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将神
父亲一愣。
“各位客人,请不要生气,她照顾不周,让我来为您倒酒吧。”管家似乎脸上也在抽搐,但还是十分有风度的走过来,用另一瓶酒,为秃头倒满,又为光头倒上。
旁边的光头,咧嘴似笑非笑,看着我,又看看那一杯满满的酒,他站起来,比管家高了半个头,更是壮的多,他将自己杯中的酒举了起来,全部倒在了老管家头上,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看着我,说道:“倒酒!”
父亲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他把酒杯往边上一推,说道:“几位勇士,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
看到父亲脸色突变,光头旁边的山羊胡子中年男子拉着光头坐下,说道:“哎呀,领主大人说的对,我们也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来来来,继续喝酒,喝酒啊!呵呵呵!”
红胡子胖子也停下满嘴的肥油,抹着嘴附和道:“是啊!我说波达,喝个酒而已,这么大脾气干什么!来来来,人家苏利亚小姐又没说不帮你倒酒!别发火!我们杀死那魔兽也是出生入死,倒酒这么点小事人家大小姐知书达礼,怎么会不给面子呢,是不是啊!呵呵呵!”
谢顶大汉望着父亲:“领主大人,我们这些粗人,一辈子就知道打打杀杀,除了杀魔兽,杀人,就是操妓女,连个老婆都没有,也从来没有这么漂亮又高贵的大小姐帮我们倒过酒,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满足心愿一下呢?”
我冷冷的望着他们,一言不发。
父亲塞尔撒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也是,你们为了我的领地拼命,我们岂能招待不周!苏利亚!”
父亲用力“砰!”一拍桌子,对我吼道:“还不快去给几位勇士倒酒!”
我看到父亲严峻的眼神,没有在说什么,端起玻璃葡萄酒瓶。走了过去。
“妹妹也给我们倒一个吧!”红胡子胖子伸出胖手拿着酒杯说道。
站在那边的耶莎娜有些害怕又无助的看着我。
然而父亲却先说话了:“几位勇士,我的小女儿胆容易害羞,没见过市面,你们就不要为难她了。”
“有什么胆子小!都这么大个姑娘了,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生孩子都可以了吧!倒个酒还不行!?”红胡子胖子朝耶莎娜说道。
“胖子!你喝多了吧!怎么能对领主的大小姐无礼!”秃头大汉一拍桌子!
父亲的脸已经在抽搐了,他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带着马西出去,换个衣服。”
管家带着马西离开了。
然而,父亲对着妹妹说道:“耶莎娜,去给勇士们倒酒。”
“父亲!”我急道。
然而父亲的眼光出乎意料的坚毅,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复杂的神情和决断。
从小,就是父亲教我剑术,他在我心中,虽然严厉,但就是可靠的山一般。
我想要阻止,可是,还是听从了父亲。
我自己走到秃头旁边,帮他倒酒。
而我妹妹,走到红胡子胖子面前,帮他倒酒。
“呵呵呵!有两位大小姐帮我们倒酒,这酒,可是特别好喝啊!”谢顶大汉举杯敬父亲:“领主大人!刚才我们兄弟有些失礼了,还请您原谅。”
父亲也缓和了些,笑道:“哪里,应该的。”
举杯与谢顶大汉同饮。
而我走到光头男子面前为他倒酒。
“呵呵,你可真是漂亮!”光头看着我说,我并没有理会,而只是默默的倒酒。
“呀!”忽然,旁边传来妹妹的喊叫。
我抬起头,看到了那胖子竟然一把楼主娇小的耶莎娜,一下子将她搂进怀里。
“来来来!你也喝一杯!”胖子一手抱住耶莎娜,一手拿着酒往耶莎娜嘴里灌。
“你做什么!”我将酒瓶一放。
“你妹妹陪我们喝酒!你也来吧!”光头大手一把摸在我的屁股上。
这一瞬间,我的身体马上做出了反应,一个耳光抽在光头的脸上!
“碰!”光头被抽的一晃,胳膊肘撸翻了身边的食物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父亲一下子站了起来。
“混账!”
谢顶壮汉也马上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拉住父亲:“领主大人,别生气!别生气!我的兄弟也是开个玩笑!你们几个,还不快给我向小姐们道歉!!”
光头一抹脸,闻闻手,说道:“真香啊,宝贝大美人。”
“多鲁斯!”谢顶大汉呵斥道。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领主大小姐!”光头连忙嘻皮笑脸的道歉。
胖子也放开了妹妹,妹妹吓的退到墙角。
胖子站起来挠着头向妹妹鞠躬,又向父亲行礼:“对不起啊!领主大人,我太久没碰女人了,喝醉了酒昏头了!别生气,原谅我啊!”
父亲脸上在抽搐,无论他多么严厉,但是一生最爱的就是我们两个女儿。
他的牙关,拳头已经握的咯咯作响。
“老爷!”门被推开了,约瑟夫和他的哥哥冲了进来,看来是管家去叫了如来。
谢顶看到情势危机,他脸色一边,笑着走到父亲身边,搭住他的肩膀,弯腰对父亲敬酒:“来来来!领主大人,别激动,别激动,我的两个兄弟是不对!他们是想女人想疯了!你们两个蠢货!要找女人给老子回镇子找妓女去!这是什么人,领主大人的大小姐!是你们可以碰的么!领主大人,我代几个兄弟想你赔罪!来,请了这一杯!”
父亲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杯,望着我,又看看吓坏了在一旁哭泣的妹妹,嘴角抽搐,沉默许久,还是送了口气,低沉说道:“哼!约瑟夫,我喝完这一杯,就送客!”
父亲终于看清了这些人,我多少,松了口气。
看到约瑟夫拿着剑进来,我也安心了些。
“来吧!请!领主大人!”
父亲接过酒杯,举起来,抬起头,大口饮了起来。父亲本是武者,喝起酒来也是带着男人的宽容和好爽,一些酒顺着父亲刚毅的,带着皱纹和胡子的下巴漏了下来。
“咕咚,咕咚……”
我看着父亲饮酒,不知为何发起了呆。
忽然间,我看到了,那父亲身旁的谢顶男人眼睛中再次散发出野兽的光茫。
他的袖子里出现了一把闪亮的匕首,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前兆,粗壮有力的手臂猛的超父亲的胸口捅去!
“噗——!噗——!噗——!”
谢顶壮汉默不作声,一手压住父亲的脖子,一手不停的,用尽全力,一刀刀的刺进父亲的身体。
父亲的手中还握着酒杯,那酒撒在他的嘴边,和他冒出来的血混在一起,父亲瞪大了眼睛冒出血丝,身体抽搐,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
“啊——!啊——!啊——!!!”缩在角落里的妹妹捂着脸,望着这一幕歇斯底里令人心纠的尖叫起来!
“爸爸——!!!”我也不由自主的喊叫!
“领主大——”约瑟夫举起剑冲过来,就在他旁边的光头却一把抓住他握剑的手,巨大的力量让他动作僵直,然后光头从衣服里面抽出一把匕首,不紧不慢的刺进了约瑟夫的肚子!
我长大了嘴,惊恐的看着腹部被开膛的约瑟夫,约瑟夫那消瘦而英俊的脸,那一双反应迟钝而纯真清澈的眼睛,最后的目光,却是望着我。
“嘭——!”胖子随手抓起站在门口还在惊讶中的约瑟夫哥哥头撞在了墙上,撞碎了他的脑袋,无力的沿着墙壁瘫倒下去。
山羊胡子捡起约瑟夫哥哥的剑,走了出去。
“啊——!”
“呀——!”
走廊上想起来女仆和老管家的惨叫声……
我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空白,原本灵巧的身体变得无比虚脱,像是无法控制似的,耳朵里除了嗡嗡作响,就只有——妹妹的惨叫和歇斯底里的哭喊!
妹妹缩在角落,抱着头,不多的蹬腿,发疯一样的喊叫着。
而我,喉咙里像是被噎住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父亲倒在血泊中后,那谢壮汉一身臭气,正从后面用石头一样粗大坚硬的手,扼住我纤细柔嫩的脖子……
第五章苏利亚的故事之三(苏利亚口述第一视角)
呼吸,我感到无法呼吸,身体的力量正在失去。
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候,我原本的惊吓,恐惧,却已经淡漠了。
我几乎犹如行走在梦里一般,抬起腿,但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大腿了。我似乎用高跟鞋的鞋跟往后踩了下去。
我感到,掐住我脖子的大手似乎松了一些,但我还是无法呼吸,眼神已经模糊了。
光头似乎朝我靠近,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似乎向我刺来。
我伸手抓起桌子边上的酒瓶,向那匕首打去,或许是侥幸,我那柔弱无力的动作竟然正好打中。
“呯!”酒瓶碎了,也阻挡了匕首的刺击。
我感到身后的手扼的更紧了。
我用碎掉的半个酒瓶向后刺去。
“噗——!”
身后一声粗鲁的男人惨叫,这一次,扼住我喉咙的大手松开了。
我猛然挣脱,倒在墙角。
我几乎差一点就喘不过气来,肺部犹如烧灼一般。
“哈——哈——呼!”
我大口的呼吸,浑身颤抖,靠在墙角一时起不来。
而我有过头去,看到谢顶壮汉满头是血的跌跌撞撞的呜咽,捂着半边眼睛,似乎还插着玻璃叉子。
而那光头,满手是血,手上也扎着玻璃。
我没有想到,我那下意识的酒瓶两击,竟然给他们造成了如此的伤害。
此时,光头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习惯了杀戮的光头,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犹如被反抗的小猫抓伤一般,他不顾手上的伤大步朝我走来。
而身后的谢顶,则要严重的,刚才我的余光看到一片长长的玻璃插入了他的眼睛,
光头抬起脚,大脚向我猛的踹过来。
但是,他的动作太大了,我用高跟鞋一脚狠狠的提到了他支撑脚的脚裸,讲他踢到在地。
但是那疼的发了疯的谢顶重重一拳打在了我的后脑。
我只感到,疼的难以想象,一下子脑子全晕了,房间好似天旋地转。
旋转的房间中,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约瑟夫,还有他的哥哥。
约瑟夫的剑被拿走了,但是他哥哥的剑还在,我站不稳,一个鱼跃,扑过去抓起了剑。
谢顶壮汉吼叫的追在后来,一脚朝我的背上踩下来,我超桌子下面一滚。
“姐姐——!!!”墙角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和妹妹的惨叫声,然而我的头很晕,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谢顶壮汉吼道:“你个小婊子,我要撕碎你!你个混账婊子!”
壮汉弯下腰到桌子下面大手朝我伸来。
然而我确实用剑向他刺去。
“噗——!”
这一剑力量不大,只是单手刺,但,非常的准!
我也没有料到在如此眩晕的状态下还能刺的这么准。
“汉克!!汉克?”光头还没反应过来喊着谢顶壮汉的名字,但他只是在那里僵直了一下,就向后倒去倒在了墙角,喉咙上一个硕大的伤口,鲜血不断的往外冒。
“汉克!!!”光头大喊道,但是汉克已经无法回答。
这时候我看到光头的脸色才严峻下来。
他猛的一脚把椅子向我踢来重重撞在我身上。
然后搬起另一把椅子冲过来,对着我就是猛砸过来!
我挥剑格挡,但椅子力量太大,讲我的手都险些打折,光头举起凳子第二下砸来,我翻身滚进桌子,从另一面出来,光头站上了桌子高高跳起向我扑来。
如此强横的壮汉,这时候一般的女生早就吓的动不了了,但我却看到高高跳起的壮汉却是一剑向他的脚上挥去。
“噗哧——!”一道血注,光头失去平衡腰部重重的摔到了桌子边上,落到地上。
他吼叫着刚刚抬起头,我已经一步上前,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光头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