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大人的镇守府 第1363章

女灶神口中的治疗失败的舰娘，指的就是这些年里强行大破进击，损坏了自身的舰装，最后走投无路，千里迢迢来到女灶神这里接受治疗的舰娘们了。

女灶神跟小白说过，对于这种舰娘病人，她独自一人治疗的成功率只有七成——这七成的成功率数据，自然不是女灶神空穴来风，而是有一定的实际数据参考的，接受治疗的舰娘们其中有治疗成功的，自然也有治疗失败的。

那治疗失败的舰娘会怎么样呢？

女灶神也同样跟小白说过，虽然治疗失败的结果并不会直接危及舰娘的生命，但是治疗失败之后，舰娘的舰装已经彻底的损毁，那时的舰装对于舰娘本体来说，就像是彻底失去活性的断肢一样，如果放着不管，舰娘的本体必然会被损毁的舰装腐败，拖累，从而间接的威胁到舰娘的生命。

为了保住性命，治疗失败的舰娘必须放弃掉自己舰娘的身份，从而拆解掉舰装，成为普通人才行。

那成为普通人的舰娘……在人类社会的生活，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小白并不知道。

她也没有问过女灶神。

但是小白觉得那些舰娘，应该不会过的特别滋润就是。

“这位小姐，您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完了，这是您的银行户口。”

银行窗口后的办公小姐姐手脚麻利，她很快就将女灶神嘱咐的事情一一办妥，将大量的欠款分别打进女灶神提供的银行户头，又将剩下的七十万远存进了女灶神的存折里，最后微笑着推回了一张银行存折，对着女灶神露出了营业性的微笑。

“啊！谢谢！”女灶神迫不及待的接下了存折，翻开存折看着里面的七十万存款，露出了美滋滋的笑容，两条腿都在半空中打起了晃，“嘿嘿，我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女灶神一副知足常乐的愉快表情。

银行开门之后，前来银行里办手续的人陆陆续续的也多了起来，前几分钟还清冷的银行大厅很快就多了十好几道身影。

小白和女灶神没有继续留在银行窗口，她们给这些后来的客人腾出了位置之后，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银行。

走出银行。

来到清冷的街道上。

一路上女灶神依旧捧着自己存折，跟在小白的屁股后面，望着自己存折里的存款数字不停的傻笑着，时不时还蹦出一两句咕嘿嘿之类的满足笑声。

“女灶神小姐，在路上就不要这么紧盯着存折啦，会撞到行人的。”小白微笑着对着女灶神提醒道。

“哦哦！好的，我这就收起来！”女灶神连忙合上存折，珍而重之的将存折塞进自己的舰装空间，然后对着身边的小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笑，“那个……谢谢哈。”

“不客气。”小白笑着点头。

女灶神加快了两步路，走到了小白身边，她眨了眨眼，侧过头偷偷摸摸的看了小白几眼，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的思衬了一会。

“……”

“……”

“那些孩子……”过了一小会，女灶神突然开口，对着小白解释道，“就是那些我之前说的治疗失败的舰娘们……其实我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们，才给她们打钱的哦……”

小白看向女灶神。

女灶神对着小白比划着手，认真的说道。

“你也知道，失去了舰装之后的舰娘，在人类社会中几乎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当然这都是可以学习的……不过在学习到足够支撑她们独自生活的能力之前，她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会饿肚子，住很冷的房子……所以，所以……”女灶神比划着手，对着小白解释道，“我只是单纯的……单纯的认识她们，想着至少在她们学习到足够自立的能力之前，能给她们提供一些足够让她们生活下去的钱……”

“嗯。”小白看着女灶神，轻轻的点头。

“我之前也说过了吧……我给舰娘们的修复是不收钱的，我是不求回报的行动，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后果我都不负责任的，修复失败也不是我的原因，我也有拼尽全力修复过她们的……所以我没有什么可道歉的，我才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们，才给她们打钱的……”女灶神对着小白解释着，声音却越来越小，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连在半空中比划的手都渐渐的没有力气了起来，“所以……所以……”

“……”小白看着女灶神。

女灶神的两只手垂了下去，她低着头跟在小白身边，安静的陪着小白走了一小会，忽然开口。

“那个……小姑娘。”

“嗯？”

“……你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女灶神垂着脑袋，凑到了小白身边。

小白惊讶的看着女灶神凑过来的脑袋，不过还是抬起手，在女灶神的头上安静的撸了起来。

沙沙的声音在女灶神头上响起。

“这样吗？”小白一边摸着女灶神的脑袋，一边对着女灶神问道。

“谢谢。”

女灶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表情轻松了一些。

“……小姑娘。”

“嗯？”

“……你觉得我刚刚做的对吗？”

“……”小白摸着女灶神脑袋的动作顿了顿，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想了一会，“嗯……我觉得吧……”

“……”

“至少不是坏事？”小白反问道。

“哈，这样啊！”

女灶神抬起头，满脸笑容的看着小白。

“不过，女灶神小姐……”

“我知道，仅此一次对吧？”

女灶神恢复了精神，对着小白笑道。

“……嗯。”

小白笑了起来。

“好！我没事了！”女灶神按住了小白的手掌，仰头看了一眼当头的晴空万里，活力十足的掐起了腰，“现在我们一起回家吧！"

小白和女灶神回到了熟悉的小城区。

当小白和女灶神回到小城区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上最热闹的时间点了，小城区的街道上，满是在街边摆摊的小商贩，叫卖声络绎不断。

在回到女灶神家门前的胡同口的时候，上次给小白指过路的手抓饼摊也刚刚开业，热心大妈正熟练的摊开一张饼，在饼上熟练的涂抹着酱料，撒上蔬菜碎肉和香肠。

“哎呀，那不是前几天的大妹子吗？”小白和女灶神刚刚靠近胡同口，正在摊饼的热心大妈就抬头看到了她们，只见热心大妈的脸上洋溢起了热情的笑容，她捏着铲子对着小白和女灶神挥了挥，就喊了起来，“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你们，过的怎么样呀？”

“王阿姨！”女灶神兴奋的对着热心大妈挥了挥手，随后蹬蹬蹬的跑到了手抓饼店前，对着王阿姨美滋滋的说道，“王阿姨，这几天我没在家，跟人出去玩了！”

“哈，原来是出去玩了啊，怪不得没见到你。”王阿姨熟练的将摊好的饼翻了一个个，对着女灶神笑道，“怎么样，今天要不要来两张饼，阿姨多送你两根香肠！”

“要的，要的！今天要两份！”女灶神雀跃的踮着脚，她对着一旁的小白招着手，将小白拉到身边，豪气四射，“小姑娘，你随便点！今天我请你吃！”

“诶？可以吗？”小白惊讶的对着女灶神说道。

“当然可以啊！我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女灶神拍着胸口得意的说道。

“啊……”

“你快选吧，无论什么口味，哪怕是全家福手抓饼我都请得起的！不要给我面子，随便点随便点！”女灶神拍着小白的手臂，雀跃的说道，“刚出锅热乎乎的手抓饼可好吃了！”

“嗯……好的，不过……”小白想了一会，对着女灶神问道，“女灶神小姐你刚刚去存钱的时候，有剩下一些现金当做零钱吗？”

小白话音刚落。

正拍着自己胸口，一脸得意的女灶神动作忽然一顿，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僵住了。

“……看来是……没剩下啊？”小白看着女灶神的动作，不由得笑了起来。

“呃……不，不是还有电子支付的方式……”

“电子支付倒是可以，不过女灶神小姐你有开通支x宝或者x信之类的移动支付渠道吗？”

“……那……”女灶神沉默，并开始动摇，“我……我去附近银行的取钱……”

“不用啦，现在这个时间银行那边要排队吧？嗯……正好我也想试一试这个，还是就我来付吧。”小白笑着掏出钱包，揪出了一张通红的钞票，对着女灶神笑了起来，“女灶神小姐还是和上次一样，要吃全家福口味的吗？”

“……”女灶神。

小白给自己买了一份原味手抓饼，给女灶神照例买了一分巨大的全家福手抓饼，两个人告别了热心的摊饼大妈，走进了胡同当中。

“嗯，真好吃。”小白咬了一口原味手抓饼，嚼了嚼，对着身边的女灶神笑着说道。

女灶神捧着一大袋手抓饼，低着头，红着脸，尴尬的小口小口的咬着。

“下……下次……我一定请……”女灶神小声的说道。

“嗯，我很期待。”

“……”女灶神呜呜了两声，最后大张开嘴，就像要把羞恼的情绪一口吞下去似的，对着全家福手抓饼大咬特咬了起来。

“说起来，女灶神小姐，你一般开诊所的时间是周末吧？那我们今天忽然开业，会有舰娘过来吗？”小白看着女灶神的吃相，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对着女灶神询问道。

“唔……这个你放心。”女灶神大口的嚼着手抓饼，咽了下去，对着小白说道，“那些舰娘的消息可灵通了，你放心好了，我只要在工作时间出现在家附近几分钟，保证马上就会有一大堆舰娘闻风赶来的。”

“哦哦……这样啊。”小白点头。

“包括小姑娘你想见的那个叫陆奥的舰娘，也会赶来的。”女灶神捧着手抓饼，对着小白说道。

“嗯。”小白点头。

小白和女灶神回到女灶神的家所在的小院子里。女灶神不在家里的时候，看来登门拜访，顺便帮忙扫扫院子做做清洁的舰娘也不少，这几天女灶神没有回家，可是院子里依旧干干净净的，别说灰尘了，连一片落叶都没有落在地上。

女灶神撕下了自己门前那张出门几日的白纸，掏出钥匙拉开门，领着小白走进了屋子里。

女灶神的屋子里空空旷旷的，女灶神领着小白先进了客厅，准备给小白烧一壶热水喝，还没等热水烧开的功夫，很快的，门外就响起了阵阵脚步声。

“女灶神姐姐！”

“女灶神姐姐你来上班了吗！”

“女灶神姐姐，我好想你呀！”

……

门外很快的响起了民间舰娘的吵闹声。

还真跟女灶神说的一样，她刚刚推开门，这群民间舰娘就闻风而至了。

小白坐在沙发上，顺着敞开的客厅大门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果然，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像当初小白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样，里里外外的站满了舰娘。

女灶神看起来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啦，临时开业一天，规矩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一个进来！”女灶神掐起了腰，走到走廊前，对着门外的舰娘们喊了起来。

小白坐在沙发上俯着身子朝着门外的舰娘们看去，想要寻找陆奥的身影，不过可能是天色还太早的缘故，小白并没有在外面发现陆奥的身影。

“放心好了，我开业的消息在京都的民间舰娘圈，一定会飞速传开的。”女灶神领回了一位舰娘，看到小白眺望着外面的样子，对着小白笑着解释道，“陆奥她一定能看到我开业的消息的，她以前都会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啊……嗯……女灶神小姐说的是。”小白收回了目光，对着女灶神笑了笑。

女灶神将激动雀跃的舰娘拉到了沙发边。

“女灶神小姐，我，我是第一次来！我听其他姐姐们说你很厉害！我很崇拜你！”坐在沙发上的舰娘双手合十，激动的对着女灶神说着，眼中尽是憧憬，“我……”

“好啦好啦，坐下，先说说你是什么伤。”

“啊，好的，我是前几天跟深海驱逐舰战斗的时候不小心被雷击到了……”

“唉，又是不小心被雷击……你们怎么都是这个伤啊。”

“呃……抱歉……”

“是这样的，以深海驱逐舰的雷击，你这种护甲的舰娘一碰既破。你要熟悉它们的作战方式，越是在击败它们之前越不能着急，驱逐舰类型的临死反扑往往是你们受伤的最大原因……”女灶神没有第一时间治疗舰娘的伤势，而是对着舰娘谆谆教诲着。

舰娘愣愣的听着女灶神的话，如同醍醐灌顶，大彻大悟，感激的点头。

“是！我知道了！谢谢女灶神姐姐！”

“不客气，你召唤舰装吧，我给你修。”女灶神摇头，对着舰娘说道。

“是！”

……

坐在沙发上，小白默默的看着女灶神诊断了一位又一位舰娘。

可能是小白的错觉。

小白记得她之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女灶神给这些舰娘们修复治疗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都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的，可是今天女灶神治疗舰娘的时候，话却意外的多。

今天的女灶神，在询问到舰娘的负伤理由之后，往往还会特地给舰娘们分析一下受伤的理由，跟她们讲解她们错误的行动，那副用心的样子，好像就在跟她们说，下一次可千万不要受同样的伤。

这感觉……

就像是女灶神在嘱咐后事一样。

被治疗的舰娘们也是第一次听女灶神分析战局。她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灶神不但医术高超，连分析战局的能力都这么精湛，短短一两句就能将她们负伤的缘由剖析的明明白白，让她们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