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看着窗外
女子的外表因为常年的瘫痪,眼眶深陷,肌肉松弛,皮肤暗淡发黄,骨骼萎缩,完全看不出与都记子的任何相似之处。
朽津都记子注视着妹妹,心里有万般地愧疚,她只想对妹妹说声对不起,取得妹妹的原谅。
她握着妹妹皮包骨的手:“由美子,放心吧,姐姐很快就会治好你的,很快很快,你会在一具美若天仙的身体内迎来新生!”
从妹妹房间离开后,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筹备妹妹的手术方案。
以她的技术,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完成这样的手术,但是麻烦的是:要怎样偷偷的进行,瞒过医院和病人的家属?
这需要非常周密的计划。
这时,她发现了慧的病例档案。
上面有那三名老医生的诊断结果和治愈方案。
“怀孕期间激素的分泌导致的暂时性失忆……”
“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都记子有了一些想法。
……
晚上。
札幌市不是工业城市,空气十分清新,夜空更是明朗星稀,给人一种恬静安逸之感。
而在宫之森家族庄园里的餐厅里,正上演着一幅剑拔弩张之势。
餐厅十分奢华,就像是一个富丽华贵的宫殿,面积阔大,地板嵌花,干净得发亮,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投下柔和的光,烘托出一片静谧氛围。
桌椅都是华美的欧洲贵族样式,镀金的棱角镶边,上面都刻着精致的纹理。
餐桌上,淡色桌布搭配着艳丽桌旗,富含品味与格调,完美地烘托出主座贵人的地位。
桌旗中央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白色的栀子花柔美地盛开,散发出阵阵幽香,不浓亦不妖,若有若无地改变着用餐者复杂的心情,使其平静得像一面湖水。
不过,此时祥和的气氛中隐含一股肃杀之气。
宫之森健介,也就是宫之森叶月的父亲,坐在主座上阴沉着脸,没有动一下筷子,仿佛桌子上山珍海味不存在一样。
桌子两边,分别坐着宫之森叶月,已经宫之森隼人。
宫之森隼人默默吃着饭,虽然此时他已经饿了,但是他吃得非常文静,像个小女生。
他这样是为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防止父亲注意到自己。
倒是他对面的宫之森叶月胃口大开, 对着桌子上的美味大快朵颐。
说是大快朵颐,但其实也只是吃得比平时快那么一点点,作为从小接受真正贵族千金教育的她来说,是做不出丢掉涵养的事来的。
她丝毫不担心食物有毒,因为,这座庄园是她的领域,庄园里的仆人侍卫,都是世代忠心于宫之森家族的家臣。
效忠的对象是她的母亲和她,真正的宫之森家族嫡系族人。
而不是她的父亲,那个入赘宫之森家族的外人!
因此,她父亲的手根本伸不进这里。
噹!
宫之森健介再也忍不了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宫之森隼人差点丢掉手中的筷子。
他以为父亲要骂他,不过,偷偷瞥了一下,发现父亲要对妹妹生气,他顿时突然松了口气。
随即又产生了罪恶感,觉得自己这样真不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独自遭受父亲的怒火呢?
他决定等一会儿,不管妹妹犯了什么错惹父亲生气,自己也要为妹妹求情。
宫之森隼人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他对面,宫之森叶月仿佛没事人一样,对宫之森健介恨不得吃了她的阳光,置若罔闻,继续吃着美味佳肴。
终于,
宫之森健介冷声说道:“你究竟要怎么样?”
叶月一听,停下了筷子。
诧异地看向宫之森健介,满是不解:“父亲,你在说什么啊?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还是……不敢吃呢?”
“你这个孽女!”宫之森健介被气得站起身咆哮道。
他气得脸色涨红,脖子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嘴唇都是白沫,拳头在讲桌上捶得"劈里啪啦"作响。
而当他站起来的一瞬间。
餐厅四角站立的仆人瞬间踏出一步,同时齐刷刷地注视着他,只要他再敢任何“危险”的举动,便会立刻制服他。
宫之森健介怒视了一圈这些奴才,眼神恨不得吃人,身体却诚实得毫不敢有丝毫造次,惹着怒火坐了下来。
他不是没尝试过策反。
但是,这些百年家族的狗奴才就是一根筋,天生的奴才命,不管他如何利诱威逼都没有用。
简直不可理喻!
被迫冷静下来的健介沉声道:“你究竟要怎样?”
本来以他的城府是不会这样容易发怒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
这个孽女果然把她母亲留下的遗嘱摆了出来,一瞬间,他将近二十年的辛苦努力,就这样做了嫁衣。
“我只是安静地吃饭而已。”叶月表示自己很无辜。
宫之森健介看向叶月,眼神忧伤,可怜地说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叶月听见赶尽杀绝,停下手中的筷子,首次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意味深长地反问道:“究竟是谁要赶尽杀绝啊?”
叶月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城府很深,演技更是超高,当初就成功骗过了她的爷爷,成为宫之森家族赘婿。
只是,他最后还是没有骗过同床共枕的母亲。
一旁的隼人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但是,他也不敢插嘴。
宫之森健介强硬解释道:“这都是因为久美,她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否则又怎么会留下这种遗嘱!”
“住口!你不配提母亲的名字!”叶月怒喝道。
宫之森久美是她母亲的名字,而宫之森健介提到的遗嘱,是她母亲临终前偷偷留给她的护身符。
本来,如果这个男人老老实实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的话,那么这张遗嘱永远不会出现,他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
可是,这个男人在母亲死后,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开始在集团内部培养心腹,篡位夺权,准备攫取宫之森家族数百年的积累。
而仅仅只是怀疑这份遗嘱的存在。
他就在她人生的十六年里,制造了不知多少起“意外”、“事故”……
更是在她即将满十六岁,具备法律生效的最低年龄时,直接派杀手强攻了!
在叶月心里,父亲早就死了。
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被金钱、权利腐蚀烂了的怪物。
她对他早就没有父女之情了。
甚至,她还怀疑母亲的死也跟他有关,只是年代久远,找不到证据。
“月月,父亲知道错了,你就给父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宫之森健介继续乞求道,“不管再怎么样,你也是我女儿,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月月’不是你能叫的!还有,我没有父亲,明天我会对外公布解除和你的父女关系,等法院判决下来后,你准备孑然一身的滚出宫之森家吧。”
宫之森叶月不想再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说完就起身走了。
“月月!月月!你真的要看着你父亲被那些仇人活活打死吗?”宫之森健介急了。
因为这十几年下来,他竖敌无数,如果没有宫之森家族的权势,他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挫骨扬灰的那种……
宫之森健介想去拦叶月,但是被周围侍从阻止了。
“滚开!你们这群狗奴才!”在死亡的阴影下,他早已失去了最后一点风度,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们小姐不想见任何人,请自重!”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现在月月只是暂时生我的气,她很快就会回心转意。”
侍从依旧面无表情地拦住他。
没有蔑视,也没有戏谑,仿佛机器人一样完成着自己的本分。
第434章 签字
宫之森健介见乞求无果,只得愤懑而去,寻找其它办法。
偌大的餐厅里,就只剩下宫之森隼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他此时脑袋一片茫然,虽然他不明白父亲与妹妹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也知道两人正在气头上。
不行,他觉得不能让父亲和妹妹这样下去正锋相对下去。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矛盾是不能互相原谅的呢?
他放下手中的银质餐具,走出餐厅,上了二楼。
在二楼宽大整洁的过道里走了良久,停在一张大门面前。
“少爷,请问您有什么事?”门口守护的两个女仆拦住了他。
“玲奈酱,玲爱酱,我有话想对叶月妹妹说。”
两名模样九成相像的女仆对视了一眼,左边那个叫玲奈的女仆轻轻开了个门缝,进去了。
剩下的玲爱道:“请稍等。”
房间里,这是一个方形的庞大的书房,四周围着高高的书架,直通房顶而去,乳黄的玉璧,光滑细腻,没有多余的花纹与装饰,看起来庄严典雅。
书房顶层的正中心,有着一个透明的天窗,占了整个天花板三分之二的面积,在屋内能直接看到满天星辰。
天花板剩下的四角处,悬挂着水晶吊灯,散发着辉煌璀璨的光芒,照亮了这里的全部。
地面上铺着干净整洁的淡金色毛毯,看起来相当柔软的样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阵阵暖意。
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书的清香,近处的书名,封面上所显示的,都是一些其他国家的文字。
宫之森叶月坐在其中一张巨大办公桌前,低头看着一叠文件。
直到玲奈进来,给她说明了情况,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差点把这么个家伙忘了。”叶月的语气带着厌恶。
她对宫之森隼人只有厌恶,每一次看见他,就像是提醒她,她母亲是多么不值。
她已经调查清楚了宫之森隼人,不,应该是高生隼人的身世。
他是那个男人在大学期间留下的风流债。
北川健介,那个时候他还不姓宫之森,凭借着优异的成绩,以一介平民身份考进东大。
他长相帅气,会打篮球,成绩优异,还获得了东大的全额奖学金,同时在大学社团里的表现也十分出众,结识了许多牛逼的人物……这种风云男人在大学里,就是进入了自己的后宫。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被很多女生倒追,其中不乏有班花、系花之类的极品美女。
但是,北川健介整个大学期间却只谈过两任女朋友。
一个是经济学院的系花,叫亘仁美,另一个是这个亘仁美的闺蜜,也就是高生隼人的母亲,高生水爱。
这个女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她没有亘仁美漂亮,没有亘仁美身材好,没有亘仁美家世好,没有亘仁美才艺多……
和亘仁美站在一起,她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小丑鸭,化不成天鹅的那种。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两年后,北川健介和亘仁美分手,转而和她在一起。
最恐怖的是,亘仁美还没有因此而恨上高生水爱,两人依旧时常煲电话粥,只是亘仁美为了避嫌,减少了实际往来。
宫之森叶月看到这里,都忍不住感叹道:“这种段位的女人,可惜了,如果出生再好一点,何至于眼光如此狭隘,选错了错误的人,落得个两手空空的境地。”
后来,根据私人侦探调查:
高生水美如愿成了北川健介的女朋友,然后她将自己的一切时间、精力、金钱都花在他身上,“贤惠”一词不足以形容不及她对北川健介所付出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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