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宅骑士
“说吧,这么慌慌张张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上司的询问声,刚刚把气喘匀的吴兴,立马急切的开口道,
“局长,不好了,那帮房地产开发商又开始找我们麻烦了,刚刚趁我们人手不足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安置点,把很多居民楼的大门钥匙孔,用强力胶给糊上了!”
“而且最麻烦的是,我们刚刚收到消息,那些家伙现在已经开始搞串联了,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但我觉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就来找您了。”
“局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面对部下的汇报,吕建国陡然一惊,然后急声的问道,
“那些被救回来的平民呢?现在那些平民有得到安置吗?”
“这个........”对于吕建国此刻的质问,该男子微微的楞了楞,然后立马回应道,
“局长,请您放心,平民现在都已经得到安置了,虽然门孔被封,但是罗主任他们直接上了大铁锤,现在所有门都被砸开了,平民目前已经入住。”
听完部下的汇报,吕建国这才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吕建国就用严厉的声音再次质问道,
“你们怎么搞的,我不是让你们多注意看着那些人的吗?为什么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这一刻,吕建国非常的愤怒,要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一旦闹出什么乱子来,他是要担负很大的责任的。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更让吕建国感到揪心的是,万一刚刚要是出了什么恶性、事件,自己在柳晋心中的干练的人设就要被打破了,到时候必然会给他未来的政治生涯留下相当大的障碍。
而对于吕建国的质问,他面前的那位男子,则是本能的叫屈道,
“局长,我们是真的没办法呀,刚刚我们要负责迎接的平民高达好几万,而我们就那么一点人手,完全不够用,根本腾不出人手去看守那些人.........”
“行了,别解释,出了错就要想办法改正,一味的推卸责任还怎么解决问题。”吕建国不打算继续听部下的解释,没等对方把话说完,他就已然严厉的批评道。
不过在批评完之后,吕建国并没有给出处理办法,而是陷入到诡异的沉默中。因为对他来说,眼下的事情相当的棘手,就像是一条到处是坑的山间小路,稍不留神就容易出问题。
事情大体是这样,在末日爆发之后,以柳晋为首的荆沙市政府,打算迅速对受灾的群众展开救援,但是,想要展开救援,肯定是离不开充足物资的。
毕竟,所谓的救援工作,并不是把平民拖到根据地就结束了,政府还必须想办法解决群众在根据地内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等生活上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对这场大灾难完全没有准备的政府,不可能凭空将物资变出来,想要获得物资,最终还是要从城市中进行获取,或者说征用。
可是一来,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城市内的那些大宗物资并不是无主的,那些物资的主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死在了灾难前期,活下来的很多人甚至干脆就是政府救回来的。
节症就在这里,现在政府想要救援并养活更多的平民,就必须对整座城市的物资进行统一征收,而想要征收,首先就必须经过那些大宗物资主人这一关。要知道,所谓的大宗物资的主人,往往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面对政府“剥夺”他们财富的决定,他们肯定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也许有人会说,国家法律已经明文规定了,战时如果拒绝政府征收,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政府不干脆使用强制手段解决问题?
关于这一点,希望大家明白,在人类社会,法律从来都不是万能的,如果一切都能按照法律来解决,那么世界上就不会有矛盾了。
此时此刻,政府想要对那些物资的占有者进行强制征收,会遇到一个非常巨大的阻力,而这个阻力恰好来自政府本身,或是干脆的说,是来自进行强制征收行动的执行者。
在华国有句老话,“法理不外乎人情”,法律的基本执行单位是人,是人就有人情关系,这导致了法律的执行者在执行法律时,必然会受到各种人情关系的阻挠。
就比如现在,那些开发商之所以会有胆子和政府对着干,很大一方面原因,其实就来自于吕建国本身。
想必大家都清楚,作为曾经的市委书记的秘书,吕建国肯定是被多方势力讨好的人物,而这样的人物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人际关系,所谓人情往来,在一往一来之下,人情也就形成了。
于是此刻,在各种人情关系的影响下,吕建国很难对那些物资的占有者,将相关的法律贯彻到底,但是眼下的特殊情况,又逼得他不得不去征收对方的物资。
然后麻烦就来了,在没有处理好各种关系的情况下,政府征收物资的行为,必然会遭到物资占有者的强烈抵制,也许对方会畏惧政府的力量而不敢强硬对抗,但是这不妨碍对方给政府时不时的找点不轻不重的“小麻烦”,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呼~~~”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后,沉默了良久的吕建国终于作出了决定,他已经不打算在和某些人继续妥协下去了。现在的情况非常明了,仕途和人情只能二选其一,他必须坚定好自己的立场。
“小吴,现在你去安排一队人马,让他们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把星宇小区给我围起来,里面的一个人都不许放出来!”
在狠狠的咬了咬牙后,眼中闪烁着冰冷目光的吕建国,对着自己身边的男子沉声的命令道,
“如果他们有任何敢于反抗的举动.........一律按暴恐份子处理!”
这一刻,听到上司的命令,心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小吴,立马大声的回应道,
“没问题,局长,我立马去安排人手!”
“等等........”然而,就在一脸兴奋的小吴正准备离开时,他身后却再次传来了吕建国的声音,而当小吴懵然的回过头时,却听到吕建国此刻又用带着些许的犹豫声音,缓缓的开口道,
“小吴,我再提醒你一句,处理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手段和火候,如果他们没有什么动作,你就绝对不能使用过激手段,明白吗?”
将是兵的胆,如果将军犹豫了,士兵也就不再敢一往无前了,察觉到吕建国声音中的犹豫,顿时没了主心骨的小吴,只得瑟瑟的再次问道,
“那.......局长,那到时候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要不,您给我说个限度?不然的话,我这心里没底啊,你也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听到小吴那带着迟疑语气的疑问,吕建国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在缓缓的挥了挥手后,看着前线的某个方向,发出了一道蕴藏着一丝浓浓不甘的叹息声,
“呼~~,算了,先围起来就行,不要乱来,关于这个问题,让我先去请示一下柳主席...........”
PS:资源群576744224新书十万字啦,为什么作者感觉心中毫无波澜?
想当初第一本书十万字的时候,作者可是激动的睡不着觉,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什么感觉了?
看来,作者已经变成一只老鸽子了。
27、资本家的焦躁
“柳晋那个王八蛋,他怎么敢这么对我们——!”
“TMD,老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柳晋那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王八蛋,居然会是这么个玩意儿!”
此时此刻,位于荆沙市古城区核心区的某栋豪华型住宅房中,一声充斥着无限暴怒之意的咆哮声,在房间内重重的响起,而随后,另一个低声的劝诫声,也随之浮现,
“好了,老何,你就少骂几句吧,消消火,消消火..........”
“嘿~,你还别不乐意,你就是把房子骂塌了,也伤不了我们的柳副市长一个毫毛,最多也就是把自己气死,然后成全了那个姓柳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吧。”
“至少..........”说道这里,那个声音微微的顿了顿,随后,用透露着明显讥讽的语气继续开口道,
“呵呵,那个姓柳的,不是还没安排我们和泥腿子们去挤毛坯房吗~!”
“他敢——!”就在前一个声音落下后,伴随着一阵激动的咆哮声,透过房间内被窗帘半拢着的窗口,可以看到一个身体发福,脸庞上闪动着彪悍之气的男子,正从一张华贵的皮质沙发上,如同蛤蟆般重重的一跃而起。
“他想干什么,他柳晋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他想把时间倒回去,重新再搞一遍TG~~?”
“他以为他是谁?太祖?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何!”就在该男子的话音刚刚落下后,一个透露出些许惶恐之意的低喝声,突然从另一边传来。
随后,便看到一个身穿着高档西装的中年人,急急忙忙的走到窗前,并在窗口四下打量了片刻后,重重的将半拢的窗帘合上。
直到做完这一切,中年人这才回身狠狠的盯着被称之为老何的男子,并沉声的指责道,
“我说老何,你是不是疯了,那种话是能说的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怎么?政府敢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吗?”听到中年人的指责,老何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并冷哼着回应道。然而,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被对方指责后,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的他,此时说话的声音却是小了很多。
而对于死鸭子嘴硬的老何,那位中年人则是在狠狠的横了他一眼后,重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并在一屁股坐下后,用带着些许烦躁与不屑的声音,冷冷的开口道,
“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连隔墙有耳的道理都不知道吗?而且你最好搞清楚,这里可是柳晋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天知道他在这鬼地方动了什么手脚。”
说道这里,那位中年男人微微顿了顿,随后,他指责自己此刻所处的房间,冷冷的继续开口道,
“我说,你不会以为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柳晋还会给你谈什么言论自由吧?”
面对中年男人的指责,仿佛像是被刺激到的老何,硬着脖子的开口道,
“骂了就骂了,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就不信,柳晋敢对老子怎么样?”
“是是是,就你最厉害........”看着心口不一的老何,中年人没好气的回应道,
“你说什么都行,但是麻烦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开口,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完蛋!”
“你.........”这一刻,看着丝毫不顾忌自己面子的中年人,老何用手指指着对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僵硬在那里。
不过,就在注意到那位中年男子身边的某位,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坐在一旁看书的带着眼睛的男子后,仿佛像是找到台阶一般,老何音调一转,对着眼睛男大声的叫道,
“胡文海,我说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呀,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政府都已经把我们逼到悬崖边上了,再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听到老何的叫唤,那位一直没有开口,被称之为胡文海的男子,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书本上挪开,而在随意的扫了一眼老何后,他淡然的反问道,
“你想听我说什么?和你一起抱怨柳晋是个混蛋?还是一起骂政府不是东西?”
胡文海那透露着漠然之意的话语,让老何感到胸口一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到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大声的嚷嚷道,
“那也比你什么都不干、一直翻你手上那本破书强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这些破书有用吗?看这些破书,就能帮你找柳晋把我们的财产要回来?”
“能啊~。”回应老何的,仍然是那个淡然的声音。
“蛤~~?”而在听到这个话音后,原本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老何,下意识的懵逼了,而且不只是他,对于胡文海的回应,整个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同时呆住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我说,胡老弟,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下一刻,在众人回过神之后,很快有人开口问道,而这个开口问话的、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看似毛毛躁躁的老何。
“不算什么办法,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面对着疑惑的众人,胡文海用手掌轻抚着书页,依然保持着淡然与从容,。
“哈哈哈,胡老弟,果然还是你脑子最好使,不愧是读过硕士的人。对了,刚刚你到底什么意思,啥叫以退为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给大家说说呗~!”听到胡文海说自己真的有办法,老何立马拍着手,大喜着开口问道。
而对于老何疑问,胡文海在环视了众人一圈后,先是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然后用显得极度冷静的声音,缓缓的开口道,
“政府不是想要合情合理的征收我们的资产吗?给他们就是了.............”
“我艹!胡文海,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这算什么办法?!”没等胡文海把话说完,老何已然拍着桌子猛然间站起,然后指着胡文海愤怒的大骂道,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想要叛变投敌,跑到政府那边去混呀?”
“别做梦了,柳晋那个王八蛋不是已经说了吗,他不搞买官卖官那一套,就是单纯想要的白白征收我们的资产,呵呵,就算你想去当二五仔,人家未必............”
“何秋生,你够了没有!”就在房间内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郁时,刚刚的那位中年男人突然厉声打断了老何的话语,
“能不能先听人家把话说完,胡老弟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
面对中年男子的打断,老何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在悄然的环视了房间内一圈,发现众人脸上皆有不耐之色后,老何立马作出一副心有不甘状,然后顺势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好,黄邵东,我听你的,我等着他的解释,他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然我绝不罢休。”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收敛旗息鼓的老何后,被称之为黄邵东的中年男子转过头,对着仍然保持着从容之态,但是眼睛已然开始流露出冰冷目光的胡文海,用温和的声音笑着劝道,
“胡老弟,你别和老何他一般见识,这家伙就是个棒槌,没事就到处瞎嚷嚷。”
“你的人品我们都是知道的,绝对信得过。”
“不过........胡老弟,你也知道,我读书不咋地,听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关于刚刚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能解释一下吗?”
看着正在努力打圆场的黄邵东,一直冷着脸的胡文海,终于轻哼了一声,随后,一个带着明显嘲讽之意的话音在房间内响起,
“建议某人多读书,就是肯不听,什么都看不懂还乱骂一气,算了,和某人生气确实没什么意思。”
说道这里,没有理会似乎想要发作,又被其他人劝阻的“某人”,胡文海轻轻的合上自己手里的书本,而众人这才发现,书本的封面上赫然写着“资本论”几个大字。
紧接着,在看到胡文海将手上的书本,稳稳的放在身边的茶几上后,一个低沉却从容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清晰的回响,
“想要搞清楚我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就先弄必须明白一些事情。”
“首先,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各位,我必须提醒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和平时代了,外面的丧尸和怪物正在满大街的窜,社会的秩序和过往建立的道德体系,正处在崩塌的边缘。”
“无论愿不愿意,我们都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现在一旦失去了政府的庇护,我们什么都不是!”
“某人就别和我提什么收拢物资当土皇帝这种事情,这根本不现实。”
“呵呵,或许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某人应该仔细回想一下,两天前,如果不是政府的救援及时,被自己的手下逼得差点跳楼的某人,现在应该是个什么情况。”
“我真的很好奇,就手底下那几个人都管不好的某人,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要当土皇帝?”
“另外........”在狠狠的嘲讽完某人后,胡文海轻轻的拍了拍茶几上的《资本论》的封面,然后仿佛漫像是不经心般的开口道,
“我们现在往大里说,虽然我们是个红色主义国家,但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按照资本论的划分,我们是属于资产阶级,是靠着压榨泥腿子的剩余价值而存在的资产阶级。”
“而我们的政府,又恰好是属于与我们对立存在的泥腿子阶级,嗯,这少名义上是如此。”
“有句话忘了是谁说的,奴隶主和奴隶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资本家和泥腿子的矛盾也一样,这种对立无法改变。”
“柳晋这些天的做法大家都看到了,他恐怕是铁了心要让历史倒退,将政府改造成纯粹的红色泥腿子政府,而在这样的局面下,我们实际上和政府已经变成了对立的存在。”
“这也意味着,不仅只有我们讨厌政府,政府现在也相当的恶心我们。现在之所以政府还没向我们动手,纯粹是因为刚刚征收了我们资产,在加上和平时期所遗留的惯性,让政府对我们尚且带有一种愧疚的心理。”
“不过,这种愧疚不会持续太久,当政府发现我们挡了他们道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这块看起来极度不顺眼的绊脚石,给狠狠的踢开。”
“等等,你是说,柳晋那个王.......咳咳,你是说柳晋他要对我们动手?!”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的老何,一脸楞然的开道,
“这不可能啊,柳晋怎么敢这种事情?他现在可是一点道理都占不到,一旦动了我们,他就不怕以后再也没人敢跟他混吗?”
听到老何的话,胡文海突然嗤笑了一声,然后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淡然的回应道,
“没人跟他混?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
上一篇:无限死亡之歌
下一篇:方舟,被迫成为她们的背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