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枫
沙岛有织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注意到前堂修一乌黑的眼圈,一下就笑出声来:“我看你是一晚上没睡吧。”
前堂修一嘴硬道:“我有睡。”
“闭上眼睛眯一会儿也叫睡啊?”沙岛有织说道,“我看你昨晚都在通宵打游戏吧。”
北条早纪张了张嘴巴,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和其他人吵架,但由于轻度的社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雪代遥轻声道:“老师马上要来了,别光在站这。”
北条早纪马上回过神,自己光站在座位旁边,就连书包都还没有放下。
她连忙把书包塞进抽屉,坐了下来。
雪代遥瞧了眼仍在斗嘴的两个人,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
沙岛有织注意到雪代遥微黑的眼圈,说道:“喂,你也熬夜打游戏了吧?”
雪代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算是吧。”
沙岛有织犹豫了下,说道:“熬夜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
雪代遥风淡云轻的态度,让她微微有些不愉,本来打算多说几句关心的话,都被她缩回了喉咙。
沙岛有织心头不快,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怎么听课。
叮咚——
上课铃声再次响起,在第二遍叮咚声中,数学老师走进了教室开始讲课。
……
……
第二节课下课。
“跟我一起去厕所。”沙岛有织拉住北条早纪的手。
“我……我东西还没收拾呢……”北条早纪桌面乱糟糟的,可是随即就被拉了出去。
走廊都是一对对结伴的女生或是男生,有的是去服务部,但大多都是去上厕所。
除了有女生结伴去上厕所,男生也有成群结队一起去的。
沙岛有织边走边说:“早纪,你觉得那家伙成绩怎么样?”
“谁?”北条早纪不懂“那家伙”指得是谁。
“还能有谁。”沙岛有织提起他的名字,就有点牙痒痒,“你同桌雪代遥。”
“他?”北条早纪不明白沙岛有织为什么会突然提及雪代遥,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对他很不满。
“他成绩很好,你不是知道的吗。”北条早纪迷惑不解,“这几天都是考试测验,有几科成绩比你都还好一点。”
“我、我只是有点粗心了。”沙岛有织连忙辩解道,“下次,下次我一定比他考得好。”
北条早纪摇了摇头,说道:“雪代估计不会放在心上。就算你考得比他好,他也不会在乎。”还有句话她没有说出来,雪代遥成绩也不见得会比沙岛有织差。
“怎么可能会不在乎。”
沙岛有织见北条早纪还有话要说,连忙道:“你怎么为他说话啊?”
北条早纪听出她话中有几分调笑,脸微微一红,低声道:“我没有……”
“是吗。”沙岛有织似笑非笑,随即认真道:“反正我一定要比他考得好,在下次大考之前超过他。”
沙岛有织怀揣执念,算了算下次大考的时间,“还有两个多月,这时间足够了。看雪代天天不认真学习的样子,跟那群坏学生交朋友,熬夜打游戏,他肯定考不过我。”
北条早纪不知道为什么沙岛有织那么想超过雪代遥,但她也不好劝说什么。至少努力学习也不是件坏事。
但自己的好朋友那么郑重其事,可雪代遥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两个人去完厕所,回到教室。
雪代遥悠闲的坐在座位,静静的看着课外书。
“你在看什么?”沙岛有织问道。
“莎士比亚的《李尔王》。”雪代遥随意的回道,专心的看着书。
沙岛有织收回视线,看他这样放松的样子,自己下次大考绝对可以很容易超过他。
……
……
藤原家中。
桃沢爱从柔软的大床上起来,看向被窗帘遮盖的窗户,零星的光亮渗了进来。
现在几点了?
她脑袋短暂的有点迷糊,整个人轻飘飘,拿起床头柜的闹钟一看,电子数字上显示九点整。
桃沢爱仍然有点困乏,是头一次起得这么晚。她翻开洁白的被褥,发现整张床湿漉漉的。
南风天本就湿润,被子被单就像被浸透湿了,还没有变成干涸的印记。
桃沢爱雪足慢慢踩在地上,极力让自己站稳,但脚却不由得发软,让她重新坐回床上。
一向坚持锻炼的自己,头一回身体涌现出阵阵疲倦,但却杂带着说不出的舒爽,整个人有点发飘,像是踩在棉花地。
桃沢爱左右寻找着自己的拖鞋,但放眼望过去,只能看见几双横七竖八的高跟鞋,反烁着光艳的色彩。
由于是南风天,地面上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水渍。
本来整整齐齐的房间被搞得一团糟,冷色调的装潢现在变得微妙,可以看出卧室主人是个十足的女性了。
桃沢爱回顾起昨日的疯狂,双腿止不住的发软。
她依稀记得自己完全没有力气了,欢愉了不知道多少次,脑中刹那失神了足有两次。
桃沢爱记得最后失神前,当时自己就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她整个人完全放松了,心中的压力像泄闸一般倾斜而出,直至最后什么也不想理会了。
桃沢爱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没有人味的冷艳面孔都微微有些变化,恨不得完全沉沦其中。
这十多年来,她从未真正欢愉过,甚至还怀疑过这种事大抵是枯燥的,根本触摸不到的,乃至于这么多年来,连一点真正的甜头也没有品尝过。
第三百零六章 疑惑
桃沢爱记得最后失神前,自己坐在椅子上,紧紧拥抱着雪代遥,两个人似要完全融入一体,之后便直接沉沉的睡去。她冰冷的脸松弛下来,从来没有像昨日那么满足过,明明年纪尚小的少爷,却完全出乎了自己意料。
少爷现在已经在学校了吧?
桃沢爱极力回想昨天失神后发生的事,但当时她实在太累了,别说动根小指,就连眼皮都翻不开了,只能依稀记得自己似乎被雪代遥背到床上,就连被子也是雪代遥盖上的。
桃沢爱有些惊诧,她没想到少爷仍然有体力背她上床,事后还略微整理了下房间。
她对于雪代遥轻松背她的力量,却没有太多感觉,因为昨天已经深深品尝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没少让自己刹那失神。
桃沢爱竭力不去回顾这些,但她却忍不住一遍遍的回想,身子又有点发烫了。坐在柔软的床上好一会儿,但灼热感并没有消散,反倒越演越热。
她觉得自己应该洗个澡去,身上黏糊糊的,有种淡淡的微妙气味。
桃沢爱从床上起来,越过塞满各色丝袜和微鼓气球的垃圾桶,忽得脚上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上。
还好她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桌子边沿。
要是换成平时,她连身子都不带晃,更别说差点摔倒了。
桃沢爱看了眼地面差点让自己滑倒的液体,发现来源于自己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桃沢爱小心迈着脚步,地面不止一处水渍,生怕又一不小心摔倒。她进入浴室,拿起花洒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身上淡淡残留的味道,似乎变成阵阵的水蒸气越飘越高,在桔红色的灯光下缭绕。
桃沢爱由上至下的冲洗细节的身体,温热的水流让她惬意的低声shen吟,让她觉得仿佛是少爷的手在抚摸。
开始是冷水,有些生硬,但随着她慢慢引导,冷水变成了热水,不断在身体各处游走,乃至最后根本不需要自己调节,就让她感到舒服的不得了。
桃沢爱用白色香皂涂抹遍全身,用热水不断搓捻冲洗,但身上有点太粘了,尤其是头发足足洗了两遍,才没有那么粘稠。
她关掉水龙头,慢慢走出浴缸,身上的水液滴滴的往下流着。拿起旁边浴巾擦干净,又用毛巾包裹住头发吸干水份。
桃沢爱看了眼洗手盆上的镜子,镜中的自己冷艳着张脸,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可是今天却有所不同,比平时似乎更加艳美。
她紧了紧头发的毛巾,一缕金发还是掉了出来,落在白皙的额头上,两条莲藕似的手臂高抬,露出左右两瓣光洁褶皱的腋下。
桃沢爱像是不认识镜中的自己了,陌生之余却有种充实。她渐渐有了丝愧疚,低声说道:“咲夜,妈妈对不起你。”并不单单是作为母亲的自己,行为会让咲夜感到失望,更因为自己昨天装扮成咲夜的模样,不断向着少爷道歉求饶。
桃沢爱难以掩饰心中的愧疚,慢慢走出了浴室,随着每下脚步,曼妙的身材挤下了身上遮挡的浴巾。
她并没有弯腰去捡,而是直接打开了衣柜,套上黑色的胸衣,穿上了件淡蓝色的雪纺衫,犹豫了下,丰腴大腿套上崭新的肉色丝袜。
柜中镜子里的桃沢爱,长相冰冷而美丽,哪怕身材无比曼妙,但寒冷的表情真叫人害怕,光是一瞧就能让人血液凝结成冰。
桃沢爱看了几眼卧室中的狼藉,默默去了外边厕所,拿来了水桶拖把毛巾,许久才将卧室重新恢复了整洁。
她看向垃圾桶中的东西,把垃圾袋拿了出来,又从柜中拿出几个深色袋子,连套了好几层。
桃沢爱鼻子微微缩动,走去梳妆台,用香水喷了几下袋子,放回香水时看见旁边的口红。
她想起雪代遥的脸来,用口红轻轻涂抹嘴唇,本就诱人的唇瓣越发诱惑了。
桃沢爱穿上红色的尖头高跟鞋,出了屋子,下了空地。
“管家好。”
“管家早上好。”
“管家今天气色不错啊。”
一名名路过的女仆同她打招呼。
桃沢爱点了点头,冷着脸庞,并没有回应,直接从她们走了过去。
一名女仆看着桃沢走远,跟身边的同伴说道:“你不感觉管家今天很漂亮吗?”
同伴低声道:“管家哪天不漂亮啊,只不过性子太冷了,真叫我害怕。”
“对了,你们刚刚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另外一名同伴鼻子微微缩动。
“有什么味道吗?”女仆闻了闻四周。
“刚刚管家路过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什么怪味。”同伴不确定道。
“我除了香水味,什么也没有闻到啊。”另外一名同伴笑道,“你鼻子出问题了吧。”
同伴犹豫了下,很快就释然了:“应该是错觉吧。”她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我脑子都在想什么,怎么会联想到那方面去……管家那么高冷的女人……”
女仆瞧着桃沢爱越走越远,盯着她优雅的步伐,心生羡慕的说:“要是有天我能像管家一样就好了。”
桃沢爱并不清楚身后的女仆,正在悄悄议论自己。就算知道了,也并不会放在心上。
她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来到了藤原家的大门口。
一名女安保上前拦住了她,问道:“你出去干什么?啊,原来是桃沢管家。”
桃沢爱瞥了一眼,说道:“原来是高城啊。”
这名叫作高城结爱的壮硕女人,被桃沢爱淡淡的一瞥,顿时慌张的缩了缩脑袋,活像只被马蜂蛰得缩头缩脑的大狗熊,生怕自己哪儿有问题,被管家大人处罚。
“管家您要去哪儿?”高城结爱挤出憨厚的笑容,“我这就把门给您打开。”
桃沢爱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白也不给她留一个,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藤原家。
高城结爱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冷冰冰的管家真叫人害怕。
不过话又说回来,管家大人手里拿着的袋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怎么香水的味道那么古怪?
第三百零七章 问题
藤原家附近的马路上空荡荡的,鲜有车辆经过。
桃沢爱抬起头看了眼天空,本来阴沉的天气,现在变得阳光明媚。只不过吹来的风一点也不凉爽,反而是令人烦闷的南风。
这种天气墙壁很容易发霉,东西给暖风一吹,甚至会带上一股怪味。
桃沢爱看了眼手中袋子,香水的味道渐渐变得古怪了,她必须赶紧把东西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