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青
这也符合常理，能够悟出崩坏本质的奥托，或许早就疯了。
毕竟，面对着无限趋近于零的可能性，还能还有希望的，只能是天真的傻子，可怜的疯子，以及——无畏的骗子。
“......居然被笨蛋琪亚娜安慰了，布洛妮娅的核心芯片肯定出现问题，要抽出时间检修了。”
布洛妮娅三无的脸庞上，闪现出些许柔和，她想起了还被困在量子领域的希儿。
是啊，明明还有人在等着她，布洛妮娅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没错，HIMEKO队长对我伸出了援手，没有调查出她变成律者的真相，我去往彼岸，可没法向队长解释。”
最初在地下室绝望等死时，符华永远不会忘记，对她伸出的那只援手。
摇摇欲坠的身躯，恢复了活力，迦楼罗血脉因子活跃着符华的细胞，仿佛高空展翅的雄鹰。
“哼，区区琪亚娜，我可是天才机甲少女特斯拉，发誓将打败崩坏的女人。”
特斯拉双手环胸，歪着脑袋哼了一声，头上红色双马尾一抖一抖的，威严满满。
——
一位位对抗崩坏的勇者，回忆起了初心，更加坚定了对抗崩坏的道路。
纵使希望渺茫又如何，世界上本就没有道路，携手并进的人多了，也便开辟出了名为勇气的道路。
晦涩黯淡的心灵，在名为勇气的助力，遥看着希望光芒的目标，她们从挫折中站起，明白了未来究竟该如何前进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存在感消失，延长了等待瞬间的视频，在大家从绝望中重新诞生希望之后，重新展现了存在感。
视频开始播放，那是奇诡莫名的空间。
虚空之笼，箱庭之地，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黄金之光流淌、变化、映照出千变万化的景象，这片由神之键虚空万藏创造的领域，将两人与外界彻底隔绝。
奥托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那对冰冷的眼神空洞无物，情感、记忆、温度、没有一丝一毫人类眼神中该有的东西。
这竟让他有些怀念，自从成为天命大主教以来他很少有过被人轻视的感觉了。
可眼前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把他，把天命，把这个世界的一切放在眼中。
但奥托依然欢迎他的到来。
“世界蛇万岁。”奥托举起双手高呼道。
“......”凯文沉默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莫名的小丑。
“......哈哈，开个玩笑，用一个亲切的开采，试着为我们的谈话创造点融洽的氛围...”
摆了摆双手，奥托笑容收敛，严肃开口。
“言归正传，欢迎——世界蛇的领袖，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与你相遇，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了解你的身份，我敬佩你的事迹...”
“你是卡斯兰娜之血的先祖，是带领前文明人类抗争至终焉的英雄，但同时，你也是世界蛇的尊主，是圣痕计划的执行者。”
语气严肃，奥托面带笑意，乐呵呵开口：“凯文o卡斯兰娜，你是来向我宣战的吗？”
略带笑意的口吻，其中却蕴含着威胁，令凯文高看了奥托一眼，但也就是一眼罢了。
“你错了，世界蛇无意与天命为敌，我来这里只为一个目的——我要你协助圣痕计划。”
“提出要求，就要支付代价，你要用什么来换取我的承诺？”
似乎是事前便有了腹稿，奥托接下来话题，可对方却沉默了，令奥托挑起了眉头。
“......”
奥托察觉到了男人的停顿，表面困惑，内心却泛起喜意。
非常好，他如此想着。
直到现在，谈话的内容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接下来，他必须非常小心，非常非常小心——
第四十五章 为天命与蛇的联合,干杯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服从或者毁灭，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凯文直接了当开口，他不认为奥托有能力反抗世界蛇，反抗他。
做为崩坏三的战力天花板之一，凯文o卡斯兰娜有这样的自信。
“......不、不、不，这可不是个好决定，要知道，不管你拥有多强大的力量，现在这个世界，依然是有我的天命所维系。”
“相信一下最坏的情况，天命会倾尽所有的资源，力量，与世界蛇战斗至最后一刻。”
不等凯文开口嘲讽，奥托自觉宣告了对抗的结局。
“没错，天命会输，但你一定会失去时间。”
以及对方会获得的损失。
“你会失去最宝贵的时间，那样的话，你就不可能在末日来临之前实行圣痕计划了。”
“你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不是吗？呵，我觉得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毕竟，我也不希望和世界蛇开战。”
奥托没有说假话，对付前文明的最强战士，任何的犹豫和谎言，都等同于自掘坟墓。
“......你的要求是什么？”
凯文缓缓开口。
——来了。
对话的走向，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我有自己的计划，一个在终焉来临之前必须完成的计划。”
奥托阐述了自己的计划，以及将要面对的困难和阻碍。
“但崩坏正在加剧，以远超人类想象的速度，随着文明的推演，文明的宿敌也在进化。”
“如今蔓延世界各地的无规则崩坏现象，正是下一次虚数入侵的预兆......”
“——第五律者，马上就要降临了。”
“没错。”凯文点头认同，虽然刚回到现世，但敏锐的感知，他察觉到新的律者将降临世界。
“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夙愿。但倘若终焉律者降临，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时间在流逝，对你如此，对我亦如此，与其僵持于无意义的斗争，我认为......合作将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奥托额头上留下了汗珠。
时机已至，计划的成与否，就看凯文的选择了。
奥托等到这一刻，他有七成把握......不，他必须成功。
奥托，他——持起了用以决胜的棋子。
“我需要一样东西，一样在你手中，但对你已经没有价值的东西，得到它，我五百年的夙愿也就得以实现。”
“做为交换......奥托o阿波卡利斯这个人，就会从你，从世界蛇面前彻底消失。”
仿佛诗人歌颂咏唱，奥托用着特殊的腔调，告知了凯文能够取得的优势。
“你想要什么？”凯文被吸引了，眼前男人的魄力，他有所明悟了。
“第二神之键，永劫之键o千界一乘，我知道它的‘信标’仍然在你手中。”
奥托现出了獠牙，仿佛猎物即将抵达嘴中的狩猎者。
“天命得到的神之键，并不完整，它最重要的部分在一千五百年前，和你一同被那位先行者封印入了量子之海。”
“只有在信标的指引下，它的第零额定概率才能完全启动。”
“你想要抵达虚数之树？”
凯文疑惑道，不怪呼他的疑惑，虚数之树，量子之海，他被困在哪里足足一千五百多年了。
好不容易才回到现世，如今却有傻子想要进入其中？
“没错，观测，绝非永劫之键真正的用途，它被制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再现空之律者的力量——创造一座通向虚数之树的大门。”
“门的那一头，是永恒的瞬间，是终末的起源，是一切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是我一定要抵达的终点。”
奥托的笑容中包含着深意，仿佛万丈海底的黑暗，无人所知，无人所探。
“你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大概是和量子之海的孽缘吧，凯文难得的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你也知道，正因为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场交易才有它的价值。”
“把信标交给我，你将换得一切——和平，资源...还有时间。”
“......”
沉默，深不见底的沉默笼罩了世界，奥托心中的万念也随之静息。
他已经落下了棋子，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那是奥托再熟悉不过的刺，他已经等待了很久，他可以等待更久他所思所想，在这一刻几乎全盘托出，一旦凯文否决了，那么双方间不死不休。
然后，在他的凝视下，白发的男人开口了——
“提出要求，就要付出代价，你要用什么来换取它？”
“哈哈哈，很好，很好！”
“没错，对等！对等是一切的基石，一切的支柱，要完成如此历史性的合作，我就必须献上与之等价的诚意。”
“权力、财富、知识、技术.......我知道这些俗物都不值一提，与你相称的只有这份礼物——”
“得到了它，你也就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傀儡，一个在我离开后依然能够操控天命的傀儡.......”
“现在我将‘虚空万藏’交还与你。”
“......成交。”
“......我很高兴，这场会谈达到了最完美的结果。”
“让我们尽快完成信标的交接吧，对于时间地点，你有什么要求吗？”
“你决定就好。”
“嗯嗯嗯，容我想想......我不想在等了，我希望它能够立刻证明自己的价值。”
“启动第二神之键，需要崩坏能，大量的崩坏能......啊，有了！眼下恰好有一处再合适不过的地点——极东的长空市。”
“那是第三崩坏的发生地。”
“没错！三年前，它留下了与虚数之树相通的奇点，纵使第三律者陷入了沉睡，崩坏能仍然在源源不断地动奇点中释出。”
“那些能量，顺应着大崩坏的催化不断增幅，即将到达爆发临界。”
“噢，多么完美巧合！三天后，天命会将千界一乘转移至长空市，在得到信标的同时，我就要开始第一次试验。”
白发的男人不再说话，起身径直离去。
随他的脚步一同，包裹世界的金光开始黯淡，消融。
“...哎呀，这就走了？真是遗憾，我还想和你一同举杯庆祝。”
“凯文o卡斯兰娜，我相信今日的这场会面，对你我，对整个世界都有着极其深远的意义。”
“——为天命与蛇的联合，干杯。”
第四十六章 圣痕计划
“——为天命与蛇的联合，干杯。”
画面逐渐黯淡下去，视频到此结束。
对于奥托主教将天命交给凯文的举动，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感到意外。
哪怕是就近的琥珀和丽塔，都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奥托，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屏幕上，等待着下一个问题。
嘛，两次问答的奖励，明明白白将奥托的唯一心愿，他对崩坏的理解一一剖析了出来。
这个男人，在大家印象中，已经疯了。
而疯子，是没有思维逻辑的，更何况是高智商的疯子。
大概是察觉到了众人的心思......也可能是刚刚过长的等待消耗了余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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