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道
被韦纳特一声怒吼和mon3tr的咆哮惊醒，陷入寂静的军营轰然躁动了起来，汉密尔顿拔出军刀，率先挡在了维恩的营帐外，很快，驻军也纷纷聚拢在了营帐附近，全副武装的警戒着。凯尔希和特蕾西娅气喘吁吁的跑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维恩，才松了口气，道：
“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维恩抿了抿嘴唇，脸色还有些许苍白，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遭受到刺杀。还是在维多利亚的土地上，在一座维多利亚士兵的军营之中，他缓了两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刚刚叫我的那个人呢？”
“在这里，殿下。”汉密尔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走进营帐，侧开身子为维恩让开视线道，伸手指向营帐外躺倒在地的尸体，道，“已经死了，看上去是被人灭口的。”
躺倒在地上的是一个没什么特点的菲林人，穿着维多利亚的军装，手上只握着一把制式军刀。
维恩眉头一皱，摇了摇头：“不是他。”
刚刚射箭偷袭他的人不是这个菲林。他手上甚至没有弩箭，而且.....
维恩看向一旁的mon3tr，这头源石巨兽的身边围满了警戒的士兵，它过分巨大的身躯和狰狞的外形实在是太过于让人畏惧，加上那不停从口中传出的不悦的低吼，如果不是凯尔希就在一旁控制着，维恩丝毫不怀疑它会对眼前这些对它拔出武器的士兵大开杀戒。而它暴躁的根源，就在于它头颅之上那一根“弩箭”。
与其说是弩箭，嵌入mon3tr头颅之中的倒不如说是一把宽刃的大剑，厚重的玄铁材质搭配朴实无华的剑身纹路，让人很难单从其剑身就看出这其实是被用于射击的弩箭，反而会联想起萨卡兹中的大剑士部队或是百夫长的武器。若非维恩清晰听到的那一声惊弦之声，恐怕没人会将这次刺杀归咎成狙击，而会认为是眼前的这个菲林手持大剑想要从背后将维恩一刀两断。
“能用这种玄铁重剑当作弩箭，所搭配的“弓”的规模定然也非比寻常。”凯尔希分析道，“这个菲林身边没有符合的作案工具，mon3tr和我也可以确定他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移武器。他的确不是作案者本人，真正的刺杀者还没有出现。”
“不过...这种刺杀方式......”凯尔希沉吟道。特蕾西娅立刻追问：
“你有什么头绪吗？”
凯尔希看向特蕾西娅，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能确定。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批人的话，第二次刺杀随时可能发生。而且一次比一次防不胜防。”
她看向维恩，严肃的建议到：“殿下，寻找苇草殿下的事情能否暂时先放一下，我们需要优先保证您的安全。”
维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判断。
苇草暂时不会有危险，从韦纳特的话中判断，苇草目前在深池之中的地位并不算低。只要自己讨伐深池，迟早能够再见到苇草。但这场刺杀带来的阴影却是悬在维恩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维恩必须优先抓到凶手，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现在是整个维多利亚真正的主心骨，需要担负起这个责任，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
........
维多利亚，小丘郡远郊。
年迈的库兰塔身着一身厚厚的旧皮衣，头上戴着一定牛仔宽檐帽，嘴上叼着一个老烟斗，挽着弓弦的双手上结满了老茧，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猎户。如果他那把长弓没有那么“独一无二”的话。
全机械化的弓身约有人的小臂那么宽，每隔一分米就会埋下一枚至纯源石为核心制作而成的法术传导装置，相隔三个传导装置，会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源石能中继装置，保证传导的法术不会在途中发生能量逸散而削弱威力，三个中继装置的导管汇集在箭矢搭弓的膛线处，密密麻麻的法术纹路哪怕是莱塔尼亚的大巫师看了也会直呼不可思议。
而在哪宽阔的膛线之上，所搭载的弩箭，正是维恩所见到的那把朴实无华的玄铁重剑的同款！
“呼——”
长呼一口气，年迈的库兰塔眯起眼睛，向着几乎距离了四五个移动区块的营帐处看去，已经因为老迈而有些浑浊的瞳孔中散发着精芒，一眼便捕捉到了从人群之中的金发少年。在维恩身上短暂的停留了片刻，他又转过头，看向维恩身旁那巨大的源石巨兽。
“速度快过我的箭矢，防御力直接靠头硬接下了我的狙击，耐久力看样子还能活蹦乱跳，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老迈的库兰塔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心中却已经很清楚，这次的刺杀任务，大概率是完不成了。他望向天空，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就像是真正的老猎人那样。受到呼唤，盘旋在天空中的羽兽缓缓下落，最后停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去告诉大公，任务失败了。维恩身边有未曾提及的护卫力量，让他搞清楚了，在和接线人联系。”
“顺便警告他，答应我的东西，我会照收。”
“前面的人，给我下来！”
突然，一声响亮的呵斥声从山脚下响起，老迈的库兰塔眼睛一眯，再一次望向驻军营帐的方向，确认维恩那边没有什么异动，这才放下心来，改换了表情，像是一个普通的老猎人一般转过头，赔笑道：
“大人，有什么事找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瞳孔猛然一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山下，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边的全副武装的维多利亚大军，正整齐划一的注视着他。
而在大军的最前端，那名负责喊话的士兵身后不远处，一名粉色短发，面容冷峻的萨卡兹人，正沉默的打量着自己。
老迈的库兰塔咽了一口口水，正想解释些什么。下一秒，却看见特雷西斯的嘴角微微一勾，脸上浮现出一缕诡异的微笑。
“库兰塔，用弓，猎户打扮，无胄盟？”
“让我猜猜看，你是什么段位，来这里干什么？”
“赦罪师！”
特雷西斯冷不丁的一声厉喝。老迈的库兰塔脸色一变，一个后撤步向着山崖另一端凌空跳下。同一时间，跟随在特雷西斯身边的赦罪师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划分晨昏，斩断昼夜，并非注重现实的一刀两断，而是直击灵魂，分断意识帝国的一剑无声的斩出。
第二十七章 特雷西斯：全都可以炸完！
“咳咳....嘶——”
玄铁捂住胸口，压低声音咳嗽了几声，不满的咂了咂舌，从怀中摸出一瓶药剂咕噜咕噜灌进了嘴里，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黄色药液，低声自嘲道：
“知道赦罪师难对付，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身上明明一点伤也没有，就是越打越虚，越打越虚。”
他捂住了心口，感受着自己缓慢的心跳，疲惫感一阵阵的冲击着大脑，对于一个以刺客发家，游走于刀剑之上的暗杀大师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正如他所说，特雷西斯身边那名女性赦罪师其实一剑也没有真正砍中过他，她每一次挥剑，玄铁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闪避开来，重新与她拉开距离，并发起反击。但不知为何，哪怕是这样，玄铁还是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不断地流逝。
那名代号为闪灵的女性赦罪师，她拔剑的速度并不快，相比起玄铁闪避的速度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但她似乎也根本没有奢求每一剑都砍到实处，从剑鞘之中逸散而出的灵魂之力彰显着那把树枝模样的长剑的不同凡响，哪怕没有击中敌人，也能无形之中削减敌人的体力。
或者更加玄奥一点，那把将周围的光茫全部吸收进去，挥舞间仿佛晨昏更替般的长剑，削减的目标，其实是灵魂？
“不能再和她耗下去了。”
玄铁咬了咬牙，强撑着越来越虚弱，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空虚无物的身体，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或许是喝下去的药剂起了一些效果，他的脸上又重新泛起了几分血色，精神也逐渐恢复了一些。
现在这块区域已经远离了小丘郡，无限接近于荒野地区，那个粉发的萨卡兹男人不可能带着大军贸然进入这片没有补给的荒山野岭中来，而根据玄铁刚刚的一系列试探，那个叫做闪灵的赦罪师，在追踪方面也并不算高明。只要他躲入其中，潜伏了两三天，特雷西斯搜寻无果，就只能无奈撤退。
至于这两三天要怎么过。玄铁早有打算。真以为他这一身猎户装是白穿的呀？
虽然堂堂无胄盟创始人，三位玄铁大位之中的一人，在维多利亚边境被人追的不得不进荒地来一手荒野求生这种事情，说出去有些丢人，但为了活命嘛，社会性死亡和肉体性死亡相比起来，玄铁肯定还是选择前者的。
再说了，如果有人不服，那也可以自己上，去和十万维多利亚大军碰一碰，保准有你好果汁吃。
拿定了主意，玄铁原地刨了个洞，将自己的重弩埋了进去，又用周围的泥土将洞穴的痕迹掩平，保证没有人能看出来这里的异常。最后掏出小刀，爬上树，在树干中部刻下了一个无胄盟的印记，满意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布置，随后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树林里。
约莫十几分钟后，闪灵才跟随着一路上留下的痕迹追踪到了这里。周围是茂密的丛林，层层叠叠的灌木遮挡了视野，高耸的树木也遮蔽住了阳光，导致林间的光线总是忽暗忽明，不仅不利于赦罪师追踪，还容易让玄铁这样的高端杀手暗地里放冷枪。
在追查到此处，痕迹便终止了之后，闪灵无奈的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转而接通了特雷西斯从维多利亚军需处哪里薅来的通讯器。
“委员长，跟丢了。”
特雷西斯的声音很快从通讯器中传来，倒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指正道：“我们现在是在打仗，要叫我将军。就和在学院里要叫我校长一样。”
“明白了，委员长。”闪灵回答道，“委员长，请求下一步的指令？”
“说了叫将军...算了。”特雷西斯已经习惯了手下有那么几个刺头了。萨卡兹的个性大概都很独特，泥岩是个胶佬，史尔特尔是个姑奶奶，魔王是个猫奴，就连女妖之主的继承人，听说也是一个喜欢穿高跟鞋和黑丝的中性男人。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差别。只要她不给自己惹麻烦，听话就好.....
总比既不听话还惹麻烦而且有个性的要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特雷西斯现在还对在学院办公室里被泥岩和史尔特尔摆了一道那件事耿耿于怀。
“撤退吧。”
特雷西斯简短的下令道，不等闪灵回答就挂断了通讯。
他当然知道无胄盟玄铁大位的打算，换做是以前，面对这种躲进山里，一味逃窜避战的战术，他还真没有太多办法，毕竟搜山需要时间，而且耗费人力，就算能抓到，也可能耽误维恩那边的行程，从而影响整个大局。但现在嘛.....
跑跑跑？（x）
炮炮炮！（√）
他转过身，看向身边在指挥下开始动作的维多利亚士兵，催促道：
“速度再快一点。”
很快，一门门的列装完毕，口径120mm的维多利亚制式迫击炮“狮吼”，整齐划一的摆在了密林山脉之前，在收到了来自闪灵的“撤退完毕”的信号之后，特雷西斯深吸一口气，难掩脸上兴奋的抬起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开炮！把这座山给我轰平！”
“轰——！”
皇家陆军不愧是维多利亚真正的精锐部队，作为真正实现现代化战争的全机械化部队，他们的军队纪律远不是小丘郡的一般驻军能够相比的，特雷西斯一声令下，所有炮手，填弹手，校准手几乎分秒不差，整齐划一的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战术动作，伴随着一声响彻苍穹的爆鸣声，重型源石迫击炮“狮吼”展现出了他炮如其名的恐怖威力。眼前的山头肉眼可见的从下至上迎来了一轮又一轮的炮弹洗礼，经过特殊加工，威力远胜脏弹的真正高能源石炮弹在碰撞间激活，一炮便在山体上留下一个直径十余米的巨大弹坑，无论是树木，土石，亦或者是精钢，玄铁，尽皆伴随着炮鸣全部被炸上了天空。
而这，仅仅只是第一轮的炮击！
特雷西斯重重的喘着粗气，他现在的感觉简直是嗨到不行了！炮弹，战火，炸上天，将任何挡在前面的障碍全部从物理意义上抹除，这种感觉才是他最想要的，属于萨卡兹的真正的浪漫。
可惜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萨卡兹没有那么多钱，也没有那么多炮。回想起自己那还要靠手持刀剑弓弩在战场上怒吼着搏杀的战争，特雷西斯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嫌弃，只有炮塔才是男人的浪漫，这有这种轰鸣声才是最动听的音乐，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维多利亚才能如此狂放不羁的演奏这曲战争交响乐！
可惜，可惜，维恩似乎没有犁庭扫穴的打算。但这不重要，虽然只是一张体验卡，但特雷西斯也想要好好享受一下这辈子可能只有一次的富裕仗！
“第二轮炮击，准备！炸，全都可以炸完！”
他朗声道，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哪怕炮声的轰鸣可能震碎耳膜，他也要畅快的听一次耳边这雷鸣般的声音。
第二轮炮击，整个山头都仿佛缩减了一寸。山体上已经看不到一星半点的平整地面。受到炮击的方向全是深埋地下，此刻却被炮击掀起的黄土与树根的残骸。然而这还没结束，第三轮炮击在不过短短一分钟的冷却之后，便紧随其后。
“轰！——”
最后一次的轰鸣，炮兵部队整齐划一的起身，开始给炮口降温，并拆卸炮台。特雷西斯看着远处仿佛被神明啃过一口，从“山”字形变成了“止”字形的山体，满足的长舒了一口气。
“收队，继续前往小丘郡，今天就和妹夫他们会和。”
第二十八章 玄铁3-1
“呜——啊——”
玄铁颤抖刨开埋在身上的泥土，艰难的从炮坑中爬出。他浑身上下没有哪怕一块好肉，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个狰狞的血人，生命伴随着从伤口滋滋涌出的鲜血不断流逝，强健的身躯逐渐变得虚弱的感觉让他感到发自内心的惊慌与战栗。一声声的惨叫从那已经不知道吞下了多少炮弹灰和泥土的被灼伤的喉咙中发出，然而，早已空无一人的山脉前没有任何人会对他的惨叫予以回应。
玄铁大概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奢侈到就为了抓一个人，直接动用迫击炮，不惜将整座山的海拔削低？而又在将整座山炸的体无完肤之后，连上山搜寻一下他的兴趣都没有，就扬长而去，仿佛特雷西斯炸山的举动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火力检测，只是恰好顺带着毁灭了自己。
玄铁能够在密集炮火的地毯式轰炸下存活下来，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奇迹了，但奇迹显然不会一直帮助他，如果再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话，全身上下不知有多少处重伤，灵魂也遭受了赦罪师重创，根本无法自行移动的他，迟早会因为伤势过重凄凉而痛苦的死在这片维多利亚边境的无名荒野之中。
想到自己的命运，玄铁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嘲讽的笑容。堂堂卡西米尔无胄盟的玄铁大位之一，泰拉有数的强者，和银枪天马皮加索斯相提并论的存在，如今居然要一个人死在异国他乡，不是和一生的宿敌骑士贵族同归于尽，也不是在面对不可战胜的强敌时被正面击败，而是被数十门迫击炮从几百米外轮番轰炸，连敌人都摸不到一下，就全身开花。
这可不是一个符合“刺客大师”身份的死法啊。
还是说，刺客，骑士的时代，真的就已经过去了呢？
玄铁仰望着天空中源石炸弹爆炸后残存的灰烬组成的低层源石云，那些源石云的密度不够大，形成不了第二次的天灾，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但其中时隐时现的黄色闪电和逸散出的源石能涌动，也足以让任何一个识货的天灾信使心惊胆战。
玄铁兀自想到，强大的个人勇武决定战场胜负的时代已经真正的过去了。当他从山崖上转过身，回望道特雷西斯和他身后那列装整齐，有着路行舰，重型源石炮，攻城炮乃至战争堡垒的维多利亚皇家陆军时，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因为那时，他从未产生过半点“和他们战斗”的想法，而是第一时间便下意识地选择了“逃跑”。
那种根本无法与之为敌的压迫感，实在令人心有余悸。
他多么希望自己从未接过这个任务，也从未接受过大公联席会议的酬劳，更从未离开过卡西米尔的边境。但事到如今，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如果我还有希望回去，我也要....一定要组建一个集团了。赚到钱，造无数的路行舰，无数的源石炮.....这才是真正的未来的战场。”
他看着随风逐渐淡去的源石尘埃云，喃喃道：
“至于名字，就取作【源石云】吧。”
“领袖，这里有人。”
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玄铁已经没有能力转过头去，向来着请求帮助，他半睁的眼中，瞳孔内的神采已经伴随着源石云一起散去。
不远处，正在撤离的深池队伍中，凯尔特也听到了深池士兵的报告，她转过头，看向那被炮火轰炸后的山坡，抬起手，将生命作为柴薪燃烧的紫色磷火在指尖燃起，没过几秒钟又悄然熄灭。凯尔特沉默的注视着着一切，直到最后一丝火苗燃尽，她才放下了手，道：
“我们不必去了，人已经死了。”
她拍了拍苇草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为了这件小事而停留，还有更重要的目标等着她们去完成，
“让两个深池士兵过去，把那个人就地埋了吧。死在维多利亚成建制集团军群的炮轰之下，也算是足够体面了。”
“至于我们，拉芙希妮，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我们得去伦蒂尼姆——去参加你哥哥举办的所谓的【仪式】。去向那些阴谋家们复仇。”
.........
小丘郡，傍晚时分。
在驻军的帮助之下，小丘郡核心区域的收复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一路上并没有遭遇什么像样的抵抗，除了少部分狂热的塔拉分离主义者暴徒之外，执行清理任务的部队连深池的士兵都没见到哪怕一个。鬼魂部队就仿佛真的和他们的名字一样，只会在夜晚出现，一到了白天，便悄然消散于无形。
而等到特雷西斯率领的大部队正式抵达小丘郡近郊之后，收复工作的进程便更是大大加快了许多。对付那些在维恩主持的前期收复工作中，依旧决不投降，负隅顽抗的分离主义暴徒，特雷西斯的手段可就没有维恩和特蕾西娅那么温和了。
投降喊三遍，要么放下武器走出阵地，要么脑袋落地滚出阵地，特雷西斯可不会对叛国者有任何的怜悯，严酷镇压都算是轻的，如果不是维恩执意要求软硬兼施，他能做出把暴徒全挂在市中心的雕像上，以牙还牙的举动。
维恩罕见的默许了这次行动。
他不是圣母，小丘郡在沦陷的日子里遭遇了什么样的暴行，从凯尔希率领第一批驻军进入小丘郡市中心时所记录下来的照片和她只言片语的描述中就可见一斑。那群自以为得到了“胜利”的塔拉暴徒，在面对哪怕手无寸铁的平民时，一样采取了最严苛的手段，这段时间内，不知道有多少市民遭遇了抢劫，qj，乃至批次虐待和屠杀的暴行。
哪怕是知道，仇恨就是在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反攻倒算之中建立起来的，维恩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对那些在驻军进城后就投降的塔拉人，维恩选择了逮捕，然后交由法庭审判，而对于那些最后还在榨干最后的疯狂，煽动着人民的罪魁祸首，维恩选择交给特雷西斯。
在这方面，委员长先生做的很好。
入夜，特雷西斯返回了驻军营地，收复工作进展的很顺利，这让特雷西斯更有了几分说话的底气。
“我就告诉过你，维恩，过分的仁慈不能给你带来任何东西。你看，当你率领驻军进行收复工作时，还因为那群渣滓的反扑而损失了十几名优秀的士兵，但交给我，砍了几个不听话的立威之后，损失瞬间便降到了零。叛徒是听不懂语言的，能够和他们沟通的只有这个。”
他拍了拍腰间的剑鞘。剑被留在了外面。刚刚遭受了刺杀的维恩现在周身的安保处于前所未有的高度，独角兽已经暂停了伦蒂尼姆的工作，安排了十二人每人两小时，不间断的守护在维恩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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