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因为根本不用他说,雪乃现在就在这里,她已经听到了。
‘不过,【会说话走路的卷心菜】吗?’想到雪乃之前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子,源景在心中不禁忍俊不禁,‘这个比喻还真是有些贴切。’
“话说,雪乃一开始在东京应该过得很不如意吧?”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雪之下绫乃脸上那本来就相当淡的笑容便也一下子收敛了起来,淡淡的心疼在她的眉间轻轻聚集。
“雪之下太太竟然知道这件事吗?”眼见雪之下绫乃谈及这个话题,源景也将心中的些许轻松放了下来,变相地如此肯定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雪之下绫乃垂下眼睛,显得有些难过,“即便已经成年了,雪乃还是没有学会撒谎。”
“电话中我问她圣伊甸学园的生活怎么样的时候,她要么是支支吾吾,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这究竟代表了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明白?”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对于雪之下雪乃一开始在圣伊甸学园的日子不太好过一事,虽然雪乃并没有告诉她,但是雪之下夫人的内心其实是和明镜一样的。
但是她却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因为……
“这是雪乃自己的选择,那么她就应该为这个选择负责。”雪之下绫乃如此平静地说道,“在她跟我说,自己不想继续按部就班地进入总武高,而想要去东京的圣伊甸时,你知道我从她眼中看到什么了吗?”
仿佛在试探,又仿佛是在询问,她就用这样的眼神,望向了源景。
“我想想,应该是……逃避?”回想着自己在东京第一次见到雪乃时的样子,以及那个共用一把雨伞的放学后,源景若有所思地如此说道。
“……看来,雪乃还真的很幸运。”雪之下绫乃有些欣慰的笑了笑,“没错,我只看到了逃避。”
“她只是想要逃避自己姐姐的阴影而已,至于在那之后的高中生活会变得怎么样,离开家独自在外地上高中会是什么滋味,考上圣伊甸之后究竟要做些什么……”
“这些事情她都没有考虑过。”雪之下绫乃的话语有些凛冽,“既然是自己考虑不周,那么会出现意料之外的结果,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还没有向我哭诉这些事情,那就说明这些事情还在她的承担范围之内。”雪之下绫乃说道,“这样的话,我就要‘保护’她的这份自尊,装作自己毫不知情。”
“而且在她向我求助之前,我也不准备做任何事情。”
“……”源景稍微感到有些头痛。
他算是看出来了,雪之下夫人就是那种彻头彻尾的‘严母’。
她很明显是不满意雪乃离开千叶县到东京上学这件事,但这却并不是因为雪乃想要脱离她的掌控这种源赖光式的原因。
只是觉得雪乃不应该如此草率而已。
为此,就算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东京过得不好,她却也佯装不知情。
只有吃到足够的苦头,得到的教训才足够的深刻。
这应该是当时雪之下绫乃的想法吧?
……和冬马曜子、藤原万穗、早坂奈央还有泽村小百合都不一样呢,是自尊心相当高、而且也相当‘狠心’的太太呢。
不过……
“雪之下太太,你说的‘不准备做任何事’,指的是‘将自己二女儿在电话中提及的名字心心念念地记在心里’,以及‘絮絮叨叨地询问自己的大女儿、撺掇着她去看看妹妹的近况’吗?”
源景轻轻地将脑袋歪到一边,仿佛真的不明白一般如此说道。
“!!!”雪之下绫乃那仿佛冰塑的面具上产生了些许裂痕,“才没有心心念念和絮絮叨叨!阳乃那孩子竟然是那么说我的吗?!”
这声音中蕴含着些许的咬牙切齿。
当然,并不是那种恐怖以为的咬牙启齿,反而是可爱的意味更浓一些。
“雪之下夫人,您是不是想要问我,雪乃和我是怎么结识的,我们又一起经历了哪些事情吗?”在不坦率这一点上,倒是和阳乃一脉相承,这就是所谓的家族传承吗?
“您要在雪乃面前保持母亲的‘威严’,所以哪怕心中再怎么好奇,也不好意思询问她对吧?”源景已经大致看出了眼前这位母亲的来意了。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死要面子活受罪’?
“……源君,有没有跟你说过,做人应该学会‘难得糊涂’?”在轻咳了几声后,雪之下绫乃用威严满满的目光注视着源景,却说出了其实已经和认怂无异的话语。
“没有。”源景极为诚实地摇摇头,“所以,刚刚是我说错了吗?雪之下太太其实没有这个意思?”
“……”雪之下绫乃就这么盯着源景,似乎准备用这富有压迫力的眼神,让源景‘乖乖就范’。
显然,和源赖光以及四宫雁庵这样的人物比起来,雪之下绫乃还差得有些远。
在发现这一招行不通之后……
“……我想听。”即便以源景的耳力,也差点漏过了这句话。
“???”源景歪了歪头,露出了有些茫然的神色,似乎没有听到这声细如蚊呐的声音。
“……你刚才没有说错,我就是来听这种事情的,不行吗?”雪之下绫乃终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了话题的主导权。
“真是的,你平常就是这么对雪乃的吗?”雪之下太太颇有些不服气地如此嘟囔着,显得有些耿耿于怀。
“当然没有,雪乃可没有您这么爱面子。”
“喂,要懂得尊敬长辈,不许开大人的玩笑!”
……
“原来他的名字是【源景】啊,”由比滨结衣喃喃地说道,现在的她,终于知道了为自己伸出援手的人的名字。
三浦优美子的侧重点却在别的方面,望向了听着少年讲述,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温柔的雪之下雪乃,“……没想到在你到东京之后,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的语气中,有着些许的歉意,毕竟她曾经怀疑过雪乃对他意图不轨。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小小的嫉妒。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阿景是我的男朋友。”朝着三浦优美子看了一眼,雪之下雪乃眸中有着自豪与甜蜜。
“这样的话……”三浦优美子又看向了雪之下阳乃。
自从雪之下夫人进来之后,阳乃就一直表现得相当安静。
她只是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的表情……三浦优美子用自己那匮乏的辞藻已经难以形容了。
有嫉妒、有不甘、有羡慕、有甜蜜……
三浦优美子还是第一次知道,喜悦和悲伤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竟然能够如此和谐地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雪之下夫人的话,从衣柜的外面传了过来,一字一句,异常清晰——
“源君,之前我和曜子商谈的时候,她曾经相当高兴地告诉过我,她的女儿和纱已经不是【哗——】女了,虽然她随后就说这是她编的,但是我能看出,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非常认真的。”
“哪有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母亲呢,你说是吧,源君?”
这番话简直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将衣柜中结衣和优美子的耳朵震得嗡嗡响。
她们两个互相交换了一下震惊的眼神。
曜子是指冬马曜子没有错吧?而她的女儿冬马和纱与雪之下雪乃以及源景之间的故事,她们刚刚才听过。
雪之下夫人会突然在这里质问源景这种事情,也就是说她怀疑将和纱的处子之身夺走的人是……
“当然,这不是开玩笑。”这是源景肯定的回答,“事实就和您所想的一样。”
“竟然供认不讳,还算你有些担当。”雪之下夫人的声音再无之前的柔和,开始变得冷峻起来,“雪乃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
“你有没有和雪乃做出这样的事?”
“目前没有。”
“目前?”
“目前。”
“这是,并不准备放弃雪乃的意思吗?”
“是,没错。”
雪之下夫人和源景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快,仿佛是两个身经百战的斗士,在互相挥舞着名为‘言语’的匕首短兵交接。
在这一番攻伐之后,是一场仿佛中场休息一般的寂静。
衣柜中的四名少女此时都极为紧张,雪之下雪乃将眼睛紧紧地贴在柜门的缝隙上,由比滨结衣和三浦优美子互相紧握着手,而雪之下阳乃则紧闭着双眼、仿佛站不稳一般地靠在了柜子上。
但接下来,雪之下绫乃的话语却让阳乃的眼睛一下子张开了,平常总是镇静自若的黑眸中,此时满是惊慌失措——
“不止雪乃和和纱吧,在你的事情上,阳乃的反应也有些不正常。”雪之下夫人的话语中有着些许的心累,“你们之间,难道也发生过什么吗?”
十九、逃避并不可耻,但是没用
雪之下阳乃似乎认为自己掩饰得非常成功,自己的妈妈雪之下绫乃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和源景的关系,而是完完全全地被蒙在鼓里。
很显然,她错了。
雪之下绫乃虽然不知道自己大女儿和源景之间那稍微有些零乱的关系,但是阳乃对源景的态度有些奇怪这点,她其实是看得出来的。
自家的大女儿在能力上没有任何问题,雪之下夫人对此其实也非常满意。
但是在到东京上了大学之后,似乎是认识到了在毕业后就要开始全力接受家里的产业、真真正正地肩负起家族重担,因此雪之下阳乃就开始变得有些懒散起来,想要抓住人生中这最后一段能称得上闲适的时光。
可是对于这场音乐会,雪之下阳乃表现出了太多的热情,和她之前的懒懒散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就让雪之下夫人感到了些许的奇怪。
不过,如果真要解释的话,其实也解释得通。
雪之下阳乃和冬马曜子在文化祭的时候也见过,彼此之间交谈得也非常愉快;人家特意破例来千叶帮助雪之下家拓展人脉、积攒政绩,再表现得吊儿郎当的明显不合适。
因此比起疑惑,当时雪之下夫人更多的是感到欣慰,对女儿如此‘懂事’的欣慰。
真的让她发现阳乃的异常,还是在今天的早上——
“千叶市其实还挺大的,要不要我派一个本地人当你的导游?”今天早上的时候,雪之下绫乃的这句话中的‘本地人’其实就是指的阳乃。
以阳乃的机灵劲儿,是没有理由听不出这一点的。
可当时的她就是装作没有听到。
不仅如此,她对于源景表现得也太过‘有礼貌’了一些,完全没有平常那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如果说这次是雪之下阳乃和源景的第一次见面,她不知道源景的为人,因此需要装出一副高冷姿态的话,那还好说。
但现实情况并不是这样啊。
且不论私底下发生的事情,在文化祭的第二天,雪之下阳乃不就和源景见过面了吗?
当时她的表现可自然多了。
也就是说,在文化祭之后,到今天之前的时间里,自己的大女儿和源景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雪之下绫乃之前其实还以为两人之间闹过什么不愉快,这才让阳乃不太乐意和源景单独相处。
不过,就在刚刚和源景对话的时候,一个稍微有些‘可怕’的想法,就这么有些突兀地闪入了雪之下绫乃的脑海之中。
难道说,其实真实情况和她所认为的恰恰相反,自己的大女儿和源景之间并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而是……
一双和雪乃极为相似的藏青色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源景,雪之下绫乃有些紧张地等待着源景的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休息室一角的大衣柜突然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这个用来堆放演员们演出服饰和道具的巨大木制品仿佛活过来了一样,筛糠一般抖动了起来,和墙壁相互碰撞着,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很明显,在这柜门之中,正发生这一场虽然微型但却相当激烈的冲突。
雪之下绫乃的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口袋中的电话,她显然认为这是剧场中进了贼,但是面色有些古怪的源景却制止了她。
这场冲突并没有进行太长的时间。
在雪之下夫人刚刚想要质疑源景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衣柜的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撞开了,一位穿着紫色礼服的少女出现在了雪之下绫乃的面前。
雪之下夫人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阳乃为什么会躲在衣柜里?而且还是这么一副不成体统的样子?
但是很显然,她惊讶得太早了。
在阳乃之后,此刻本不应该在千叶、而是应该在东京的二女儿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而在她的身后,则是一金一粉两个表情有些尴尬、有些不敢看她的女孩子。
雪之下绫乃对这两人有印象,知道这是源景特意让人放进音乐会的两个女孩子。
‘休息室的衣柜中竟然挤得下四个人吗?’
‘不对,该关心的才不是这种事情啊!’
雪之下绫乃自认是个相当会随机应变的人,但是眼前的情况,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以至于她的思考一时间都有些短路。
雪之下夫人那有些呆滞的目光望向了源景。
从刚刚的行为来看,眼前的这位少年对此事很明显是知情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四名少女是什么时候来的,又为什么会一起躲在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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