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匿友小尘
“多说无用,我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想不到和我组建家庭的伴侣,居然是如此用心险恶的大资本家,真是看错了人。”尹泽摇头叹息。
“是你强行要跟我结婚的吧!我都不能拒绝!”
松冈祯丞被提起这份没有感情铺垫的婚姻,顿时悲从中来。
“而且你好好扪心自问,自从成家后,你有没有一天为家里考虑过?整天就是到处旅游消费,没钱就找我要,这就算了,过路费和一点奢侈享受我也承受得住,但你拿钱去乱改,开发一些奇奇怪怪的,有没有想过后续的影响啊?我之前还是首富呢,现在都跌到第四位了!”
什么?这一通下来才到第四?松冈财团的抗风险能力这么强?
尹泽皱眉,看来还要加大力度。
“而且还老踩中敌人的高级格子,还经常抽慈善卡……算了,毕竟是扔骰嘛,运气成分居多,真要这样我也无话可说,可问题是财政支出全靠我,你自己一分钱都不挣!”
松冈祯丞声声泣血。
“一点收入都不带,只会张口要钱,天天坐新干线到全国各地嗨皮,我求求你出门找个班上吧,不要每天与人攀比了。尤其是你还向主持人解锁什么新的棋子啊?又是换皮肤换色调的,到头来还是用你那只袖珍小奶牛,这钱不是打水漂了吗!”
“我只是觉得更换游戏内的角色模型,不需要真实氪金,而只是代币支付,这非常的良心,必须要支持一波。”尹泽摆弄着现在自己拥有的七八个袖珍棋子,有牛人战士,也有米诺陶诺斯,也有牛头马面,还有新春特典的袖珍小熊猫。
“你整局游戏正经事不做,钱不挣,卡不抽,净鼓捣着这些没用的东西,我也才一个袖珍小车啊,一分钱都没敢动,你倒好,都差集齐图鉴了!”松冈祯丞扼腕。
这番话说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连岛崎信长这个局外人将心比心,都觉得心痛。
财产问题也就罢了,每一回合还要吵架。冷战、冷暴力。
可怜的松冈君,被坏蛋彻底把握,几轮前还意气风发剑指天下,现在已经跟大龄老男人一样失去锐意进取的心气。
除了没发生物理家暴外,这已经是教科书级别的失败婚姻了。
好强的寄生虫流,远胜梭哈流,愿称之为版本最强套路。
诶,吸血怎么说,吸血。
“我再也承受不住了,我要离婚!”松冈祯丞猛地抬头,语出惊人。
“哈哈,天真,金色卡片的神力岂是凡人能够阻碍?没看见要双方都同意才能解除至亲关系吗?我反正是不会同意的。”尹泽高深莫测的一笑。
“怎么样都好……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你开个价吧。”松冈祯丞长叹。
“双方如果确定要离婚,那么财产分割也请好好商讨吧。”内田雄马淡淡的说。
“这还能分财产?”种田梨沙一愣一愣的。
“不一定,要是有人愿意净身出户也可以的。”内田雄马确信。
“要是有这心气,有的人也不至于能续命到现在了。”日高里菜替别人有点尴尬的说。
“演我?那这张卡不无敌了?强行绑定一个人,然后吸血,完事还能分钱?”岛崎信长瞪大眼睛,“太破坏平衡了吧!”
“金色卡是最强级别的卡牌,某种意义上就代表了命运本身。但是放心吧,金色卡牌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说卡堆里已经没有同样的结婚卡了。”内田雄马摇摇头。
“……真是走大狗运啊。”岛崎信长看向松冈祯丞的眼神饱含着怜悯。
“分就分吧,长痛不如短痛。”松冈祯丞满脸的忧愁,像极了40多岁被破碎家庭逼迫到走投无路的焦虑患者。
“唉,强扭的瓜不甜啊,既然已经貌合神离,那我也不强迫了。”尹泽深沉的说,“我也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小人,其他的我都不要,你就把东京大学、京都大学和两大都市圈给我吧,其余的都归你。”
“那不可能。”松冈祯丞连摇头,“要是这样,那还不如凑合着过呢,反正到时候游戏结算,我的可支配货币是最多的,你连过路费都得找我要,拖到后面也是我赢,你顶多靠我混个第二名。”
“啧……”
男人咂嘴,堂堂绝世高手怎么能靠混,混出第二名?
这与失败无异!
但当下局势动荡,暂且隐忍,等待时机成熟,再反噬自己的枕边人,图谋天下罢。
内田真礼看了眼这两个好友,一时间也感慨良多,想不到一场游戏竟让手足相残,果然人性很难经得起考验。她从开局之后,自身情况始终保持在中下的水平,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奇遇,估计也就维持着目前的积分到游戏结束了。
内田真礼简单的扔骰,骰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恰好走到机会/命运格。她信手抽出一张卡。
内田雄马只是仓促一瞥,紧接着就眼露精光。
来了。
那是,金边!
“最强卡牌再次出现了!”主持人惊呼,然后觉得还不够隆重,又说,“这张更是重量级!”
在场的人都体会过这种破坏平衡的卡牌威力,立刻翘首观看。
「命运卡: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女人之美在于蠢的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的白天见鬼。朝三暮四,心猿意马,此乃大心劫。此卡发动后,随机破坏场上任意的一则“结盟”效果,并随机选取一位“结盟”内的玩家,强制与她/他再次组成被破坏的该“结盟”。」
“好神抽!”内田雄马再次惊呼。
“?”
“?”
“?”
“等会等会,这效果什么意思,我有点乱,能否捋一捋……”佐仓绫音说。
“就是随机破坏一个结盟效果,再随机选取一位该契约里的盟友,再组一次同样的结盟。”内田雄马的声音冷硬起来,“而无论是商业合作,还是红格大富翁指定的阵营,都属于其中,简单的说,岛崎信长前辈之前和松冈前辈的合同卡效果也属于其中——”
“而现在场上还存在的结盟……”岛崎信长默默的看向铁三角的另外两角。
“不错!这张卡所蕴含的神力就是使海枯石烂的誓言也要失约!前辈哥和松冈前辈的婚姻同盟当然也无法免俗!你们的家庭将被撕裂,然后两者其一将与我姐重新结婚!”内田雄马快速的说,字词如同出膛的火弹般炽烈,他的语气高昂而雀跃。
“啊?二婚?!”佐仓绫音震惊。
“你别想诓我,结婚卡的效果是最优先的。”尹泽保持稳重的说。
“不错,但只是发动时无法被无效化,该卡已经发动过了。”内田雄马耸肩。
“那要是松冈君被抽到了,就后辈君这样的,不是当场咽气?”日高里菜补充。
松冈祯丞闻言,疲惫的脸终于露出希望的笑。
“我,我不能接受……”
尹师傅心中大乱,以他现在的资产,如果脱离了松冈这位老实人,很难再坚挺几回合,就算每一次都使用禁术百分百扔骰到机制格,也很容易遇到慈善卡,把自己活活发红包到穷光蛋出局。
“松冈,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吗,好,我同意了,开始财产分割吧,念在夫妻的情分上我可以只要三成!”男人急切的说。
“很可惜,这并不可以。”内田雄马摇头,“金色卡牌的发动是最优的,就算被干扰也只受同级别卡牌的影响,必须要处理完撕裂的效果,才能继续进行。而被强行解除同盟之后,你也不存在婚姻,自然也没有后续分家的说法了。”
“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效果?我连反抗都做不到吗!”尹泽开始质疑起该游戏的策划水平。这效果简直是被出轨法则的具现化,是牛头人奥义的究极。
“你也知道这个蛮不讲理啊……”松冈祯丞无奈,他后怕的抹掉额头汗水,“快快进行效果的处理吧,求求了,让我摆脱这位德古拉。”
“嗯,姐,我这里有一枚硬币,待会我抛投,字朝上则选取前辈哥,花朝上则选取松冈前辈,你有疑问吗?”内田雄马看向家姐。
“啊……没有。”内田真礼还有些没适应状况。
“好的,那我开始了。”内田雄马一个精彩的弹指把钢镚往上方抛去,精准的接住,用手掌覆盖。
主持人的手缓缓挪开……
有的人甚至站起来看。
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是字。
每位玩家的表情各有不同。
松冈祯丞最为平静,毕竟对他来说只要离婚就是最好的。
某人也长舒一口气,即使失去了优质钱包,但也避免了穷死街头的最坏结局。
佐仓绫音抿着嘴唇,张开口,又闭上了。
日高里菜抱起手在沉思。
种田梨沙叹为观止。
岛崎信长则一副已经习惯了的安详。
“也,也就是说?”内田真礼的脸颊有些微红,手足无措。
“不错,现在你和前辈哥是二……金婚关系了。”内田雄马深深的说。他的语气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多日谋划,梦幻中的展开终于化作现实。
“这,这样啊。”内田真礼的眼神开始有些慌乱,朝某人微微鞠躬点头,“那,那请多多指教了。”
“我才是,我才是。”男人摆手,哀伤的说,“鄙人不才,身无长物,连三次数量的过路费都没有,创业半生,却落魄无比,以为是依靠的前任还十分嫌弃我,唉,分手费也不给一点,何其薄凉。”
“没关系的,生活虽然很艰难,但只要携手同心,总能熬过低谷的。”内田真礼坚毅的说,“而且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够东山再起的。”
“那就拜托了。”男人感动的说。
金色卡牌的神力,竟这么强大吗。
其他三位始终没被波及的玩家,将视线投向平平无奇的卡堆。
内田雄马趁大家都各自思量,无暇分心的时候,悄悄把道具硬币塞到了衣服内侧口袋的最深处,然后把正常硬币放到显眼处。
第九十三章 禁断的关系
夜幕三更天,星铺漫乌宇。
火烛的柔光覆住了简陋茅屋的每一处,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静静地看着眼前为他倒酒的美丽歌女。
女孩披着艳丽的华服,素净的脸颊上有着浅浅病态的微红,头发工整的盘在脑后,露出的白皙脖颈宛如透明一般的纤薄。而受到细心照顾的男人却满身的菜叶泥土气息,仿佛刚刚务农归来,平平无奇。
两个如今身份有差的人正对正坐。
“请用。”女孩倒酒的动作缓慢而认真。
“屋外的武士效忠于谁?”男人没有动杯,只是淡然的问。他明明家徒四壁、穷困潦倒,但此刻威严如虎龙,脸颊上沾染的泥印也好似血水伤疤般狰狞,影子里也有千军万马。
“松冈大名。”女孩稍稍低着头,如实说,“他是大名派来保护我的,绝没有其他的任务,我可以用性命担保。”
“那位松冈氏也懂得风花雪月了么?”
男人重新打量娇艳的女孩,飒爽一笑。
“不过就算是乡下,这里可是幕府的领地,日高大将军现在声势无匹,是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终结这乱世的人,松冈与她也早已经不是盟友,而是注定兵戎相见的宿敌……你来这里,十分危险,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想为大人倒一杯酒,唱一支歌。”女孩明媚的一笑。
“仅此而已么?”男人低声说。
“是。”
“这就置自己的性命不顾吗?真愚蠢。”
“那大人为什么在这里?您在昔日的敌人领地里,同样危险啊。”
“大将军不会杀我的。”男人顿了顿,“因为我现在只是一名农夫,在乡下跟家人生活。每日只是思索一日三餐,只求粗茶淡饭而已,大将军现在的功业更胜当年信长公,是真正的枭雄,又怎么会跟一位农夫一般见识呢?”
“您……已结婚了?”女孩有些惊讶。
“嗯,我穷途末路之时,是她收留了我,她虽并不富裕,但一家人安稳度日却没有问题。”男人说。
“这样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与你组成家庭呢……”女孩说。
“也许是命运。”男人说。
女孩闻言慢了几拍,然后就见她释然的微笑着说,“那就请让我为你唱首歌吧。”
她静默的起身,犹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袖衣长舞,遮人心目。起舞,声起,那份歌声里有着与凄美面容相违的坚韧——将铿锵相击的剑戟嘶吼与残甲化作画卷展开,那是力量之美、是强者之音,也是化为追寻守望的钦慕的记录。她的舞有着一股伤感。
还有眷恋,遗憾,和幻想。
即便是男人,也专心看到舞毕声止。他赞叹几声,少有的想问几句话,因为他竟对这人凭空心生了几分亲近。
女孩却低声低喃了一句,随后无声地垂下头。
男人有些愕然,他安静跪坐着的女孩,沉默良久后,最后伸手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茅屋的木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戴着斗笠,提着开锋长刀的人走进。
“她染上肺疾,生命所剩无几了,这是强撑着来见你的。”武士远远看着静坐的女孩,眉头狠狠扭在一起,“她是松冈大名的御用歌师,每逢重要日子,主公都会请她演出,后来她主动辞去职务。主公好心挽留了几次,但见她坚决,于是就派我保护,四处云游。”
“你喜欢她?”男人头也不回。
“我是武士,只是奉命保护她。”武士收回视线,冷着声说,“他说你是把松冈大名也逼入绝境的人——但你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能让她谨记一生的英雄。”
“所以你是替她的心意感到不值。”男人说。
“你是那个人吗?如果是的话,就证明给我看吧。”武士走上前,动作极轻缓地抱起女孩娇弱的身体。
女孩直到最后一刻,凝固在脸上的还是满足的笑容。武士的脸部微微动了一下,最后面无表情的抱着女孩离开了茅屋。
“你去哪里。”男人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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