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们的幻想乡
顾寒霜跟明衍并肩而行，她和之前一样，没有背剑，少了那种凌厉的剑意，倒像是邻家姑娘一般。
路上偶尔能遇到其他的凰家女子，她们在看到两人之后，都露出了笑容，纷纷向明衍跟顾寒霜打招呼，明衍自然笑着回应，顾寒霜也朝她们点头回应，那些凰家女子打完招呼之后，不少还偷偷地盯着明衍看，跟身边的人说些什么，惹得身边其他女子面红耳赤，嬉笑打闹着离去。
“你在凰家真受欢迎。”顾寒霜也注意到了这些地方，她看着那些远去的凰家女子，不难看出，她们之中不少都对明衍抱有好感，就算没有那方面好感的那些，看上去也对明衍充满了善意。
“因为，算是帮了凰家一些忙吧，其实凰家也帮了我不少，并不欠我什么，不过现在都是一家人，也不计较这些了。”明衍笑道，当初因为凰血池的缘故，明衍差点成了凰家女子唯一的繁衍渠道，加上明衍本身也跟凰家人很是交好，凰家内部有应该有大量宣传过明衍的正面形象...
明衍记得之前凰霓裳还跟他说过，现在凰家有些女子还是希望明衍帮助她们繁衍，反正不会玷污血脉，还能让后代变得更为强大，再者说，就算玷污了也没什么了，毕竟凤凰本人也苏醒了，就算玷污了血脉也无所谓了，毕竟凤凰本人想要的是纯种凤凰，而不是她们这些流淌着凤凰血的人。
明衍本想拒绝的，但想了半天，又觉得没必要拒绝，凰家自己人都不介意，自己介意什么？
“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经历吗？”顾寒霜闻言停顿了一小会儿，随即问道：“我指的是你出世前的事情，你之前说起过一次，不过只是寥寥几句，我有些好奇。”
“...你是说我踏入仙门之前的事情？”明衍偏着头看向顾寒霜。
“嗯。”顾寒霜点了点头，“我多了解一下...关于你的事情...”
“也不算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吧...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明衍也没有拒绝，他想了想，把自己过去的那些经历浓缩了一下，大致讲了出去。
顾寒霜一直默默听着，没有开口打断明衍。
两人就这样慢慢走着，顾寒霜也就这样慢慢听着明衍讲起那些过去的事情...
直到明衍说完，顾寒霜这才开口，“如果不是宁妃萱救了你...”
“如果不是她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明衍笑道：“虽然我当时跨入仙门，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答妃萱...”
“你现在算是报答她吗？”顾寒霜嘴角微微上扬。
“呵呵...不瞒你说，当时我一开始就想娶她为妻来着。”明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后来出了些事情...唉，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顾寒霜微微笑了笑，“你现在不是跟宁妃萱在一起了吗？”
“是这样...”明衍点了点头，不过中间就有些曲折了，他话锋一转，“怎么都在说我的事情，你呢？”
第两百三十二章 顾寒霜观念的转变
“我...”顾寒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了，我记得在我没有被封印之前，所有的时光都和剑有关，日日练剑，没有其他事情，后来被封印，到了这个年代，也没有多少趣事可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炼，少部分时间，是在跟玉牡丹打架。”
明衍有些无奈笑道：“生活还真是简单啊，不是修炼就是打架...”
“是啊...总觉得，时光过得很快呢...后来离开了妖族圣山，总觉得那样的生活更为无趣了些。”顾寒霜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聊起的趣事...我性格上，是不是有点缺陷？”
“嗯？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会觉得我很死板僵硬吗？”顾寒霜看向明衍，轻声道。
“要我说实话吗？”明衍笑道。
“我不想听假话。”顾寒霜盯着明衍，一动不动。
“并不会啊，你哪里死板了，在我看来，你其实很聪明，也知道变通。”明衍笑道。
就是某些地方直了一些，说是白纸不合适，她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白纸，只能让别人又涂又画，不过也确实留下了很多空白的地方，可以让明衍发挥。
“...你是在夸我吗？”顾寒霜偏了偏头，对明衍的回答，感觉到了一些意外。
“说实话也算是夸奖吗？”明衍笑道：“想想看，你当初对‘注定’这种事情这么抗拒，最好的处理方式不就是把我杀了吗？不过你不也没有一剑砍了我吗？”
“那是因为...”顾寒霜正想解释，明衍便打断了顾寒霜，说道：“真要固执死板，你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我呢？”
“...随你怎么说...”顾寒霜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这几个字。
“而且，这么久了，你跟玉牡丹对弈，一直都没有处于下风...”明衍说道，他已经多次感觉到了，顾寒霜非常聪明，只是不像玉牡丹那般善于表现而已。
“...”顾寒霜将头扭到了一旁去，“哪有你说得这么厉害...”
明衍眨了眨眼，顾寒霜是有些害羞吗？
过了一会儿，顾寒霜忽然转过头看了下明衍，见明衍一直盯着自己，顾寒霜再次回过去头，俏脸不由得更红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吗？”明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
“...我怎么知道...很霸道？”顾寒霜虽然说着不知道，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不用多说，肯定是在立剑锋那次，自己能给明衍留下什么印象？一个浑身带着剑气、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女人...明衍能有什么印象？
“我当时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把活着的人型剑。”明衍本想说剑人的，但是感觉这么说不太友好，所以改了说法，“所以看到这样一个女人，露出这样羞涩的表情，还是挺有冲击力的。”
“...你是在骂我吗？”顾寒霜仔细品了品，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
“哪有...”明衍哈哈一笑，“不过，我倒是挺希望看到你多多露出这样的表情，笑起来也好，羞涩也好，明明都很可爱。”
顾寒霜抿了抿嘴，“......”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是个什么反应，想必以前也没胆敢和她说这种话吧，有这个资格的，恐怕只有玉牡丹跟白泽，但白泽跟玉牡丹都是女性不说，玉牡丹还跟顾寒霜敌对，所以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受到异性对她这方面的肯定。
“我好像理解你身边为什么能有这么多女人了...”顾寒霜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甩开了明衍，“我听不得这些。”
“那可不见得。”明衍快步追上了顾寒霜，笑道：“没有人讨厌听这种实话。”
“你...是不是想要...拿下我？”顾寒霜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明衍，她脸上的红润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认真，“你是不是...”
“拿下你？”明衍偏了偏头，笑道：“你是指我想不想跟你成为道侣之类的吗？”
“...差不多吧...”顾寒霜点了点头。
这女人还真是直白，哪怕是在这种事情上...
“如果真的会走到那个地步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拒绝吧。”明衍笑道：“你还抗拒吗？以前你不是很讨厌这种‘注定’的感觉吗？”
“...”顾寒霜沉默了一番，说道：“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我确实讨厌注定的感觉，但我...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少不抗拒靠近你...”
“那这么想怎样？”明衍笑道：“不要把它当成是一种‘注定’，你心里反抗‘注定’，不也同样在认同‘注定’吗？不如这样想，顺其自然，我们原本就存在走到一起和走不到一起两种可能，就当‘注定’不存在，全看未来我们自己的选择，和‘注定’无关。”
明衍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想的，而听到明衍这么说的顾寒霜再度沉默了下去...
好一会儿，顾寒霜才抬起头看向明衍，“如果我真的和你走到一起去了，那不就正印证了...”
“这只能说明你还没有走出这个框架。”明衍说道：“如果我们两人真的互相喜欢，印证了‘注定’又何妨呢？这里面的关键根本就不是注不注定，而在于我们之间是否真的会有感情，如果你我两人都互相喜欢，恐怕还巴不得注定呢，难道你喜欢求而不得的感觉吗？”
顾寒霜看向明衍，她明白了明衍是什么意思，她忽然想通了，其实她讨厌“注定”，不就是讨厌那种身不由己，却又必须要跟一个自己或许都不了解的人走到一起的感觉吗？
可如若真的喜欢上了，那不是反倒喜欢这种“注定”的感觉呢...
而现在...她对明衍也早已不是当初那般抗拒了...
第两百三十三章 要娶月姨为妻的人
她大概是还没有喜欢上明衍，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对明衍确实抱有一定好感，而且如果两人继续这样相处下去...她并非没有喜欢上明衍的可能。
顾寒霜深呼了口气，“我会好好想想这个问题的...明衍...我...先回去了。”
明衍笑着点了点头，“嗯，如果你真的采取了我的意见，那当然很好，不过，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是错的，也不必为此纠结，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顾寒霜点头之后，转身离去。
明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即挠了挠头，这也算是有进展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顾寒霜拿下了...
明衍放下手，正打算回去，他转过身，发现月清幽居然站在不远处，她双手抱胸，正看着这边，明衍眨了眨眼，随即快步走了上去。
“月姨，你怎么在这里？”明衍走到月清幽面前之后，有些好奇道，有这么巧吗？凰家这么大，刚好自己就遇到了月清幽。
“因为我在跟踪你啊。”月清幽见明衍走到自己面前，露出了笑容，“我听你师尊说，你在追求顾寒霜？”
“算是吧。”明衍点了点头，“我曾经答应过白泽，要帮她调节玉牡丹跟顾寒霜的关系，我觉得，如果她们两个人都是一家人了，也就吵不起来了。”
月清幽不由得噗呲一笑，“你追求她们的理由还真是很特别...怎么感觉和我一样？”
“和月姨可不一样。”明衍说道：“她们对我而言，是诺言大于感情，但是月姨对我而言，更多的是感情。”
“...你能对我有什么感情...”月清幽不由得扭过头去，她脸色飘红，轻啐了一口，“我发现你这个张口就来，刚才跟顾寒霜在一起也是如此...你这张嘴啊...以前你进风灵月影那会儿，可没有这么喜欢用花言巧语忽悠人，你变了，而且变坏了。”
明衍有些无辜道：“这也算变坏吗？我是说实话啊。”
“或许你说的是实话吧，但以前的你肯定不会说这种话的...”月清幽一直都有观察明衍，因为月无暇把明衍收为了徒儿，如此破格之事，她怎么能够不关注？所以她对明衍当然也有一定了解，更何况，还有柳梦璃这个徒弟呢，她只要在她面前，就一定会不停地说明衍相关的事情，特别是以前在雨台福地那些事情...
童言无忌，柳梦璃没必要刻意修饰明衍，哪怕她很喜欢明衍。
在柳梦璃口中的明衍多么纯洁啊，现在这个明衍，都快成为老油条了...
明衍有些无奈道：“要怎么说才能让月姨满意呢？”
“...我哪里说我不满意了...”月清幽闻言转过头来，她看着明衍，噗呲一笑，“不过你啊，我本来等着你来找我，结果你这家伙一消失就是几天时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出来之后，又去找顾寒霜了，我在你心里，可不见得比顾寒霜更重要。”
“顾寒霜现在还是个外人，而月姨，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跟我的关系也要比顾寒霜亲密得多，月姨多想了，我来找顾寒霜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希望早点解决顾寒霜跟玉牡丹的事情，为什么不找月姨...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见到月姨之后怎么做呢，我不想这么仓促，给月姨留下不好的印象。”明衍表情无辜，他继续说道：“如果月姨生气的话，便骂我吧...”
“你呀...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骂你...”月清幽轻轻一叹，“你呀，真是让我无可奈何...”
“不过既然月姨主动来找我，就算我准备非常不充分，也会拿出我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月姨看的。”明衍嘿嘿笑道。
“可拉倒吧，我刚才才看到你用花言巧语去骗顾寒霜呢。”月清幽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对顾寒霜都这样，到时候哄骗起我来，怕不是更过分。”
“月姨怎么能这么说呢？”明衍皱眉道：“这哪是什么哄骗啊，月姨对我误会太深了...我在月姨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月清幽瞥了明衍一眼，随即又噗呲笑了起来，“瞧你那样儿...我不得不说，你以前在我面前留下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不用担心...”
明衍无奈叹气道：“月姨可不要逗我玩了...”
月清幽笑眯眯地伸出手，揉了揉明衍的头。
明衍盯着月清幽看了一会儿，心中有些古怪，说起来之前月清幽也这么做过...
在她心里，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吗？
话又说回来，自己进风灵月影的时候，年龄确实也不大，不过十六岁，现在的年龄，对不起月清幽来说，恐怕也没有她年龄的零头大小，在她眼里，或许自己还真只是个孩子吧，说不定师尊在月姨眼中都是个孩子呢...
姐姐有些时候也会这样摸自己的头...很是亲昵，师尊倒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不过明衍反过来摸过她的头。
“啊...对了，是不是不应该把你看成小孩子了？”月清幽忽然回过神来，她放下手，笑道：“你可不算什么小孩子了...”
“准确来说，是要娶月姨为妻的人。”明衍笑道。
“啐...”月清幽面色发烫，虽然两人对这种事情都不算特别避讳，但听到明衍这么说，还是让月清幽觉得有些羞耻，不过回过神之后，她又说道：“你就算娶妻，那也不是我吧，就算真走到了一起，我也不过只是个妾而已。”
“为什么是妾？在我看来，我只要娶了，都是妻。”明衍摇了摇头，“我可不在乎那些世俗规则。”
月清幽不由得摇头轻笑，也确实，他要是真在乎的话，他跟月无暇之间又怎么可能走到现在呢？要知道，师徒本来不该有这种关系的...
她深呼了口气，“好了，我就继续回去等着你来找我好了...”
明衍闻言伸出了手，握住了月清幽的手腕，“月姨来都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你不是说得还没有准备好吗？”月清幽低头看了看明衍的手，又抬头看了看明衍，“我这不是给你准备的时间吗？”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既然月姨都来主动找我了，就算没准备好，我也应该好好陪陪月姨才对。”明衍笑着说道，不过他还是松开了月清幽，“如果月姨实在要走的话，我也不拦着，毕竟我准确确实不够充分。”
月清幽给了明衍一个白眼，“你这个家伙，太擅长用言语来堵死别人做选择的权利了啊，你都这么说了，要我怎么走？”
第两百三十四章 月姨的意外举动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月清幽便聊起了小师妹柳梦璃的事情，“你小师妹天天都跟我念叨你，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你也不去陪陪她。”
明衍闻言挠了挠头，“最近实在有些忙，各种事情缠身，不过之后我会去见见小师妹的。”
“各种事情...不就是我跟顾寒霜以及玉牡丹她们的事情吗？”月清幽翻了个白眼，“梦璃的修为和身体都成长得很快...总觉得，再过个几个月，她就要成年了一般...”
月清幽有些出神，她是风灵月影留下来的最为年长的一辈，同辈之人都已经逝去了，她看着不知道多少代人长大，早就习惯了，不过柳梦璃有些不一样，她长大得有些太快了...
快到，让她也有些惆怅起来...
“是啊...这点倒是挺奇怪的，姐姐告诉我，并未在小师妹身上发现什么异常。”明衍说道：“那大概是不用担心吧...”
“或许是她自己太想长大了...你应该知道，她一直都想嫁给你，不过她好像看出来你嫌弃她年龄小。”月清幽微微笑道。
“...用‘嫌弃’来说不太合适，我只是觉得小师妹的年龄太微妙，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明衍摇了摇头，不过现在这个小师妹...明衍也不好去说她的状态，她的实际年龄并不大，但肉身已经算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了...这种应该怎么算？
“不管用什么方式形容，反正她知道觉得她太小了，所以想着快快长大，所以就长大了，你说，有这种可能性吗？”月清幽微笑道。
“...或许吧...”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月清幽的说法。
“那你怎么想？不给她一个答复吗？”月清幽侧着俏脸看着明衍，微笑道：“她其实一直都在努力追逐你的步伐，想要得到你的肯定，如果你愿意给她一个未来的话，想必她会非常开心吧？”
明衍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原本是想等到她长大之后再考虑此事的，但她长大的速度，要比我想象中快太多了...”
月清幽闻言欣慰地笑了笑，又伸出手，想要摸摸明衍的头，但伸到一半，月清幽动作又顿住了，因为她看到明衍看了过来，不由得再次想起明衍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见月清幽的手慢慢放了下去，明衍道：“月姨如果想摸的话，就摸呗，为什么收回去了？”
“...因为感觉不太合适了，你都已经成年了，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尊重你了，不是都说，男不摸头，女不摸腰吗？”月清幽笑着摇了摇头。
“月姨又不是外人，我并不介意。”明衍摇了摇头，“这并不会因为我年龄的增长，就出现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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