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肉爆大虾
但这终究是不行的,就算有人工智能的帮助,岛屿资源的匮乏会使得岛上的民族永生永世的生存都受到限制,理由很简单,就算人工智能满足了虚拟产业的开发,但生存在岛屿上的民族,可从来都不是活在虚拟网络世界之中。
每年上百次地震所带来的生命危急感,资源枯竭所带来的焦虑感,人口密度过高带来的拥挤感,高压工作带来的精神压迫感,一步一步的将他们逼入绝境。
所以,他们做出了疯狂的选择,如果没有办法从这片土地上汲取资源,那么就从别的区域那里夺取土地资源,如果自己的故乡无法哺育自己成长,那么,就汲取他人的鲜血成长。
于是,当他们发现了,在海洋的另一片地区,有着一群抵抗能力极弱的人群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掀起了一场大屠杀。
源自于生存而产生的一切恐慌,最终将化作对生命的亵渎和对鲜血的渴求,人伦被扰乱,道德被贬低,理智被蒸发,虽然最后的最后,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但是那种无形的恐慌,终究被转换成了另外的东西,有的,伴随着鲜血而得到了宣泄,有的,伴随着举世皆敌虽败犹荣的思绪,而被镇压在内心深处,等到着未来的某个时间,再次积压到上限,然后在导火线下爆发,再次引爆!”
米勒淡漠的脸上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态,但嘴里吐出的话却蕴含着某些血腥滋味,米索卡布斯仿佛第一次认识到米勒,眉头微微皱起,微黑的眼眶中,眼神闪烁不定的望着那个陪伴了自己无数时间的奥拉爷爷,脸上的表情变幻莫定,最后叹了一口气:
“奥拉爷爷,此话何解?”
“不仅仅是穹顶星,没用的,真正的污染,已经伴随着血脉向下蔓延,越来越多的诡异会渗透到整个奥彻维斯帝国,这种大势无法阻拦,或者说,本来我们就不具备阻拦星神的力量,仅仅只是屠杀,或许能暂时止住焦虑,但却无法消灭恐慌的根源。
因为,这个恐慌并非是我们自身造成的,而是因神而起的天灾病变,假使恐慌继续蔓延,奥彻维斯帝国会以最快的速度崩塌,到那个时候,别说是穹顶星,就是整个奥彻维斯人所统率的疆域,都会化成人间炼狱。
如果冕下真的做好了决定,宁愿付出一切代价,都要选择将这个病变转移,那么冕下——”
米勒的表情麻木,轻轻的弯下腰:“那么冕下,就像当年那个岛屿上的居民一般,将一切都转移出去吧!留下最后的种子,然后将恐慌的火焰引向他处,就向当年我们将控制不住的吞星虫巢的空间引导向那片星域一样,点燃他们的世界,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会有飞蛾同我等在火里共舞,感受痛楚,恐慌会传唤成仇恨和高傲,阴毒会再次被隐藏到谦卑之中,丑陋的姿态会隐藏在美好的世界之下,至于被点燃的飞蛾的疼痛,谁会在乎?
冕下,米勒已经被吞食干净,已经无力支撑起消灭恐慌镇压混乱的力量,然而,冕下您和您部下的力量,并不自已抵抗那个存在的可怕,或者说,天灾终究是天灾,到了最后,只能止损,而不能灭绝啊!
好在,唯一的幸运,是自己终究是奥彻维斯人,破邪剑种没有疆域,但破邪剑蛊有疆域,如果无法消灭它们,那就让它们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个方向吧!
反正,那里存在的那群人,对于奥彻维斯人本来就不友好,让他们感同身受,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米索卡布斯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世界渐渐安静下来了,只能听见在场的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米索卡布斯躺在床上的身体有些僵硬,但却越来越挺拔了起来:
“战火带来的永远都只会是痛苦,正是因为感受过了人间炼狱,所以我才不愿意让自己成为炼狱的一份子,奥拉爷爷,您从小带我到大,应该清楚我的选择,我不想成为刽子手!”
是的,或许破邪剑种代表了规则对邪恶的厌恶,但破邪剑蛊毕竟是有归宿的,如果结局注定了要牺牲,而你却能决定是由谁来牺牲,那么你是会选择让同胞来牺牲,还是选择让另一个地区和你几乎没有太过关系的人来牺牲呢?
排除掉某些圣母心的存在,绝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让他人来代替自己牺牲。
就好像岛国从全世界进口木材生产筷子却不愿意动用自己本国的木材,他们不会考虑到其他国家因为树木的大量砍伐而带来的隐患,就好像含沙量极大的河流上游大兴土木,导致下游区域河流水土流失严重,他们也很难考虑到他们给他人带来的恶果。
虽然很大程度上,这种事情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如果在条件允许下,大部分都是愿意将损失转移到他人身上,而不是由自己来承担。
慷他人之慨,不外如是!或许米勒内心曾经有过一丝的犹豫,但在自己的国家和他国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让他国来承担这个后果。
“只是,奥拉爷爷,我毕竟不是梅斯大哥。
您应该清楚的,在吞星虫巢之变这件事上,我们奥彻维斯是站不住脚的,甚至于,当年将吞星虫巢的通道引导向平行宇宙,确实是先辈的决定。
谁能想到,从吞星兽遗骨之中萃取出的基因,糅合了血脉纯化仪器和当年偶然捕获的诡异虫兽之后,竟然会制造出这般危险的存在。
这件事上,我们不愿意对海蓝星群承认错误,但假的,终究是假的。
不能因为它骗倒了所有人,就说它是真的;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它成为了事实,就认为它是合理的。尤其是在我神终究不会庇佑我们的情况下,贸然挑起星群之间的战争,那么当战争阴影扩大,我们反而可能反受其害。
毕竟,奥彻维斯即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动乱,这股动乱,甚至可能比当年建立帝国之战更加危险,因为现在奥彻维斯星群的体量比当年强大太多了,一旦动乱,带来的危害也可怕太多了!”
“吞星虫巢的事情已经盖棺定论,那只是一场失误,海蓝祖星会被占据也不过是一个巧合,再说了,奥彻维斯星群也并不是没有承受吞星虫巢的危害。
别忘记了,粮食星塔洛斯塔罗星以及环绕塔洛斯塔罗开发的十二繁殖卫星,可是已经完全沦陷了,尤其是三号繁殖卫星,连星核都被掏空,整个星球变成了保护吞星女王的外壳,比起我们的损失,仅仅是一个无魔的祖星沦陷,海蓝星人已经很幸运了!”
米索卡布斯突然抬起头,微黑的眼眶中,眼神有些混乱,但却还保留着足够多的理智,他宛若重新认识了米勒·奥拉这位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老管家,突然叹了一口气,点头示意道:
“奥拉爷爷,我知道了,容我再考虑一下。我有些倦了,奥拉爷爷也下去休息吧!”
“老奴还是希望冕下多考虑一下,如果能以他人鲜血换取我们的安定,或许会让我们罪恶滔天,但对于奥彻维斯星群,终究是好的!更何况——”
米勒微微迟疑了一下,一股毛骨悚然的精神似乎穿过了时间空间,默默的通过米索卡布斯注视着自己,但他在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张口道:
“更何况,冕下,那一位可能真的堕天了。没有经过神堕之灾的您是无法理解的,堕神和那些喜欢鲜血的邪神是不一样的存在,他们才是崔危险的存在,如果邪神仅仅只是渴求着智慧生灵的痛楚、哀嚎和鲜血,那么堕神就是一个超级放大版的污染源,被污染源污染了的存在,每一个都会成为动乱的根源,哪怕只是堕神污染了的生灵,都有一定几率感染更高位生命体的力量。
您应该听说过流传至今的克苏鲁神话体系,那位伟大之灾阿撒托斯以及祂麾下的邪神,就是目前为止流传最广的堕神派系,无法言明的恐怖,这是那些伟大们对阿撒托斯的描述,连那些伟大都对克苏鲁神话避之不及,您应该能间接看出堕神的可怕。
然而,您可能不知道的是,在老奴所获得的传承之中,曾经隐约提及过克苏鲁神系。
克苏鲁神系所代表的无法描述的恐怖,已经是被压制了的。
或者应该这样说,那位伟大之灾,虚空病变,多元宇宙之癌——阿撒托斯,其实,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存在,哪怕已经成为了堕神,作为上三天星神中的顶尖存在,祂依旧凭借着那浑厚到无法让人理解的力量,镇压了绝大部分的恐怖。
也正是因为这样,祂成为了盲目痴愚之神(The Blind Idiot God),吞没了绝大部分的恐惧之源,这才使得哪怕克苏鲁神系成为了堕神,也能穿越一个又一个时代,将克苏鲁的恐怖流传下去。
但,哪怕是这样,克苏鲁神系依旧成为了堕神之中的最危险的存在。
而现在,老奴的直觉告诉我,奥彻维斯神,已经完全堕落了。
或者说,漫长岁月里,奥彻维斯神之所以无法照顾奥彻维斯星群的原因,恐怕正是因为我神的堕落越发深厚,以至于奥彻维斯神只能躲在幕后压制着堕落,然而现在,压制不住了,奥彻维斯神就像是积劳成疾一般,一切的堕落在无法被压制之后瞬间爆发,直接完成了最后的转化。
换句话说,整个奥彻维斯星群,已经笼罩在了堕神的阴影下,那些诡异存在,就是堕神的爪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大部分这样的人,转移到海蓝星群。所谓的转移对内压力,只是表象,真正的目的,是转移那位阁下的视线,将堕神的目光投注向海蓝星群。
那些没有星神庇佑的势力是无法阻拦堕神的,唯有神,才能抵抗神。
那位静谧女神,就是距离我们最近的能够转移那位视线的伟大,也只有通过这般做法,我们,才能获得足够多的苟延残喘的机会,才能有足够多的时间完成最后的布置,冕下,您应该感觉到了,无论是您,还是老奴,都已经注定了逃不过这一劫了。
但是,只要时间足够,我们还能让更多的种子,逃过这一劫,这是阳谋,哪怕那位通过了您知道了我们的想法,但对于堕神来说,维持着宇宙秩序的正神,是祂绝对不会忽略的仇敌,一旦视线转移过去,神与神的战争就会一触即发。现在,‘冕下’,您明白了吗?”
米索卡布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微笑,但汗毛倒数的感觉却让米勒隐约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伟大者的力量吗?轻而易举的就窃取了冕下的星球神之躯,他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以示臣服,依附在米索卡布斯身上的大恐怖操控着他的身体微微笑道:“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呢!不过,破邪剑种~么?也罢,那就去那片蔚蓝之地看看吧!”
第139章堕神教徒
地点:海蓝星群星环峰星贸易区,新欣星首都,博利克斯。
“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啊!”
少女宛若翩跹蝴蝶,欢快的跳跃在街头巷尾,时不时的从小摊位上挑起一些小吃和颇具星球特色的产品,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颇为吸引路人的注意力。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颇具异域风情的少女,脸上洋溢着的微笑充满着活力,让周围人为之一振,少女即将走过这条街道,却突然被什么所吸引,微微后退了几步,走到了一个摊位上,灼灼有神的眼睛打量着一位似是有些落魄的瘫软在墙角边的男子,有些老旧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有些像街头流浪汉。
唯一能吸引人注意的,可能是透过那老旧衣服的夹缝,隐约能看见的精壮的肌肉,那肌肉就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一般,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压力,但这股压力,却被男子慵懒而注意力涣散的表情所压过去,以至于来来往往的无数人之中,竟然罕有人能发现男子身上的怪异。
少女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身体突然前倾,脸上带着天真而好奇的表情,俯身在男子的摊位上挑挑拣拣。托少女的福,周围行人的视线也开始转移到了男子的摊位上。
当然,毫无疑问注意力不可能在男子身上,在男子摊前挑挑拣拣的少女,才是行人注意力的交汇点。
“不用看了,这个摊位上的东西,你不需要,我也不想卖给你。”
有气无力的声音突然响起,男子似乎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少女,然后再次恢复到了那瘫软的姿态,少女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眼神中还有一些浅浅不可查的委屈:
“抱歉,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轻柔的声音宛若春风拂面,让周围人精神微微一震,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少女身上,然而,男子就像是一个毫无爱美之心的石头一样,再也没抬起头,而是轻轻的用手指摩擦着一把被放置在石板上的小刀,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让周围的行人都有些恼火。
或许是恼火和少女对话的人并不是他们自己,或许是恼火男子对美丽少女的毫不在意,男子依旧没有抬起头,轻轻摩挲着小刀,嘴里吐露出一句话:
“你不属于这里,更不应该来这里。你们的到来,只会带来灾难,带来战火,带来死亡。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喜欢你们这样的人。哪怕是再混乱的邪神,也在尽着自己的努力维护着某个领域的规则,而你们,则是打破规则的存在。
你们的存在,从来都不代表着超越,仅仅只代表着染红星空的昏黄。虽然来迟了一步,但,还是请你,从我这里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男子毫不留情的话语让周围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错愕,有些人还不知所以,但有些机警的人却已经发现了不大对劲,拉扯过周边的熟人迅速的离开了这里,少女脸上露出了受伤小兽一般慌乱而不知所措的表情,似乎有些害怕的退后了一步,那怯懦的表情让人无比同情,以至于周围已经有人稀稀疏疏的数落起了男子的不是。
然而男子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些话,依旧宛若捧着珍宝一般摩擦着那一把小刀,而随着他磨小刀的动作越来越慢,周围的行人脸上的表情开始产生了变化,那些容颜万千表情不一的人们,不知何时开始,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为一致,虽然容貌各异,但那脸上几乎完全一样的漠然表情在这个因为日落而有些昏黄的街道上,显得无比的诡异。
“你的存在,很有意思呢!看起来如此强壮的身躯,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力旺盛的迹象,就好像是,有什么存在,将你那旺盛的生命力所隐藏了一般!算了,无所谓了,至少我认为,你是个值得尝试的男人!”
少女清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妩媚,就好像是夜店里偶然出现的钓男人的纯妹子,看起来恬静乖巧的表情下面,隐藏着的是并不干净的本质,如果是正常的男子,听见了少女那颇有暗示意味的话,或许心里会生出一丝激动。
然而,对于男子来说,这是不存在的!无论少女是否真的对他来了一次暗示,对于男子来说都不重要,更何况,男子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披着美丽少女外表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男子对于这一类存在都是无比厌恶,因为它们存在的地方,最终都会产生动荡,这并非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的存在,在某个时间点出现在了某个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就能轻易而举的带来不安、恐惧、堕落乃至死亡。
“太有意思了,看样子你很清楚我是什么呢!啊,米特蜜好苦恼,还没开始就被发现了,这还真是——
让人不愉快啊!”
少女软绵绵的脸上,神色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柔弱的身躯瞬间爆发出了恐怖的速度,在霹雳霹雳的撕裂空气声之中,沾染着苍白气息的手探向了男子,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的表情,然后在那一瞬间,男子的身形消失了。
不对,不是消失了,而是因为移动速度太快,超过了凡人所能够捕捉到的速度极限,少女瞬间明白了,那个难以谈查出底细的男子,可能是一块极其不好啃的骨头,还没有等她多做准备,男子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隐藏在发梢间的漆黑眼睛中倒映出少女的背影,然后毫不留情的,轰出了一拳!
一股恐怖的力量撕裂了空间,直接肢解了少女姣好的身躯,似有所悟的少女在被撕裂的时候,头微微偏向了身后,望向了男子,脸上没有死亡的恐惧,仅仅只有疯狂在蔓延:“别急,会有人为我报仇的,我在下面~等你!”
男子嗤笑了一声:“堕神教徒~呵呵,一群脑残!”
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厌恶的甩了甩手,似乎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人来人往的街道已经安静了下来。
一位位行人似乎时间暂停了一般,停留在街道上,没有任何的动静。良久良久,似乎反映了过来的行人脸上露出了癫狂的表情,寂静的街道瞬间变得火热了起来,站在路尽头的男子似乎瞬间化作了磁铁,疯狂的吸引着所有的行人扑向他。
男子的表情变得肃穆了起来,深邃的眼眸宛若深海,嘴里发出了轻声的叹息:“抱歉,最终还是晚来了一步。如果能早来一天,呜~算了,来救人就已经算是我的慈悲了。
不过,晚了就是晚了,虽然可能有些残忍,但是,还请你们——”
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悯,右手向前伸出,五指打开,然后一根根的回缩握成了拳头:“去死吧!”
那一瞬间,天地之间出现了一个个透明的痕迹,像是手掌,像是手指,像是拳头,无数个这样的透明痕迹化作了纷纷落下的雨滴,倾斜在这片天地间,迷蒙之间,似乎有一位精通佛法的高僧在呢喃着净化的佛经,一声声若隐若现的肃穆之声回荡,似乎一时间,风声雨声都停止了,只有这声音在回转,如果有非邪神教徒的人在这里,就会迷迷糊糊之间被拉入一场梦境之中:
翻云覆雨的变幻,光阴从指尖流转,百转千回的人世流转,一切的荣耀与悲欢,宛若千古风流融入历史汪洋之中一般,改朝换代,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世间终究不会出现永恒之物,悲哀之中,却莫名的多出了一点的释怀。
迷迷糊糊之间,宛若大梦初醒,过去的一切在那瞬间都不重要,唯“我”之心,能伴随着千秋万代歌颂的风华绝世一同,化作这个世界最美丽的花。错过,最可怕的不是错了,而是过了。过了之后,已经一无所有的自己,却像是解下了一层又一层封锁住自己的枷锁一般,不再有背负。没有了背负,脱缰的内心,就能隐约之间看见更加无限的未来。
恍恍惚惚之间,一切的幻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制止,南柯一梦终究成了梦幻泡影,唯有男子淡漠的眺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堕神教徒,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了!只是,为什么堕神教徒会出现在海蓝星群,没有堕神最想摧毁的光荣之证的海蓝星群理应不会被祂们盯上才对,原本预测的未来开始偏转了,有点麻烦啊!”
男子比任何人都清楚海蓝星群的本质,这个多元宇宙,可不存在着真正意义的海蓝星群,更遑论星群守望者们无数信念汇聚出来的‘光荣之证’。
没有光荣之证的吸引,哪怕堕神再怎么无聊,也不可能会以海蓝星群为目标,最多,在海蓝星群阻碍了堕神的目的的时候,才会选择对海蓝星群出手!
也就是说,这次堕神会出手,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在吸引祂,莫非是那个扰乱了“剧本”的存在?
瞬间摧毁了一座城市中所有的堕神教徒以及向堕神教徒迈进无法挽救之人者,已经在漫长岁月中淡忘了自己的姓名。
只是此时的他心情并不美丽,堕神教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隐藏在堕神教徒背后的堕天之神。那样的存在,毫无疑问是星神级别的战斗力,而更可怕的是,哪怕像是他这般星球神中最顶尖的存在,拥有着堪比非战神系星神战斗力的他,也不意味着能够抵抗的了堕神的堕落力量。
那种力量,堪称是多元宇宙中最危险的力量,不,那种堕落的东西,或许连力量都称不上,而应该是另一种和多元宇宙一切力量体系截然相反的东西,任何和这种力量交汇的力量体系,哪怕是神之力,都会被这种堕落的力量所抵消,而若是让这种堕落的力量粘上了释放神之力的源头——神,甚至会给这种堕落力量成长当然土壤,哪怕此时星神再坚韧,随着时间流逝,千年,万年,百万年,上亿年之后,堕落的本质也会以星神的一切为土壤,孵化出新的堕落之神。
这样恶心而几乎没办法抵御的力量,连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一颗心只放在繁衍后代的他身上,也是万万不可能忽略的威胁。
好在,现在出现在这颗偏远星球的“堕落”,不过是层层削弱之后的依附在堕神教徒身上的渣滓,这样的渣滓,就算再来个上千万,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多挥舞几下手掌的事。
而他刚刚清空了一大片堕神教徒的武技,名为他化自在万法天击变,本质上是属于佛门的武道神通,拥有着迷惑人心轮转时间的力量,其可怕的迷惑能力,能让人死的不知不觉,在无意之间就已经融入了他化自在塑造出的万般世事变换之中,堪称是佛教派系武道神通之中的妖法。
当然,对他这样的存在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毕竟到了他这种层次,只要不是那种直指万物本源的力量体系,对于掌握了无数种族生命本质的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只需要费一番心思就能够解析的东西。
不过,仅仅只是杀死了这些堕神教徒是没有用的,堕神教徒最可怕的,永远是他们那饱含着堕神堕落意志残渣的“腐朽之脓”,在没有找到合适的驱逐腐朽之脓的方法前,这颗星球将从本源开始都被腐朽之脓污染,短时间内,海蓝星群怕是回收不了这颗星球了。
“所以说,那个扰乱了时间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必须得去查清楚啊!该死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些混蛋还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男子抓耳挠腮,显得有些苦恼。
第140章少年
说起来,哪怕是男子自己,也不知道那位神僧的具体事迹,毕竟那要追溯到无比遥远的一千多万多年前的某个文明,那个连宇宙都没有踏出去的时代,一直以来都是以传说的形式流传在某些文明的一代代人的回忆之中。
男子唯一能知道的线索,是那个神僧并非是真正的佛教徒。恰恰相反,那是一个曾经与佛教纠葛了无数年的异端,但偏偏是这样的存在,最后却成了当年“灭佛入道”之争之中,最后的一位佛教徒。
男子所掌控的传承,并不是像某些传承一样,会将前人已经经历过的留存下来的记忆直接传递给下一代,事实上,这样的传承虽然有着自身的优越之处,那就是在传承之后,拥有前人记忆的传承者能够最快速度的使用传承的力量,能够让传承者最快速度的拥有战斗力。
然而,像是他所知道的那个文明这般精研武道的文明却无比清楚,这种传承虽然能顾飞快的制造强者,但却难以制造超越者。
理由很简单,局限性!每一个还未经过传承的人,或许因为自身身体素质的原因而在修行武道上有所差异,但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于武道都没有最明确的理解。他们就像是一块还未开发出来的顽石,谁也不知道隐藏在顽石下面的,到底依旧是石头,还是宝玉。
在这种情况下,直接以记忆传承给下一代传承者,往往就会带来一个后果,前一代传承者的记忆会对后一代传承者的记忆带来干扰。
就像是纯粹的白纸,在没有被染上其他的颜色的时候,你能够肆意的为其填充你想要的颜色,但是一旦涂抹上颜色之后,你就未必能够将这些沾染上了其他颜色的白纸画出你想要画的场景了。
或许有绝代天骄和幸运儿,能在偶然之间以白纸上凌乱的其他颜色的痕迹做出唯美的画卷,但这无疑是提高了作画的难度,有能力这样作画的人,在白纸上作画能更轻松的画出同等程度的画卷。
附带记忆的传承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在还没有决定自己要画什么的时候,贸贸然就接受了他人的记忆传承,那么最后的结局往往就是你因为传承中的记忆而产生了知见障,笼罩在他人记忆所塑造出的牢笼里难以逃脱出去,久而久之,哪怕是玉石也会被磨灭了风采。
换句话说,本来可能出玉石的顽石,因为人工干预,而最后只能出一些廉价的宝石。
然而,在很多情况下,这种附带记忆的传承往往是多元宇宙中大多数人酷爱的传承,原因正是上手速度超快,能够最快速度的化为战斗力。
当然,更多的原因或许是绝大部分人都是顽石,本身就不具备开采的价值,反而是接受了传承记忆的人工磨砺,能够成为更具备价值的宝石,在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人自然会觉得自己赚大了。
但无论好处有多少,这样的传承对于顽石来说是珍贵无比的机会,但对于真正的玉石来说,无异于一种摧毁性的打击。
男子的传承并不是那种附带记忆的传承,而是一种基于精神力量的传承。
每一任传承人,都宛若柴薪,传承了上一代的火焰,将这样的火焰延续下去,真正释放出无尽光彩的,从来不是上一代人的火焰,而是当代传承人将自己化为柴薪点燃躯体而释放出的光彩。
这样的光彩,会因为个体的不同而有所差异,但却能在其中孕育出一些超出常规的东西。
薪火相传的最后,传火的意志化作了坚定的信念,一切就会发生质变。同样的,他化自在万法天击变虽然是那个神僧所创造出来的武技,但发挥出这个武技的力量,却是完全来自于男子自己,同样都是万法天击变,神僧的天击变和男子的天击变本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能够做到这样,正是因为传承并没有对传承者自身制造了限制,传承者所走的道路,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诞生出来的,是属于自己的“个性”的力量,而不是属于大多数人的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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