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和你讲总司超可爱
埋葬机关都是些战斗能力非人的怪物,这夏川虎是知道的,光就希耶尔这么一个末席,一定程度上都可以和从者交手。
但即便如此,让希耶尔一个人来对付二十七祖中的一位,还是曾经教会数次集结部队都无法战胜的第十五祖——这基本上就是叫希耶尔来送死吧?
“希耶尔..你觉得教会是真的认为你能讨伐腑海林么?”
夏川虎忍不住问道。
“我是不知道你这七年来变强了多少,或许真的是强到了可以单独消灭一个祖的地步。但让你一个人来未免也..更何况你现在应该是没有不死之身了吧?”
过去的希耶尔是不死之身。因为她一度是罗亚转生体,是作为罗亚诞生的。她既是希耶尔,也是罗亚。只要罗亚还存在,世界就会把她的死亡视作矛盾修复。
但在七年前,罗亚彻彻底底的被沙条爱歌消灭了。因此希耶尔也失去了不死之身,即便还保留着一定程度的再生能力,也远远达不到过去被杀死了都能原地复活的程度。
如果不死之身还在,那让希耶尔单独讨伐腑海林倒是可以理解,就算没法讨伐应该也能依靠不死身带回相当程度的情报,抑或是对它进行十足的削弱。
可现在的话..
“这本就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希耶尔说到,“这个任务是在七年前罗亚被消灭后,我返回埋葬机关本部不久就被赋予的。不过因为腑海林?阿纳修的现界时间还没到。所以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在对付腑海林之子。”
腑海林之子——那是传说从腑海林的果实中诞生出来的亚种,熟透了的果实会滴落血滴,这些血滴中的一部分会化为种子,在地下沉睡一段时间之后,选择与母体不同的进化,其进化出来的个体就是腑海林之子。
根据进化过程的不同,最终显现出来的形象也会有所不同,但基本上都是森林。
“我是在接受了任务不久之后知道这一事实的。虽说对付死徒和祖已经是常态,但不给我任何支援,只是单方面的和我保持联络,这种异常表现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更何况,我加入埋葬机关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是不死之身,现在我失去了不死之身,自然就失去了最大的价值,在那个机关之中属于无价值的一类,被抛弃也是理所当然。”
“这次任务就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而埋葬机关也在我登车前和我进行了最后一次联络。无论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会被彻底抛弃。”
有价值就加以利用,没价值就果断抛弃——埋葬机关基本上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本来那里面的成员全都是人格失常者,指望他们会有怜悯之心和同僚之情根本不可能。
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夏川虎问道:“原来如此..顺便问一下,你觉得你对上腑海林?阿纳修的胜算有多少?”
“虽然知道这不能作为参考,但只是对腑海林之子的话,我有九成的把握,另外算上我手边掌握的资料以及腑海林本身记述中的情报..大概有着三成的存活率吧。”
不是胜算,而是存活率。
希耶尔一开始就没想着能靠自己单独战胜腑海林。毕竟那是能将一整个城镇尽数消灭,连教会集结起来的讨伐部队都无法消灭,只能被其蹂躏击溃的祖。
单独战胜这种事,本就不现实,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存活率只有三成啊..的确是有些低了,那胜算呢?”夏川虎继续问道,问的是同一个问题,“对于战胜腑海林这件事,你有多少的胜算?”
“诶?我不是说了么?三成——”
“那又不是胜算,你是语文阅读理解不合格么?”
伸手点了一下希耶尔的脑门,夏川虎正色道:“希耶尔,在我的眼里,现在你处于一种很矛盾的状态。”
“矛盾?我?”
“嗯,矛盾,很矛盾。因为你在想死的同时又不想死。”
“你的意思是..什么?”希耶尔不明白夏川虎的意思,“你是想说我贪生怕死么?”
“不不不,你肯定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怕死是每个人的天性,就算是我也不能避免,我说的是你的决心上的问题——你直到七年前为止,应该从来没想过消灭罗亚之后的事情吧?”
希耶尔的人生因为罗亚的出现而变得一团糟。除了死亡之外就是毁灭,家人的死亡,故乡的毁灭——因此,希耶尔肯定是憎恨着罗亚的,不然也不会加入埋葬机关。
但是,希耶尔并没有想过罗亚死了之后的事情。直到七年前位置,在那之前她一直都想着消灭罗亚,一直都想着对罗亚复仇。
而现在,罗亚被消灭了,突然间失去了目标的希耶尔并不知道自己未来该前往何方,她本应该有时间去思考这一点。可是在那之前,埋葬机关先一步放弃了她,将她的选择限定为了去和腑海林同归于尽。
身为埋葬机关的一员,即便实质上已经被放弃了,但希耶尔也想要去完成任务。
但同样的,作为一个人类,希耶尔也不想就这样被众人抛弃之后死去。
说到底,她并没有做好为了埋葬机关而献出一切的【决心】。
半吊子的程度让她现在处于一种极度的矛盾中。如果换做夏川虎处于和她相同的立场,他大概会借着某次和腑海林之子的战斗假死,然后隐姓埋名跑路到某个乡下吧。
“要我来帮你么?希耶尔。”夏川虎忽然间问道,“腑海林的话,我可以帮你进行讨伐,并不是我自夸,我应该是有着单独将其消灭的能力的。”
“诶?你说什么?”
希耶尔感觉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你说..你愿意帮我?”
“本来你就是打着这样的想法才和我说的吧?虽然大概是潜意识里这样想的——不过无所谓,既然这辆列车会进入腑海林的范围内,那我也没法继续摸鱼。”
第十五祖——这无疑是超出了奥尔加玛丽能力范围的对象,按照约定,夏川虎得从腑海林之中保护好她。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把整个腑海林给消灭个干净好了,他又不是做不到。
“那之后..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再帮你一把。你是想假死隐姓埋名藏起来也好,还是回去和埋葬机关复命并退出也好,视情况而定我很乐意帮你。”
“反正我当别人身后的老虎也不是第一次了。”
28.大概会在打boss的途中顺便救个人
又开始了——这是沙条零衣和沙条爱歌现在共同的想法。
在某个女性遇到困难,处在人生低谷的时候出现,借着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说法来给她提供帮助。
虽然知道夏川虎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为了他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做之后,其结果往往就是桃花债再多一份。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那倒还能解释是偶然。但夏川虎这十几年来,这么做的次数实在是有些多,以至于两人都有些产生抗性了。
(这是又要多一个的前奏么?另一个我?)
【谁知道呢?看她要怎么选择吧】
沙条爱歌是记得希耶尔的,她和夏川虎之间的关联与交流,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十年前巴黎那一次以及七年前三咲市那一次,除此之外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算上这次..就算夏川虎的魅力再怎么大,也不至于三次交集就让希耶尔倾心于他吧?
所以对于希耶尔,沙条爱歌还是挺放心的。
而听着夏川虎这么说,希耶尔不出声思索了一会,随后摇了摇头:“不..不能这样麻烦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必要为我去做这么多,好意我心领了。”
夏川虎很强,希耶尔知道这一点,但他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对付得了一整个教会。看他现在的情况,在魔术师的世界中想必已经是有些地位的人了,没必要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将死之人去惹上教会。
哪怕时钟塔和教会本就水火不容。
话又说回来,正常来说,她这么一个教会人员和魔术师独处,应该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给杀死的。毕竟两家的世仇早就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
也就是因为两人认识已久,关系还说得过去才没打起来。
“..嘛,你想这样的话,那就这样吧。不过到时候进入了腑海林所在的区域的话,我是肯定会出手的,这点先和你说一下,你理解的吧?”
“嗯,我知道,尽可能别妨碍到彼此好了。”
希耶尔这样说完的同时,一直在不断前进的列车忽然间顿了一下,随后速度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列车内的广播紧随着传出了声音——
【本列车将在此地停靠两个小时,诸位可以自由选择逗留车内,还是到车外散步】
魔眼收集列车是行驶在灵脉上的列车。但支持其行动也需要燃料,想这样定期停靠在途中预设好的补给点是每次行驶时的固定内容。
希耶尔从座位上站起身:“我去外面稍微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直在室内也会有些闷的。回头再见,夏川。”
“嗯,回头再见。”
目送着希耶尔离开车厢后,夏川虎靠在沙发靠背上微微放松了一下,并敲了敲桌子,令其具现出了一杯酒液,端起来喝了一口。
站在夏川虎身后,沙条零衣问道:“虽说希耶尔小姐是那样说了,但我想主人你应该还是会以自己的方式去帮助她的吧?比如说在列车被腑海林困住的时候,为了解决困境而认真的去消灭它,途中【顺手】救下正在苦战的希耶尔小姐——这样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夏川虎笑着故作糊涂:“希耶尔可不需要我去帮忙,她自己说的。不过我的战斗方式你也知道,是会对周围造成巨大影响的类型。即便说了不互相妨碍,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波及到她那边的吧。”
“嗯,我知道,主人只是想解决腑海林,并不是想帮助希耶尔小姐。”沙条零衣很懂的配合着一起装糊涂。
自从对手确定是腑海林的那一刻,夏川虎就不可能不出手了,在这辆列车上,只要是他想要让其活下来的,最后一定都会活下来。
希耶尔必然是其中之一——他可看不得自己认识的人在自己眼前寻死,要死那也去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去死。女生的话,起码死在一片盛开的花田里吧。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了过来,夏川虎和沙条零衣同时看向了那个方向。
“我记得..你是奥尔加玛丽身边的那位随从吧?”
“嗯,名字是特丽莎?菲洛兹,很荣幸能被您记住,夏川虎阁下。”
戴着眼镜的金发知性美人微笑着说到。
“请问我能坐下来吗?有些事情想和阁下谈一下。”
“请便。”
还真是谈话一场接着一场呢。夏川虎敲了敲桌子,给特丽莎点了一杯饮品:“你想要和我谈的是?”
“关于你的事情,出于安全原因,我在昨晚和您第一次见面后就稍微去调查了一下你的事情,结果了解到了不少意料之外的情报。”
特丽莎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夏川虎:“像是阁下在十二年前还仅仅只是一位不知晓魔术为何物的普通人..之类的。”
“那还真是让人有些怀念的事情呢。”
“并非是魔术师,因为意外被卷入了第四次圣杯战争,并在其中搭上了君主?埃尔梅罗这条线。即便期间一度失踪生死不明,但在最后还是幸运的生还——然后在一年后,通过君主的推荐入学时钟塔。”
“我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身为一个普通人的你,在参与圣杯战争并知晓了魔术界的残酷后,还会选择来到这边。是因为你在圣杯战争中的经历么?”
“比如说,遇到了过去的英雄——”
特丽莎的声音到这里就停下了。
捧着酒杯沉默了一会,夏川虎笑了一下:“调查的还真是清楚呢,那么,你想说的到底是?”
“只是在调查您的过程中,对您的想法有些兴趣,想来和您聊一聊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想替大小姐确认一下阁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那你还真是费心了呢——如你所说,我来到时钟塔的原因和你说的一样,在圣杯战争中遇到了某个笨蛋,被他带着稍微做了一些大事,并在死里逃生后想了一些自己今后应该去做的事情..结果就是来到了时钟塔。”
“现在我所做的事情..我主动想去做的事情,都是基于我那时候的想法才去做的。”
“这样的说法,你满意了么?”
29.第二天晚上也要奋战至天明
登上魔眼收集列车的第一天,在结束了和希耶尔的相遇以及和特丽莎的交谈后,夏川虎和沙条零衣就没有再遇到过什么人了。
准确的说,是没有再和其他人坐下来交谈过。魔术师对与自己之外的人都不怎么信任。更何况这辆列车并非社交场所,而是参加拍卖会的地方,为了寻求自己心仪的魔眼,大部分魔术师都把自己的时间花在了对本次售出的魔眼的了解上。
像夏川虎这样对魔眼无感,只知道到处乱逛的人终究是少数。
晚餐时间之后,夏川虎和沙条零衣的房间内。
“砰..”
一屁股直接躺到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夏川虎闭上双眼,将意识沉浸到了对周围的感知中。腑海林是和固有结界类似的存在,其展开的方式就是对世界的侵蚀。而作为星球的精灵,对于世界本身的变化,夏川虎是能很轻易的感知到的。
当然,前提是那个侵蚀发生在他的感知范围内。
(没有异常..至少半径十公里内没有变化,要进入腑海林现界的地区还早得很么?)
这样最好,夏川虎是想在进入腑海林的区域前做一些准备的。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那是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这次他并不是仅仅打倒腑海林就行了,最好是在打倒它的同时还要保护好这辆列车中的奥尔加玛丽。
这会让他有些分身乏术。
从感知中回过神来,夏川虎睁开双眼:“用召唤魔术召唤出精灵暂时放在她身边么?”
这样一来保证奥尔加玛丽的安全是肯定没问题的了。但也需要考虑精灵战斗时对周围会带来的影响,如果没有夏川虎操控的话,那些精灵肯定是会随着自己的性子,怎么开心怎么来的。
夏川虎估计到时候自己回来会看见一辆已经被精灵和腑海林给破坏的七零八落的列车。
“在想有关于奥尔加玛丽小姐的事情吗?主人。”
此时,沙条零衣来到床边俯视着问道。
夏川虎点了点头:“怎么从腑海林的攻击中保护好她是比较麻烦的一点。希耶尔是肯定会冲进腑海林之中的,所以我也会一起跟着进去。但这样这辆列车保护起来就会有些麻烦了。”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呢,主人再怎么强,也做不到同时兼顾两个地方。毕竟腑海林不像我们,可以自由分配对应时间。不过请不用担心,主人,解决方法并不是没有。”
说这话的同时,沙条零衣迅速的爬上了床,并卷起被子将自己和夏川虎一起盖在了里面,俯下身凝视着自己的主人:“请将保护这辆列车的任务交给我吧,主人,我想您发誓,在主人打倒腑海林之前,不会让这辆列车受到任何一点损害。”
“嗯..这倒是一个方法,但会不会有些勉强你了?这辆列车还是挺大的。”
“利用好结界就会很轻松了,说到底进攻是主人负责的部份,我只要负责防守就可以,并不会很勉强。只不过维持结界需要不少魔力,所以主人——”
“Stop!”
还不等沙条零衣说完,夏川虎就连忙从被窝里钻了出去——或者说是逃了出去。
“昨晚我不是才给你灌了大半个月份的魔力吗!怎么今天又要了?你魔力消耗的这么快的吗?”
“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而已,毕竟在腑海林中,大源的魔力是完全无法使用的,我想要构筑结界只能使用主人灌输给我的魔力。因为不清楚届时魔力的消耗情况,所以我想尽可能的储备足够多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