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肉爆大虾
这种方式在海蓝星群的机师群体内秘而不宣,鲜少有人知道连接着骨殖装甲脊柱的侵染液管道本身其实是一种限制器。
正如林羡鱼从粪作小说中的所知,结晶状的骨髓侵染体其实本身并没有太多能量,作为能源输出不足,更多时候骨殖装甲还是要有一系列配套的能量供给系统,可骨髓侵染体凝聚了吞星虫族的天赋神通,作为魔法生物学的产物,借助着骨殖装甲的特性放大的功能,能够让本不具备吞星虫族神通的机师间接使用这些来之不易的神通。
可鲜少有人知道,其实骨殖装甲的机师并不需要将自身装甲的灵智体培养到较高程度后才能使用这些神通,还有一种更为简单的使用吞星虫族神通的办法。
那就是暴走。
骨殖装甲在某种程度上和和EVA中的某机一样,其实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只不过在装甲没有诞生出其灵智体之前,其自我意识严重受限,无法全面发挥骨殖装甲的战斗潜力,难以和机师配合形成1+1>2的效果,但在某些情况下是例外的。
哪怕是吞星虫族中,也分为战争兵种和辅助兵种,而对于少部分力量特殊的战争兵种的吞星虫族来说,有没有机师配合其实没有明显差别。
而重玄装甲的骨髓侵染体的来源,恰好就是那少部分的特殊战争兵种——
吞星虫纲·艾默拉猎王虫。
这种几乎没办法动弹的王虫,基本没有任何的肉身战斗力量,其形态就是一个个悬浮于空长着蝌蚪尾巴的大脑,攻击方式则是非常普通但是也极其有效的念动力。
像念动力这一类基本不需要受到机师加成的力量,对于某些信奉着“1+1>2”的机师来说无疑鸡肋的很,但对于那些没办法衍生出“1+1”后面那个代表着灵智体的“1”的机师来说,其实使用暴走明显会更有用,尤其是在遇上了一些急需强大力量的困境时,也许通过解放骨髓侵染体的自我意志,让自我意志亲自操纵装甲,爆发出原始而又充满兽性的战斗力。
这一类有关的小技巧林羡鱼曾在粪作中见到过,对于现在的林羡鱼而言,由于源力亏空而导致他无法使用骨殖装甲二态、三态的情况,他还不如直接放弃治疗,直接让骨髓侵染体中一直被约束着的自我意志“自己动”。
于是刹那之间,一股股诡异的力量沿着冒着荧光的侵染液管道渗透出来,流遍骨子装甲的各个神秘回路,本来体型就有些矮胖的重玄装甲似乎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了一般,一股股荧光遍布全身。
荧光之中还隐约有一些肉团被挤压出来,形成了一个臃肿无比的体态。
被骨殖装甲包裹在其中的林羡鱼瞬间感觉重玄装甲拥有了生命,一股暴虐的意志涌入他脑海,让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还在虽然肉体变得无比孱弱,但至少在灵魂本质上,林羡鱼依旧占优,暴虐的意志被他轻微疏导了一番,就自然而然的消散了。
“这艾默拉猎王虫的精神冲击有点意思,不过好在还处于勉强能承受的范围!”
林羡鱼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已经捂着头砸骨殖装甲的机舱内满地打滚了,吞星虫族是一种无比特殊的存在,名义上来说,吞星虫族其实是由一个个不同的个体构成的族群,可实际上由于吞星兽血统的强大同化力,在吞星虫族拥有了吞星兽的力量的同时,他们的灵魂其实也逐渐的被那位已死多年的吞星兽所占据。
或许你可以这么理解,对于能够不断转生的吞星兽来说,并非是以灵魂操控着身体,而是由吞星兽之躯诞生出能够有效利用其肉体力量的灵魂。
这算是翻版的灵肉合一,故而与其说吞星虫群是一个族群,还不如说他们是一群被分割成了无数份的演化出众多姿态的吞星兽。
这也正是骨殖装甲那特殊的战斗力的来源,就如同某文明中流传的“神打”、“请神”一般,骨殖装甲成为了那迟早会复活的吞星兽的部分力量的载体,而机师则根据自身情况的不同,将这股力量演化出多种多样的战斗方式。
可哪怕是最弱小的吞星虫族,也拥有着吞星兽一丝永恒不朽力量的本质,没有了骨髓侵染液管道的间接疏通,哪怕是海蓝星群的机师们有着重强化过自身的灵魂之力,可在过高的吞星兽力量本质面前,仍然会产生极大的负担。
体现在身体上的症状就是几乎难以忍受的头疼,在深入灵魂的疼痛之下,鲜有机师能够接着操控骨子装甲,只能任凭苏醒了的骨髓侵染体中的一丝灵智来自动战斗。
林羡鱼剩下的建筑群被一股无形力量粉碎,暴露出其中的一根根钢筋,被苏醒后的自我意志将其扭成一根根螺旋状的长矛肆意抛射,尖锐的矛头撕裂空气,高速运动摩擦下发出微弱的橙光,将靠暴走后的重玄装甲最近的阿诺波利斯的机甲一个个的钉在地面上,隐约之中林羡鱼似乎还听见了其中发出了机师的痛呼,可惜延绵不绝的疼痛让林羡鱼根本无暇细听敌人的哀嚎,躺在机舱的机师椅上蜷缩成了一团。
暴走的重玄机昂首发出一阵阵哀嚎,穿透了阿诺波利斯装甲机舱的金属矛被凭空拔了出来,飞回它身后,宛若展翅般对称的排在后方,十二支染上了敌人猩红的节肢犹如十二张锋利的刀片,在余力未消之下发出了嗡嗡嗡的颤动。
眼见着这个仿佛完全没有防守意愿的骨殖装甲再次催动着金属矛射出,好不容易整好队形的阿诺波利斯机师群乱了,十二支猩红长矛没有分散开追击,而是三三一组,围绕着四台机甲团团装,相互拼斗起来。
“该死的,谁去治治那条疯狗,我这边扛不住了!”
“理论上来说只要击碎那台奇怪装甲身后不断吞噬能量的灵核,就能直接终端那念动力的攻击,可我们的人根本靠不过去,阻拦不了啊!
“从刚刚开始就是各个机师在搞事,队长也是被他弄死的,该死的,这个机师太强了,再这样下去,等他们援军回过神来后,我们就真的完了!不管了,4号、33号、39号,我们一起出后,看能不能先将那个装甲给击坠!”
频道里某个机师接过了组织权,开始调动小队的成员试图强行突破。
只见他在发出了送死令后,再次道:“升起所有地面阻击防卫用兵器,别让那些棍子插过来,现在哪怕是多得一秒钟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最宝贵,给我们制造机会击杀那台机甲!”
“想的倒是挺美~”频道中突然传来了一整冷哼,只见五台主基调是橙黄色的装甲四肢着地,身体形态迅速发生着改变,宛若下山猛虎一般冲了过来!
此时此刻,警备队终于来的及黑入地方的通讯频道,五位悍不畏死的勇士驾驶着兽形态骨殖装甲横冲直撞,将意欲出击的小团队拦在了外圈。
没过多久,附近几座山的山腰处突然裂开,一排排银亮刺眼的炮弹发射器从山体中轰然而出,发射目标直指阿诺波利斯意欲突围的小团队,只要小队人员想要阻止发狂的重玄机,那就要做好经受枪林弹雨洗脑,疯狂的炮弹雨就会在1秒内降临到他们头上,就算无法造成多大的伤害,也不会放任他们干扰重玄机痛打落水狗。
“肥胖”的重玄机宛若一个大型炮弹一般切入战团,被操控的金属矛像是被最顶尖的长矛兵操控一般,迅捷而致命的在周遭人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阿诺波利斯人的机甲上出现了大量的外装甲损坏、漏液和线路断裂的痕迹。
而敌方的攻击在即将撞上重玄机时,却被一层薄薄的屏障给阻拦,寸步难进。
“不行,这样子下去我们的死伤毫无意义,前边的人先后退一下,别和那些棍子硬碰硬!”
胶着的战斗令阿诺波利斯人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好几次机师驾驶着机甲冲到了重玄机身边,就被折返回来的长矛给拍飞出去,更恶心人的是远程攻击也被那一层屏障拦住,难以入内,使得阿诺波利斯人的士兵越来越焦急、越来越烦躁。
“4号,小心!”
四号机师凭借着近乎自己极限的操作,通过了重重金属矛的攻击突入到了重玄机身前,却被一道锋利的金属刃在机甲的腹部割出了一个骇人的豁口,暴露出了其中的机师。
4号惊恐的看着那薄如纸张的金属刃撕裂机舱外壳,绝望的看着其冲入机舱中,将自身搅碎,一团血雾喷涌。
“完了,哈哈,玩完了,根本没有打赢的机会,我就不该听命过来的。”
33号机师半是疯癫半是绝望的抬起头,天上开始闪烁出一道道流星,划过夜空直奔钢铁城,他已经明白,海蓝星人的支援到了,他们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杀吧,就算死了,也要拉着这些人凑数!”
有些优柔寡断的39号这次利索了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在长矛飞舞的重玄机,脸上带着愤恨,无惧机甲受伤朝着林羡鱼冲了过去,33号机师和组织的机师眼见失去了希望,干脆也跟随者39号机师,冲向了重玄机所在的方向。
在刺耳的咆哮声中,39号操纵的机甲直接装载了重玄那一层薄薄的屏障上,全力催动的机甲壁牢牢的扣住屏障,在一阵呜咽嘈杂的声音中,双手成爪撕开了屏障。
“给我开啊啊啊!”
39号机师满脸青筋疯狂的怒嚎着,他的双眼中充满了骇人的血丝,这一刻,他已然倾尽了全力!
“死吧!死吧!和我们一起去死吧!”
“开啊啊啊啊!”
在39号机师的疯狂之下,重玄机的屏障悄然崩碎,破碎的屏障边角将其机甲手臂截断,但已经足够了,因为后续赶来的组织者机师和33号机师已经驾驶着机甲冲到了林羡鱼面前,一手举合金刀一手扛能量枪,眼见着就要将林羡鱼和重玄装甲一起击毁!
“打败他!”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两辆机甲瞬间被爆破,从天上倾泄而下的粒子流将两台机甲和地面一起轰出一个黝黑的坑洞,轰隆一声,战场似乎都安静了一小会。
心有余悸的林羡鱼看着全景摄像仪中那个眼见着差点贴脸刺穿机舱的场景,再剧烈的疼痛也稍微缓解了不少,疯狂跳动的心脏让他脸颊通红,一股劫后余生之感传遍全身,让他打了个激灵。
“我特么~该死的,要是实力还在,我怎么会因为这小小的战斗而险些连命都给丢了。”
林羡鱼可不知道他在过去的时间线上死了之后会怎样,是会直接回到未来自己的身体里?还是会直接死掉完全没有复活的机会?亦或是连同苏凛这个本来的时代之子一般,直接还没有崛起就在这颗生存环境恶劣的行星上面走向生命的终结。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强忍着疼痛拔起来,将骨髓侵染液管道给拔出来,连接到正常的插口上,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就瘫软在了机舱内。
幼年期的身体,要经历强度如此之大的战斗,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重玄的能量已经完全耗尽,如果不是靠着暴走之后,骨殖装甲自行吸纳灵力,估计不用等到那两个机师要自己命,没有了行动力的重玄机也会在战场上成为地方所有人的靶子被一轮摧毁吧!
活着真好!
好不容易苟延残喘活下来的林羡鱼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个微笑。
第122章变故
就在林羡鱼的灵魂还在过去的时间线中徘徊的时候,在他的肉身还沉睡之时,遥远的另一个星域内,一场变故正在萌发——
奥彻维斯星群首都星,纯血大厅传来人群聚集而产生的糟乱声,嘈杂而烦乱人心,暗厢外的嗡嗡声里,突然传来一把年轻欢快的男声:
“嘿,查洛斯,三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没瘦下去,你这样子雅尔塞小姐是看不上你的。”
“额——你是……凯尔斯表哥!天哪,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脸上还留疤了,那几个喜欢你的贵族小姐知道了估计得伤心吧!”
反应过来的查洛斯将头探出车窗外,那是纯血大厅外长长的迎宾路,一路上鲜花点缀,为数不少的奥彻维斯人聚集在外面探头观看,奥彻维斯人讲究着血统的纯净,因为最初的奥彻维斯人本身就是当下庇护着奥彻维斯星群星神的神裔,后来他们逐渐发展壮大,经历了上万年岁月慢慢繁衍出了惊人的数字,而在繁衍的过程中,奥彻维斯人一度吞并了周边数个大型聚居星,使得无数非奥彻维斯血脉的存在流入了奥彻维斯星群,数个种族之间的交融,使得奥彻维斯人数量扩散的同时,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血脉衰落的现象。
而少部分种族主义者,死死的保守着神裔血脉的纯净,不愿意和其他种族的人沟通联姻,以至于继承了相对较多的神裔的力量,使得这些家族的后裔几乎在一出生之后就拥有相当高的起点,成为了奥彻维斯人里的贵族。
多年下来,王朝更替,新老交换,不知不觉这些掌握了更强大力量的“贵族”们成为了把持着奥彻维系星群大部分权势的人上人,又因为他们的“带头作用”,使得奥彻维斯人里血统至上论相当的流行。
纯血大厅是个半露天的椭圆厅,至少高达十几米,可以容纳至少千人。朝着星聚广场的方向没有墙壁,只有突出的露台,让这个大厅看着就像自上而下,形成了一个从高到底的不规则圆柱。
大厅此时已经塞满了了一半的人,或坐或站,至少有好几百。
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着干净精致的打扮,身上带着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气质,这是常年身居高位和独掌大权所获得名为权势的力量的加持。
日渐拥挤的大厅中央,有一片诡异的空旷地,以一个圆桌为和三十四张石凳为中心,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的远离那片地区,因为那里是之后将要前来的当下奥彻维斯名义上的掌权者们的位子,至于为什么是名义上,在神权过渡,除非有贵族成神,否则绝不会是真正意义上星群大权的掌控者。
其中那个独一无二石座是王座,周边环绕的花纹更复杂的十二张石凳代表了当前奥彻维斯星群纯血帝国的十二位大公,之下的二十一章石凳则代表了纯血帝国的二十一位名门望族的代表。
查洛斯和凯尔斯两人都是二十一位名门望族的后代,虽然不是坐在那三十四张石凳上的大权在握者,却是能进入那个圈子站在石凳上那些大人身后的后辈。
坐在车厢里的查洛斯看着缓缓走来的帝都警戒官,米罗斯·卡拉比,有些咬牙切齿地捂着头部,对着凯尔斯表哥说道:“表哥,看到那个米罗斯那骄傲的模样,我就想把他的脑袋从他脖子上扭下来,真不知道荣光冕下为什么会看上这种没有一点纯血的优雅和秩序的贱种。”
“息声查洛斯,无论你再怎么不情愿,现在米罗斯都是荣光冕下身边炙手可热的人,既然你认同了荣光冕下赐予我们的血脉,就应该也学会认同被冕下认同的人,作为二十一家的一员,这种道理你不用我说吧!”
“这并不能成为我否认这个人的理由,哪怕是冕下,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像这种沉迷在肉体凡胎上的污秽,我羞与他为伍!”
凯尔斯无奈的笑笑:“我看你不是因为羞与人家为伍,而是看不惯米罗斯能得到帝都这么多贵族小姐乃至平民的认可吧!别让嫉妒懵逼了你的心智,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以容貌来计算,那一位的容貌绝对配得上十二大公的血脉,也难怪民间都将他称为奥彻维斯第一美男子了。”
有不少人都向着这边转头,但看到是座驾上雕刻的二十一名门望族的的家徽后,都摇摇头不再理会。
这种型号的座驾一看就知道是名门望族的后辈,而不是他们那权势滔天的长辈,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纯血帝国的高层,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讨好两个纯血家族的后辈。
“哈哈,这不是我家查洛斯吗……”人群中突然一阵喧哗,随后周边的人自觉的后撤留出一条通道,一个身体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是查洛斯的叔叔,亦是查洛斯所在家族的族长,换句话说,他就是那二十一个作为的拥有者之一。
“嗯?这不是凯尔斯吗?说起来我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你了吧!怎么没和卡拉比,你的父亲一起来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凯尔斯摸着脑袋皱眉,“前几天父亲似乎有什么要事,夜半就离家了,因为担心来不及,所以我就独自带着家仆前来了,反正门口的守卫也不会没眼力到不放我进来,所以~嘿嘿嘿~”
查洛斯的叔叔,米尔蒂尔家族的族长图洛·米尔蒂尔闻言却是一怔,然后恢复了表情从容的和凯尔斯笑谈起来。
随着人越来越多,图洛大公在石座上坐下,而因为父亲还没有前来,凯尔斯则和查洛斯一同站在有着联姻关系的米尔蒂尔家作为的后面。
就在此时,原本嘈杂的人群突然一静。
就在此时,两道令人身形各异的身影,在两队随从的簇拥下,踏着蓝色星纹地毯,步入纯血大厅,本来喧闹的人群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喧闹起来,显示出了来着地位的不一般。
路上的人自然地让开一条道路,或躬身问好,或窃窃私语。
两个身影中,一个身宽体胖的老人憨厚地笑着,他精致的衣服后面绣着两把交叉利剑穿过爪痕的图标,那是十二大公中的一位,时任帝国首相的马斯·库伦。
而他身旁,另一个戎装在身,煞气腾腾的中年贵族则看也不看周围,只是冷脸大步迈前。
中年贵族胸前的链甲衫上,是一堆展翅高飞的禽类,代表了十二大公中北境大公亚伦·苏罗伦。
这两位几乎代表了十二大公中权势最高的几位大公,把持着政治和军事的大权。
“胡闹,简直是将纯血会议当成儿戏,陛下老糊涂了,纯血会议的议会规章时间都能提前,视这么多年里一直遵守的规矩于何地!”
北境大公明显脸色不愉,多年以来,纯血会议都是在初春前召开,权力的掌握者们会聚集于一块商议下一年奥彻维斯的发展计划,而现在奥彻维斯尚且没有进入深冬,纯血帝国的大帝就突如其来的召开了会议要求所有权贵聚集一堂。
要知道,像是北境大公这种驻守边疆的大公,想要急速回到首都星就不得不使用能够穿梭星际的临时大星门,才能保证在规定的时间内准确的回到首都,而作为临时赶来的代价,穿越大星门所花费的消耗足以让他这样的大公都小内伤。
北境大公挥舞着自己手中拐杖,脸色激动而不满:
“他亲自签发的总诏令!甚至还不惜开放了纯血大厅~他想要干什么?干什么?让这些根本不能决定帝国未来的普通人知晓一些他们本不该知晓的事情,然后进一步引发国内的动乱么?作为首相,你应该阻拦他!”
周围听见二人谈话的小贵族和权贵们都下意识的转过了身假装耳背,也对,北境大公是坚决的皇党,当年他的姐姐甚至差点嫁给现任纯血帝国陛下,从小就同陛下一块在学院长大的北境大公有这个资格当面指责陛下的不是,但这不意味着他们这些“小人物”有资格参与到这场讨论来。
虽然,这些小人物同样能在自己的领地内决定大多数人未来的命运就是了。
“虽然我也觉得不甚妥当,”马斯·库伦脸上带着无辜的微笑,无奈地道:“但陛下的意志,我无力阻止。”
北境大公不满地哼了一声,对首相的推脱很不满意。
墙角狗尾草,随风四处摇。
他当然知道自己无法从马斯身上得到回应,马斯是帝国首相,皇帝左手,常年的政治生涯已经让这个当年驾驶着骸骨星舰穿行战场的白骨之剑磨平了菱角,使得他再无当年匹夫之勇的同时,变得市侩而狡诈,脸上无辜的微笑下,谁知道隐藏了什么肮脏的内心。
不过北境大公也不关注这些,因为他知道,能成为大公的,无疑不是从纯血家族内部斗争中脱颖而出的怪物,甚至少部分人还是弑杀了上一代人才坐上了这个位子,真要追究起来,大公和权贵们的屁股都不干净。
他们走过石座,每个在座的贵族都站起身来鞠躬致敬,连站在图洛身后的查洛斯和凯尔斯都微微鞠躬示意。
“让我来看看,我们尊敬的陛下打算如何羞辱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挣扎在边境的小地主!”北境大公利落地把披风甩在石凳上,大马金刀地在座位上坐下。
这个下巴带伤疤的沧桑男人露出了披风下的一身链甲戎装,豪阔地支起左手,浑身散发着常年驻守北境之人特有的锋利与生人勿近的隔离感。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国王的厌恶:“我真想打碎那个混蛋的后槽牙,一百三十多年过去了,他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收敛!”
“慎言,卫兵们很快会开始往下传话,那时,三十四石座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传下迎宾广场。”首相大人脸上的微笑微微收敛,“他毕竟是我们的陛下!也请北境大公能更相信陛下的雄心壮志。”
是啊,一百三十多年过去了,北境大公自己的顽固一成不变,首相内心深处流转过意味不明的思绪,渐渐减少了对话。
此时,人群中一阵哗然,由窃窃私语聚集而成的嘈杂声越来越大!
站在纯血大厅另一个无人进入的入口的一名皇家护卫,挥舞右手砸在心脏上,手甲和胸甲相撞的金属声传遍了整个纯血大厅:
“以纯血帝国冕下之民,向你们的王献出心脏……”
人群像波浪卷动一样,先后单膝跪下,左手放在胸前做出了一个礼仪性动作,在国王离远后方才起立。
纯血帝国第七十二代皇帝,梅斯·奥斯握着帝国权杖缓慢走过众人来到圆桌前最高大的那个石凳上坐下。
两排王室卫队成员紧紧护卫在他的身后,表情严肃而冷漠,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散发着金属般的光辉。
皇帝瞬间成为场中的焦点,尽管单膝跪地,但人群的窃窃私语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演越烈。
“陛下来了,”首相拍拍自己的胖脸,笑眯眯地道:“亚伦你不妨当面向他提出你的建议,如果是你,陛下也不会过多的生气。”
言下之意是你就继续的消耗你在陛下心中的发小的形象,我就这么看着默默不说话!
“哼,”北境大公不屑地哼道:“好像只要我说了他就会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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