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们的幻想乡
不过在知道自己的娘亲还在之后，明衍就很少在流露出那样的感情了...
月无暇有些时候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对明衍以前内心深处将她视为母亲一般的角色是喜欢还是讨厌，但知道明衍娘亲还在世时，心中替明衍高兴的同时，恐怕也有那么一点点淡淡的失落吧。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毕竟现在自己都成了这逆徒的女人了...
月无暇回过神来，注意到明徽音正平静地看着自己。
她的双眸深不可测，那漆黑的瞳孔似乎能吞噬光芒，让月无暇心中有些不寒而栗，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住的猎物一般，浑身上下都不能动弹。
“师尊？”明衍见月无暇正怔怔地看着明徽音，不由得有些古怪，师尊见到娘亲怎么是这副表现，他出言喊了喊月无暇，月无暇才回过神来，再次看向明徽音之时，发现明徽音的视线已经回到了明衍身上，她正侧目看着明衍。
月无暇能看到她的眼神，和刚才盯着她时那让人难受的眼神不同，看着明衍的眼神和凡间那些严重溺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没什么两样。
月无暇回过神来，自己表现得好像有些失态了，她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向着明徽音郑重地行了一礼，“见过娘亲...”
明徽音的视线再次移到了月无暇身上，她自然能感觉到月无暇不是处子了，她身上几乎到处都是明衍的气息，显然，她是明衍的女人，算是她的儿媳。
其实在明徽音看来，月无暇的修为实力太弱了，如果她一直正常地活到了现在，这样的人不可能走到明衍的视线中来，但她毕竟不能从明衍小时候开始就一直陪伴在他身上，对明衍而言，这便是他很是重要的师尊...
明衍听师尊郑重行礼，心中不由得偷笑，师尊还真有点儿媳妇儿的样子...
“免礼。”明徽音点了点头，“你既然喊我娘亲，那便是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希望你能好好陪伴衍儿，不要让衍儿伤心。”
明徽音的声线宛如仙音，听在月无暇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她听出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明徽音跟王清初不同，王清初在这逆徒心中也占有一番不可动摇的地位，但王清初不会以亲人身份给她带来压力，哪怕是两人观念冲突，王清初也只是没有对她跟明衍的关系多加干涉。
但眼前的“娘亲”...月无暇有种感觉，如果自己某些地方跟她的观念冲突的话，她恐怕不会给她好脸色...
听说凡间婆媳关系一直都是最难处理的关系之一，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天。
月无暇缓缓抬起头来，轻轻点了点头。
明衍笑道：“娘亲，不要这么严肃，我们可是一家人。”
明徽音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明衍身上，双眸中宠溺都快溢出来了，“嗯...我会注意的...”
月无暇心中轻轻出了口气，好在，明徽音似乎特别在意这逆徒，只要明衍不出现什么偏颇，这难以处理的婆媳关系，他应该也能平衡。
也确实该相信这个逆徒，月无暇回过神来，心里轻松了不少。
明衍拉着明徽音坐下，随即又向月无暇招了招手，示意让月无暇坐在他身边另一方，月无暇倒是没有拒绝，三人坐了下来，闲聊了一番。
明徽音没有主动开口过，眼神一直都停留在明衍身上，微笑着听着明衍跟月无暇说话。
明衍心里其实也有些异样，之前他便见过一次娘亲，那时候，娘亲身穿黑衣，不苟言笑，现在这双美丽的眸子，当时显得死气沉沉，和现在简直天差地别，唯一一样的，恐怕也就只有她表现出来的对他的爱了。
娘亲也说过过，这是只保留有跟他相关记忆的残魂，所以完整的娘亲虽然爱他，但不见得会这么赤裸裸地表现出来吧，或许会稍微克制一些？
第两百三十八章 母女对峙
明衍带着明徽音从月无暇这里离开，随即又去见了见师姐。
月清影见到明徽音时的表现跟月无暇差不多，都是盯着明徽音，都有些看呆了，娘亲的容颜杀伤力太大，不分男女，通吃。
不过在明衍告诉了月清影明徽音的身份的时候，师姐完全没有师尊那般从容了，略微有些慌乱地行了个礼，但不知为何，明衍也不好说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娘亲对师姐的态度，要比对师尊更为亲昵一些...
明衍也没好意思问，毕竟万一是自己的错觉呢？万一被娘亲错认为是师尊传音给自己说她对师尊不如对师姐，那娘亲怕不是会认为师尊小气呢...
明衍其实也有心理准备，带着娘亲去见自己身边人，很有可能激发什么婆媳矛盾，不过好在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娘亲现在跟他生活在一起，以后多半还是会出现一些问题...明衍其实也能感觉到，娘亲跟姐姐是不一样的，感觉...娘亲对他的占有欲要大于姐姐...
至于控制欲，明衍倒是没怎么感觉到，明衍没有感觉到多少控制欲，就算娘亲真的对他有什么控制欲，那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此后，明衍自然带着娘亲去见了见其他人。
宁姨、妃萱、非烟、妖精姐姐、小姨以及霓裳。
明衍去找宁梦如跟宁妃萱的时候，两人正好在一起，师徒两人见明衍牵着一个陌生女子走进来，同样被明徽音的容貌惊讶到了，还在猜测明徽音的身份...
宁梦如还以为明衍去哪里又找了个女人，心中还有些吃醋，这牵着手找上门是想做什么？
但在知道她是明徽音，是明衍的娘亲之后，大吃了一惊，弄得宁梦如都有些想要找条缝钻进去了，还好没传音给明衍，不然不得羞死？
明徽音在知道这师徒两人都是明衍的女人之后看，也没惊讶。
实际上，明徽音对明衍身边的所有人表现得都大差不差，虽然对师姐态度稍微好一些，但也真的只是好一些而已...
见过跟他有实际关系的人之后，明衍又带娘亲去见了见凰君如。
见到凰君如之后，明徽音的表情明显有了些许变化，从凰君如那里离开之后，明徽音说道：“这凰君如...”
明衍打断了明徽音，微笑道：“娘亲，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看上去不苟言笑，和现在看上去，简直是两个人。”
“因为那是完整的神魂，或许在那种情况下，我需要思考得太多，不能像现在这样，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你身上吧。”明徽音解释道：“不过是残魂也好，完整的神魂也罢，我都是我，对你的感情都是一样，只不过一种表现得更为直接，一直表现得更为含蓄而已，衍儿，不要认为我分成了两个人。”
明衍点了点头，“我从未把娘亲当成了两个人。”
明徽音正想开口，再次说起凰君如，但话到嘴边，她又顿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伸出手揉了揉明衍的头，“我只是担心你分不清而已。”
“孩儿可没有这么笨。”明衍微笑道。
此后，两人回到了明衍所居住的庭院中，不出意外，王清初正在他的房间中等待着他们。
明衍带着明徽音回到了房间里面，果然，姐姐正在等着他们。
看到王清初之后，明徽音眼神微微闪烁。
“衍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跟娘亲单独聊聊。”王清初看向明衍，微微笑道。
明衍还牵着明徽音的手，闻言不由得有些犹豫，等会儿自己离开了，姐姐跟娘亲不会打起来吧？
不过明衍还是选择相信了姐姐，不相信姐姐相信谁啊？
所以明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松开了明徽音的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清初嘴角笑容浓郁，她知道明衍对自己很是信任，自己没有白白对他这么好。
明衍离开后，王清初看向明徽音，而明徽音也在看着王清初。
“你一直保护着衍儿，我很满意。”明徽音说道：“虽然当初没指望你这么做，但你这么做了，还是要夸奖一番的。”
“我保护他、宠爱他、喜欢他，那都是因为他是衍儿，也是我弟弟，跟你没任何关系。”王清初微笑道，明徽音没把她当成女儿，王清初也懒得把明徽音当成娘亲，她可不喜欢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明徽音不为所动，根本就不在意王清初的话，“你为了谁都无所谓，我不在意，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明明只是一个失败品，为何能活到现在？你在外域遇到了什么东西？”
明徽音此前和明衍谈论过这件事情，因为跟明衍相关，所以现在的明徽音是记得王清初在外域沾染了什么，获得了永生的事情的。
“与其说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如说是补齐了完整的道则。”王清初说道：“我们的大道是残缺的，他们的道更是残缺的，但如果组合在一起，便是完整的道，而完整的道法里，到了我们这个修为，本来就应该是永生的...娘亲，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对吧？”
明徽音平静地看着王清初，什么都没说。
“你很不信任我？”王清初说道：“就算你不信任我，也应该信任衍儿的判断吧？”
“衍儿遇到你太早，那时的他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被你欺骗也不是没可能。”明徽音平淡说道。
“...”王清初一叹，“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活到这一世，不是为了其他，就是为了衍儿，我一个人孤单了八千年，将自己封印到现在，就是为了寻找到另一个亲人，而衍儿就是我找到的那个亲人，我可以为衍儿付出一切，包括性命，我确实对衍儿有图谋...”
王清初又说了一段话，明徽音眼神再次闪烁起来，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衍儿既然喜欢你，我也不会阻止你们两个人靠近...”
“你有能力阻止吗？”王清初呵呵一笑。
第两百三十九章 明徽音的遗憾
明徽音被打断，她看着王清初，平静道：“别忘了，你身体里流淌的还是我的血。”
“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补全了大道法则的人。”王清初看着明徽音，“我体内的人王血，确实出自于你，但跟一开始流淌在我身体中的人王血，已经不同了。”
明徽音柳眉微皱，但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算了，我本来也不打算阻止你跟衍儿接近...”
王清初微笑道：“你当你的娘亲，我做我的姐姐，我们好像都有相同的目的？”
明徽音没有否认，王清初笑容更为浓郁，“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我还是会喊你娘亲的，不过，不是因为我是你女儿，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哦，如果你要喊我姐姐的话，我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明徽音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平淡淡，“说完了吧？我要回衍儿身边了。”
王清初耸了耸肩，她传音让明衍进来，没多久，明衍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娘亲？姐姐，你们说完了？”
王清初朝着明衍招了招手，笑道：“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明衍走到王清初身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娘亲跟姐姐，发现她们表情都很正常，不像是吵架的样子。
之前他在门外试图偷听，发现什么都听不到，里面应该是被姐姐布下了结界，另外，就算是用姐姐给他的戒指，也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明明平时都可以通过戒指看到姐姐那边的情况的，但这次，似乎也被姐姐屏蔽了。
明衍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心急如焚，但好在姐姐跟娘亲很快就结束了对话，两人也没有吵架打架的痕迹，应该没事吧？
话又说回来，如果娘亲跟姐姐打起来...有点吓人吧？
虽然娘亲现在没有道与法，肉身也不是完整的，但依旧有大成人王体的强度，光是肉身碰撞，凰家恐怕都得吃不消。
明徽音走上前，握住了明衍的手，而另一边，王清初也搂住了明衍的手臂，明衍被两人夹在中间，他眨了眨眼，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坏了，姐姐跟娘亲多半还是有了什么口角，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明衍到底不是当初那个感情小白了，从这情况来看，两人心中多半是有了一较高下的心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那恐怕只有她们两个人自己知道了。
“娘亲...姐姐？我们先坐下来？”明衍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王清初微微一笑，拉着明衍跟明徽音坐了下来，“衍儿，我以后还是喊娘亲了。”
明衍转过头看了看明徽音，听到王清初这么喊，娘亲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娘亲之前不是不喜欢姐姐喊娘亲吗？怎么又变了？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尽管在娘亲这里，她似乎没把姐姐看成家人，但对明衍而言，姐姐跟娘亲都是家人，她们两人能够好好相处，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你之前一定很为难，是不是觉得我跟娘亲的关系很难处理？”王清初微微一笑，“姐姐跟娘亲都不会让你为难的，放心吧，衍儿。”
“姐姐...”明衍心中有些感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明衍猜测肯定是姐姐努力达成的，姐姐真好...
明徽音眉头微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清初微微一笑，她松开了明衍的手臂，“好了，我先走啦，你们母子两人好好享受一下温情时光吧。”
见姐姐主动起身，明衍心中更是感动，这么懂人心、这么理解人的姐姐，能被自己遇到，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也不知道姐姐想要什么，自己要怎么才能报答姐姐的恩情呢？
明徽音见王清初主动起身，心中也稍稍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王清初会一直赖在这里呢，不过她主动要走，明徽音自然不会阻止，她也想跟明衍有点单独时间呢...
对明衍来说，知道明徽音不过几年时光，但对明徽音来说，她为了创造出明衍，确实花费了几百万年的时光...她对明衍倾注了毕生心血，在她心里，明衍是要比她自己都要重要的存在，当初将明衍送出来的时候，明徽音心都在滴血...
不过总有这么一天的，如果不把明衍送出来的话，她跟明衍都只能被困在石门后...
现在和明衍重逢，她其实有很多事情想做...不过明衍想带她去见见他那些女人，明徽音也没有阻止，虽然很想跟明衍单独在一起，但那都是明衍喜欢的，她又怎么会制止呢？
明衍不舍点了点头，王清初见状不由得笑了笑，轻抚了一下明衍的脸，又深深地看了明徽音一眼，这才离去。
明徽音将头轻轻靠在明衍身上，“衍儿...”
“嗯...”明衍回过神来，“娘亲，怎么了？”
“我想听你多喊几声。”明徽音轻声道：“以前总是时间紧迫，不敢浪费太多的时间，但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我想听你多喊几声娘亲...”
明徽音其实很遗憾，她真的想要亲自把明衍带大，可是明衍在石门后是无法成长的，只能将他放出来。
她没有做好母亲的职责，作为惩罚，也失去了当母亲的乐趣。
就像她说的那样，在她眼中，唯有明衍才是她的孩子，她多么想将他从襁褓中带大，抱着他一同俯瞰这多姿多彩的世间，听着他用奶音呼喊，一步一步将他哺乳长大，看着他蹒跚学步，看着他奔跑、指导他修炼...
有太多太多遗憾了...
好在，明衍并未记恨她...他也还是把自己看成是娘亲...
“娘亲、娘亲、娘亲...”明衍当然不介意满足娘亲这一点小小的愿望，微笑道。
明徽音就这样笑着、听着...
娘亲的开心，真简单啊...明衍看着明徽音的笑容，有些看呆了。
第两百四十章 明徽音的攻击
明衍想过和明徽音重逢之后，会是个什么景象...
因为之前就通过一种另类的方式，见过明徽音了，所以明衍也有了一些猜测，但和明徽音的重逢，跟明衍想象中的不一样。
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表达方式也很平凡，就像明徽音听着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娘亲”而不由自主露出满足的笑容一般，看着她脸上笑容的时候，明衍便会不自觉地受到感染。
这种感觉其实在姐姐身上明衍也体验过，或许这就是亲人吧，总能被对方的情绪所影响。
明衍就这么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娘亲”，明徽音像是听不腻一般，总是笑着、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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