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名一遇秋月
第963章 超凡隐世的缘由-后篇
“呵，大场面，有意思。”
南宫晓的兴致勃勃，倒是让长门有希，乃至于正处于听‘天书’的有纪宁都为之意外。
不过长门有希只是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便又说道。
“...而主导这一切的，还是一名东方的历史名人。”
“赵佶？”
“不错。用东方文明的语境，这是恒古至今的唯一异数，也是我们最无法理解的存在。”
南宫晓了然之余，又问道，“他现在呢？”
“不知道，在‘诛神’之后，我们就观察到银河系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特异点，最终他随着那个特异点消失了，或许，是去了更高层次的世界吧。”
“破格的可能性更高。”
“破格？”
“盒子之外。”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赵佶是，你也是。”
“赵佶应该是个案。”
“你呢？”
“谁知道。”
南宫晓耸了耸肩。
见某人含糊不清，长门有希眨了眨眼，也没去深究，而是便转言。
“你是在疑惑为什么现在人类世界的高层在极力隐藏甚至是否定神秘力量吧？”
“原本是疑惑，不过你的话已经让我有了答案。”南宫晓一边调试设备，一边说说道，“无非是那些神佛之流对人类的指向性情绪能量有极高依赖性，例如指向性的信仰、恐惧、崇拜、爱恋之类的情绪，这一套我熟。嗯，超凡者还好说，毕竟自身实力强弱，通常和眼界成正比，可普通自然人却不同。
以普通自然人的精明又愚昧，善良又凶残，傲慢又谦逊等等，特有的缺陷性矛盾，很适合被用来做文章。
人族强者不甘心族人无意识下被精神奴役，又或者还有其他利益纠纷所致，才会闹到最后的全面战争等等，都并不意外。
而想要杜绝神佛之流的卷土重来，符合逻辑又具备实质操控性的办法有不少，最为直观和见效快的有两种。
一是放任神秘。
在理想状态下，全力提高人类的认知水平，如果人类族群都有了极高的眼界和认知，从而正视所谓的神佛也仅仅是个别能力特异的生命体，那和神秘有字面上关联的神佛就很难再利用人性缺陷来奴役人类。但是，人类在历史和宗教等因素驱使下，注定了这条路很艰辛也很没保障，特别是赵佶不在的情况下。
另一种，则是达成以‘科学’取代‘神秘’的新共识，从大方向上局限了人类的认知，不知道是暂时性局限还是永久性的，不过目的都是以此来确保属于绝大多数的自然人不再成为神佛的精神奴隶，从而压制神佛势力的再崛起概率。
虽说第二种也很困难，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再架构人类的社会共识，却也比之第一种更容易。毕竟通常情况下，那些神佛也只是在精神上奴役人类，而非直接伤害人类的身体，很多原有的信徒以及将信将疑者，在没受到直接伤害之前，是很难摆正自己的位置，正视那些所谓的神佛。
而神秘，大多数内容和神佛有着字面上的关联，例如各类五行、元素等对应的神佛，一旦放任，那就很容易成为了神佛着力点。
所以说，与其期待所有人都明察秋毫、智深如海，还不如‘一刀切’，在表象世界架构起新的共识，杜绝神佛以此下手的可能性，又能进一步打压那些神佛。
如果没意外的话，现在那些神佛必定日子很不好过。”
长门有希点头说道，“基本上是这样，一开始我们也不明白人类方面为什么要走这种路线，不过当赵佶消失后，我们就隐约明白了。
人类文明级强者虽然依然还有不少，依然比地球附属位面的势力强大很多，却也失去了赵佶存在时的绝对性优势。这种情况下想要一直保持对地球附属位面势力的优势，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根本上去压制附属位面势力的成长，也就是断了对方的力量来源。
不过，在我们的内部讨论中，却始终认为这不是最优解，用宋国的语境来说就是，这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百八’的决定。”
“这确实不是最优解，却也可能是赵佶走前唯一能做的最佳决策了。并且，我很怀疑这仅仅是表象。就目前这个地球的现有社会共识上看来，有可能赵佶当初就已经考虑到了超凡力量再面世的一幕。”
“什么意思？”
“人性中的侥幸心理。”
“人性？”
“是的，在科学至上熏陶下长大的人类，将来面临颠覆认知的现象时，会存在无意识下的自我逻辑自洽机制，从而稳住情感认知的崩溃进程。简单来说就是，试图用已有认知去解释颠覆认知的现象。一旦出现这个机制，那事情就成了，神佛势力将会永无翻身之日。”
长门有希眼皮垂下，“你是说，人类会用科学的认知观，并以一种自我安慰的形式去阐释颠覆已有认知的现象，从而脱离了将一切归咎神佛的潜意识认知方向？”
“可以这么理解。”南宫晓微微点头，又说道，“‘科学’，从来都只是一种方法论，将方法论交给了人类，让人类以方法论去看待神佛，那就能大幅度削弱那些神佛的‘神性’，一旦这种认知建立起了新的社会共识，那么将来人类对神佛的崇拜，就会下意识地从起源崇拜、心灵依赖等方面，转变成了最基本的力量崇拜，这就大幅度削弱了神佛对人类指向性情绪收集的效率和质量，再有人类文明级强者做旁证，那就可以真正意义上将神佛彻底拉下‘神坛’。
而眼下这个以科学代替神秘的社会共识，大概率只是架构人类最终共识的一个过程罢了，适当时刻，我想人类文明的真正统治阶层，就会主动去推动一切，彻底扭转人与神的关系认知。”
“原来如此。”
“其实，赵佶也许低估了现代自然人的傲慢。”
“哦？这又是什么意思？”
南宫晓难得一笑，“如果那些从历史以及宗教上认识到神佛存在的现在自然人，哪天看到了所谓的神佛被人类文明级强者随意拉下来暴揍一顿之类的画面，那以人类近代以来渐渐形成的，‘人类至上’的傲慢，势必会在错愕之后，就渐渐形成了——就这？
之类的不屑。
然后再经一系列的舆论引导，基本上就可以断了那些神佛的根了。
当然，也有可能赵佶之类的文明级强者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先架构人类科学辩证观念，等到时机更为成熟的时候，就启用这种并不优雅的反差对比方案，从而一劳永逸。
不过不管怎么样，目前我也算是满意了，这个世界果然很精彩。
啧啧，遗憾的是，我来迟了。如果来的时候正好是‘诛神’时期，那就更有趣了。”
“......”南宫晓话中那略带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倒是让长门有希目光中闪过一丝外人无法察觉的异光。
第964章 交易
此时，正好完成了启动前最后一次检测工作，南宫晓便停下手来，并回身看向长门有希。
“你们，在这场‘诛神’之战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长门有希平静地对上南宫晓的视线，淡然地应着，“我们一直都只是观察者，甚至在凉宫春日出现前，我们连迈入太阳系的计划都没有——这里太偏远，也太荒凉了。”
“是吗...目前地球的强者们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是的。”
“有点意思。”
“你还想知道什么？”
“暂时就这些。时候不早了，该做正事了。”
南宫晓并没去怀疑，他也仅仅是如是一问罢了，说着的，他便看向彻底懵圈的有纪宁。
被这么一看，有纪宁也回过神来。
“那个，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戴上这个，它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南宫晓说着的就递过一个银白色手镯。
有纪宁眨了眨眼，便接过手镯，并直接戴到左手手腕上。
“这样？诶？”
正说话的，有纪宁就感觉得脑海中多了不少信息，在几个呼吸时间下，消化并理解这些信息后，她便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藤野同学，要现在开始？”
“嗯，直接开始吧，按流程走一趟就可以了。”
“那好——”
得到确定的答复后，有纪宁心神一动，她左手腕上的手镯就随即冒起一阵淡淡的白光，旋即，一套帅气又不失女性纤细感，同时还充满了科幻感的装甲就急速显现，并将她身体所有部位都覆盖的一个严实。
“好厉害啊...对了，AI，将面甲撤换成内外可视模式。”
有纪宁动了动手脚后，便如是说了一声。
随即，有纪宁的面甲便变成了透明的，让那略显激动，从而导致脸颊微红的小脸蛋展现出来。
南宫晓见状，便微笑着说道，“去吧，走一个十五分钟的流程后，这东西会暂时留在你手上，你到时候再慢慢玩。”
“哦~”
有纪宁应了一声后，便根据脑海中的基础信息，让单兵动力装甲带着自己悬浮起来，然后慢慢往远处飞去。
一开始不习惯飞行，毕竟是第一次，还好又AI辅助，否则有纪宁说不准直接来个‘脸刹’。
似乎也知道自己主观操控是不可能流畅，所以很快有纪宁便将大部分权限交给了辅助AI，让其协助自己完成这次实操验证。
在有纪宁享受这在天空中乱窜的畅**的同时，南宫晓也在一处特殊仪器前观察着有纪宁的身体以及单兵动力装甲的各种数据。
而长门有希则是站立在南宫晓身边，观察了一下远处天空中的有纪宁，瞳孔中闪过几许异光后，便低头看向南宫晓面前的仪器，看了一会儿，便说道。
“请问，你所在的势力有非常高的战争需求？”
突然而来的问题并没让南宫晓有过多反应，只是头也不回地淡声说道，“习惯性未雨绸缪罢了。”
“虽然这种装备能让普通自然人一下子拥有超过七个单位的能量等级，并且那种特殊晶核也会渐渐影响长期携带着的体质，让其较为良性的得到综合性强化，可对于你这种存在来说，这些都应该毫无意义才对。”
“这是你问的？还是资讯统合思念体问的？”
“...后者。”
“很傲慢。”
“无法理解。”
“如果这套单兵动力机甲的综合能力和强度提高一万倍呢？”
“......”
“甚至，就算以此基础提高一亿倍，其实都是有可能实现的。”
“这个世界不存在这么高品质的材料——我明白了。”
“所以，我才说很傲慢。”南宫晓顿了一下，又说道，“可别小瞧这种人造外物，有些世界里的机甲，可以让一名相对弱小的自然人短时间里拥有毁灭太阳系的能力。强一些的，把银河系给抹去都很轻松，甚至更离谱的，还能直接将宇宙打爆或重启宇宙。”
“......”
“别觉得不可思议，‘盒子’外真的很广阔，广阔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只是在单纯地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是的，我知道了。”
话至此，两人便不再说话。
南宫晓继续观察有纪宁和动力装甲的数据反馈，而长门有希则是定睛这看着天空中渐渐变成有序飞行的有纪宁，如是陷入了沉思。
十几分钟后，一套基础机动测试、机载武器测试、外置武器模块连接测试等等流程下来，重新降落到南宫晓和长门有希面前的有纪宁倒是脸色苍白，精神萎靡。
“笨蛋，下次别逞强。”
南宫晓倒是直接骂人。
他不是不知道新式动力机甲给予有纪宁这种普通自然人的精神负荷很大。
先前，在检查到有纪宁的精神力出现过载后，南宫晓就直接叫停，然后这丫头却‘头铁’，坚决要完成第一个流程。
南宫晓在迅速确定了完成流程之后对有纪宁的最大影响就是过度疲劳，并没真正意义上的损伤后，才任由她继续的。
“嘻嘻...”
虽说被骂了，可有纪宁心中还是有些小高兴，因为她听得出，这是关怀。
也就只得傻笑了。
“解除着装吧。”
“哦~AI，着装解除。”
【遵命。】
有纪宁听话地解除了着装，随着动力装甲在一阵淡淡白光下，重新变回了手镯，有纪宁就成了离地三十公分的悬空状态。
小姑娘的反射神经还算好，倒是没有因此失去平行，而是稳稳地双脚落地。
可又因为精神萎靡，体力也有些不佳，小姑娘双脚一落地，就感到一阵眩晕感突然来袭，弄得她双腿一软，就要往一边倒去。
就在她面前的南宫晓当然不会让她摔倒了，也就伸手扶了一下。
当然，这搀扶也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狗血的直接‘满怀而抱’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