稍微愣了一小会，埃列什基伽勒就立刻制造出了另一根光枪。但这次她并没有鲁莽地把光枪丢过来，而是用光枪操控着脚下的地面。随着一根根六棱柱从地面升起，月夜这才明白，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地砖。

“喝啊！”升起的石柱被埃列什基伽勒像打棒球一样用光枪打向了月夜。月夜一边收起埃癸斯，一边跳了起来，精准地踩在了石柱上。他手一伸，透星之钉就出现在了他手上。他拿着这把影子一样的长枪，在一根根石柱上跑动跳跃了起来。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埃列什基伽勒狂笑着，手一伸，大量的石柱向地刺一样，朝月夜涌了过去。月夜喂喂一皱眉，脚一蹬，腾空而起，用透星之钉在脚下甩了一个圆。枪内的机关被打开，枪头瞬间变成了一节节的鞭剑。月夜这么一甩，鞭剑就在这堆石柱上抽了一圈。透星之钉是月夜手中最顶级的武器，锋利程度和硬度远超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物质。就这一圈的功夫，石柱纷纷被切成两段。大量的石头脱离了石柱群，留下了一个平滑如镜的切面。月夜落地后立刻一蹬，他便再次跃上了半空中。

“给我下来！”埃列什基伽勒挥动了抢刃。

“这可由不得你！”月夜毫不畏惧地用透星之钉迎了上去。在他的印象中，还真不存在透星之钉切不断的东西。

正如他所料，撞上透星之钉的枪刃，就像是撞上了壁纸刀的纸，毫无悬念地被切开了。掉下来的枪刃因为其中的魔力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在月夜身后剧烈地爆散开来。早有准备的月夜借着爆炸的冲力，猛地拉近了他和埃列什基伽勒之间的距离。

“你这家伙……”埃列什基伽勒怒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妨碍我……！在漫长的时间中，我一直在这里管理着死者的灵魂。没有自己的快乐、喜悦、悲伤、或是朋友等一切，只能眺望着自由翱翔于天际的自己的半身……难道，谁都不愿意夸奖始终独自一人履行着这份工作的我的这份努力吗？”

“那是女神埃列什基伽勒的职责，是她应尽的义务，我不会夸奖！”魔力组成的光翼在月夜身后展开，“但是，对于坚强地忍受下这一切的艾蕾，我愿意奉上任何赞美之词！”

“你这……笨蛋……”埃列什基伽勒举起了手，“埃列什基伽勒就是艾蕾，艾蕾就是埃列什基伽勒……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没有光芒的天空，没有光明的大地，没有花朵的泥土，这里什么都没有，连那些灵魂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就算如此，我也要创造，创造一个不输给任何世界的死亡国度！这就是我，女神埃列什基伽勒的选择！”

巨大的光枪在她高举的骷髅掌心里成型。这根红色的光枪带着远超之前两把光枪的、令人窒息的威压，被埃列什基伽勒握在了手上。

“那我就来，完成你的愿望！”月夜举起了透星之钉，做了一个投掷的起手式，“人类之光，必定永存。文明之火，必将传承。改变一切，征服一切，直至人类屹立于大地之上！毁灭过后，必是新生！”

随着他的吟诵，透星之钉的枪杆上伸出了无数根尖刺，刺穿了月夜的手掌。他的血液沿着枪杆一路流下，最后汇集在了枪尖。

“纳木，阿勃祖，古伽兰那！

“崩塌吧！透星之钉！”

埃列什基伽勒的枪刃直直地刺向了月夜，而透星之钉则被月夜投掷向了脚下的地面。月夜没有做任何防守，一双眼睛直视着埃列什基伽勒化身的骷髅的眼睛。

“你……”

“咚！”

黑色的半球形能量罩以透星之钉为中心飞速扩大。它并没有什么浩大的声势，却将碰到的一切非生物都化为了虚无。无论是巨大的石柱广场，还是埃列什基伽勒的真名解放的枪刃，都无法躲过它神罚一般的威力。在无声中，透星之钉的力量把整个冥界所有建筑和枪笼都抹掉了。

直到不久之前，月夜才明白透星之钉的本质是什么。它代表着文明扩展和掠夺的那一面，同时也兼具着清除“错误文明”的功效。在真名解放时，它会抽取月夜体内与待清除文明同源的血液和文明结晶，以互相抵消的方式把错误的文明清除掉。不过，这只是它一半的效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埃列什基伽勒惨叫着恢复了女神的样子。她看着满天飞散的灵魂和空荡荡的冥界，欲哭无泪地说道：“我的冥界，我的枪笼……”

月夜轻轻落在她身边，笑着打了一个响指。一瞬间，地面上就长出了花朵和青草，森林和河流也逐渐成型。

“这就是它另一半的功效了。”月夜说道，“清除错误的文明后，可不能给后人留下连发展新文明都做不到的一片荒芜啊。”

灵魂们欢快地在新生的冥界中到处飞舞着。埃列什基伽勒睁大了眼睛，喃喃道：

“我的冥界……开满了花哎……”

###第四百零七章 是埃列什基迦勒，也是艾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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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恢复原样了！”伊什塔尔逐渐变大，最后定格在了正常的大小，“干的漂亮，月夜！居然真的彻底改变了冥界，你是什么怪物呀？”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月夜翻了个白眼，“埃列什基伽勒，你输了哦？”

“……说得对，我被你击败了。女神埃列什基伽勒，被月夜击败了。”埃列什基伽勒说道，“所以，作为胜者的你，要怎么处置身为败者的我？”

月夜耸耸肩：“我已经斩断了你的枷锁，而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至于另一个目的……你不是很清楚吗？艾蕾？”

“是、是要拉我入伙吧！”埃列什基伽勒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身为抓走过众多灵魂的女神，我会在此倒下。”

“可是，我并不会杀掉你呀？”月夜笑着说道，“我不是答应你了嘛。‘哪怕不喜欢埃列什基伽勒，我也不会讨厌艾蕾’，记得吗？”

“呜……”埃列什基伽勒红着脸沉默了。

“而且，我也不讨厌埃列什基伽勒啊。”月夜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说了谎。你的本意，并非杀死并支配地上的人类，而是收容并保护地上的人类。被人类所抛弃的神明，却仍然无法狠下心来与人类为敌，反而依旧在想办法从其他女神手里尽可能地把人类救下来……所以我说啊，你真温柔。”

“可是，还有盟约的约束……诶？等等，盟约的感觉……消失了？”埃列什基伽勒像是确认什么一样摸了好几下自己的身体。

“嗯，消失了。”月夜点点头，“既然是击碎枷锁，就要彻底一点才行。既没有盟约的约束，冥界也不需要你拿出全部时间照顾。而且，你也看到了，有我在，我不会让地上的人类受到什么伤害的。现在，你可以遵从你内心的想法做出选择了。要来吗？事先说好，我们未来要面对的敌人可是相当危险的哦？”

“……这种直白的邀请破坏力还真强。”埃列什基伽勒沉默了半天，扭扭捏捏地答道，“那就没办法了。我好歹也是女神，总总总……总得……负起责任才行。”

“……所以说，你会发誓不再袭击乌鲁克了吧？顺便也会与这家伙缔结契约？”伊什塔尔问道。

埃列什基伽勒答道：“我不会再袭击乌鲁克了，但是我也不能与迦勒底缔结契约。我也是有自尊的哦，伊什塔尔。得卖个足以偿还这份恩情的人情给月夜才行。若做不到这点，我可没脸提出签订契约。我是冥界女主人，才不像你一样欠人一屁股债呢。契约可是双方在平等、公平的前提下签订的东西……”

“我要在月夜的危急时刻飒爽登场报恩，所以现在必须等待那个危急的时刻到来才行。”贞德·Alter翻了个白眼，“你就是这意思吧，埃列什基伽勒？”

“傲娇之间果然是相通的，感谢你的说明，Alter酱。”

“吵死了！我才不是什么傲娇！”贞德·Alter踢了月夜小腿一脚，随后看向了埃列什基伽勒，“有这种想法是好事，但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首先呢，这家伙好像并没有欠人情还人情这种思维。其次，对于这家伙来说，基本不存在什么危急时刻。哪怕真的出现了，也不是你能解决的了的。”

“是……是这样吗……”埃列什基伽勒好像有些失落。

“有什么可垂头丧气的嘛。”贞德·Alter笑着说道，“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没必要强求。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就已经很厉害了。这可是我当他这么久助手悟出来的道理哦。”

“嗯，在提供视觉欣赏这方面，Alter酱一直做得很好哦。”月夜故作严肃地点点头。

“你看，就是这样……”贞德·Alter傻乎乎地点了点头，随后反应了过来，对着月夜的小腿又是一脚，“喂，你这话说的我就像是花瓶一样啊！真差劲，还是把你烧了吧？”

“哈哈哈，玩笑而已，Alter酱还是很可靠的。”月夜笑着说道，“不过她说的没错，埃列什基伽勒，我确实不需要你还我人情。帮少女挣脱桎梏，让他人获得幸福。这种结果，就是对我那些努力最好的奖赏啦。”

“……”伊什塔尔有些自惭形秽。

“……”埃列什基伽勒的眼睛仿佛在冒出小星星。

“所以，要来吗？”月夜朝埃列什基伽勒伸出了手，“当然，你没必要跟我们走。你可以留在这里，好好打理一下新的冥界。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找你的。”

“小女子埃列什基伽勒……请……请多指教了呀……月夜先生……”埃列什基伽勒红着脸把手搭在了月夜的手上。

“……”贞德·Alter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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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伊什塔尔，你当初为什么要下冥界啊？”离开冥界的路上，月夜随口问道。“难道是在地面闯祸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才不是！”伊什塔尔反驳道，“要是非要说原因的话……也没什么为什么，只是因为看不惯而已。被诸神命令一直无法离开冥界什么的，一听说那种招人恨的事，我就无法坐视不理。我觉得区区冥界，只要扔下不管自己出来不就好啦。我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才会跑去见埃列什基伽勒的。”

“如果能做到的话，谁还会那么辛苦啊！”贞德·Alter露出了“法式嫌弃”的笑容。

“不过这么说，你们两个还真是像呢，都喜欢把温柔藏在棱角之下。”月夜说道，“有时候，还是坦率一点比较好哦？”

伊什塔尔翻了个白眼：“你也没资格说我吧？我可是知道，冥界是根本无法生长植物的，你那个根本就不是环境改造，而是覆盖了什么东西上去吧？”

月夜用食指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说道：“被你看出来了呀。是的，为了不让艾蕾再有什么亏欠我的心理，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具体做了什么。听说过息壤吗？我放了一块下去。”

“那是什么？”伊什塔尔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那是我们中国古代传说里的东西，我昨晚刚凝结完成的。”月夜解释道，“禹以息壤堙洪水。简单来说，那就是一块有生命的，可以不停地扩大的土壤。作为冥界的生命基础，还是很合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