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月红蝶
绮礼注意到父亲璃正神父的眼神,直接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言不发跟着璃正神父,抬脚离开殿堂。
他对于接下来的发展毫无兴趣,他关心的只是卫宫切嗣一人。
在殿堂的只剩下五人,白业,奈亚子,小樱,时臣,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时臣爸爸。”
随着小樱开心的喊声,用来祈祷的教堂内气氛总算是得到了一丝缓和。
小樱从白业旁边跑出去,飞快扑向时臣那里。
时臣下意识的蹲下身子,把小樱抱在怀里。
“小樱,你怎么会来这里?间桐家发生意外之后,你究竟去了哪里?”
时臣脸上充满担忧之色,询问小樱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他这些日子以来,无时不刻不在挂念小樱的行踪下落。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对于找到小樱,已经不抱有希望……好在上天是怜悯他的,让他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没有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小樱这些天一直和叔叔在一起啊。”
小樱微笑着说。
“叔叔?”
时臣一愣,随即看向白业,迟疑了一下询问:“是你救了小樱吗?真是感激不尽。”
虽同为圣杯战争的竞争者,但对方没有因此来要挟他,可见品性是值得肯定的。
如果对方利用小樱来威胁他,时臣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方寸大乱,导致最开始的计划出现意外。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白业微微一笑。
“远坂时臣,幸会。”
时臣优雅走来,主动和白业握手。
“白业。”
白业没有拒绝时臣的握手请求。
“如果日后有用得着远坂家的地方,必定义不容辞。”
时臣这样许诺。
同样也在表达自己对白业的善意,表示自己会在圣杯战争中手下留情。
白业当然不会拒绝时臣的好意,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好心,即使认为不一定需要,但也不必浪费掉。
“那么,Caster的事情要尽快处理,我也要尽快把小樱安排到安全的地方才行,日后有空我会再次过来拜谢。”
说着,时臣就要带着小樱离开这里。
然而小樱任由时臣拉着手,却站在原地没有行动,让时臣微微错愕,心中生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虽然他发现小樱在笑,可是在那种笑容中,却有一种很怪异的陌生感。
这种感觉让时臣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仿佛有什么阻隔在他们父女之间,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可是……
这种怪异感是什么?
“小樱,你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时臣询问小樱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小樱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你的笑容……很奇怪。”
时臣心中隐隐有点不安。
他不知道这一年小樱在间桐家经历了什么,也不懂她前一阵子从间桐家消失之后,期间和白业又发生了什么关系。
正因为这些未知,他才想要把小樱快点从这里带走,回到家之后,再慢慢询问。
“奇怪?”
小樱听到时臣这么说,仰起头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向时臣,露出了可爱开朗的笑容。
“明明时臣爸爸很奇怪吧,为什么要说小樱很奇怪呢?”
“呃?”
我……很奇怪吗?时臣这样询问自己。
小樱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而且,为什么要叫自己时臣爸爸这种既亲近又下意识疏离的称呼?
以前在远坂家的时候,可是很亲昵叫自己爸爸的。
“明明那个时候已经把把小樱抛弃了,现在又要把小樱带回家……时臣爸爸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小樱为什么要跟你走呢?抛弃小樱的人是时臣爸爸吧……那样狠狠把小樱扔出了远坂家,离开了妈妈,离开了小凛……”
小樱每说一个字,脸上的笑容就越深,没有一丝阴暗,用很平淡的语气在把这件事叙述出来。
正因此,时臣突然觉得此刻的小樱,给他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
英雄王吉尔加美什自顾自的拿着一个高脚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红酒,细细品味着,一边用非常感兴趣的目光看向小樱,对这件事的发展抱有强烈的期待感。
相比于时臣这种无聊透顶的男人,从性格到追求圣杯的愿望,都是如此让他乏味无趣,结果却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弟子,现在又有了更有意思的小女儿……
“这里面有很深层次的原因,回去之后爸爸会向小樱你解释清楚。爸爸知道你在间桐家受了很多苦,但你放心,爸爸不会放过间桐脏砚那个老头子,一定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时臣以为小樱只是在闹别扭,同时向小樱保证这些。
然而小樱却拿出了一个烧瓶。
那里面有着一只长有阴森老人脸的虫子。
小樱把烧瓶举高,让时臣可以观察得更清楚一点。
小樱呵呵笑了起来说:“不用了哦,爷爷现在已经和小樱幸福无比的在一起了,永远都不会分开。而且爷爷现在获得了永生不死的生命,在瓶子里很快乐,没有人打扰他。”
时臣瞳孔一缩,看到的是虫子长着一张迷你的间桐脏砚脸孔,心中略微惊悚。
这是……间桐脏砚?
他怎么会变成虫子,被小樱装进瓶子里?
还有,小樱说什么?在烧瓶里面,获得永生不死?
“顺便一提,爷爷在里面说话没有人可以听到,别人在外面说话他也同样听不到,在里面冷的话,小樱就要用火烧瓶子让爷爷身体温暖,热的话,小樱就会倒冰水进去让爷爷凉快……看现在的爷爷和小樱在一起多开心。”
如果忽略掉虫子几近崩溃呆滞的眼神,小樱这句话的确没有说错。
在意识到自己会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瓶子里永恒不死,间桐脏砚直接绝望了。
在这里面他研究不了魔法,品尝不了美食,感受不到人烟的存在,只有小樱每天会固定火烤他,用沸水烫他,要么倒入冰水,要么让他吃土吃沙子……
最讽刺的是,他每天必须通过小樱的折磨与虐待,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否则真的要以为自己被世界遗忘了。
“小樱,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敢置信,过去那个印象中一直乖巧内向的女儿,会变成这种样子?
时臣一时间眼神复杂,用苦涩的语气艰难问出这句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樱很费解的歪了歪头,随即笑着说:“时臣爸爸果然很奇怪呢,把小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是时臣爸爸吗?这种问题为什么非要问小樱呢?说到底,这都是时臣爸爸的错不是吗?”
温柔的笑语一刀一剑深残的刻在时臣心上,带来的是痛苦和茫然。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间桐脏砚到底在这一年内,到底对他的女儿做了什么?
小樱的性格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发生如此重大转变,在间桐家的经历才是关键。
“小樱,你听爸爸解释……”
“小樱才不听你的解释,你们每一个人都不要小樱,每一个人都虐待小樱,只有叔叔和雁夜叔叔对小樱好……你们全部都是坏人……”
小樱一边激动的喊叫着,然后从身体上冒出非常恐怖的魔力,几乎让整个教堂内的空气为之凝固起来。
英雄王吉尔加美什挑了挑眉头,意外看了小樱一眼,没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可以爆发出这样可怕的力量。
这种力量,绝对凌驾于他的御主时臣之上。
时臣呆滞了一下。
这样的魔力……是小樱散发出来的?
间桐家的魔术水平,难道达到了这个地步?
在小樱魔力的压迫下,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有点不通畅,但不影响他的行动。
他拿出一颗色泽璀璨的宝石,在小樱做出什么危险举动前,立马展开行动。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的银色锁链,猝不及防被银色锁链锁住手臂,宝石与体内的魔力连接被中断了。
“这是……”
时臣半跪下身子,用无比凝重的眼神盯着小樱。
这是什么魔术?
是小樱的属性魔术吗?
不,小樱的属性虚数,即使被间桐家改造赋予,那也只能多出水的特性。
但是这些锁链却在压制他体内的魔力,与虚数、水属性不搭配。
一个魔术师失去魔力,就没办法使用魔术,战斗力不会比普通人强到哪里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小樱?”
“当然是要阻止时臣爸爸那无聊的梦想啊。根源什么的,小樱虽然不是很懂,但时臣爸爸很想要那个吧。如果把爸爸梦寐以求之物毁掉,时臣爸爸就可以把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小樱身上了。小樱是个很贪心的孩子呢。”
小樱毫不犹豫对根源露出了厌恶和排斥的情绪。
时臣脸上流出冷汗,小樱说出这番话,是认真的。
“哎呀,还是放弃吧,这孩子心中的怨气如果不宣泄出来才是糟糕呢。毕竟这孩子全身上下都已经是我家Master的形状了哦,会发生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奈亚子看出时臣想要阻止小樱,这时跳出来笑着说。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小樱身上那冲天而起的怨气,而她对父亲远坂时臣的‘复仇’,也才刚刚开始罢了。
“什么意思?”
时臣大吃一惊,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白业。
“小孩子是最容易被人染色的群体,这件事还是引以为戒吧,远坂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女儿的。我们走吧,小樱。”
“好的,叔叔。”
听到了那边白业的传唤,小樱立马撇开时臣,高高兴兴跑到白业身旁,跟着白业一起走向教堂外面,逐渐消失身影。
第十九章 凛和樱(一)
英国伦敦郊外,魔术协会时钟塔的一座巨大高大钟塔楼顶,葛雷密从高处俯视着这座拥有悠久历史的魔术学院,此刻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到处是时钟塔学生们的哭喊和慌乱的大叫声。
建筑物轰然倒塌的迹象,象征着这座拥有悠久历史的魔术师学校,迎来了最后的终结。
抵抗力度比葛雷密想象中要脆弱很多。
在时钟塔十一个学区中央,一颗参天的白色巨树耸立云端,结出大量果实,生产出一名名骷髅士兵,即使是身经百战的魔术师,想要压制住数万名以上的骷髅士兵,也非常困难。
何况,时钟塔内不是每一位魔术师都擅长战斗,有的专心于权力,有的专心于学术研究,有的专心于事业……常年以来的和平,还有作为魔术的权威组织,让这里魔术师的斗志差不多消失殆尽。
新生代更是不堪,在见血之后,就被这样宏大的战争场面吓住了。
即使被教育了魔术师的一些血腥规则,但终究是没有正式踏上战场的士兵,和真正的士兵相比起来,欠缺血与火的考验。
在这样残酷、人命毫不不值钱的战场上,他们所能做到的就是恐慌逃跑。
好在这里有多重魔术结界进行遮掩,对于外侧世界而言,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对那里影响并不大。
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葛雷密微微转过头,穿着华丽十二单和服的黑发魔女仙都木阿夜出现在视线中,火色的眼眸闪烁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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