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肉爆大虾
“雷泽洛夫,雷泽洛夫,醒醒,醒醒,诶,雷泽你还好吧!都说了不要随意出方舟,现在查莉娅的状态有些不稳定,不,应该说哪怕她状态稳定,她也不希望你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吧!”
我脑袋头疼欲裂,似乎有人将一个棍子插入我脑中不断搅动我脑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听不清楚眼前人的话,不过我仅存的一点点理智让我能分辨出,眼前人是那个有点小啰嗦的研究员科里曼,剧烈的头疼让我身体本能的拒绝发生,但是他絮絮叨叨的行为让我头疼的更加厉害了。
“看吧看吧,都和你说了不要随意出去外面找那一位,虽然我知道以前你家查莉娅温柔美丽贴心可爱,但现在那一位怎么说也是一位神,神和人之间本身就存在着一道巨大的沟渠,更何况站在人类女性的角度上,我想查莉娅也不愿意让自己老公看到自己现在怪物一般的姿态,你出外面不是自找罪受吗?
要我说,你和查莉娅之间就先缓缓,先缓缓,按照祂说的,我们均衡号应该很快能走到这一路程的重点,摆脱现在这人吃人的现状,就算我们能复活,但这种情况是持续不了太长时间的,更何况无论再怎么用温情来掩饰人吃人的现实,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突破生命下限的可耻行径,长此以往,只会进一步冲击方舟的秩序,虽然研究院已经陆陆续续生产出了一批可供方舟消耗的粮食,但数量上还是太少,我个人觉得,熊叔你可以和查莉娅阁下商量~啊,雷泽,你干嘛举起你拳头啊!好痛~”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啰嗦啊科里曼——”一拳头挥下去砸的科里曼头昏脑涨的我,心情舒畅之下连头疼的感觉都减轻了许多,我很快就发现了我已经回到了方舟内,看起来似乎是科里曼觉得不对,将我给拉扯了回来。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那里似乎还残存着一点点熟悉的余温,我隐约能感觉到,查莉娅的手依旧在握着我,这种强烈的感觉看上去并不像是错觉,我用复杂的眼神望向方舟外,那里,查莉娅化身而成的烛龙依旧缠绕着方舟,巨大的独眼时而张开时而闭合,那不似常人的力量真的有些冲击了唯物主义者的想象,哪怕是跌跌撞撞进入了圣域的我,也无法理解那种能够改天换地、操控时间的力量运行的任何一丝浅显的迹象。
“没想到她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完全不是厉害,是神的伟力了吧!雷泽,虽然我一直叫外面那位为查莉娅阁下,但扪心自问,你真的还坚信外面那一位还是你所认识的查莉娅吗?”
科里曼内心复杂难明,讲真的,第一次见识过那个存在的力量,他不仅三观崩塌,更是无法如此轻率的说出“查莉娅”一话,但雷泽洛夫这种“我家查莉娅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的语气还真是让人羡慕。
犹豫了一下,出于好意他说道:“除了交流时的声音,我是真没有在外面那一位身上找到身为人遗留下来的一点痕迹啊!雷泽,也许你该试着接受现实!”
“她依旧是我的查莉娅——”
我寻着内心深处得出的答案,轻声回答道。这是我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而不是自我回避的自欺欺人,烛龙的视线告诉了我,哪怕变换了形体,查莉娅依旧是查莉娅,而不是一个夺走了查莉娅身体的伪物。
我微微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躺在方舟的钢铁地板上,冰冷的钢铁吸纳着我身体的温度,而我的思维则飘向了远方。剧烈的头痛变得越来越明晰,刺激着我的意识,让我的感觉能力缓慢放大。恍惚中,无限放大的我的感官,让我渐渐察觉到了方舟上面的不和谐,我隐约能感觉到一种透明的力量以不均匀的速度在方舟内卷出了一个个的旋涡,在透明的力量之间,一股迥异的力量将方舟划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区域,牢牢的将那股透明力量限制在了方舟内。
卷起旋涡的透明力量在不断冲击着另一股力量,摩擦、冲撞、抵消,隐约之间,我似乎看到了什么让我难以置信的东西。
一片死寂的铅灰色大陆,弥漫在空气中腐朽的气息,一场风带着灰黑色的粉末飘向远方,天空中突然飘过了一朵颜色诡异的云朵,轰鸣声中,紫色的雷电从天而降,然后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那雨,渗透着褐红色,就像是融入了铁锈的液体,从天而降,我仿佛能嗅到雨水中渗透着的铁锈味,不,这根本不是铁锈味,这是血腥味,我所处的地方,就宛若是死了上亿人般,他们的血液一点点的渗透到土地里,在雨后炙热的环境下化作雾气散入天空,等待着新的一场雨,伴随着死者的哀嚎和无尽的悲伤重新落入大地,开始新的死亡循环。
我猛然睁大了双眼,然后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胸腔剧烈的起伏,死亡的感觉弥漫在我的感官上。
“雷泽洛夫——你怎么了?”
科里曼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有些张不开眼,似乎眼膜被一层血色笼罩,让我看不清科里曼的脸,我怎么了,那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越来越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的视线一片模糊,从我的视角,整个世界似乎发生了变化。
“我到底~怎么了?”
第167章世界两分
“我到底~怎么了?”
科里曼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有些张不开眼,似乎眼前被一层血色笼罩,让我看不清科里曼的脸,我怎么了,那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越来越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的视线一片模糊,从我的视角,整个世界似乎发生了变化,方舟变了,在我眼前的科里曼变了,我所能感知到的一切和我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产生了冲突,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人格分裂了一般,什么都不明了了。
我不禁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x吟,我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当我重新张开双眼时,映入我眼帘的世界变得诡异而陌生了起来,虽然有些陈旧但在多年来我们的精心维护下的方舟的各个角落,在我眼中变成了沾染着干涸的鲜血、腐朽而残破的铁锈墙,方舟那一直被他嫌弃的混黄色的通道灯早已熄灭,整个方舟都被一种不知从何处散发出来的红光所照亮,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年轻不修边幅的科里曼,而是——
一团我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蠕动的肉虫。它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嘴里还发出了科里曼的声音:“雷泽洛夫,喂,雷泽,你别这样不理人啊!你这样看的我心惊胆战的,不会是被查莉娅阁下现在的样子给吓坏了吧!放心,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有了悲风这样的前例,我也会带着祝福祝福你和那位早生贵子的。”
我毫不犹豫的出手一巴掌轰在那团蠕动的肉虫身上,一层一层叠在一起的腻黄色和鲜红色的肉块实在是挑战我对异物的下限,当我一巴掌轰在那团肉块上时,剧烈的掌风推动那层层的肉浪,一波波的肉波在肉虫的身上蠕动,一点点奶绿色的液体从肉虫的身上流了出来。
“嗷~雷泽,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么,用~用得勺下这么重手么,李过分了啊!,啊,好疼~”
肉虫身出那短小的触手轻轻碰触自己那流出鲜血的伤口,再次以科里曼的语气发出了惊呼,我表情越来越冷,强忍着恶心道:
“你到底是谁?”
“啊?你都把我揍一顿了还问我是谁?雷泽,好歹我也瞒着老师他们偷偷送你出去和你家那个见面,虽然我长得很没有特点,但被你这么说我也会伤心的啊!”
依旧是科里曼的语气,依旧是那看起来有些熟悉的动作,和我记忆里所记得的关于他的一切都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记忆里那个科里曼是一个傻头傻脑的人类研究员,而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块看着就能让我精神污染的肉块。
“嘿伙计,我刚刚听宇航部那边说,我们似乎在前方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存在着自然生物的星球,不过按照时间推算,哪怕我们全功率运行方舟,想要到达那片地区也要一两个星期,我们在上面发现了类似于植被的东西,想和我们一起去看看么?”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喊,残破的转角处再次走出了一只肉虫,可怕的是,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声音,似乎是路米尔那个糙汉子的声音,然而和科里曼一样,现在的路米尔在我的眼中,就是个让人反胃恶心的肉块。
我莫名的感到惊悚,视线里所看到的所有人类,都是一团有一团恶心的肉块,而我的感官告诉我,虽然样子变得丑陋,但他们身上的气息毫无疑问就是我认识的两人。到底是我的感观被扭曲,将所有人看成了肉虫,还是他们的感官被歪曲,将自己肉虫的身体当成人躯?
我不敢细想下去~
我不禁怀疑起了自己,我的视线转向了走进来的虫型“路米尔”,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路米尔?”
“额,为什么叫我要用疑问的语气,从刚刚进来是我就觉得奇怪了,雷泽你表情怎么这么严肃,放心啦!这里可没有我们的敌人,那些恶心的虫子恐怕再进化都走不出起源星,等等~不会这里真的藏了什么可怕的家伙吧!
听说因为时空扰乱的原因研究院已经完全和动植物研究中心里的控制设备断开联系了,不会真有什么极端突变体跑出来了吧!”
我看着肉块和我之间的对话,不禁沉思了起来,就以我个人的认知,虽然这两团肉块和我记忆中的两人相差太远,但隐藏于肉块中灵魂的本质,无疑还是我认识的那两人,可事实上——
我再次放开视线环视周遭,残破的方舟,沾满鲜血的墙壁和地板,弥漫着血腥味的环境,以及那完全变化了模样的记忆中的人,一股冷意顺着我的脊椎往上爬,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还是众人皆醒我独醉,但我和他们之间,肯定有一方出了问题。
我眼中的场景和我身体所察觉到的感受发生了分离,这感觉的尽头,一方通向了怪诞和恶心,一方通向无奈的现状,然而似乎无论哪一种,对我来说都不算好。
那她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查莉娅,现在的她,是依旧盘旋在方舟外的烛龙,还是如同路米尔两人一般,成为了体积更大的肉块?
我正这么想着,脑子里再次被人扎了一针,疼痛使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头,左眼微眯,然后我的视线再次被扰乱了,疼痛的脑袋使得我左眼一阵抽搐,呈现在左眼的世界依旧是破旧的方舟和肉块,而呈现在右眼的世界,却恢复到了我之前所看见的模样,路米尔和科里曼不是肉块,还是记忆里那熟悉的脸。
“诶,雷泽你又怎么了?你今天发呆的次数也太频繁了,应该还没到老年痴呆症的时期啊!”
似乎有些轻微精神分裂的科里曼看起来就像个谐星,嚷嚷的让我想再朝他脸上来一圈,然后,我似乎听到了一声一闪即逝的叹息,那声音我很熟悉,让我眼眸不自觉微张。
查莉娅?是查莉娅的声音!
微弱的叹息转瞬即逝,我有些恍然,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我不知道距离我上次见到查莉娅具体到底过了多少的时间,毕竟现在方舟的时间紊乱,但于我而言,昨夜查莉娅和我相拥时的温暖似乎还没有消散,然而再次回首,老克格勃被监禁,查莉娅化身巨蛇,我所仅有的家庭在短短时间内完全崩塌,恍若梦中。
“嘿,我觉得我们先不要管这个,我刚刚在周围搜查的时候遇到了宇航部的两人小队,他们告诉我不久前他们观测到了一颗星球,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是存在生命的,类似植被的生命覆盖了那颗星球,当然,他们看起来有些大,大的过分。
我们怀疑那是个高阳星球,就像我们故乡的巨虫时代那样,石炭纪的那些巨虫大的像怪物就是因为那过高的含氧量,这颗星球也可能是因为这原因。当然,我们也不排除上面有着其他我们未了解的有毒气体,但我们这边还是决定前去看看,这可是我们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见到的仅有的一个生命星球,宇航部已经下定决心了,当然,他们希望你能陪同他们一起前往,毕竟宇航部的那群人战斗力着实不高,有什么危机还是得靠你来解决。
如果你要去,我会帮你准备好宇航服,你的答案呢?”
路米尔再次提起了他刚刚提到的问题,我半边视线里整张形态的路米尔脸上带上了小激动的表情,而另一半边视线里“肉虫”路米尔甚至干脆挥舞着它短小的触手来表达兴奋了。
“你确定消息没有问题?”科里曼挑了挑眉:“根据我们研究员从查莉娅阁下那里得到的信息反馈出的结论,现在我们宇宙仅存的生命行星恐怕只有起源星,方舟尚未完成跃迁,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看到生命行星?”
“科学也存在着很多解释不了的东西啊!
更何况,这可是我们亲眼所见,不过总感觉那颗行星上的树木是不是大的夸张了,按照宇航部那边推算出的数据,那里大部分的树木都高达几十米,大一点的随随便便就上百米,甚至我们还看见了一颗上千米高的被拦腰截断的树干,我怀疑那里生存着的生物会和吞星虫一样普遍体型都超过我们人类几倍甚至十几倍,所以如果没有雷泽帮忙,去那片森林里冒险总感觉是在去送死啊!”
我闷声道:“路米尔,先带我去那边看一看吧!等我看到了具体的东西我们再讨论讨论。”
我感觉自己左眼的泪腺似乎被刺激了,眼泪源源不断的留下来,让我本来有些猩红的视线变得更加的模糊,科里曼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雷泽,发现生命行星确实很让人高兴,但没看到具体结果之前你就哭出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滚,你将这消息告诉给生活区那些无数不可能用双脚丈量土地的人,他们绝对能哭出一个新高度,而且你什么时候听说高兴到哭是一边眼睛流泪了,我左眼进了点东西,刺激了泪腺,懂不?”
我没有说去左眼里看到的奇怪的景象,因为即使我说了,他们也未必能接受,更何况,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真实,我也无法判定左眼看到的那诡异的画面和右眼看到的“正常”的画面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也许两个都是假的也说不定,我感觉自己脑子越来越混乱,整个方舟都戴上了扑朔迷离的面纱,让我这因离职多年而渐渐地不愿意动脑的脑子有些发疼。这么一想,本来就疼痛难忍的我感觉脑袋变得更难受了。
一路上,路米尔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和一众安全处职员的悲惨经历,因为方舟上的时间和空间被扰乱的原因,现在方舟出入的顺序变得乱七八糟的,以每个通关关卡为起点和重点,方舟上细分的各个区域会在一段时间内随机组合变换,换句话说,每过一段时间,你走过方舟后通往的地区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这使得他在获得了科里曼的指路仪器的情况下,磕磕绊绊四五天才找到了宇航部所在的区间。
而就在他前往宇航部所在的方舟舰首时,恰好遇见了宇航部的人在热议“刚刚突然发现的生命行星”的消息,在他们提到了可能需要派遣一队人到生命星球上收集信息时,路米尔忍不住插嘴提出了让“自己和雷泽组队”前去探索的建议,并不是他刻意将我拉下水,而是整艘飞船上,最核心的战斗力中,以我最为强大,而安全处和少数几个非安全处成员居于其后。
像这种前往未知星球采集信息的工作,与其让没什么实力的普通人来,还不如让经过一段时间训练的他们这些条件更好更能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强者”前去。
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打出的拳风能撕裂百米外的钢铁,能挥舞着数吨甚至是十几吨的汽车冒充绿巨人殴打小朋友,全力冲刺产生的动力加上对肌肉的精准控制,能够凭借这肉体不借助特殊力量来一场轻功水上漂,绝对是队伍安全的最佳保障,可比研究院弄出来那些动不动就出问题的武器靠谱多了。
听着路米尔在前面有聊没聊的说着话,我则伸出右手食指沿着走过来的路的墙壁一路划过去,因为我微微落后于两人,路米尔和科里曼并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我想要做出一些验证。
我细细感受着指尖传来触感,左眼传来的画面里,方舟的墙壁已经沾染了一层铁锈,而右眼的画面里,方舟的墙壁虽然不算光滑,但总体来说还是八成新的,有铁锈的墙壁和没铁锈的钢铁触感完全不同,如果我左眼的世界是真实的,那么当我的手在墙上滑动时,就会产生远比光滑的墙面更大的摩擦,那我就能间接的验证,我的眼睛欺骗了我。
可事实让我很失望,我并没有感觉到更大的摩擦,墙面传递给我的触感和我记忆里的触感没有太多的差距,至少我没有察觉到这种差距。
真的是我的眼睛欺骗了我吗?我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旋涡,然后,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让我猛地一震,然后恢复了淡定若无其事的接着往前走。
找到了,那种似有似无的怪异感的来源。
我嘴角不自觉勾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当我们眼中的世界本身就是一种欺骗,揭开面纱后的真相恐怕远远超出我们的认可。我隐约找到了当初我还当警察是那种谨慎小心的感觉,这种于谨慎中发现问题的感觉,对我来说真是太美妙了。
强健,但不意味着我是那种一路莽到底的愣头青,我的拳头确实强而有力,但,达到这样的破坏力,我用的不是爆炸的力量,恰恰是对自己身体的“微操”,操控身体那些常人无法控制的部分,将一切有利因素汇聚打出一拳,这,才是我能进阶圣域的原因啊!
第168章五感欺骗
操控常人无法操控的身体结构,汇聚一切有利因素打出全力以赴的一拳,我就是这么想的。
为此我在吞星虫没有降临之前,就曾经详细的了解过的人体的结构,尤其是详细的了解过骨骼肌。
从生物学上来说,通常我们进行身体锻炼,锻炼的就是全身的骨骼肌。
而骨骼肌有红肌和白肌两种纤维。红肌纤维依靠血红蛋白持续供氧运动,进行较长时间的收缩和拉伸,从而使我们进行日常行为活动。而白肌纤维则(多在紧急情况下)依靠内部快速化学反应迅速伸缩,其特点是持续、反应时间短,其反应时间是红肌纤维的四分之一。
耐力训练引起红肌纤维面积的选择性增大,而速度、力量训练则引起白肌纤维面积增加。而不同的训练方式则会展现出不同的专项性特征。换句话说,不同的训练方式,决定过了骨骼肌纤维酶活性的不同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运动员很难转型的原因,因为肌肉发展方向偏向于耐力的运动员更适合长跑,而在短跑上相对不足,偏向于爆发性的运动员同样更适合短跑,长跑所需要的强耐受性往往是肌肉无法承受的。
但是,我不一样,或许是天赋异禀,我在多年锻炼过程中骨骼肌并未出现明显的专项性,以至于我虽然拥有一副强壮而爆发力十足的身体的同时,还拥有着不错的持续力。
尤其是在接触了那款游戏之后,我对自己身体的操纵产生了质变,有时候下意识的就能操控起自己的肌肉,而到了后来,成为了圣域之后,这种下意识的举动变成了有意识的举动,我开始有意识的调节起自己的骨骼肌,让自己在耐力、爆发力上有着更进一步的发展,甚至于,这样的操纵细化到了全身各处,到了最近,我甚至能够开始调节自己的皮下脂肪,通过种种方式增加护着降低体脂率,展现在现实中,就是我的实力越来越强了。
说起来,在已经成为回忆的过去,早在走向警校前,院中老人就曾告诉我,我在这条道上走不远,哪怕我在警校中的成绩再好,当我正式走向工作岗位时,就会使我警察事业走向没落的起点。
原因很简单,慈不掌兵,善不从警。
纯粹的好人当不了警察,因为善良在作奸犯科的人看来,是一种可笑的懦弱。
但我并不认同这一点,因为我并不是个圣母,更不是个懦弱的人,我的性格或许会影响我上司对我的看法,但绝不会成为我在警察这个行业前进的依据。
为警者,需要在明了规则的前提下学会变通,需要有着远超普通人的能够发现细节的缜密心思,因为我们无时不刻都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抓住那些人。
站在这个角度上,被开除出警察队伍的我并不会后悔,因为我已经完成了我身为一个警察应该做到的一切,真正毁掉了我警察道路的,并非是我的做法,而是某些人出于一些个人想法而对这个行业设下的枷锁,在事后半年时间里,我那看起来有些肥胖的看起来就贪污腐败但私底下人还不错的上司也不止一次的邀请我回去,但已经找到了新出路的我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意志,选择了放弃。
但我很清楚,从警校到正式成为警察的这段日子,终究对我的人生产生了影响,这种影响或许不会表现在表面上,但已经潜移默化到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在末日之后,我们这些曾被人戏称为不务正业的玩家,开始拥有了其他人无法想象的能力时,那种影响开始产生了更深入的变化。
对此我并不后悔,无论怎么说,之前的那一段人生,给我这本该不长的一生染上了一分独属于我的颜色,哪怕有些颜色我并不喜欢。
和某些玩家的变化比起来,我这种变化似乎微不足道,他们有的人一步登天获得了超乎常人的敏捷,使得他们在前期对抗吞星虫时几乎无往不利;有的人皮肤外开始产生一种奇异的角质层,使得他们的抗打击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甚至被大象这么大的吞星虫踩上两脚,都能若无其事的起来逃跑;有的人甚至激活了操控生物电的能力,在皮肤层形成了积蓄电能的额外器官,他在的城市在夜半时分总是会响起一阵阵的雷鸣,据说是他在调整自己的生物电以吸引高空雷霆降落。
比起他们这种看成异能的变化,我在初期并没有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改变,我仅仅只是拥有了一种能进一步对自己身体构造认知的能力,我能察觉到我血液的流动,能察觉到身上那些强壮的肌肉纤维,我的视力变得更好,但并不能一目千里,我的体能获得了提升,但恐怕也比不过那些自然界中能千里奔袭的野兽。
我也曾因为游戏和现实之间的落差而沮丧,毕竟作为一个在无尽星扉的无数玩家中居于最顶尖那一批的高玩,在现实生活中获得了游戏能力所发生的变化竟然如此的微弱。但我最终还是释然了,我本就不是那种喜欢争端的人,又何必这么在意自身的实力,更何况随着吞星虫们远超我们的进化速度,恐怕再过上一段时间,游戏者中最强那一批人也会失去与吞星虫争锋的资本了。
我开始默默研究起我身体的变化,这种能够进一步让我对我的身体产生认知的能力,似乎给我打开了一扇能够窥视我身体秘密的大门,我开始有意无意的操控起我那些繁杂的肌肉,甚至在绝境之中通过轻微刺激肾上腺释放肾上腺素让我在短时间内获得惊人的提高,当然,后来因为激素的影响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周。
后来,这种认知能力进一步成长时,我开始发现了我无意中还原的无尽星扉中的从那名吴姓拳师手中学会的拳法,在这种情况下对我身体产生的影响,我那因为不算靠谱的健身而带来的强健但似乎有些臃肿的肌肉,在那些拳法掌法腿法的帮助下逐渐柔和平缓,我的肌肉纤维变得更加紧致,我在挥舞拳头瞬间的爆发开始发生了惊人的增长,我渐渐的从对自己身体的了解转向了对客观世界的了解。
随着那种能力的成长,我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一些物质的不均匀分布,从而能够感受到某些东西再各个节点上的强弱,哪怕是那些吞星虫,当我在偶然外出寻找粮食时和它们正面对上时,我甚至能一眼就察觉到它们看似坚硬但实际上却相当脆弱的关节缝隙,能感受到它们身上那些坚硬的外壳的薄厚,甚至我隐约有一种感觉,有些地方我能够花费多少的力气产生对它的最大伤害。
而后来的结果验证了我的猜想,我几乎是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一指点破了它的眼珠,两掌打折了它的节肢,三拳轰碎了它的甲壳,那一次之后,我更加察觉到了我自己产生的奇妙的变化。
渐渐的,我似乎能通过主动操控自己的肌肉共振,而让自己的肌肉变得更强健的同时更有爆发力,能通过合理范围内催动心脏跳动的次数,短时间内扩张血管和增强肺部对氧气的汲取,来推动自己的身体产生更深层次的爆发,甚至发展到后来,我能够保证在我每一次出手的瞬间立刻调动我全身的机能打出最巅峰的一击,然后在回防时解除这种会给身体带来伤害的状态,这使得每一个见过我出手的人都以为我实力远超他人,对什么都是一拳就能解决。
实际上他们并不明白,我并不是一拳就能加以解决,而是我在出手那瞬间,每一根肌肉都在全力爆发,更快流动的血液和更迅速的汲取氧气,刺激全身腺体解放我身体的爆发力,使得我能发挥出理论上身体能发挥出大半潜质,这才是我明明没有异能,却能在发挥出敏捷异能者力量异能者力量的关键。
当这种对细节的深入了解渗透到我身体之中后,我在同作战部队出城狩猎是遇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从视频中看到外都没有直面过的恐怖存在,一只强大无比的龙级吞星虫,他能自动调节自己甲壳的颜色,会主动的将自己的身体过半沉入泥土中伪装成废墟的模样,六十多米的恐怖体型在他巧妙的伪装下,甚至没能让我第一时间发现。
甚至我想,如果那次带队前往这片区域的人不是我,恐怕那些对环境感知较弱的游戏者从他巨大的虫脑袋旁经过,缓步走向它嘴巴张开形成的废墟缝隙时,都不会注意到他们头顶上方那双突兀睁开的充满着血腥气味的眼眸,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很可能会被困在这里,一次次的被这个怪物杀死,直到复活次数归零死亡。
末日降临后,游戏者的死亡基本都是这种情况,要么是误入绝境资源耗尽而死,要么是被无法反抗的敌人一次次击杀而死,很显然,我眼前的他就觉有这个能力。
可能很多人都发现了,我形容这只龙级吞星虫时,用的不再是它而是他,是的,当我直面这个怪物时,我就明白,在我眼前的这只龙级吞星虫,绝不是之前我所遇到的那些沉浸在杀戮快感里那些同类,他拥有着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情感和自己的思想,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借助地利,学会了布置陷阱,甚至学会了欺软怕硬。
这种情况,当我们人类直面他时,应该以对待另一个智慧物种,哪怕是作为敌人的智慧物种的想法来看待他们了。我不知道在他之下那些吞星虫是否真的如同我们之前所想只存在破坏欲,但他的存在告诉了我,吞星虫是存在智慧的。
无论我们再怎么否认,存在着智慧的吞星虫对我们的威胁远远超过只存在着杀戮欲望的吞星虫。不,我甚至不敢想象,若是龙级所有的吞星虫都存在着智慧,那么是否意味着,这几年我们人类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秩序,很可能本身就是那些强大的吞星虫们的有意为之,甚至我们会不会已经变成了那些吞星虫眼中圈养起来的随时可宰杀的牲畜,一如我们对待那些牲畜一般。
最终,无法甩脱吞星虫的我们不得不和吞星虫战到一块,六十多米体型的吞星虫,挥舞着镰刀般的利爪时都能掀起一阵狂风,当他驱动着节肢上的肌肉一跃而下时,地面剧烈的震动甚至让队伍的其他人都难以站稳,更遑论和他纠缠了。
已经沦为废墟的城市再次在他的利爪之下惨遭蹂躏,深知敌我战力悬殊的我做出了自己留下殿后,让他们回去后方寻找重火力支援,而我则殿后和这恶心的虫子战作一团,这是我从未直面过的可怕之敌,或许是我的能力并没有进化到足够高的地步,我并没能在这虫子身上找到太多的可以击破的节点。
他的身体浑然一体,沾染泥土的甲壳并没有显得暗淡老旧,反而在取消了对环境色的模拟之后显现出了镀膜一般的光彩,当我用比例完全不对称的身体阻挡下他的攻击时,我能从表层皮肤上感受到那甲壳传来的强烈震感,凭借着我的能力所感受到的他的甲壳的结构,强力而均匀,哪怕我将浑身力量集中在一指上,也仅仅只能在甲壳身上留下一道不粗不细的划痕,然而两米不到的我在六十米的巨物之下,凭借着手指留下的划痕能代表什么,不过是相当于半个巴掌大的蝎子在人身上留下的痕迹,而且还是不带毒的那种。
后来的战斗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拖入“复活—死—再复活—再死”的循环深渊,我没有选择的全力压榨这心脏积压出更多的鲜血,扩张的血管让我体会了什么叫血脉喷张,我甚至能感觉到在我超过限制的对肌肉进行压榨的同时,我手臂内部的肌肉正在一点点燃烧融化。
燃烧或许是错觉,但那融化的感觉并没有描述错,我只感觉自己那时候还想陷入了着魔一般的境界,不再顾忌身体的损伤,只为了能伤到那个怪物,最终的结果,便是我在肌肉崩断融化之前,将那怪物的脑袋连着一根根灰绿色的肠状物体从他身上拧了下来,而自己也被他最后的横扫拦腰截断,带着他的头颅和连着头颅的一根根灰绿色肠状物体跌落在废墟之中。
哪怕没了头颅,那个怪物的身体依旧在挣扎肆虐,甚至还有两次将已经受到重创的我击飞调入更远的废墟,我带着一丝微笑,在只剩下上半截身子的情况下强忍着不失去意识,等待着他比我先一步死去,哪怕躯体里已经没有了血液,哪怕肌肉已经完全融化。
也是在那种情况下,我的身体发生了质变,一种莫名的感觉弥漫在我的身心,我似乎听见了细胞的雀跃,听见了骨骼传来的咆哮,听见了肌肉的闷哼,然后当我消失复活之后,全新的世界向我掀开了面纱。
我能感受到更多之前无法感受到的东西,甚至还能察觉到一种玄之又玄的万物的呼吸,我就好像打开了一扇关于万物本质的大门,能够察觉到很多人难以察觉到的东西。
对身体的操控,仅仅只是这种感知的狭隘运用,它还有着更加广阔的运用空间,它以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视角感受着世界,回馈着信息,而我则接受这些信息,然后自身加以利用。
对骨骼肌和腺体的开发也是源于此,接受到了身体的信息,然后向信息发出源回馈信息,从而带来物质世界上的改变,我将这种力量称之为超感。
我轻轻搓弄这食指和拇指,感受着指尖传来的余温。
没错的,这种感觉,是手指在生锈的墙面上摩擦而产生的热量,这种热量要高于在正常光滑的钢铁墙面上的热量,这足以告诉了我一个信息,有什么东西屏蔽了我对触觉和视觉,但却没能屏蔽掉我对热量模糊的感觉,可能源于我那特殊的能力,我对这种欺骗性的力量抵抗性极大,我早就该发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所能倾听到的万物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弱,本来我还以为是因为长时间在休眠仓里休眠带来的后遗症,但现在想来,很是不对劲啊!
等等——
我身躯一冷,想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倾听万物声音的能力的削减并不是在方舟时间被扰乱后才出现的毛病,而是在更遥远的时间以前,就已经出现的问题,换句话说,早在很多年前,我甚至是整个和谐号方舟,早就已经陷入了某种无法察觉到的五感陷阱里,这种五感欺骗的强大,甚至影响到了我自身的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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