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月红蝶
肯尼斯逐渐有点分不清了。
他真正烦躁的地方正在于此。
不是因为自己和英灵的关系,也不是因为圣杯,而是因为可悲的俗物——爱情。
自己也变得越来越俗气了?
明明时钟塔中有着许多爱慕自己的名门千金,为什么独独要爱上索拉这样对自己喋喋不休的女人呢?
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来的时候突然,即使是他这种天才,在爱情面前,也变得如同俗物的凡人一样,没有丝毫抗拒的力量。
没有证据的猜忌无疑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他不相信索拉会背叛自己。
因为自己是这么的优秀,出身名门,血脉高贵,容颜英俊,时钟塔的同龄魔术师,没有比他更加优秀的人了。
更何况,自己对她是百般的疼爱和呵护。
自己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被女人厌恶,背叛呢?
再者,索拉虽然不是魔术师名门的嫡女,可是对于Lancer身上的魅惑咒语,还是有着相当大的抵抗力的。
这种程度的魅惑咒语,对于索拉而言不值得一提。
索拉不是这样肤浅的女人,也不是不懂得是非的女人。
除非她自己没有抵抗,对Lancer的魅惑咒语完全不做预防——
但这怎么可能呢?
Lancer只是他召唤出来的工具人。
活人会爱上工具人,这简直是笑话。
何况是自己这么优秀。
一定是因为自己太过优秀,才让索拉产生压力了吧。
自己应该给索拉一下自己的空间。
疼爱与理解女人才是优秀男人该做的。
就在肯尼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消防的警报声响起来了,让他从这样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
索拉从厨房里出来,疑惑的看向肯尼斯。
“我去问问。”
肯尼斯拿起话筒,那边便想起了酒店服务人员的话语,大约十几秒后,肯尼斯放下了听筒,眼睛眯起。
“楼下发生了火灾,酒店的服务人员让我们出去避难。”
“那要下去吗?”
“不,虽然是火灾,但只是小火,只不过由于太过分散,才要求里面的人出去避难。看样子是人为纵火。”
“纵火?这种时候?”
“哼,既然不是偶然,又是圣杯战争期间,这是蠢材才会想出来的驱散闲人方法。对手无疑是魔术师。”
肯尼斯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
他一下子就发现了纵火事件中的盲点。
虽然不是侦探,但他的逻辑推理能力并不差。
“Lancer,下去看看是哪个家伙过来了。”
“也就是说,把袭击者的后路封锁,赶到这里决战就行了的意思吗?”
“是的,既然客人来了,没有道理不让他们参观一下我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的魔术工房。让他们看一看什么才是魔术的真谛。”
肯尼斯不慌不忙从柜子里拿出自己从家乡带过来的高级红酒,让Lancer出去战斗,然后在桌子上拿出两个杯子,给自己和索拉各自倒上一杯。
不过索拉的眼睛始终盯着外面,露出担忧的神情。
好像是为丈夫外出而心忧不已的人妻。
肯尼斯异常吃味。
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你未来丈夫在这里呢?
“索拉,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你之前总是说我是二流的御主,现在我会让你看清楚,我真正的实力。你会收回以前那些不当的评语,我肯定。”
“嗯,我非常期待。”
索拉视线收回,没有用平时挖苦她的话语,而是给予他温柔甜美的微笑。
肯尼斯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更加有信心了。
自己坐在这里和未婚妻一起品味红酒,一边等待敌人入侵自己的魔术工房。
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样,掌握着全局。
在这个酒店里面,被他用魔术覆盖的结界就有二十四层,走廊、下水道全部进行了空间异界化。
还有三台他专用的魔术炉,已经数十只召唤出来的魑魅魍魉,哪怕是英灵,也可以斗上一斗。
对敢于踏入自己领地,向他的权威发起挑战的挑战者,肯尼斯会让他明白阿奇博尔德家族的强大。
魔术的真谛又是什么。
就在他为自己做足的一切沾沾自喜时,红酒已经接近唇部,刚要喝下去的时候。
地动山摇。
轰轰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毫无征兆的响起。
他所在的第三十二层,由于定向爆破所产生的连锁反应失去了所有支撑,从一百五十米以上的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掉落到地面。
再怎么坚固的魔术结界,在受到那样的爆炸冲击后,以及从高空坠落下来的双重冲击,在这样惊人无比的破坏力面前。
那位大名鼎鼎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此刻应该已经和废墟瓦砾为伴了。
◆
烧瓶小虫——间桐脏砚。
在铁架子上,那只装着脑虫形态间桐脏砚的烧瓶正放在那里,在底部有一个用于实验的酒精灯,不断烘烤着烧瓶底部。
在酒精灯的烘烤下,烧瓶底部慢慢变得滚热起来。
间桐脏砚感受到烧瓶底部的热度,觉得呼吸非常不通畅,而且烧瓶里面的空气都非常狂躁,仿佛把自己的全部放在太阳底下烧烤一样。
而光与火,永远是间桐脏砚最为害怕,也是最为厌恶的东西。
所以他只能在烧瓶里面尴尬‘起舞’。
在烧瓶里面蹦来蹦去。
可是焦灼起来的空气在吞噬他的精力,这点温度不会让它致死,但却让他永远处于被烧烤的状态。
看着爷爷间桐脏砚在烧瓶里面欢快无比的跳着舞,小樱脸上始终带着平淡的笑脸。
就坐在烧瓶前面,一动不动的观察间桐脏砚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脑虫上皱起了一张迷你的老人脸,挤出来的老人脸充满了丑陋和恐惧。
但这份恐惧和丑陋,正是小樱内心愉悦的源泉。
她只是个孩子。
不懂什么残忍不残忍。
只是觉得这样的爷爷真的很有趣。
以前爷爷放虫子咬她,现在她把爷爷放在烧瓶里面烘烤,也是一种公平的等价交换。
间桐脏砚口器尽量张开,似乎想要发出声,但在外面的小樱是听不到的,小樱的声音却能从外面传递进去。
很快,小樱又拿来了电筒,把烧瓶里面的空间照亮,让间桐脏砚的丑陋无所遁形全部展示出来。
间桐脏砚感觉自己所有的一切被人窥视,丑陋的外壳,扭曲的灵魂。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办法闪躲,只能暴露在煌煌烈日之下,拷问他的肉体和灵魂。
这比任何惩罚都要恐怖。
他看向从前对自己唯唯诺诺的乖孙女小樱,脸上布满了惊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脑袋里总是这样的疑问。
最后,小樱从水池那里取来一杯清水,倒入烧瓶里面。
她温柔的笑着说:“爷爷,小樱现在给你洗澡,把身上的灰尘洗掉哦。”
说着,又拿来一个酒精灯,用两个酒精灯来烘烤烧瓶里面的清水,让里面的水变温,温度上升很慢,但一直都在上升。
这样下去,让水沸腾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而间桐脏砚只能在水中慢慢感觉水温上升,然后沸腾起来,接受小樱给他泡澡的残酷事实。
在水里他不断吐着泡泡,水温也上升了,他感觉呼吸难受,浑身灼热不堪,但就是死不了,要忍受这种痛苦和折磨。
“小樱这里还有很多游戏没有和爷爷玩呢,小樱会一辈子照顾好爷爷的。”
房间里,只有小樱自己一人的低声呢喃。
笑容很纯真,是个孩子。
“嘻嘻,爷爷现在的样子真好玩。”
在烧瓶里面,间桐脏砚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没有饥饿感,也不会生命衰减。
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长生。
但这个梦想,说不定是对他最为残酷的处刑。
◆
耳边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把切嗣从废墟上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孩子的母亲抱着因爆炸害怕哭泣的孩子,重物砸落地面引起的飞尘,把二人身上的睡衣沾满了肮脏的灰尘,样子像是从难民营里面逃出来的。
切嗣目不转睛盯着这对母子……直到手指被烟头烫伤,才回过神来,把烟扔在地上,用鞋子踩灭。
切嗣为自己的感性感到困惑,感性主义的思维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
这样柔弱不堪的思想会让自己的理想蒙尘,也会让前路一片黑暗。
一旦自己被柔弱的感性主义支配,那么,自己也就离死不远了。
但是他被母亲照顾孩子的那一幕感动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在那对母子身上,他仿佛看到了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
生命没有等价吗?
生命不分老女男友,也没有彼此的情感联系,只是用来计数的单位吗?
为了炸死肯尼斯这位大敌,可以不顾他人的死活吗?
尽管切嗣努力做好了预防,但切嗣也不敢保证一定可以不伤害无辜。
如果那对母子再向前几米,切嗣可以肯定他们会尸骨无存,被重物压成肉泥。
在他的判断之下,女人和小孩的生命也不该得到特殊待遇。
因为使用圣杯可以让世界和平,可以用来拯救世界。
而肯尼斯是自己理想道路上必须要铲除的敌人。
即使凯悦酒店的所有人都死了,也不过才一千人左右,而他要拯救的却是几十亿的人。
这样的轻重,切嗣能够拿捏清楚。
所以……自己的理想主义没有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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