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匿友小尘
年轻人本想抓起背包跑,但太过紧促,他只得直接跳到站台下面,碎石子打滑,一个趔趄就歪倒在铁轨的中间。
这得是真摔吧?
有些观众看着都幻痛。
戴鸭舌帽的副导演角色一反先前故事中的好脾气和任劳任怨,也跟跳下站台,揪住导演的卫衣的帽子,年轻人挣扎着起身,脸上都是惶恐和痛苦。
“你到底想干什么!”副导演生气到发抖,手掌狠狠的拍打在导演的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人喊着。声音起伏从低到高,从害怕到含有羞愧的哭腔,饶是没有抬头看脸,但光凭台词的技巧,就已经拉满情绪。
副导演连拖带拽的把导演拉上站台。后者仍旧抱着头,浑身颤抖的跪倒在地上。
“你当上导演了!这不是很好吗?!”
“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这时年轻人终于抬起脸,只见脸庞都被泪水打湿了,眼眶和耳朵都红得发烫,额前的发丝紧紧贴在眉宇间,眼神更是饱含疼痛。脆弱的像是玻璃,那向上哀望的一眼,太像一只被族群抛弃的野鹿,无措中带着棉丝般的绝望。
他盯着空空的水槽,听见自己的心跳。无法忍受自己,但也无法抛弃自己,这种啮骨蚀心的绝望会慢慢折磨至结束。
水野长治心情激动,轻轻用拳头敲着大腿。他在这里见到了两场不同的情绪递出,一场是无声的,一场是这样爆发式的。而同样是爆发,和清里明良那种场景、音乐全都统合起来,悲剧也美若戏剧般的方式,当下的这场,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更符合真实的表现。
硬要说的话,也许还能察觉到表演痕迹,因为太标准了,表现太准确了。假若换成役所宽司,恐怕就有那些抛弃技法的特质,还会更上一层楼,看的叫人心里发堵。
但这只是他第三部电影!是第一个主要角色!
即便作为专业的影评人,电影记者,都已经无法再要求什么。这是难以想象的进化速度。这绝对是新生代一线的实力,甚至和行业中坚的演员们也在伯仲之间,说白了根本就不像是新手,其熟练度分明是久经片场的历战派。
但年纪和履历都在强调,这就是个影视业新人。
这只能用天才来解释了。
更令水野长治兴奋的是,他完全不觉得这会是昙花一现的类型。从清里明良到田边幸一,增强的地方是存在的。宛如一份软件在使用中,逐渐找到更美妙的参数那样,有种水岸线慢涨的牢固,不受外界和影响,而且东大毕业生,还在声优界蹉跎这么久,即便病弱剑士大火,也不为所动,依旧甘于在幕后打磨,配子供番,心性眼界定是极佳,怎么会迷失在娱乐圈的纸醉金迷而陷落?
这天才中的天才,后面还能展现出怎样的力量,后面还会带来怎样的角色了?一想到心爱的电影世界里,又会多一个强力而谦逊的演员。水野长治提前都感受到了幸福。因为唯有这样,业界才能正向发展。
已经不需要等到第四部来评奖了,这一部就可以竞争荣誉!
我肯定要狠狠的写报道来支援呀。
水野长治缓缓平息心情,重新回到影片本身。
冲田修二,跟是枝裕和一样,喜欢讲那种别人看起来一点儿劲都没有,他们却当做珍贵的叙事核心的导演。看完这部电影,更是深以为然。
伐木大叔和年轻导演的故事确实平淡无比,但这两个人物令人又笑又满足。
影片的最后,随着戏中戏的杀青,大雨重新泼洒而下。
大叔伸手将年轻人从地上拉起来。雨势磅礴,但这一刻却真的好像雪霁天晴,年轻人的笑容则熠熠光华。最后的两个镜头,是大叔如这几十年间的每一日般,站在树林间眺望天空,平静的村庄,树林的锯伐声,一切都恢复如常。年轻人和剧组则在一处海边拍摄新影片,那把由伐木工亲手打造的柏木椅子,立在新的片场中。
即便人生在交汇后又分离。
却温暖依旧。
一部温柔缱绻,阳光清新的双人电影,冷幽默质地的喜剧,笑中带泪。
就像伐木大叔那永远不变的早餐,一片紫菜一颗梅子一口饭。尽管没有波澜迭起,却依然像酷暑中的冰可乐一样清甜的不行。
灯光重新亮起,片尾的制作名单也滚动到底。观众们接连起身伸懒腰,这时室内才响起一阵阵的交流声。
水野长治心里在想,该给影片做一个怎样的总结。他想了一会——这是一部值得回味的电影。
电影记者轻笑两声,起身离开。他后面肯定会再来看一遍的。
“便宜却不失心意啊。”土屋宏亮感慨。
“大哥的演技好棒啊,根本无法与鬼畜视频里的他相联系。”张伟负手而立。
“那你可以不做,你可以在后台把你的《绝世の低手》给删除。”土屋宏亮斜视。
“这下子真的要破圈了。”高田健良吾确信,“我们单推人,任重而道远啊。”
“我却偏偏要剑走偏锋。我要去大哥的推号和直播间举报,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被大哥骂了。”都市怪痰呵呵一笑。
“……”黄金皮卡的Five。
“真可怜,只能这样拉近距离。”张伟摇摇头,“我的末拳5亦有云霄王者的实力,只要持之以恒,总有一天能在排位里遇到。”
“哦?那你最近遇到了吗?”高田健良吾好奇。
“没有,我掉钻石了。”张伟沉默了几秒,“但是没关系,大哥万一又掉到白金,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乐。”土屋宏亮惜字如金。这群人还在追求线上,而自己早早就线下吃过饭,真是有种降维打击俯看蚂蚁的高级心情呀。
“你——!”张伟眉毛倒竖。
“好了好了,不是说好要去吃大餐嘛,还等什么。”黄金皮卡的Five劝说。
一伙狐朋狗友又如同来时那样嘻嘻哈哈的走掉了。
金山道不得不避开这群人,实在是领头的肥宅有点胖,不想去挤。才不是因为羡慕别人能组团来看电影。无敌高手的事业正在发展,对格斗的锻炼自然落下,希望终末之战能在他们双方的实力都还在线时进行啊,否则人生有憾,他表情凝重。。
“清花,你在写什么。”麻宫香月问。前面那个有金色挑染,而且机车服的不良看起来好严肃,仿佛在思考打人怎么连招,还是先保持距离为妙。
“我在记有趣的台词。”山柳生清花慢慢点头,“树要参天,尚需百年……”
“哎呀,待会再记嘛,出去说。”麻宫香月吐槽,“就算忘了也没关系,你可以找演员亲自来重复。”
“你说的好有道理。”山柳生清花一愣,然后就真的不管了。
……
“时晴时雨,何不似人生?”
大西川介看完影片,呵呵一笑。
“电影不像文字,可能通过语言的转换能把意思传达给读者。电影镜头是微妙的,它仿佛突破了视听二感,在脑海的空腔里形成了共鸣。在这种时候,观众不需要去记忆,不需要去刻意思考,只要细细去看,顿悟就是在那一瞬间。”
“确实。”戴着棒球帽、口罩的尹泽瓮声瓮气的说。
“人都走光了,你就不用变装了。”大西川介摆摆手,“只不过我确实没想到,这家影院会有这么多人,平时都是老头子和大叔来看怀旧片。这次居然也有不少年轻人。我们先回学校吧。”
尹泽把脸包成凤凰战士,陪同老院长出来,朝停车场的黑发贵娇娘而去。
麻宫香月和山柳生清花从路边的便利店买东西出来,正好就遇见这位中东悍匪,愣了一秒,直接说,“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都能认出来?”尹泽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珠子瞪圆。
“不是啊,你这衣服我收了那么多次,我记得啊。”麻宫香月说。
“咳,咳咳。好久不见了。”山柳生清花说话前先理了理嗓子,她看了几眼衣服,偷偷也记下。
“哎呀,是清花呀。”尹泽招呼,“你们是出来玩吗?”
“我们,我们刚刚看完电影出来。就,就是那个,你演的那部。出来后还在便利店里吃了点东西讨论呢。”山柳生清花站的笔直,“我认为你演的非常好。”
“谢谢,太客气啦。”
尹泽想着他们可能看的不是同一场,而是在两个观影厅,自己这边结束的晚。
“我听说你在复读,没关系,不要太有压力,你只要好好发挥,一定能考取东大。考试有疑问的话,可以问我……当然,教导主任本身也有课外辅导的兼职,他肯定也能帮上忙。”
“嗯嗯,我一定会的。”山柳生清花坚定的说,然后低头,低声说,“我还想要一份你的签名。”
“何足挂齿。”尹泽终于又被要签名了,欣慰的点头。
“太谢谢哥哥了。”山柳生清花开始拿笔记本。
“哦?考取东大?”大西川介好奇,“这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是的。一个是邻居,一个是我中学老师的孙女。”尹泽介绍,“我旁边这位是我在东大的老师。”
“老师好。”麻宫香月和山柳生清花都很有礼貌的说。
“同学们也好,我是大西川介。”老院长很是和蔼。
“大西……”山柳生清花却是忽然愣住。她抬起头,看了老者几秒钟,然后全部的娴静都转变成了震惊和激动,“您是大西老师?是那个写出《文久元年的焰火人》的大西川介先生?!”
“哦呀,这真是少见。像你这样青春可爱的,刚刚高中毕业的少女,居然也看我的书吗?”大西川介慈祥的一笑。
“是是是是的。”曾经的优等生代表,可以脱稿在学生大会发言的优等生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咦,好像在哪本教科书?”麻宫香月也突然觉得有点熟悉了。
“我我我一直很喜欢您的作品,几乎每本都有看的,上次票选日本一千年最受欢迎的作家我和爷爷投了你和夏目漱石——!”山柳生清花满面红光,简直就是目睹偶像现场。
还有这种排行榜?尹泽也惊了。你们也太爱榜单了吧。
“真的吗,我很高兴啊。也让我为同学你做点事吧,需要我的签名吗?”大西川介笑着说,“比如考试祝语什么的?”
“务必!请拜托了!”山柳生清花把刚刚拿出来的笔记本和签字笔,越过某人,直接递过去。
“?”尹泽。
“哥哥你记得签新的一页,千万不要混合了。”山柳生清花很慎重的委托。
“……”尹泽。
第二十四章 零地点突破
柏井一平正在看体育报的电影板块。
「雨中的晴天——新映电影《啄木鸟和雨》」
「一类人很清楚自己将要去哪里,他们的路前总有一盏星灯,只需要坚定的前行就好了。另一类人则总是迷茫,未来像是被迷雾笼罩,没有方向。第三类是最常见最容易放弃的,他们似乎拥有理想和道路,但却常常怀疑自己,也很容易被别人影响,不介意间就迷失了路。」
「影片中的年轻导演就是第三类。他在自己的片场中毫无存在感,优柔寡断的令人着急,甚至不敢坐上导演专属的椅子。直到遇见另一个平平无奇的伐木工大叔,夸奖他的剧本、寻找村民做群演。当两人分别的时候,他们都从对方的人生中寻回了自我缺失的那一块——这段忘年交的短暂友谊即是电影的内容,甚至平淡到不惧剧透,因为我们的生活也是如此。」
「导演冲田修二通过放大镜一般的眼睛去发现不起眼中的丰富、复杂、诗意,将无聊讲成冒险。“自己”这种东西,往往是发现不了的,总要撞上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反弹回来,才会意识到。影片想叙说的,正是基于这种感慨。每个人都带着经历和伤,凑到一起彼此磨合,无关年龄与身份,无论结局,这份相遇就是一份浪漫,人和人的相遇总是如火花般。」
「就像电影里两个人说的。‘雨只会越下越大’,‘耐心等一会儿吧。天空会放晴一会儿’。」
「役所宽司的演技是毋庸置疑的,他在片中即便面无表情,也依然散发着一种外冷内热的憨厚气息,特别是冷幽默的场面时,更是让人忍俊不禁,有段时间没在电影中见到过这么有趣可爱的大叔角色了。他的演出细腻且厚实,生活气息充足,这份超出单纯饰演范畴的表现,值得观众再次回味。」
「泷泽悟作为第三次参与电影制作的新人,表现却完全不新人。先前他以印象深刻的短戏份的配角而出彩,不免让人担心,在失去魅力人设的优势后,还能否在2小时的电影中撑起一个完整的角色。事实证明,他给出的是近乎满分的答卷,我不觉得他有被役所宽司压制,而是如电影的剧情一样,二者成为了忘年的搭档,共同完成拍摄。他的表演丰富多变,基础扎实,我更愿意直接称其为演员,而非新人演员。无比期待他今后的表现。」
……
柏井一平又看了看撰写人。水野长治。
嘶,孽龙演了三部电影,这家伙好像都写了专文,什么情况,不会是买的水军吧?但是不对啊,以小白龙的占便宜习性与抠门程度,是不可能搞的。自己也没做,那是哪家雇的了?
联想到文中只字不提声优,强化演员身份的笔法,经纪人想了又想,最终觉得肯定是有艺能公司想挖角,在暗暗布局,欲加入这场宴会,分食牛杂龙肉汤。
诚然,真想要跨到影视行业谋发展,那单单的声优事务所支持不了太多。但奇葩就奇葩在,声优不是普通的声优,经纪人也不是普通的经纪人,谋的影视发展,也不是普通的影视发展。所以任凭外界再怎么鼓动煽动,我与小白龙都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直到履行完约定为止罢。
这就是男子汉之间的义气情谊,胜过千金呀。
想必这个时候,他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奋力处理文件吧。
柏井一平自我的点点头。他提前返回了东京,主要是电影比预计上的早,而且反响也比预想的好,这种时候,他是该回归,坐镇大本营。为了犒劳下属的代班和辛劳,就买点好吃好喝的装装样……表表心意。
回到熟悉的代代木大楼,回到熟悉的事务所。
嗯,休息区没有人,很好。
回到熟悉的办公区,看见熟悉的在上网摸鱼的剑琦京香。
嗯?工位也没有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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