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迦勒底开始的救世之旅 第56章

罗曼医生立刻就惊叫了起来“唔哎！？啊哇哇，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他看了一眼灵子转移的筐体，渐渐地回过了神来“……哦，是吗。是莱昂纳多把你们转移回来的吗……抱歉，遇到危机的明明是你们。只不过，该怎么说呢……我受到巨大的打击……”

“嗨，多大点事啊。”月夜倒是不以为意，“那种时候谁都会手足无措的啦。我倒是觉得，你还能保持基本的理智这一点，已经很厉害的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心思###

虽然罗曼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一点，但他还是很自责“本该更早点进行强制灵子转移的，是我判断不够迅速……”

“没关系啦，这没办法。”立香也安慰道。

罗曼医生用力抓着头发“但是，如果所罗门企图消灭你们……呜呜，我……我真是废物……”

“不，请抬起头。”玛修的声音意外地坚硬，“我们之所以能继续作战，都是因为有你在。医生确实有胆小的一面，会把所有事情往消极的方向考虑。概括起来就是懦弱。明明是男人，却非常柔弱。而且兴趣过于内向，是个迷恋电脑偶像的废柴研究员。”

立香悄悄地抓了一下玛修的手“那个……玛修，嘴下留情……”

玛修话锋一转“但是正因为你那么努力，迦勒底幸存的成员才也会努力。迦勒底发生爆炸的时候，在火海中恢复供电、拯救幸存者、指挥一切的是医生。医生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对自己评价过低。我是这样想的。”

“这是没错的，在下也认为，罗曼医生把自己看得过于低下了。”埃尔梅罗二世点头表示肯定。

“就……就是嘛，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把我的迦勒底交给他啊！”奥尔加玛丽也出现了。

月夜又拍了拍罗曼的肩膀“所以说啊，你的努力被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虽然表现不一样，但我们都是对你心怀感激呢。”

“……嗯，前辈说的没错。”玛修点点头。

罗曼医生终于振作了起来“谢谢，玛修、立香，还有月夜和埃尔梅罗二世。没时间让我在这里消沉了，因为已经知道了黑幕的真实身份了，那种异样的强大必然有其理由。我们继续作战吧。修正剩下的特异点，不让世界和未来被烧毁。无论那男人……无论魔术王所罗门企图做什么。”

玛修肯定道“grandcaster。他就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好，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了，不过这次也辛苦你们了！后续处理就由我们来做，你们尽快去休息吧。”罗曼医生拍了拍手，“等下次醒来时，就该去第五特异点了。拜托大家了！”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散去。两仪式和贞德·alter因为要带着杰克收拾房间所以先行离去，而玛修也因为要体检的原因暂时留在了管制室。结果实际上要回去休息的只有月夜和立香两个人。

他们走在迦勒底的走廊里。立香想起了所罗门，情绪有些低落。她试探着问道“月夜先生……你对他……也无能为力吗？”

“谁呀？所罗门吗？”月夜低下头，却只看到了立香的头发。

“嗯。”立香的声音有些闷。

“啊，我确实暂时对所罗门没有办法。”月夜笑着摸了摸立香的头，“不过别担心，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无论是谁想要伤害你们，他就必须先踏过我的尸体。”

“月夜先生……”立香的鼻子有些酸。

月夜走到立香前面，半蹲下来，笑着捏了一下立香的小鼻子，说道“放心吧，立香。有我呢。”

立香看着月夜的脸，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真的很年轻，从外表来看就比自己大三四岁。英俊，温柔，礼貌。他其实说的是对的，月夜看起来确实更像个魔道学者。按照立香的认识，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出现在办公楼或者教室里，而不是拿着各种武器和敌人厮杀。明明是个应该被叫做“小哥哥”的年龄，他却扛起了迦勒底的重担，以身化伞为她们遮风挡雨。

他的笑容里有一些疲惫，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而充满希望。立香突然想起来了所罗门的话，她问道“月夜先生……是怎么看待所罗门之前的发言的？”

“完全是胡扯。哪怕只看这段话，我就不可能和他搞好关系。”月夜摇了摇头，“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价值观冲突吧？死亡虽然是必然，但人类用一代又一代的时间，建立了不朽的文明。人类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留下了灿烂的美德。我们畏惧死亡，正是因为我们知道生命的可贵和生活的价值。”

月夜笑了，这种笑容立香从来没有在月夜脸上见到过。虽然一如既往地让人感到安心和温暖，但很明显多了点东西一种不像是人类能表达出的温柔从他的笑容里传递了出来。

“向死而生的人类，真美丽啊。”月夜叹了一句。

“向死……而生？”

月夜站直了身体，重新迈开了步子“啊，没什么。一点个人小感想而已。见笑了，我们继续走吧。”

“不，月夜先生说的，很有道理。”立香跟上了月夜的脚步，“我只是本能地觉得他的话是胡说八道，但我却想不到什么话反驳他。”

“向死而生的我们……嗯，没错。”立香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挥舞了一下拳头。

“好啦好啦，到了你的房间了。”月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好休息吧，我希望明天能看到你精神焕发的样子哦。”

立香向月夜挥了挥手“月夜先生也是，不要过度劳累哦。”

“啊，对了，立香。”月夜突然叫住了她，“你为什么一直叫我月夜先生啊？听着有一点……陌生。”

立香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她的脸立刻就红了，疯狂地摆着手摇着头，话都说不清楚了“这个这个……不是的……是因为……是因为……”

“哎？”月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你你……你就当是我的个人兴趣好了！”立香慌慌张张地丢下了这一句，然后就躲进了房间里。

“这……是怎么回事？”月夜更加迷茫了。他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女孩心思真难懂”，便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立香的房间里。

立香趴在床上，双手双脚不停地捶着床，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过了一会，她情绪平复了下来，但脸还是红红的。她抱着枕头，嘟囔道“我怎么敢告诉你呀……毕竟哪怕我叫你先生，你也不会成为我先生的呀……”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月夜的思绪###

今天也在相同的时间醒了过来。

确认体温。确认五感。为了更为客观明了，说出我的名字。

“玛修·基列莱特。”

我大概已经很习惯了这种醒来的方式。以前的我醒来的时候，似乎更为暧昧一些。

如履薄冰，仿佛轻手轻脚从睡得正酣的动物面前走过，这种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行为，就是以前我醒来的感觉。

现在当然大不一样。自我意识非常稳定，不用害怕睡觉时记忆会消失。我就是我。今天，我依然能感受到我自己。

无菌室的门被打开了。医疗部门负责人罗玛尼·阿其曼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

“早上好。今早很准时。正准备去吃早饭吗？脑波也非常稳定，若能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就不再需要无菌室了。这样一来，你就能成为一名迦勒底研究员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好好为你庆祝一番的。”

他走近了我，问道“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会尽我的所能为你准备。”

“我想不到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有件事我想去做。虽然这间房间对我来说已经非常舒适了，但我想到外面看看，哪怕一次也好。”

罗玛尼·阿其曼摇了摇头“不不。想去外面的话，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啊。我不是指这种寻常普通的事，而是更为……想送你一份更像礼物般的奖励啊……”

我摇了摇头来表达我的意志。

“我想看的不是房间外面，而是迦勒底的外面。不是通过影像，而是想通过肉眼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啊啊……原来如此，是想看看之前通过vr见过的，诸如草原、大海那种自然风景吧。不过这稍微有点困难呢。因为迦勒底位于海拔6000米的雪山上。虽然这也是为了防止机密泄露，但总之，你就算外出，也只能看到漫天的暴风雪而已。而天色放晴，能看到山峦景色的日子……一年里都不一定能有一天……”

他的眉毛皱了起来，是要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再说了，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外面的世界。我建议你还是换个愿望吧？如果想看自然风景的话，vr就足够了。不用为此去缩短本就很短的活动时间啊。”

他露出了非常抱歉、困惑的笑容，然后将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了。

我感到十分抱歉。似乎因为我的发言，让他感到了悲伤。

“啊，但在迦勒底里面的话，你可以自由行动。我会负起责任让所长下达许可的，你就安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吧。关于礼物，我会再想想的。

“非常感谢。”

我这么回答道。就算想不到想要的东西，能有人这样为我着想，我也感到无比开心。我非常幸福。因为，今天也能一成不变地，平稳地度过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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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梦中醒来。

真奇怪，刚刚好像做了个神奇的梦。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梦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而是压抑的欲望。可我梦见玛修算什么欲望？

哈，表世界的书籍果然不能解释里世界的某些现象。

我看了一眼表。六点三十四分，今天醒得真早。

“你要起床了吗，aster？”式笑着问我。

“啊，醒了之后就很难再次入睡了。”我梳理了一下长发，打开了床头灯。

如我所料，式又看了我一整晚。虽然她确实不需要睡觉，但这样总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很不礼貌，但式这种做法就像是个女鬼一样。

就算是，那也是个漂亮得不行的鬼。又善解人意又温柔善良，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我拍了一下额头。我这是想什么呢！最近脑子里总是这些有的没的，弄得我都不能好好工作了。

还有alter酱那丫头，最近也不对劲。总找各种理由缠着我，还不想被式知道。我去墨斋制造魔术礼装她都要跟着，这小跟屁虫难道喜欢我？

等等，我怎么又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不行不行，特里斯墨吉斯忒斯还没调试呢，正好趁早饭之前把它处理了吧。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穿好了衣服。很好，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

“早餐想吃什么呢？aster？”

“啊，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我倒是无所谓。式的和式料理相当出色，随便做什么都很棒。

诶，等等。她这样天天叫我起床，帮我做家务，怎么感觉像是我的……

停停停。

我用力摇了摇头。我拿起森罗万象，准备去管制室。

“aster，等一下。”

我转过身，看到了向我走来的式。

“怎么啦？”

她伸出手，整理了一下我的领子，并把我的衣服抚平，最后抱了我一下。

“嗯，这样就没问题了。”她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去准备早餐啦。”

我的心好像被触动了一下。式对我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呢？是主从之情吗？是亲情吗？还是……爱情呢？

我不知道。

她毫无疑问地喜欢我。但，我能否可以回应她这份感情呢……我确实喜欢她，但我的过去……

毕竟看她这样子，她还没做过关于我过去的梦吧？

杀戮，欺诈，交易，践踏。我真是个差劲的人。

领口传来了式手上的香气，这让我安心。也许，我该认真想一想我和式之间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如果是贞德·alter这样对我，我就主动去拥抱她了。虽然那村姑对我挺凶的，但至少她做过关于我过去的梦。她接受我……可能会更容易一点吧？

我的脑子很乱，我只好加快了步伐。工作总是能让人暂时忘记一些事情，现在的我万分感谢特里斯墨吉斯忒斯。虽然这玩意很难伺候，但确实能帮助我逃避问题。

呵，逃避。没错，我又选择了逃避，如同千千万万个胆小鬼一样。

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接受别人的好意呢？

一位工作人员向我打了招呼“啊，是月夜教授。起得真早啊。”

“嗯，还好吧。正好趁这个时间去整备一下特里斯墨吉斯忒斯。”我笑着回应道。也许，只有这种回应善意的笑容，才是我最真实的东西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目标，美国###

“那让我们开始作战会议吧，各位工作人员也听好了。”

休息了几天之后，罗曼医生再度召开了作战会议。

“有什么事就快说啦！”莫德雷德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关于为什么小莫能在这里出现，月夜也挺意外的。他从来没想过达·芬奇改装的那个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居然真的能用。虽然莫德雷德的出现搞得迦勒底有些鸡飞狗跳，但总的来说这是件好事——她居然还有关于伦敦的记忆。

“小莫，给罗曼医生一点面子嘛。”月夜笑着地喝了一口咖啡，“毕竟他是我们迦勒底可靠的指挥官呢。”

罗曼医生很高兴月夜这次能站在他这边。他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月夜，继续说道“在此前伦敦的战斗中，已经明确了敌人是魔术王所罗门。虽说幸运的是我们获得了不少情报……但多半是对方故意让我们知道的吧。”

埃尔梅罗二世接着说道“而其中最重要的情报是……他不会参与战斗。而且，所罗门似乎并不介意我们攻略剩余的三个特异点。他公然宣称在攻略完成前不会出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此番言论应该不是骗人的。”

“那我们的作战内容，就是继续修正特异点吗？”乖孩子玛修举手提问道。

罗曼医生点点头“嗯，先得将人类历史纠正为正确的样子才行。但问题是……”

“怎么应付魔术王，对吧？对方可是grandcaster，也就是魔术师中的魔术师。”达·芬奇推了一下眼镜，看起来还真挺像个老师，“虽然有比我还高位的caster这点令我非常不爽，但既然是那人，也就没办法了。将得到肉体的魔神作为锚点打入时代，这可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主意啊。同为天才我不得不承认。现阶段，根本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找到以及打败对方。月夜亲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我用他说过的例子说明一下吧。”月夜说道，“假设他是个大号，不对，是巨号垃圾，而假设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条柴。那么，就算是把我们堆在一起烧了，估计连把这个巨号垃圾烧掉十分之一的能力都没有。”

“实力差距这么大吗！”立香感到非常吃惊。

月夜点点头“他的位格太高了。我都把我按照英灵的位格来计算了，依然找不到能够让他伤筋动骨的办法。我们之所以能伤害到魔神柱，是因为魔神柱跟我们是同一水平的东西。但他不是，他和魔神柱根本就不是一个平台的玩意儿。”

“听说魔术王所使役的魔神有七十二柱，而我们至少打倒了三柱魔神柱。也就是说……”立香试探着问道。

埃尔梅罗二世摇了摇头“还剩下六十九柱。但是这样去数没有任何意义，倘若他是真正的grandcaster，那就能够轻松地将失去的魔神柱补回来。”

罗曼医生肯定道“嗯。所谓七十二柱魔神，本身就是一种术式，一种概念。他们时刻以七十二柱为前提条件。只要他们自认魔神，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所罗门的周围都时常存在着七十二柱。”

“粉丝能懂这么多吗？”月夜笑道，“难道是脑残粉吗？我还以为你只喜欢魔法☆梅莉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