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物工程
“你就是蜀山的新掌门?寡人听闻你入门不过短短时日,可见天纵之才。”
“大王谬赞,全赖大长老与同门信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嬴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在寡人看来,你可是大胆得很呐!蜀山这么多年都没有甘心臣服,你是怎么想的,能给寡人说说吗?”
“其实,就算蜀山当初就选择臣服,也不会得到多少信任。”
蚩曜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因为我们在蜀地扎根太久,影响太深了。再加上当时的蜀山大长老的确对蜀王、巴王还有情谊,心态没有调整过来。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蜀山隐世近百年,对于巴蜀两地的影响力已经降到了最低,更多的只像是一个传说故事里的角色,普普通通的江湖门派,有名无实。而秦国之民的理念也已经深入人心,如此一来大王也不用太过担心,岂不正好?”
“这么说来,你们还算是用心良苦了?”
嬴政随口揭过了这个话题,“蜀山这次主动配合保障我大军后勤,这份功劳寡人记得。我大秦有功必赏,你们有什么要求吗?”
“这一点蜀山不着急,等大军击退了楚国之后再论不迟。”
“哦?看来你的野心还不小啊!”
嬴政眉头一挑。
此时封赏,因为战事未定,所以这份功劳并不会被计算得太大,但如果等到打退了楚国,在携胜归来的前提下,封赏的档次几乎可以确定会变得更高。
“追随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如果没有更高追求的话,这样的属下迟早会因为跟不上君主的脚步而被抛弃。”
蚩曜并不掩饰自己的野望,“在我的构想中,未来的蜀山会成为全天下的剑道圣地!”
“剑道圣地……”
嬴政微微颔首,他并不讨厌有追求的下属,因为这种人会跟着自己不断前进。相反,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才最不为他所喜。秦国现在就是一辆隆隆奔行的火车,需要所有人都为它出力,安于现状的人在他这里是找不到位置的。
“不过说起剑道圣地,盖聂先生乃是我大秦第一剑客!蜀山的剑道如何,可否让寡人见识一二?”
蚩曜将目光转向盖聂,只见这位鬼谷传人虽然仍旧一动不动侍立在旁,但双目之中却也蕴含着炯炯精光,显然并不是对此毫不关心。
“盖聂先生是鬼谷派的高徒,对于百步飞剑我也仰慕已久,既然大王有言,那么……请!”
蚩曜这次出来没有带蚩尤剑,而且面见秦王也不可能让他随身带着兵器。
所幸这里本就是嬴政平时用来习武的地方,周围的兵器架上不缺制式长剑。
他探手一抓,强横的吸引力便牵着一柄厚重的八面剑投入掌中。
这柄剑长约四尺,宽三指,剑刃粼光四射,血槽晦暗,气度森严。
这柄剑本就比寻常剑器更长一截,放在架子上时还不觉得,但此时被蚩曜握在手里,却有一种极强的视觉压迫感。
盖聂也从嬴政身后举步向前。
“锵啷”一声清鸣,怀中长剑出鞘。
盖聂的配剑因为之前被打断过一次,所以回来之后嬴政专门提出重新赐给他一柄名剑。
但是盖聂对佩剑的选择却相当执着,在遍观秦王府库之后,并没有发现心仪之选,哪怕其中包括一柄越王八剑的极品,也不能令他心动。
于是秦国只好遣少府之人给他量身打造一柄新剑。
此时新剑尚未铸就,盖聂手里拿的也是制式长剑,只不过并非蚩曜选的这种八面剑,而是更加轻快灵动一些的四面剑。
两人各自持剑,互相一礼之后,场中气氛陡然变得肃杀起来。
剑,本就是凶器。
而蚩曜继承自蚩尤的剑术更是经由无数杀戮方才练就,所以他一旦动手,那股仿佛来自上古蛮荒的凶暴气息便会不由自主地发散出来。
站在他对面的盖聂眉头紧皱。
作为鬼谷弟子,他们的纵横之学号称兼儒墨、合名法,对于各家主流学派的理念和武学都有着不弱的了解。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见过如此凶烈的剑术。哪怕是兵家剑术,竟也有所不如。
尚未真正出招,居然光凭凶悍的气势就将自己牢牢压在下风!
作为一名真正的剑道天才,盖聂的进步很快,尤其是在败给了惊鲵之后,明白了差距的他练剑越发专心,甚至连上前线领军的机会都不惜放弃了。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收获自然也是喜人的。
只见盖聂将手中长剑向上一抛,单手掐诀:“百步飞剑!”
嗖!嗖!
那柄剑凌空半转,将尖端对准蚩曜,化作一道白光激射而去。
与此同时,他从剑鞘中再次掣出了一把剑,挺身直刺!
盖聂的这种战斗方式蚩曜从惊鲵那里听说过,可以说,就是这一手凌空御剑,大大提高了鬼谷派的逼格,将它从农、墨、儒三家的层次拔升到了道家和阴阳家的等级。
可别小看了这半步,那是练武与修仙之间的区别!
从飞剑与本人的配合来看,这段时间以来,盖聂的一心两用之术有很大进步。
蚩曜一边挥剑抵挡,一边分析。
只可惜盖聂不懂鬼谷的横剑术,否则一个人就能使出大招【纵横合璧】的话,威胁还要更上一个档次。
不过无论盖聂怎么进步,他现在的实力对于蚩曜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一巴掌解决还是两巴掌解决的事情。
但一来还是要给秦王一点面子,或者说稍微隐藏一下自己的危险性,免得嬴政觉得世界上有人可以随意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从而因为没有安全感做出什么事情来。
二来他也是在趁机观察盖聂御使百步飞剑的技巧。
说道这里他就有点后悔,当初离开一人之下的世界过于匆忙,否则御物的手段哪里还需要这样偷师?
压下心头的一点点郁闷,蚩曜开始仔细观察分析盖聂与那柄飞剑之间的气息流动规律。
虽然蚩曜是抱着学习研究的态度在对战,但盖聂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因为哪怕他一心二用,两面夹击,但蚩曜依旧守得滴水不漏,甚至游刃有余。
俗话说,久守必失。
这是因为防守方没有主动权,所以只能加倍集中精力,但人的精神能够高度集中的持续时间是有限的的,总要有放松的时候。到那时,也就自然守不住了。
但如果有人能一直守一直守,却始终滴水不漏,那就说明他挡下你的攻击并不需要怎么耗费精力,也就是说,防守方的真正实力远在进攻方之上。
盖聂是个聪明人,但也是一位对剑异常执着的人。
发现这一点后,他并没有感到心灰意冷,而是被激起了更强的争胜之心。
双剑在他的操纵下劈斩得越来越快,衣衫鼓荡,甚至头顶都冒出了白烟,显然是内力已经催发到极致的表现。
不过他快一分,蚩曜便也快一分。总而言之就是守得固若金汤,没有半点机会可寻。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察觉到盖聂出剑的力道开始变弱,明白他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蚩曜剑上幽光一闪,在磕飞了那柄百步飞剑的同时,将盖聂手中之剑也同步打落。
“承让了。”
盖聂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与蚩曜的从容淡定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嬴政的脸上却看不出喜怒,而是抚掌赞道:“精彩!盖爱卿先休息一下吧。蜀山之事寡人答应了。”
“多谢大王。”
蚩曜拱手。
等他离开之后,嬴政叫醒正在调息的盖聂,问道:“以你观之,蜀山掌门比东皇太一如何?”
阴阳家掌门东皇太一算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厉害的江湖人了,虽然作为秦王,身处王宫的重重保护之中,他并不怕对方。但如果要推出来一个势力跟阴阳家打擂台,其首领总不能太弱。
毕竟这种帝王手段可以在暗中做,却不方便拿到台面上说。如果蜀山派自己扛不住阴阳家的压力,秦国也不好出面做什么。
鬼谷吐纳术的恢复效果颇为神奇,调息了一番之后,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之外,盖聂看起来已经与平时无异。
听到嬴政的问题,他稍作沉吟:“蜀山能与阴阳家对抗多年,哪怕一直处在下风,实力也不容小觑。东皇太一的实力深不可测,但这位蜀山掌门也并不简单。据臣所知,蜀山传承之中并无高明剑术,他最擅长的应该也不是剑术才对。”
“这样么……”
麾下的第一高手也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令嬴政稍微有些失望,然后他就叫来了玄翦。
“等战事平息之后,蜀山的事情你找机会透露给阴阳家知道,然后密切关注他们两方的动静,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
……
取得了官方的支持后,蚩曜的计划施行起来就方便多了。
对于蜀山的新驻地,他选择了剑阁。
毕竟这个名字一听就跟蜀山很搭。
不过真正开始建设还要等这次的战争打完之后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蚩曜一边回到虞渊之中血炼扶桑神木,一边时不时关注一下战争形势。
巴蜀这边的战事自从当地民众被充分调动起来以后,楚国就没什么机会了。他们倒也明智,没有选择跟秦国死磕,而是顺势退了回去,保存了足够的元气。
但是他们这么一退,可就坑了东部战区的韩魏赵三国。
打退了楚国之后,秦国很快派兵去支援东线的王翦,这样的举动直接打乱了信陵君最后的谋划。
毕竟现在秦国胜券在握不着急了,上当的可能性也就大大降低。
所以最终他也没能如愿带走王翦。
击败了合纵联军之后,便是秦国收获的时机。
很快,五封国书同时寄到了楚、赵、燕、韩、魏五位君王的面前。
第567章 公子尽西来(二合一)
哒哒哒~
宽阔的驰道之上,马蹄轻响,一辆风尘仆仆但细节之处却不失考究的马车轻快地奔行着。
不过与轻快的马蹄声不同,驾车的车夫却是一副眉头紧锁,脸上阴郁不定的样子。
“卫庄兄,前面马上就要进入秦国的地界了吧?你这个韩国的上将军也该回去了……”
马车的门帘被挑开,韩非语气无奈地劝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腹大患信陵君魏无忌已经离世的原故,以一次秦国对于合纵诸国提出的要求竟然出乎意料的温和。
都只是索要质子而已,而且不是随便挑,秦王有特意指名。
当然了,温不温和也要看情况。
比如韩国和燕国,国君有许多子嗣,如果仅仅只是付出一个儿子就能平息秦国的怒火,他们简直不要太高兴,于是兴高采烈地就把韩非和燕丹给送上了路。
哪怕韩国上将军卫庄不同意,且据理力争,但最终韩非还是说服了他,以“我不再时,帮忙照看好韩国”为由,劝他保持冷静,没有对韩王实行兵谏。
但卫庄也有坚持,那就是执意要亲自驾车送韩非入秦。
“不亲眼看看你在秦国的生活环境,我不放心。”
卫庄盯着韩非道。
“放心,我虽然是质子,但以秦王的气度,当不会将这次秦国的损失算在我头上,派人特意折磨的。”
韩非摇了摇头,“相比之下,如果能将你这位上将军留在秦国,才更有好处。对于如今的韩国来说,你比我重要!”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正在进行不眨眼比拼。
半晌之后,卫庄先败下阵来,他扭过头,沙哑着嗓子低声道:“一定要活着回来……”
“放心!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改变韩国的吗?我不会食言的!”
韩非爽朗一笑,似乎对自己的前途非常乐观。
卫庄沉默了一会,悄然离开了马车。
见他听话离去,韩非终于松了口气,然后自己从车厢里挪到车夫的位置上,抓起缰绳轻轻一甩:“驾!”
两匹马再次扬蹄,不过比起之前卫庄驾车时,速度要慢了不止一筹。
毕竟韩非的体魄不能跟卫庄相比,他奋力甩了一会儿缰绳胳膊就酸了,更多时候是让两匹马自由前进,他的作用仅仅只是保证道路不歪而已。
就这样小半天过去,韩非累了,也有点饿,于是找到一处沿路的酒家打算吃点东西。
刚坐下没一会儿,又有一辆马车从他的身后驶来。
不过从轰隆隆的马蹄上可以分辨出,这次来的并非是单独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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