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月
“那就不能都留在教室里了,我看课表排的挺密,再除开必要的休息,自由活动时间压得特别少。”
顾岁宁一听急了:“那怎么办?我们请假?可不是要走剧情吗?圣杯局是这么玩的吧?”
胡慷摇头:“没必要跟着安排走,圣杯局讲究行动在大剧情中合逻辑,有因就能延伸出果。所以要找线索的话,不上课可以,但得请假。请假是因、不上课是果。”
“其实直接旷课也行,但在剧情中结合角色的话,旷课必然有警告或者处分。所以从逻辑上旷课是因,受罚是果,那样大概率就会触发惩罚。所以我们必须让‘不上课’这件事从逻辑上成为‘结果’而不是触发某件事的‘起因’。”
懂了。
祝闻抬高音量:“那就走个程序吧。”
前台的同学立刻转头看祝闻。
“诶!诶诶!!!后排的!”
讲台上的教授已经忍他们很久了,用手指指了指他们:“你们讲够了没?没讲够上来讲?”
玩家们很给面子的安静下来。
教授仍然觉得气不顺,指了指祝闻:“我看就你最大声!看来对这堂课的内容你是有自己的想法是吧?”
“来!你起来!”
祝闻站起来。
教授道:“你来给我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
祝闻:“我不知道。”
教授气急:“我就知道你答不上来!一张嘴叭叭的!正事不干!”
祝闻一听这话,不赞同了:“那你明知道我答不上来还叫我,你是想毁掉这节课吗?”
教授:“你!……”
祝闻:“你看,我一个人讲本来也不影响其他人。你把我叫起来了,就影响到全班了。到时候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别人还上不上课了?”
教授:“???”
他吹胡子瞪眼的喘了几口粗气,指着祝闻的手都抖了: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书都白念了!我看你是不记得我之前让你们看的书,上头说‘一个人要活得像一支队伍’了是吧!”
祝闻冤枉道:“那书上也没说这支队伍得好好学习啊。”
玩家们:“草!”
教授快气晕了:“你给我滚出去!这个月我的课都不用来了!”
祝闻开心了:“好嘞~”
他拎起课本就跑,生怕教授反悔。
等出了教室,才调出游戏面板上的“组队对话”,在里头输入一行字。
留在教室里的玩家心情微妙,觉得这是要糟了。
结果收到信息一低头,全员:“……”
组队对话框中躺着一条新鲜的消息——【是这样吧?干扰课堂是因,被踢出课堂是果——BY祝闻】
玩家们:“……”
行。
嗯。
行。
006:“啊?”
祝闻说走就走,说是去找别的线索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神圣的问题。
一上午,那位被祝闻气走了半条命的教授都没离开过教室,就算课间休息也只坐着顺气、给学生答疑。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中午11点半下课的时候。
什么法理课?
听是不可能听懂的。
顾岁宁甚至趴在桌子上补了个觉。
等到他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刚巧是下课的时候。
——他们被那群流氓学生堵了个正着。
“嘶……”
顾岁宁懵了一下——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欺负过呢。
仰头看带头的男学生,好家伙,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脑子里长肌肉的选手。
这群人欺负人还带分工合作的。
连推带搡的把他和胡慷与女玩家们分开了,一路压着他们的脖子绕下楼,来到了一处器材堆放室。
“牛批嘛不是?”
带头的男学生推了顾岁宁一把,“现在知道怕了?昨天晚上吵我睡觉的时候怎么不怕?今天抢我们位置的时候怎么不怕?”
顾岁宁被推的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哎呦”了一声,觉得自己屁股指定摔成4瓣了。
这群人霸凌学生俨然是老手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摸出一把自锁式塑料扎带——就那种可调节环内大小的、一般用来固定线材的长条状卡扣,趁人没反应过来给顾岁宁和胡慷拷器材架上了。
胡慷哪想得到这群学生还知道用塑料扎带捆人,他那个年代的混子可不知道用这玩意儿折腾人。
他抬手挣了挣,有些急了:“草!你们他妈有病?!”
“有你吗什么事!”
有人上前照着胡慷的脑袋就是一下,力道到不重,八成是个肾虚。
那个肾虚一巴掌招呼完,就抬手往胡慷身上摸。
胡慷慌了:“我草我跟你们说!士可杀不可辱!你他妈手给我放干净点!”
“放你吗屁呢!你他吗也不看看你长啥样!”
肾虚抬手又是一下,摸进胡慷兜里。
前后都搜过了,一毛钱莫得。
“草!”
肾虚“呸”了一口唾沫,跟为首的男学生道:“这都月初了,他们怎么还没取零花呢?搁这浪费爷表情。”
胡慷血压都听高了。
感情这群人不但玩霸凌、还他妈玩抢劫?
就这?
法学生?
是毕业就伏法的那种法学生吗?
胡慷就烦自己身上没什么轻巧的匕首,他那大砍刀笨重的很,要是一拿出来,别说松绑,别反手把自己劈了就算赢。
这怎么搞啊?
胡慷背后摸索着,试着用游戏面板给其他人发消息。
“这丧批本来就穷!”
为首的男学生笑了一声,目标还是在顾岁宁身上:“他才是小少爷,上个月光到我兜里的就5位数了。”
顾岁宁没想到自己进了游戏还是个少爷,懵的不行。
冷静。
冷静,想想这个时候祝闻会怎么做?
草!
祝闻一抬腿能把他们肺蹬出来!这能是一回事吗?
顾岁宁“哇!”的哭出声来,没出息道:“你们要钱我给你们嘛!我今天没带钱啊!你们干嘛逮着我们欺负啊?!”
“哈!哭了还!”
男学生有被笑道,拿出手机“咔嚓”拍照:“你说我们为什么逮这你们欺负啊?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啊?”
他点了顾岁宁的太阳穴一下,顾岁宁被点的偏了偏头。
“那我怎么知道嘛!”
顾岁宁哭的更大声了:“我、我又没惹你……嗝、你们。”他打了个嗝,继续:“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
“草!”胡慷看不过眼,喊了声:“你们他妈有事冲我来,欺负小孩子算什么勾八本事?”
“有你屁事?!”男学生拍了胡慷一下,指着顾岁宁道:“别特么装蒜!”
他凶狠道:“要他妈不是你们,老子能吃处分?我看这几天就是给你们过舒服了!”
“要不是因为陈芳的事,你们以为这几天你们能有好日子过?现在陈芳的事是过去了,你们跟我们这事儿可没过去!”
说完,他抬手就要打。
顾岁宁眼泪哗哗的流,一口气没喘上来,“呕”了一声。
接着就有要吐的架势。
“草!恶心!”
男学生觉得晦气,摆了摆手:“我们走,再晚食堂又他妈没饭了!”说完,指着顾岁宁道:“老子明天找你拿钱,要是没钱……”
他警告的看了顾岁宁一眼,眼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紧接着,那群学生退出了器材室,“咔嚓”一声,把门从外头反锁了。
这都什么事啊!
胡慷急的不行。
顾岁宁这小孩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这给吓得。
胡慷放缓语气道:“你没事吧?不是……那都是NPC,没事的。”
“你说什么?”
顾岁宁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给自己松绑了,左手握着把小刀,右手扭动着活动关节。
他奇怪的看着胡慷:“你怎么还绑着呢?”
胡慷:“???”
他不明白了:“你怎么松绑了?”
顾岁宁更不明白了:“你不是在配合我吗?”
胡慷:“啊?”
顾岁宁:“啊?”
“不是,你……”
顾岁宁抓了抓头发:“难道你不是看出我在装哭套话,才不给自己松绑揍人的吗?”
胡慷也想抓头发:“我他妈能松绑早松绑了!等下!你是装的?!”
顾岁宁:“对啊!”
胡慷:“?那你这眼泪?!”
顾岁宁:“哦,我想起小时候我爸揍我的事情了。好家伙!那一顿笋条炒肉!”
顾岁宁反应过来了。
他怪异的看了胡慷一眼:“你不会……以为我是真吓坏了吧?他们又不是鬼,你好怪哦……”
胡慷尬笑。
顾岁宁老神在在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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