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愉悦的铃铛
‘哼，怯薛军突袭不成，这次我们的胜算又大了不少 。’
‘不过，这次怯薛军的行动慢了好多，怎么还不到？’
威廉眺望着远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凯利，你看！”
他一指天空，惊讶地说道：“天上，好像有些不大对！”
凯利眯起眼，他也发现了情况。
无尽的黑暗自远方袭来，短短几个呼吸间，昼夜颠倒，天空的太阳彻底消失不见。
凯利耐心地等待着，他并不觉得对面的本事只有这么一点。
不过是天黑了而已，这根本不能对传奇军团造成丝毫影响。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听到远远有鼓声和歌声传来。
凯利竖起了耳朵，他对大草原的许多歌曲都很熟悉，但今天这首他却闻所未闻。
‘发音很奇怪，完全听不懂在唱些什么。’
‘不过，总有种很虔诚的感觉。’
“是赞歌。”
这时，威廉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您知道？”凯利惊讶地看着这位公爵。
“黑天教很多所谓的‘圣歌’都是这个调调，虽然听不明白到底在唱什么，但猜也猜到了。”
威廉冷笑道：“无非想用那个虚无缥缈的大黑天来鼓舞士气，哼，小把戏而已。”
这话刚刚说完，黑暗的天空忽然有了色彩。
无数人影出现在空中，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强壮的武士，有普普通通的牧羊人……
唯一的共同点，便是所有人身上都长满了黑斑！
满山遍地的人躺在地上，他们的眼中满是绝望。
许多人伸出了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然而，嘻嘻的诡异笑声响起，身体虚弱的老人眼中首先失去了光芒。
黑斑蠕动，尸体消融过后，留下的是一朵随风摇曳的死亡曼陀罗！
几乎是眨眼间，不祥之花在大草原怒放！
地狱一般的画面让威廉下意识屏住呼吸，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心中升起了极为不妙的预感。
第412节 第411章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威廉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猜测天空中出现的应该是草原热斑病爆发时的景象。
他知道热斑病瘟疫很厉害，可……从没想过居然是这么厉害！
按照天空中呈现的画面推想，就算草原人在瘟疫中亡国灭种，威廉都一点不奇怪。
所以，最后瘟疫到底是怎么平息的？
真的是草原人的‘神’降临了吗？
凝视着天空，威廉静静等待着。
果然，在年轻人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对遮天蔽日的翅膀出现了！
它呈半透明的浅绿色，散发着夺目的生命之光。
无数黑暗曼陀罗的虚影从人们身体中飞出，它们飞向了天空中那对巨大的翅膀，飞蛾扑火般融入其中。
人们身上黑色的斑点一下子消失了，地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
“礼赞大黑天！”
“吾主万圣！”
“神啊！”
“黑天！”
所有幸存下来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疯狂的表情，他们一步一叩首，向着翅膀消失的方向缓缓移动。
那对翅膀绕着草原飞了一圈，最后回到了黑天教的本部上空。
随着巨大的翅膀消失，大黑天终于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可爱小姑娘，她金发蓝眼，眉心有着黑暗曼陀罗的印记。
她俯视着大地，脸上露出了温和的表情。
看起来，拯救了自己的子民后，这位大黑天也很高兴呢！
十分温馨的一幕，威廉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很温和，大大的眼睛里也满是喜悦。
可，威廉就是觉得不对劲！
他死死盯着天空中小女孩的眼睛——
他在看她
她也在看他
威廉一阵恍惚，不知怎么，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养的仓鼠。
记得有一次，自己的仓鼠生病了。
它不吃不喝，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当时，自己是什么表情呢？
应该，是在笑吧。
为什么笑？
这个问题，威廉也回答不上来。
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宠物生病了，它可怜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会笑？
自己的笑容，在仓鼠眼里一定很残酷吧。
不，不，不，说不定，仓鼠根本无法分辨出自己笑容中的意味。
在它看来，自己的笑容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不管是温和的笑容，或者是残酷的笑容……
这只小仓鼠，
小仓鼠，
仓鼠
我，我们，是仓鼠吗？
荒诞的念头在威廉脑中闪过。
他在看她
她也在看他
威廉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在他的眼中，女孩原本温和的笑容渐渐变得残酷起来。
她，祂在笑
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祂在笑啊！
不，
不对，
根本不一样！
他在看祂，
祂，
也在看他。
自己的笑，充满了‘人’的卑劣，是高高在上，充满了隐晦恶意的笑。
而大黑天……
祂的笑没有一丝人性，那是真正的，不可名状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公爵大人！”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家主！”
大吼声将陷入了歇斯底里的威廉唤醒，他满头大汗，发现周围的人全都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大人，您怎么了？”
怎么了？
你们这些笨蛋，
难道都没有发现嘛！
祂在看我，
祂在看我们啊！
“家主，”
“家主，士兵们都在看你，振作啊！”
士兵？
对，对了，现在在打仗。
这场战争，事关重大。
振作，自己是波伊尔家的家主，要振作起来！
威廉两眼凸起，他死死攥紧拳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呼，没事。”
“你们，专心，对敌。”
“老爷……”
凯利神情一肃，他大声道：“公爵大人说了，让我们打赢这次战争！”
“不要抬头看天，一个小姑娘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不要让公爵大人失望，不要让家族蒙羞！”
“传我号令，”
“全军出击！”
本想以静制动，但，凯利已经等不下去了。
引发如此大规模，几乎可以说是‘天象’级别的神秘，草原那些祭司……
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本事！
从家主刚才的激烈反应推测，长时间盯着天上的那个小女孩看会引起强大的精神冲击。
那么，除此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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