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这些或高尚或卑鄙想法，目前都与激战中的双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入夜，戈尔贡军团的战士们借助夜之城中的混乱和早已存在的助力，让荒坂公司妄图打通城市内外联系的企图落空，战斗也适时地推进到夜之城的公司广场。
攻击固定位置的敌人并非难事，戈尔贡军团的战士们使用了跟在太平洲时一样的策略，只是这一次，袭向荒坂士兵们的不再是自制炸弹和石块垃圾，而是迫击炮弹！
荒坂士兵和荒坂公司警卫们将自己隐藏在装甲车的保护下，几辆重型浮空车想要起飞为其提供火力支援，但很快便被激光引导而来的防空导弹所击毁，拖着长长的黑烟坠入周围的街巷内。
不少荒坂公司的防御设施打算利用公司建筑的高度居高临下进行火力压制，或是使用高精度狙击武器对袭来的戈尔贡军团战士们进行点杀，但他们的视野很快就被从远方投放而来的烟雾所遮挡，甚至还有堪称疯狂的黑客攻击！
“我们现在的伤亡如何？”
大卫带着自己的武器来到荒坂塔附近的进攻指挥部，丽贝卡和露西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连带着还有过去的曼恩小队的成员，包括V和杰克。在听到大卫的问话后，一名曾在新美国军队里服役过的战士立刻回应道：
“死亡人员只有6名，其中5名是最近两个月新加入的战士，他们太大意了，而伤者较多，但重伤只有4名，能够在几个小时就重返战场的轻伤员占绝大多数。”
“伤员转运和处理是谁在做？”大卫开口询问道，他注视着眼前的地形图，在有着众多摩天大楼的公司广场，即使只是进攻其中一座也足以让人感到棘手，“我记得之前划定的几条路线因为帮派冲突已经很不方便，还有被截断的风险。”
“是您的母亲，葛洛莉亚·马丁内斯女士，她带着一些夜之城医疗中心出身的医疗人员在几个街区外的地下车库里搭建了新的医疗区。”
“……好，我的知道了，”大卫微微一怔，随即又补充道，“重伤的战士们要把他们的假身份做好，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通知创伤小组来接人。”
“明白。”
在离开这个由数辆箱式卡车组成的进攻指挥部后，大卫缓缓呼气，他仰头看着那已经被夜之城霓虹所染上绚烂颜色的夜空。
这座城市的繁华并未受到荒坂与戈尔贡军团间冲突的影响，在此地之外的商业区里仍然是人山人海，甚至在这战斗临近的几个街区还有不少人举着各种录像、直播设备在记录着这一切。
“……真是疯狂，”大卫嘟囔着，“真应该听强尼·银手的话，找一颗核弹把这里炸干净！”
“那马丁内斯公司和戈尔贡军团也会被赶出夜之城，就像是几十年前的荒坂公司那样。”
露西在大卫的身后补充道，她穿着一身轻便却坚固的护甲，除了腰侧的两把手枪外，她的腰后也挂着一把单分子长剑。而丽贝卡则是纯粹的重火力派，除了重机枪外，她那娇小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弹链箱，腰侧的各种手雷更是不必多说。
“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这样下去只会是在浪费时间。”
大卫沉思着，荒坂士兵的防御比他预估中的还要强上不少，而尝试从地下车库或是其他应急通道等方向的进攻也没有取得实质的进展，仅凭千余名战士且没有攻城级别火力的兵力去进攻一个六百多米高的摩天大楼实在困难……
思索片刻后，大卫伸出手指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开始沟通戈尔贡工坊：
“打开仓库，将那台作为原型机的乳齿象坦克部署在这里。”
大卫原本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暴露太多的戈尔贡工坊的力量，但现在已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快速摧毁荒坂公司的抵抗才是正途！
几分钟后。
一台钢铁巨兽碾碎拦路的一切障碍，反重力装置与强劲的供能反应堆让它带着冰冷的怒火降临于夜之城的公司广场，也就是在这时，那些高高在上观望者们也随之失声——
重型反重力坦克的两侧火焰喷射器径直开火，将广场上的街垒化为炽热火海，而位于车体前侧的攻城热熔仅用一击便将荒坂塔的大门融化！
现在，大卫站在升级型乳齿象坦克的车体上，举起动力剑，湛蓝的光辉缠绕着锋利剑刃，随后，剑刃猛然挥下！
“战士们，进攻！”
赛博朋克:铁之训诫 四十六
守卫荒坂塔的荒坂士兵加上原本就有的安保警卫共一千四百余人，还有些一直呆在公司内的员工，整个塔内能够战斗的人员超过了两千人……而这已是经过战斗削减和各种阻碍后的人数，若是让那些原本在广场上设防的数百名荒坂士兵和荒坂盟友的士兵退入荒坂塔内，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大卫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跟他们打建筑争夺战，找到并杀死荒坂三郎，夺走或摧毁全部的实验数据才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重型反重力坦克的前段几乎全部撞进荒坂塔内，从里面涌出数十台型号不一的战斗机器人或是其他什么自律机械——费鲁斯虽然没给大卫留下什么惊世骇俗的强大武器或军团，但戈尔贡工坊里的所有东西都会归他所有、任其驱使。
甚至包括清洁机器人……没错，现在连清洁机器人都被装上链锯剑或是单分子刀刃，顶着荒坂士兵的火力冲进他们的防御阵地里大杀四方！连那些伪装为扫地机器人的反坦克地雷都能贴着墙角晃晃悠悠地靠近那些防御火力点，用那强劲的威力给荒坂士兵们以意外惊喜口牙！
枪械开火声和炸弹爆炸声在整栋荒坂塔中回荡，从墙壁和石柱上被打下的碎石在地面蹦跳着，由此产生灰尘和粉末短暂地遮蔽了双方的视线，可下一秒便又会被呼啸而来的子弹所穿透、驱散。
荒坂士兵们虽然能够凭借对荒坂塔的熟悉而快速机动，但却无法将躲藏在战斗机械和便携式掩体后面的戈尔贡军团战士们赶出去，而对后者来说，他们同样没有足够的兵力将荒坂士兵们歼灭。
“重要的不是杀死敌人，”大卫在通讯频道里再次强调，“我们攻入荒坂塔已经完成了一半的目标，荒坂这头巨兽的脸面和在夜之城的力量已经被我们踩在脚下，剩下的就是摧毁那些实验数据。战士们，注意保存自己，不要逞能！”
关闭通讯后，大卫又扭头对旁边的V和杰克说道：
“V，你和杰克带一队人去摧毁那些实验数据和实验室，你对荒坂塔的熟悉程度肯定比我高，我带着人从上方进攻荒坂三郎的位置，也算是给你们吸引火力了。”
“明白，小心点。”
“嗯……那么，我也该行动起来了。”
大卫将战斗机器的控制权转交给前线的小队队长们，自己则是打算伸手召来一台重型浮空车，打算带着曼恩等人从中上层直接进攻——
荒坂塔的防御网络正被以琦薇为首的黑客团和巫毒帮进攻，甚至还有军用科技一方的黑客们在背地里下绊子，现在早已是自顾不暇。
控制着重型坦克往后退了退，并用上面携带的导弹摧毁荒坂塔已经暴露出来的防空火力后，大卫等来了数辆重型浮空车，出自马丁内斯制造公司之后的浮空车装甲能达到军用级别，更别说为了此次任务还额外加装上护盾系统。
浮空车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曼恩那棕色的皮肤和泛着金属光泽的防弹甲出现在大卫面前，前者推了推脸上的墨镜，露出洁白的牙齿：
“嘿！小子，需要搭车吗？”
“正有此意，”大卫笑起来，他伸手跟曼恩伸出来的手握在一起，“不会多收车费吧？”
“这你就得问我们的司机了——嘿，强尼，说点什么！”
【说你妈○！该死的，荒坂塔的上层停泊点被撒上了感应炸弹，我们怎么进去？】
浮空车共有三辆，里面塞着曼恩几人和十来位戈尔贡军团战士，随即便在强尼·银手的控制下避开那从荒坂塔中袭来的防御火力。
在失去防空导弹发射器和近防炮等一系列防御手段后，荒坂塔的防空力量便只能由分散在不同楼层的荒坂士兵负责，他们只能使用步枪、机枪等武器的孱弱火力跟浮空车下悬挂着的重机枪或小型导弹对抗。
【这荒坂塔的墙体强度居然还不低！】
“没关系，银手，你让浮空车离远点。”
大卫抓住浮空车车门的一侧，站在强风中眺望着眼前这栋被罪恶和黑暗所填满的建筑，他的眼前划出十几条数据流，纳米液内甲在快速地分析出一个合适的进入点：
第一百三十四层，荒坂塔未公开行政级别的楼层。
下一秒，倒车并碾碎了那些尸骸和残余掩体的反重力重型坦克顺着大卫的指引，缓缓抬高车体上方的那台双联装聚能激光炮台，反应堆的嗡鸣声骤然高亢起来——
一道近乎纯白的激光束自下而上径直贯穿荒坂塔的上层，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击波混杂在一起向外扩散而去，大量碎石和烟尘从那缺口处向下倾泻，如同在下砂石组成的暴雨！
这一幕远比那反重力坦克摧毁荒坂塔的大门更让人惊诧，荒坂塔被激光贯穿的视频和图片迅速在夜之城的网络上传播开来，并被逐渐传播至整个世界——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大人物们再次更新对马丁内斯公司和戈尔贡军团的评价，一个个合作和对抗的计划被提上日程，一个个或好或坏的影响缓缓显现。
但这对正在鏖战的战士们来说，并无太大关系。
【卧槽……牛逼，】强尼·银手显得有些呆滞，【这玩意儿的威力这么大的么……不，话说回来，这荒坂塔的上面那几层居然还没塌下来？！】
“我控制了出力和角度，荒坂塔要是掉下来二十几层楼或是全部倒塌，那要死的可就不是几千人的问题了，尤其是在公司广场这一片区域内。”
大卫皱着眉头回应道，待浮空车靠近那破碎的缺口时，他第一个跃入其中，抬手用激光手枪击杀几名匆匆赶来的荒坂警卫。
待整个小队的人都踏入荒坂塔内后，大卫将几个小型机器人扔到地上，看着这些形似蜘蛛的小东西快速奔向楼梯口和转角，随后，他对跟来的戈尔贡军团战士们说道：
“你们清扫这里的残余人员，控制能够上下楼的位置。”
“明白！”
随后，大卫看着曼恩、朵莉欧、露西、丽贝卡和皮拉，曼恩小队的大部分人都在这里，大卫的朋友们大部分都在这里。
“还在担心什么？”曼恩笑起来，“跟我们死在一起就这么不乐意？”
“不……”
大卫摇摇头，嘴角微微上翘：
“这是我的荣幸。”
赛博朋克:铁之训诫 四十七
通向更上层的战斗不比底层的战斗轻松，反而更加艰难，即使是大卫有着斯安威斯坦也难以靠近，守卫荒坂三郎和荒坂高层的士兵被不计工本地投入，很多义体和芯片都是军用级别或是实验室出品的高级产品，绝不是市面上的那些残次品能比的。
更何况，在这些荒坂士兵间还混杂着那些实验型士兵，他们比过去的型号更加出类拔萃！
现在，荒坂士兵竟然还有向下压制和推进的意思——
一发流弹打在大卫躲避的墙身上，让些许墙体的碎片飞溅而出，在做工精致的地板上蹦跳着。随后，大卫解下腰上的一颗手雷，向外扔出。
连环爆炸产生的轰鸣和烟尘一齐传来，而大卫也适时地探出身体，用激光手枪点射数名尚未死在爆炸中的荒坂士兵。
【斯安威斯坦】
世界瞬间在大卫的眼前陷入停滞，他踏着墙壁奔跑起来，手中的动力剑切开一枚发射而来的榴弹，将缓缓膨胀的爆炸烟雾抛诸身后。
湛蓝的剑刃在静滞世界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与一名同样启动了斯安威斯坦的荒坂士兵的武器相触，炽烈的锋刃毫无阻滞地切开那把厚重的霰弹枪枪身，而紧随其后的蓄力重拳更直接将那被合金头骨保护着的大脑打成酱泥！
世界在下一秒回复正常，而丽贝卡手中的重机枪也咆哮起来，弹雨瞬间撕碎那些赶来的荒坂士兵的身躯，但后者即使只剩下半个身体也能躺在地上向丽贝卡扣动扳机——
风，呼啸而过，带动着烟雾也随之旋转。
待风停后，大卫抱着丽贝卡躲在一处拐角，而对面的曼恩则是对他微微点头，用手里的武器压制着涌来的荒坂士兵。
“啧，这些家伙真的是人类吗？！”丽贝卡皱着眉头检查自己的重机枪弹药，顺势接过一台无人机送来的弹链箱，“他们全身上下，该不会就只剩了个脑子吧？！”
“可能性很大……啧，银手，能从外面支援下我们吗？”
话音未落，大卫一行人便感觉到剧烈的震动传来，即使经过墙体的层层隔绝，他们也能听到不算微弱的爆炸声。
【芜湖！大卫，戈尔贡工坊里放着的反坦克导弹可真不错，我都能看到那些荒坂士兵是怎么飞出去变成零散件的……等等，有个东西过来了！】
【……】
【……该死的！】
“银手？”大卫皱着眉头呼叫，“发生什么了？”
【刚才损失了两辆浮空车，大卫，荒坂公司造出了个怪物，小心点！而且我有种感觉，不，不是感觉……这家伙，绝对是亚当·重锤！他在入侵我的数字世界，大卫，这个该被○○的烂货也将自己的意识上传进那个生物芯片了！】
亚当·重锤？已经上传了意识？
大卫的思绪微动，但他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到露西在通讯频道里大喊：
“所有人注意，有个强大的敌人冲过来了——他的电子压制能力比我的还强！”
此时此刻，大卫已感觉到那个正横冲直撞而来的怪物，一层一层的墙壁被其撞开，距离此地仅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纳米液内甲没能从那东西身上扫描出任何血肉的成分，只有不停闪烁着的高能量反应和高威胁度反应告诉大卫：
真正的强敌，真正的阻碍已在他的面前出现。
“曼恩，”大卫下令，“你们不要跟亚当重锤对上，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帮我压制其他的荒坂士兵……还有，如果我死了，你们就立刻撤退，我会把这个垃圾一起拖入地狱！”
“大卫……”
迎着露西和丽贝卡那担忧的目光，大卫竖起个大拇指，笑着说道：
“你们的吻，就等着我回来的时候给我好了，权当是寄存在你们那里的。”
伴随着墙体崩塌的沉闷声响和激烈的枪火声，大卫消失在他的同伴们面前，只有一抹湛蓝的光影还留在原地。
刺耳的告警声在大卫耳边重叠，如同某种怪异却恢弘的交响乐，踩着乐曲的鼓点，在赤红色信号灯光的照耀下，大卫持剑冲向那咆哮而来的“歌利亚巨人”，亦冲向他原本命运的终结之人——
漆黑的合金装甲上带着撞破墙壁后的灰尘，而装甲件之间的缝隙上还能看到些玻璃或装饰品的细小残片，后者在这一路上显然是没把自己老家的东西放在心上……或者说，现在的亚当·重锤有没有将“荒坂”放在心上也没人知道，更没有人敢去问这个问题。
“小子！叫大卫·马丁内斯的小子……哈……我们又见面了！”亚当·重锤的声音在大卫的通讯频道里响起，疯狂和残忍毫不掩饰地从那数据洪流中显现，“我把你和你的剑一起折断！”
能量在那台重型机甲的身体内汇聚，两个小型的重力场被凭空造出，封锁了大卫辗转腾挪的空间的同时，也将机甲前方两侧的几名荒坂士兵压成齑粉！曾经坚固无比的合金义体在重力的作用下也如豆腐般被轻易碾碎，这一幕让周围的荒坂士兵们纷纷散开，不再尝试加入大卫和亚当重锤的战局，也不敢挡在他们之间。
大卫面色凝重，他高高跃起，如同体操运动员般在半空中躲过两发小型导弹，手中的激光步枪连连射击，但却只能在那机甲的外壳上融出几个不算大的坑洞。
“小子，在这个绞肉机式的地方，你只不过是一块等着被艹的烂肉，我才是那个绞肉的！”
亚当·重锤那嚣张的声音与网络入侵一同袭来，而大卫却只是回以嘲讽的微笑：
“你什么也不是，亚当，你只是一个站在星球大气层下的小喽啰，你看不到遥远的苍穹之上，更感受不到那里正在发生的一切……绞肉机？这场战斗？不，你什么也不知道。”
侧身躲过机甲重击的大卫迅速退开，他扭转手腕，让长剑切开一名荒坂士兵的头颅，将那大脑切成两截，脑浆和脑组织随着其身体的倒下而淌在满是灰尘和碎石的地板上。
与正在战斗的大卫一样，曼恩他们也在跟荒坂士兵战斗着，滚烫的弹壳落到地上，那清脆的声响旋即被更响亮和嘈杂的交火声所掩盖。
战斗在咆哮和枪火声中进行，大卫有意地将亚当·重锤引走，而在用剑刃再次荡开那有着立场保护的机甲重拳后，大卫开口嘲讽道：
“你，亚当·重锤，一个肮脏又卑劣的杀手，而荒坂公司，以及这个世界上其他的那些‘公司’，贪婪且傲慢，罪恶填充着它们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块砖石中——你们都被重力束缚了灵魂。”
大卫与亚当·重锤面对面地站立，前者淡然镇定，后者疯狂暴虐。两人正身处这一层的外部平台上，整个夜之城都被他们收入眼中。
绚烂的霓虹灯光照在两人身上，让他们如同被演剧的幕布蒙住，活像是两个小丑。
站在边缘位置的大卫垂下剑刃，他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重型机甲，心中知晓现在的自己并无力量将他摧毁，但他心中再无一丝恐惧和忧愁：
大卫从荒坂塔上向后倒下，跌入荒坂塔之外的黑暗中，蓦的，他的脑海中划过费鲁斯的训诫。
在你严阵以待时，死神是不会找上你的，大卫……
大卫落入一个钢铁的怀抱。
在红日初升之际，一台铁灰色的机甲缓缓上升，高过亚当·重锤，高过荒坂塔。
光芒中，机甲的引擎开始引吭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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