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愉悦的铃铛
郁子红着脸，她低下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谢谢您，我也觉得您就像自己的亲人......爷爷。”
老人满足地笑了，他看了看时间，调侃道：“郁子，你最讨厌的数学课结束了，也该回去了吧。”
“啊”
女孩慌慌张张站起身，她先是微微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招待。”
随后，又有些不满道：“是您叫我过来的，可不是郁子想逃课。”
“好了好了”老人笑呵呵地站起来，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一次性针管。
“稍微忍耐一下，听话。”
女孩有些不情愿地掀起袖管，她其实挺怕疼的，但没办法。
谁叫她生病了呢。
熟练地完成抽血取样后，中村向郁子做出了保证：“郁子，很快就要结束了。爷爷保证，这是最后的几次。”
“嗯”
女孩乖乖点头后又向老人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脸：“我回去啦。”
面带微笑注视着郁子离开，办公室只剩老人一个人时，他小心翼翼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白色的纸片。
中村将取样的鲜血滴到纸片上，紧张地注视着结果。
先是红色，随后丝丝缕缕的黑线在纸片表面蔓延。
接着，红色黑色全部消失，纸片变成了蓝色。
不一会儿，纸片中央浮现出一个小提琴的标志。
最后，纸片上出现了一行字。
‘七巧工坊出品，必属精品。’
“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的脸被喜悦扭曲，对于这样结果他非常满意。
这个小纸片可价值不菲，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东西。
中村虽然被神秘界主流排斥，但好歹没被抓到什么把柄驱逐出七环塔。
所以，一些基本的福利还是有的。
比如，通过自己的功勋换取一些神秘物品。
这个纸片是他向赫赫有名的‘七巧工坊’订制而成，它有两个作用。
一，显示被检测人员的污染率。
每个特殊学院在月底都会抽取所有学生的血液标本，统一送到上级机构化验。
一般在半个月后，检测的结果会返回到各个学院当权者的手里。
根据每个学生污染率的变化，学校可以做出针对性的措施。
问题来了，榊原郁子的血液标本可不能交到上级机构。
像她这样污染率超高的危险人物，并不是自己这个圣翔私立小学可以收容的。
中村私下调换了每个月例行检查的郁子血液标本，同时通过纸片随时掌控着女孩的情况。
一开始的变化中，纸片的小半部分几乎被黑色的丝线覆盖，也就意味着......
“差不多，有40%了。”
中村喃喃自语：“‘强制觉醒’的时刻快要到了。”
通过这些年来到情报收集，中村得到了一条令他嫉妒万分的情报。
正如马修所说，通往神秘的道路不止一条。
天启密教通过特殊的献祭换取力量，七环塔主张自我觉醒。
除了以上两种，中村还知道另一种情况。
污染人，不超过十六岁，污染率达到40%。
满足以上条件，就会进入‘强制觉醒’。
超过九成的概率，他们会堕落成失去人格的怪物，嗯，也就是所谓的重度异变。
然而，让中村嫉妒万分的是：总有些幸运儿，在得到力量的同时还能保持住自我。
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时，中村简直要发疯了。
凭什么？凭什么！
自己苦苦追求一生的东西，他们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他才不管那离谱的失败率和死亡率。
在他看来，那些年幼的，运气好的，顺利觉醒的家伙统统该死啊！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啊！
某一天，中村惊讶地发现自己身边可能有人会成为那个幸运儿。
经过最初的愤怒、嫉妒、满腔杀意后，老人想起了当年那个前辈说的话。
“如果能近距离观测到某个人的觉醒，会给你一些启发也说不定。”
第40节 第040章 中村的狂想
嗯，说不定对我有什么启发呢。
尽管中村的路子和郁子完全不同，尽管很可能最后他中村一点好处也得不到......
但是，万一呢。
万一我真的可以从中吸取一点东西，就这么杀了她岂不是太浪费了。
抱着这种想法，中村姑且暂时放过了郁子，同时开始收集她的资料。
不得不说，榊原郁子真的是一个问题儿童。
打架斗殴家常便饭，欺负同学更是她的日常。
“哼，就这种渣滓也能觉醒，苍天无眼啊！”
很长一段时间，老人时常这样感叹着。
资料收集的够多了，某天中村心血来潮，想当面和郁子聊聊。
那真是一场糟糕的见面，对于他这样德高望重的人那个混账不但没有一点点的尊敬心，反而充满了敌意。
说话粗鲁，目空一切，似乎.....还想对他动手？
呵呵，老人当然早有准备。
他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讽刺的话，等着郁子一旦动手就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可惜的是，不知为什么她最后放弃了。
两人不欢而散，中村也放弃了对郁子的观察。
“想从这种家伙身上得到什么启发，我一定是疯了。”
那时，老人是这么想的。
中村失望之余，重新投入了另外的研究。
研究，失败，加大投入，失败，换个课题，研究，失败，加大投入......
不断的失败让老人深感无力，付出如此之多却一点希望也看不到，中村饱受煎熬。
就在这时，中村收到通知。
他的学校里有一个孩子污染率达到35%，如果下个月没有好转，就要进行强制转移。
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中村也没什么太大的感受。
‘嘿，我就知道是她。’
这么想着，老人随手翻了翻小原美砂整理的资料。
......
..........
...............
有些，不对劲啊。
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收敛，中村集中了精神。
说起来，当时自己失望之余也没明确表示停止收集郁子的资料，看来美砂这个学生还是挺勤快的。
不仅如此，出于某种顾虑，小原美砂还给了郁子不少方便。
上面详细记录了这几月来郁子的所作所为，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她的暴力事件减少了。
不应该，不合理。
中村皱起了眉头，郁子的污染率是稳步升高的。
这也是郁子一开始引起他注意的原因。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受到什么太大的刺激这些孩子的污染率都是保持平稳，不会有什么波动。
郁子是异常的，虽然每个月只是提高一点点，但她的污染率确实稳步上升。
这也是中村觉得她可能是幸运儿的关键，照这个趋势下去，用不了几年郁子就会达到强制觉醒的条件，拥有他梦寐以求的一次机遇。
比其他这个一点希望也看不到的老家伙，郁子实在是太幸运了。
事情的发展确实如他所料，这才过了几个月？女孩的污染率已经突破35%。
但，不对啊。
为什么，她的暴力事件会减少呢？
正常情况她榊原郁子不是应该更加无法无天，整天惹是生非吗？
中村直觉上觉得不对，经过数小时的考虑后，他决定再次约见郁子。
就这样，两人第二次见面了。
这一次的见面令中村印象深刻，郁子依旧语气粗暴却少了那种致命的攻击性。
最关键的是，在这次的对话中老人感受到了郁子若有若无的期待。
期待什么？
她对我有什么期待？
结束了这次见面后，中村立马在郁子的血液标本上做了手脚，同时让小原美砂伪造了一份报告上交。
老人重新对郁子燃起了兴趣，他加紧收集资料的同时，也提高他们见面的频率。
甚至，在许多方面中村开始帮衬郁子。
一来一去，女孩似乎对老人敞开了心扉，表现出外人绝对见不到的另一面。
而中村，也彻底搞明白了女孩改变的原因。
随着混沌的侵蚀，郁子的乖张、暴戾无限膨胀，这似乎与她原本的性格发生剧烈冲突。
因此，她产生了第二人格。
这个人格平时隐匿不见，故而郁子的暴力事件渐渐减少。
但‘她’偶尔也要出来透透气，这也解释了郁子的另一个不正常。
在普通暴力事件减少的同时，性质更为恶劣，手段更为残酷的恶性暴力增加。
量少了，性质却越发恶劣。
有趣的是，郁子本人也并非对她的另一人格一无所知。
她们互相影响，其表现在于郁子平常不时发呆，又喜欢看一些班上的欺凌事件，这可和她的本性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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