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们的幻想乡
而月无瑕见明衍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权当他默认了。
月无瑕短暂的沉默之后，她本想询问明衍，宁梦如是否知道这逆徒对自己的忤逆之情，但想了想，两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没有挑破，这番话说出口，无疑等于是让两人直面那件一直都在回避的事情。
她回避，是因为不想让师徒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而明衍的回避，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让自己拒绝他的靠近吧...
仔细回想一下，这逆徒其实非常聪明，一直以来，对她的攻势虽然看起来每次都能摸到她的底线，却又巧妙的停留在了底线上，每次都不会做太过逾越之事，这一招温水煮青蛙，已经帮他突破了自己的诸多底线...
意识到这一点的月无瑕，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哪有这个道理？
给明衍一点适当的好处，让他尝到甜头，却又没办法把这最大最甜的部分吃下去，才是她应该做的。
而且，到现在为止，业务费是让明衍亲到了嘴角，无非是让明衍碰到了背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底是自己徒儿，也不是外人。
其实月无瑕忽略了一个地方...如果是外人，别说以上这些部分了，能看到她真颜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月无瑕观念已经在无形之中被明衍改变了，她现在，甚至觉得被亲吻到嘴角，和让明衍抚摸她的后背，已经无所谓了....
那往后...
亦或者，月无瑕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只是选择性忽略了一些事情呢？
“你不去追宁梦如？”月无瑕还穿着此前那件淡蓝色的襦裙，有种冷艳之感，不过这种冷艳，在明衍眼中，就只有艳了。
“师尊不是让我留在你身边吗？”明衍反问道。
这句话月无瑕柳眉微皱，怎么，我不让你过来，你还真打算追过去？
这逆徒到底是在刺激自己，还是真的这么想？
月无瑕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失态，就知道不能用以前的目光去看这个逆徒了，这家伙，现在心思花着呢，毕竟身边已经这么多女人了，今时早已不同于往日，他的一举一动，可不再是那么单纯了，有些举动，或许就是陷阱...
他就不担心自己生气吗？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你便去找她好了。”
明衍眨了眨眼，迈动脚步就追了出去。
“？”月无瑕有些搞不懂了，还真走？她本以为明衍大概是在刺激自己，不会真的离开，却没想明衍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犹豫，完全没顾忌自己的想法...
这逆徒....自己在她心里，还真不如宁梦如不成？
想到这里，月无瑕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中，又不由得多了几分不快，这逆徒来真的？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月无瑕抿了抿嘴，宁梦如说到底，也是瑶池西王母，三观还是非常正的，其实让宁梦如引导明衍，和她引导明衍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
可是...可是宁梦如到底是在瑶池，王清初对她的影响，肯定要比自己更重，她真的能管住明衍，而不是反过来被明衍管住吗？
月无瑕也不知道，思来想去，还是让明衍留在自己身边，才最为放心。
月无瑕轻轻一叹，看向窗外，一时有些出神...
难道哪怕知道，这逆徒可能已经布下了陷阱，自己也还是要无可奈何地踩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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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很快追上了宁梦如，原因是因为宁梦如根本就没有走远，步履轻缓地在凰家中散步。
“宁姨。”明衍快步跟上了宁梦如，与她齐肩而行。
宁梦如身高比起明衍稍微要矮一些，但是算上头上的发饰的话，便和明衍一样高了。
身为瑶池的西王母，宁梦如的妆容端庄优雅，饰品也高贵非凡，颇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衍儿？你怎么跟出来了？不需要陪在你师尊身边？”宁梦如早就知道明衍跟了过来，但佯装很吃惊的模样。
“留在师尊那里也没什么事做。”明衍笑了笑，“宁姨以前来过凰家吗？”
“当然来过，还不止一次。”宁梦如莞尔笑道：“你忘了吗？此前青妃苏醒之时，我还来过。”
“哦，对，瞧我这记性，当初还是我跟宁姨的第一次见面。”明衍点了点头，笑道。
“是啊...第一次见面。”宁梦如脚步轻缓，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不由得有些感叹，当时凰家对明衍重视，让她有些好奇明衍的身份，谁又知道，当初那位只是颇具神秘色彩的少年，有朝一日，竟会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呢？
这小坏蛋，是不是当初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便对自己心声念想了呢？
不对，那时候的他还喜欢妃萱吧？
不过好像也不影响哦，可以压在心底嘛...
宁梦如回过神来，看向明衍，其实有个问题，她很想问问明衍...
月凝霜跟宁梦如，在他心里孰轻孰重？
虽然都是她，但这两个身份，却截然不同。
在宁梦如心里，月凝霜其实才是她本来的性格，至少大部分是，对明衍花心的纵容这一点，是因为当初为了让月凝霜走到明衍心中的策略，并不是她本来的想法，但性格这方面，确实宁梦如压在心底的自己。
而宁梦如，是她真正的身份，这一点...也不用多说了。
其实在她自己看来，明衍似乎是更喜欢宁梦如一些的，原因...大概是没吃到嘴里的果子才是最甜的吧？
月凝霜那般主动贴上去，明衍又怎么会珍惜呢？
但宁梦如还是想知道明衍的想法，并且要从他口中说出来...可是这个问题这么好问？
她到底是用宁梦如的身份和明衍聊天，两人之间可以制造暧昧，却不能说得那么明显。
直接询问月凝霜跟她在她心里孰重孰轻，这不是在明示明衍吗？
“你跟凝霜的感情怎么样了？”宁梦如询问道。
“挺好的啊？宁姨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明衍有些奇怪，“不过之前倒是有件事情对不起凝霜。”
“嗯？什么事情？”宁梦如心中一动，追问道。
“此前在瑶池，我和凝霜刚...有了夫妻之实，结果师尊便让我回风灵月影，我本以为有什么急事，便委托姐姐，将我匆匆送回了风灵月影，也因此疏忽了凝霜，虽然凝霜没有说过，但我想，她应该也挺在意的吧...我还没来得及跟凝霜道歉呢。”明衍脸上带着歉意，“没能多陪陪凝霜，是我的过错。”
宁梦如听在耳中，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我觉得凝霜大概不会生你的气的，她挺大度的。”
“话是这么说，但站在凝霜的视角，她心有怨气太正常不过了，如果她计较，那是她应该的，如果不计较，那是她大人有大量。。”明衍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有大量...”宁梦如哑然失笑，听到明衍这么说，宁梦如心中好受了很多...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错了，就算明衍对自己真正的身份也有所贪恋，但对于明衍来说，或许并不是没得到的最甜...
她不想知道谁更重要的答案了，反正都是她一个人，而即便是自己的两重身份，两个性格，也都被明衍喜欢着，其实也挺让人自豪的不是吗？
“衍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宁梦如放弃了询问之前那个问题的想法，“你对你师尊...是不是抱有男女之情...？”
“...宁姨为何这么问？”明衍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因为我感觉不管是你对你师尊，亦或者是你师尊对你，似乎都不普通。”宁梦如略有深意地说道：“你们可是师徒。”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宁姨，一定要听答案吗？”
宁梦如听到明衍这么说，朱唇微张，随即摇了摇头了，“罢了，我已经有答案了，衍儿，你跟你师尊到底是师徒，师徒之恋，可是修仙界的禁忌，这一点，你别忘了。”
“不让别人知道就好。”明衍说道。
“...就算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觉得你师尊心中不会觉得很是异样吗？你心里又不会觉得奇怪吗？”宁梦如说道：“到底是不允许的关系。”
不会觉得奇怪，只会觉得挺刺激的啊...姐姐说过了，要顺从自己的本心，他讨厌那种感觉，并没有。
“宁姨是想让我放弃对师尊的念想吗？”明衍询问道。
“没错。”宁梦如点了点头，她虽然也是明衍的长辈，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师徒关系，她虽然是宁妃萱的师尊，和师徒同侍一夫却比师徒之间有感情微妙多了，前者最多有人酸言酸语，后者，那可是会被批判的。
月无瑕听过明衍身上的同心佩，将两人完全没有隐瞒的对话听了个全。
宁梦如的话，让已经决定还是把明衍留在自己身边的月无瑕深深喘了口气。
你有资格这么说吗？我们纵然是师徒，你呢？当初拿着自己写的信，扮成月凝霜，背着宁妃萱，主动送到了明衍面前...你也算是明衍的长辈？
只是...月无瑕看着明衍，他会怎么回答呢？难道他真的会听取宁梦如的劝说？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此前做下的努力，那不都白费了吗？
只是师尊，是约束不了明衍的，明衍会脱离她的监管，在王清初的放纵下，明衍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在宁梦如期待的眼神，和月凝霜复杂的眼神中，明衍摇头拒绝了，“对不起，宁姨，我不会放弃师尊的。”
“....为何？”宁梦如问道：“我知道你师尊很有魅力，可她到底是你的师尊，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碰不得的女人之一！”
之一？另外一个是姐姐吗？明衍想了想，随即继续摇头道：“宁姨，师尊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听到明衍的回答，月无瑕心情有些复杂...
“...比凝霜还要特别吗？”宁梦如见明衍执迷不悟，轻咬银牙，问道。
“宁姨，我很爱凝霜，可凝霜对我而言，和师尊对我而言是不同的，凝霜是我的爱人，而师尊，不仅仅是我喜欢的人，也是尊敬的人，正如您所说，她是的长辈，所以师尊很特别。”明衍说道：“正如凝霜在我心中，谁都无法取代一样，师尊也是一样，请不要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对比。”
那我呢？我也是你的长辈，是你喜欢的人，你也说过，喜欢我也尊敬我，我跟你师尊孰轻孰重？
宁梦如到底是没有那么激动，这番话自然不能问出口，她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心中有些无奈...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无奈的，这其实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何须和月无瑕比个高下呢？反正最后都要离开明衍的...
让给月无瑕又如何？
就算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留恋，也要放下的。
只是...如果她月无瑕都可以留在明衍身边，身为师徒的他们，都不担心这些，而只是明衍长辈的她...又为什么要顾忌真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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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宁梦如的选择
宁梦如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找王清初，能做些什么。
只是考虑到王清初是除了西皇母这位瑶池创始人外瑶池名望最高的人，以及她身为瑶池的真正意义上的领袖，在西王母早已经逝去地现在，她拥有瑶池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决定权。
另外，她也是明衍的姐姐，恐怕也是明衍唯一一个，不会去忤逆的人。
当然，明衍还是算尊师孝道的，但问题在于，他的尊重和孝顺比较另类，不管是她也好，亦或者是月无瑕，都没办法做到像王清初那样，让明衍完全信服。
作为这样一位特殊存在，宁梦如觉得，自己找王清初，大概能获得一些帮助吧？
而且，当初王清初还说过，会帮她隐瞒自己身份的事情，此前王清初先祖也帮过她一次，那次如果不是王清初忽然把明衍喊走之后，自己早就被明衍变成他的东西了。
所以，从这里面来看，不说王清初是偏向她的，这种说法太离谱了，在先祖心中，她肯定是偏向于明衍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在自己和明衍的事情上，先祖大概还是中立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帮助自己了。
如果王清初先祖是中立的，那她或许真的能在王清初这里得到答案。
宁梦如找到了王清初，她正在研究凰家的阵法。
凰家的阵法是凤凰留下来的，此前两人交流过，听说王清初要补全强化这些阵法，凤凰倒也没有没有隐瞒，把凰家下面的阵法细节告诉了王清初。
明衍跟凰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凤凰和王清初本身也算是自己人了。
宁梦如的靠近自然瞒不过王清初，所以宁梦如刚过来的时候，王清初就已经回过神来，等着她了。
“先祖。”宁梦如走了过来，看到王清初正在瑶池内外院的边缘处，知道她现在应该在理清整个阵法，“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打扰到先祖？”
“无事，反正我也还没开始，找我有事吧，直说吧，梦如。”王清初微笑摇头，到底是曾经的西王母，宁梦如跟王清初这两位西王母之间，还是有些相似的，总是带着那种轻缓恬静的笑容。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宁梦如听王清初这么说，想了想，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犹豫片刻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难道要问“我想和你弟弟在一起，你能帮我隐瞒这件事情吗？”
这也太羞耻了吧？要社会性死亡了，宁梦如脸皮没这么厚...
“怎么？在我面前还不好开口？”王清初走了过来，和宁梦如并肩，“陪我走走吧。”
“嗯...”宁梦如跟上了王清初，沿着凰家外围走动着。
王清初背负双手，温和而优雅，“让我想想，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为了...你的身份？还是为了衍儿？”
宁梦如抿了抿嘴，“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先祖，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说便是。”王清初笑容温和，“难不成，是你，已经决定离开衍儿，要把月凝霜这个身份抹去了？”
宁梦如闻言微微一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
对啊，她一开始可是这么想的，但现如今，跑到王清初面前，想问的问题却与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都说勿忘初心，可....
要怪，就怪月无瑕吧，到底是因为她跟明衍的关系，才让自己动摇了...
毕竟如果他们师徒二人都生冷不忌，那自己根本就没有顾头顾尾的理由了，自己的后路不是被自己切断的，是被月无瑕切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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