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迦勒底开始的救世之旅 第19章

“请问……”玛修走上前去，想要问一下她的身份。

“打断你们一下！”罗曼医生的声音突然出现，“还没有脱离危险，我这边检测到了从者反应！正在快速接近你们！”

“看来奖赏还需稍待片刻，一切都等回首都罗马后再说。”少女自信满满地拿起了她那把造型奇特的长剑，“来吧，虽然不知道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但他的情报非常准确，余已经看到了敌军。诸位，随余击破他们！”

###第五十一章 尼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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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很快就来到了众人面前，对方的将领越众而出。他穿着金色铠甲和红色披风，这种穿着确实是罗马的风格。他大概二十多岁，有着利落的黑色短发和褐色皮肤，还有还算端正的五官。但这一切都被他的那双眼睛破坏了——那是一双漆黑的没有眼白的眼睛，透露着疯狂与扭曲。

这双眼睛的主人已经走到了离他们十米左右的位置，玛修已经开始戒备。对于从者来说，这个距离根本不是发动攻击的障碍。虽然对方赤手空拳，但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奇怪的是，明明对方精神已经不正常到可以差不多判定职介为Berserke了，但却没有直接打过来。他看着月夜身边的金发少女，用嘶哑的嗓音说道：“亲爱的……余妹……之女……啊……”

“叔父大人……！”少女惊呼道，随后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不，不对，容余暂且这样称呼吧。是何等理由令汝彷徨于世，并成为与联合军为伍的愚之人啊！卡利古拉！”

月夜稍稍惊讶了一下。少女无疑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敌方也是货真价实的从者。人类和从者有血缘关系，确实是罕见的案例。

不过容不得月夜思考了。卡利古拉微微弓下身，月夜知道，他这是在凝聚力量。

卡利古拉喃喃道：“余……之……余之……所为……乃……命运……所致。献上……汝之……生命。献上……汝之……身躯。献上，一切吧！”

“铛！”

卡利古拉暴起一击被月夜用鸣鸿刀挡开了。“不会让你得逞的！”

少女似乎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呜！叔父大人，您究竟要如何……！”

“没时间发呆了！玛修，保护好她！式和Alter酱，注意敌军！”月夜又挡开了卡利古拉的一击。

交手不到三回合，月夜就已经确定了卡利古拉的职介。他的攻击毫无章法可言，简直像是单纯地宣泄暴虐和蛮力一样，是很明显的Berserker战斗风格。正当月夜想要给他致命一击时，对方却一个后跳脱离了月夜的攻击范围。他似乎喃喃了几句，随后就丢下军队消失了。

鸣鸿刀重新变成了云雀停在月夜的肩膀上。随着卡利古拉的消失，敌方部队也开始撤退。

“狂战士一般不会主动撤退的，也就是，其背后可能有御主吗……”罗曼医生分析道。

“从刚才起就有个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的男子。凭感觉，难道是魔术师之类的吗？”少女问道。

罗曼医生有些意外：“您能理解魔术的存在就好办了。没错，我和这几位都是在名为迦勒底的组织的……”

少女似乎无视了医生：“无妨！几位！虽不太清楚不见踪影的那位的状况，但这里两位的战斗实属精彩。值得再次赞许！想必作为同伴的剩余三人也是强大无比的勇士吧！”

医生对自己被无视了的这件事相当怨念，但他又被少女强烈的自信压住了，只好一个人不满地嘀嘀咕咕。

“在询问汝等身份之前，自然须从余先开始。余正是，”少女骄傲地挺起了胸，“真正的罗马守护者。正是代表了罗马本身的存在。没错，是向诸神、神祖、自己、以及民众宣誓必定重建帝国之人！余正是罗马帝国第五代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

玛修和立香为之一愣。月夜更是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尼禄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呵呵呵。吓到了吧，吓一跳了吧？对吧，对吧。很好。尽情惊讶，为余所沉醉吧。此皆为余之恩许。”

月夜认真看了看眼前自信满满的少女，又想了一下历史里那个弑母杀妻硬刚元老院的暴躁老哥，果然还是很难把这两者结合到一起。

同样比较熟悉历史的立香也感到了不可置信。不过尼禄的声音没有给他们继续思考的时间：“唔姆！如今敌军已经撤退，正是余凯旋而归的时候！汝等就跟随我，回到都城罗马吧！”

随后，尼禄小手一挥，她的军队便启程了。月夜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不过贞德·Alter似乎不太擅长对付尼禄这种热情洋溢又自作主张的角色，月夜只好连哄带骗把她劝上了路。

“唔，这位少女的面貌十分美丽，但她难道是刚从火堆里出来吗？”心直口快的尼禄有些疑惑地看着贞德·Alter的衣服。

贞德·Alter刚要发作，月夜见势不妙赶快一把握住了贞德·Alter的手：“因为她的能力是驱使火焰嘛，所以难免会烧坏衣角。”

贞德·Alter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任由月夜握住了自己的手。

“原来如此，”尼禄点了点头，“不过看来她的火焰控制能力还不是很熟练，让余想起了余的宫廷魔法师。”

月夜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贞德·Alter忍不住问道：“那个家伙怎么了？”

“被自己的火焰烧死了，余深感遗憾。”尼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Alter酱！忍住，忍住！”月夜连忙低声说道。情急之下他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贞德·Alter的头。

果然贞德·Alter的怒气变成了“法式嫌弃”，她猛地偏头：“你这家伙要做什么啊？”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贞德·Alter，月夜终于松了口气。他可不确定这个尼禄和他记忆里的尼禄有几分不同。如果这个尼禄也是喜怒无常，那只凭贞德·Alter几句话，尼禄都有可能向他们宣战。在没有摸清情况之前，还是少点麻烦好。

看着蹦蹦跳跳又去和玛修立香聊天的尼禄，月夜有些无奈。可怜的小学妹明显应付不来尼禄任性地提问，答起来结结巴巴的。

虽然一路上有些磕磕绊绊，但一座城市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那座城市以现代标准来看，也算是十分巨大。由于站在丘陵上居高临下的原因，众人能比较清晰的看见城市的规划，确实称得上整齐有序。尼禄也停止了连珠炮一样的发问，用手指着城市，昂首挺胸，自豪地说道：“尽情欣赏，并感动得浑身颤抖吧！这正是余之都城，连童女都会歌颂的荣华帝国！余的罗马！”

###第五十二章 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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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是神圣之杯将余的罗马变成这样的啊。”

在尼禄宫殿的会客室里，迦勒底一行人向尼禄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您能理解就太好了。”月夜点了点头。经过短暂的接触，他可以确定，这个尼禄，和他所了解的那个，完全不是一个人。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她的话，大概是……可爱？

尼禄说道：“这么说吧。余的罗马如今正处于危急时刻。十分遗憾的是，曾经繁荣的大帝国版图如今已被分割得四分五裂。一方是余所统治的正统罗马帝国。就是以这首都罗马为中心的疆域。另一方则是毫无征兆突然出现的由不包括余在内的多位‘皇帝‘所统帅的联合帝国。那些家伙自称联合罗马帝国，并夺走了帝国的一半疆域。”

月夜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联合罗马帝国”就是特异点形成的原因了。如果没有迦勒底一行人的话，作为人类之躯的尼禄，哪怕是被莫名其妙强化过了，也根本没有可能是复数从者的对手。

“有没有派出过斥候或者侦察兵？”月夜问道。

尼禄苦恼地摇了摇头：“虽然有过类似的措施，但派出的侦察兵一个都没回来。结果就是，至今连伪‘皇帝‘们驻扎的首都位置都毫无线索。”

月夜点了点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又叹了口气：“说句实话，联合帝国实在过于强大。他们在各地掀起暴虐的战争，为民众带来痛苦。余几乎派遣了麾下所有的总督和将军，几乎投入了整个军团。但还是无法阻挡联合军的势头。而刚才，联军的远征部队已然兵临罗马。纵使意欲阻止，无奈余手中兵力有限。余由衷感到遗憾和屈辱……而事到如今，仅凭余一人之力也无力回天了。”

尼禄站起身，走到了月夜等人面前：“因此，余命令，不，是拜托诸公！成为余的客将吧！以圣杯为目的，支援余和罗马吧！”

月夜说道：“您这话真是求之不得，我们的目的的确有共通之处。我们答应合作，但我个人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尼禄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喔喔，是吗是吗！没想到居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那请求是什么呢？是薪水吗？征讨联军成功之际，无论汝等想要什么，余都会答应！余会封诸公之中的一人为总督，并且……”

“感谢陛下的好意，但是我的要求和报酬无关。”月夜摇了摇头。

尼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道是要加入余的后宫吗！？唔姆，汝英俊的相貌确实让余赞叹，黑色的长发有种别样的美感，不过……”

月夜有些尴尬，他咳了一下：“咳，也不是。我的请求是，正面战场交给立香她们支援陛下，而我和Alter酱，请允许我们在敌人后方行动。”

他正色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请求成为陛下的侦察兵。”

“前辈！”玛修第一个反对，“不行，太危险了！”

“月夜先生，你这样……”立香也有些担心。

贞德·Alter倒是没什么想法，她还是一副骄（ben）傲（dan）的样子。

“master，能说说你的想法吗？”两仪式没有第一时间否定，而是温柔地提出了问题。

月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和贞德·Alter都不太适合正面作战，而且说到带兵打仗，我们两个也一窍不通。也就是说，我们在战场上，不会给你们提供什么有效帮助。”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我们的单人战斗力可以轻松潜入联合帝国后方，为你们提供情报。”

两仪式看着月夜的眼睛，少顷，她轻轻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保护好立香和玛修的。”

“式小姐！”玛修还是有些不愿意。

“乖啦，玛修。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再说了，不是还有Alter酱嘛。”月夜安慰道。

“哼，如果出了危险，我可是会毫不犹豫抛下你这家伙的哦。”贞德·Alter一副不屑的样子。

“听到了吗？Alter酱还是很可靠的。”月夜笑眯眯地说。

无视了在一旁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的贞德·Alter，月夜看向了尼禄：“陛下意下如何？”

“既然汝等已经决定了，那余唯有感谢。”尼禄说道，“今晚就好好休息吧。余会为各位准备与总督地位相符的个人房间。啊，对了。不见身影的魔术师也需要一间吗？”

罗曼医生拒绝道：“不用顾及我了。只要给他们准备床铺就够了。话说，皇帝陛下。您听说过雷夫?莱诺尔这个名字吗？”

“……嗯？不，完全没听过。他是何人？”

玛修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她还是尽职尽责地解说道：“他是我们那个时代的魔术师。他背叛了迦勒底和所有人类。他可能身在这个时代。不过我们并不清楚他是否会明目张胆地现身活动。”

“是从异境而来的魔术师吗。唔。“尼禄想了想，“余听说，联合军中有一位能驱使强大魔术的人物。士兵们传闻说在前线见过他什么的。”

“那就交给我们吧。”月夜说道，“如果我们真的见到了雷夫，我会第一时间把情报传给你们的。”

“陛下，我也请求您把我们派到前线。”立香果决地说道，“有仇必报。”

“……没错，御主。”玛修也难得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没问题！余更加欣赏你们了！”

“月夜，小心。”散会之前，罗曼难得嘱托了一句。

月夜有些意外。他稍微愣了一下，而后笑着回复道：“嗯，我会的。”

众人在罗马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离尼禄宫殿不远的一处别宫，尼禄确实给他们安排了总督级别的个人房间。临睡前，两仪式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对月夜行了一礼：“祝君武运昌隆。”

月夜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式。”他走到两仪式面前，轻轻地抱住了她：“嗯，谢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仪式也抱住了月夜，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我会等你回来的。”

###第五十三章 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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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那女人说了？”贞德·Alter问道。

月夜看着在房间里等自己的贞德·Alter，摇了摇头：“她看出来了。还有，别总是称呼式为那个女人。”

“啧，要你管。”贞德·Alter毫不领情，“那我们现在出发吗？”

“嗯。”月夜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带着贞德·Alter走出了房间。他们的衣服太特殊了，如果白天启程的话，很可能连联合帝国的领土都进不去。

看了一眼身边的贞德·Alter，月夜有些头疼。这姑娘哪里都好，就是嘴上不饶人。明明有一肚子善意，结果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味。如果这次不把她带上，那没了管制，月夜真怕她会和尼禄打起来。

“看我做什么？”贞德·Alter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点像小狗。”月夜说道。

“你……！”贞德·Alter似乎又要发作，月夜连忙牵住了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月夜这几天发现，只要自己牵住了贞德·Alter的手，她就会安静下来。

看着低下头不说话的贞德·Alter，月夜突发奇想：“难道手就是驯服Alter酱的链子？这样一想更像小狗了啊。”

“这家伙手握着还是挺舒服的。”贞德·Alter想着。如果让她知道月夜现在心中所想，估计她肯定会爆炸。

他们凭借尼禄的许可轻松离开了罗马城，开始向北行进。两人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所以速度飞快。很快，再穿过一个森林后，前方就出现了火把的亮光。

“这里可能就是罗马帝国和联合帝国的分界线了。看来尼禄说的没错，敌方已经打到了离首都如此近的地方，形势确实不容乐观。”月夜低声说道。

“哼，如果是我，早就用龙群打回去了，还会让他们这么嚣张？那个皇帝陛下的力量不过如此嘛。”贞德·Alter说道。

“是谁在法夫纳被击落后坐在大本营等死来着？”月夜笑道。

“我……我那不是，因……因为……我……”贞德·Alter涨红了脸，话都说不利索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简直是她最大的黑历史。

“好啦好啦，Alter酱。你左我右，收集情报，十五分钟后在这里汇合，可以吗？”

“嗯。没问题，我一定会带回来重要的消息的。倒是你，可不要空手而归哦。”贞德·Alter一副“法式嫌弃”的样子，率先离开了。

月夜随后也向帐篷群摸去。为了这次行动，他早就把小乌丸召唤了出来，这把漆黑的刀非常适合潜行。他还给它做了个临时的刀鞘，现在这把刀就挂在他腰间。月夜没有穿风衣，而是改成了黑色的衬衫和裤子，还披了个黑色的斗篷。为了行动方便，他的森罗万象也被提前准备好的筒状容器装好背在背上。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两三点左右，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守夜的士兵精力都不怎么样，有的甚至干脆坐在火堆边上打起了盹，这倒是极大方便了月夜的潜入。他穿梭在影子里，朝他能看到的最大的帐篷移动。

帐篷门口倒是有两位精力充沛的守卫。月夜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拔出了刀，如同幽灵一样靠近了守卫。两名守卫好像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随后眼前便出现了一位黑衣人。他们刚想发出警报，喉咙中的鲜血便喷涌而出。月夜这一击精准地破坏了他们的声带，他们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倒下了。在意识陷入黑暗前，他们在斗篷下看到了一双年轻而充满怜悯的眼睛。

“对不起。”

月夜把两具尸体拖进阴影里。看起来短时间内，这里似乎不会来巡逻兵。稍加思索，月夜悄悄走进了帐篷。

看起来这里像是个临时指挥部。帐篷的中后方挂着一张地图，正中间是个沙盘一样的东西。月夜看了看，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似乎在北方有某个地方是他们的重要据点，在他们附近也有几处驻军。月夜虽然会拉丁语，但是对地名实在是有些无力。他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名字。“GaiusJuliusCaesarAugustusGermanicus。也就是卡利古拉吗……”月夜轻声念道，他的手指停在了罗马城西北的一个点上。随后他摇了摇头，放弃了分析，直接拍了个照片传给了医生，估计明天尼禄就能收到这条消息。

他悄悄走出了帐篷，与贞德·Alter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他回到了约定的地点。

贞德·Alter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到月夜的身影，她说道：“哼，你这家伙就准备好大吃一惊吧，我可是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哦。”

“哦？那么我就洗耳恭听了，Alter酱。”月夜笑道。

“你这家伙，都得到了什么线索啊？”

“只是一些军事布置之类的东西，我传给罗曼了。”月夜摇了摇头，“虽然对尼禄他们很有帮助，但确实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没什么指导。”

“真没用呢～”贞德·Alter似乎更高兴了，“我从几个守夜的蠢货那里听到，那个叫卡利古拉的已经后撤了，目前最近的从者驻扎在一个叫高卢的地方。哼，这名字听着就充满了土气。”

“……（我要不要把高卢差不多就是法国这件事告诉她？）”月夜有些想笑，但最后还是摸了摸她的头：“Alter酱很棒啊，还有吗？”

贞德·Alter又露出了招牌的“法式嫌弃”，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反抗。她继续说道：“那个从者的信息我大概也知道了，是个男性，职介应该是Saber，名字……名字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