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指挥官的奇妙冒险 第136章

　　两人一愣，随后，阿库多纳先是为自己倒了半杯酒，下一秒他的杯子与罗夏的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将酒水一饮而尽之后，阿库多纳又接着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专门向我提起你的追随者？”

　　“UEF有一种很奇特的技术，叫做忠诚程序，可以绝对性地控制UEF中的追随者，英普瑞斯他们的身上也有，但是他们的控制权被掌握在我的手中。”

　　罗夏摇晃着杯子，低眸看着杯子清冽的酒液，看着漩涡和气泡从那朦胧的粉色中产生又消亡，他笑起来，说道：

　　“你好像不是很惊讶。”

　　“实际上，我确实惊讶，”阿库多纳回答他，他的眼睛里饱含热情和自豪，只听这位帝皇之子轻声说道：

　　“我惊讶于你竟然会因为这种事而感到愧疚，罗夏，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为什么不呢？”罗夏说道：“他们因为荣耀和感激追随我，而我却没有办法将他们从束缚中解放出来，而现在，我竟然还想要再把一群自由者纳入自己的掌控中，我的良心受到了谴责，但是我需要她们的力量。”

　　“你觉得我会唾弃你？”

　　“从理论上讲，是的。”

　　阿库多纳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全然没有了平时中的那种优雅，现在的他更像是从某个冰雪星球上的野蛮人，帝皇之子的战士笑了好久，直到他喘不过气来为止，可即使是这样，阿库多纳还是没有看到罗夏脸上的窘迫，心里暗自感到遗憾的他说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罗夏，你和你的文明太年轻了，即使她也在你的宇宙中矗立了数千年，但是，在我的宇宙，我的故乡，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或许有人仅仅只是垂涎于美色就会将那样的存在纳入掌控，或许有人仅仅只是喜欢人类的尖叫就会把他们的皮剥下来……与这些相比，你简直纯真地像个傻子，罗夏。”

　　“是么……”罗夏看着阿库多纳喝了一口酒，然后他淡然地继续说道：

　　“看起来我的灵能已经影响到你对我看法了，阿库多纳。”

　　阿库多纳一口酒全喷了出去。

第十五章 罗夏

　　罗夏，他的名字跟地球古时代的一本漫画里的英雄是同一个名字，但他并不像那位英雄一样，永不妥协，尽管那些只是粗浅地了解他的人并不这么想，但在UEF的大部分人眼里，UEF的五星上将就像是一个传奇：

　　他在一次量子传送实验中出现，身为纯净的原生人类却能成为最强大最具智慧的ACU指挥官，并在接下来的战争中一路升迁，尽管主要原因是他头上的那些上司都已经死在了战争里，可就是这样才体现出了他的价值，在无数的必死之局中，罗夏总能凯旋而归。

　　可是他本人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起初的他仅仅只是想要在这个超人类遍地的世界里活得好一点（UEF中的基因改造和克隆已经普及了），为了更好的生活，他接受了基因改造和教育，并最终在无数的机缘巧合之下，罗夏成为了一名ACU的指挥官。

　　罗夏并不是一名天才般的指挥者，他的胜利来源于其坚韧的性格和对维持自己生命的渴望，他的战术永远是防守反击，壮大自己，消耗敌人，仅此而已。他自认为在自己那俊美外表之下的是懦弱和迟疑……尽管他的敌人不这么看。

　　而现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工程机器人用纳米喷枪修复着地面上，阿库多纳的口水造成的腐蚀，罗夏转回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阿库多纳咳嗽着，低声咒骂他自己的嗓子和舌头。

　　罗夏没有管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是在你来到火星基地的前几天才觉醒了自己的灵能力量，但是我发现我与你口中的灵能巫师的力量来源不同，毕竟……这里可没有亚空间，不是吗？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摸索之后，我认为我的灵能力量来源于虚空，啊，也就是宇宙与宇宙之间的那片空间，所有的宇宙都浸泡其中，简而言之，我的力量来源于一片无边的黑暗，而我每一次使用都是在接近那片黑暗，直至成为那黑暗的一部分，或许我在未来可以抗拒这种吸引，可在成功之前，我就会成为黑暗中无形之物的一员。”

　　“但是有人为你挡住了黑暗，成为了黑暗与你之间的高墙，”阿库多纳惋惜地看着地上的酒水，他拿起还剩半瓶的酒水，透过那透明的玻璃，他看到了罗夏那被弧形玻璃扭曲的脸。

　　“是的，是我的女神大人为我挡下了这种侵袭，这也算是我需要感谢她的原因之一，”罗夏说道。

　　“但这又跟你用灵能影响到我有什么关系呢？”阿库多纳说道，但出乎罗夏意料的是，这位战士的语气很温和，没有愤怒的指责，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于是，罗夏继续说道：

　　“你看，现在的你都不会对我生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是一个战士，却如此轻易地接受了我善意，倘若那个时候来得是另一个人……”

　　“没有倘若，过去的命运已经定型了，没有人可以在时间的长河里溯流而上，即使是帝皇也做不到，而且我判断一个人不是看他的力量，以及他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罗夏，”阿库多纳盯着罗夏的眼睛，他刚才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内心，并仔细地进行了思考，于是，战士接着说道：

　　“或许你对我造成了影响，罗夏，但是看看周围，看看我身上的铠甲，说实在的，要不是你，我就已经死在了加迪纳尔的那个反应堆前面，仅仅只是这份救命的恩泽就足以让我对你另眼相看。”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朋友吗？”阿库多纳反问道。

　　罗夏笑了起来，他伸出手，跟阿库多纳的手握在了一起，在这一刻，他心中的不安和阴霾一扫而空。

　　但以防万一，罗夏还是又补充了一句：

　　“那我在你的动力甲里埋电子炸弹这件事，你也会原谅我的吧？”

　　“这个不行。”

　　阿库多纳说道，说完，他对着罗夏的鼻子打了一拳。

　　十五分钟后，罗夏带着他的新鼻子跟阿库多纳签下了一系列关于他本人的不平等条约，包括一台阿库多纳口中的无畏机甲，终结者铠甲，还有一艘崭新的巡洋舰等等。

　　现在的两人走在空荡荡的长廊里，这样的长廊在这艘十公里长的航母上随处可见，但是两人正要前往的是维修A2肢体的工程站，这种工程站很常见，承担了大部分舰内机器的维修和保养，同时还可以在舰体受损的时候充当紧急维修设施。

　　“罗夏，我还没有询问你，你能够以怎样的效率提供动力甲，只用动力甲来举例即可，”阿库多纳问道，他的话里带着一丝得意，就在刚才，他成功地“勒索”了罗夏。

　　不过现在，他要为自己的军团和基因之父争取更多，赶在其他的军团之前。

　　“一个周，你身上的那种装甲，我可以提供十万套，但是只有素体，上面的花纹装饰之类的东西，同时，要是进行爆发式生产的话，产量可以以几何倍数增长，”罗夏瓮声瓮气地回答到，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这个新鼻子，而旧的那个已经变成了软塌塌的一团，所以，罗夏干脆换了个新的……这还是阿库多纳收手了的结果，要是他全力施为打爆罗夏的脑袋也是如同饮水一般轻松。

　　“那……战舰呢？”阿库多纳必须承认，他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也就是说，罗夏可以在一年的时间里完成全部的阿斯塔特军团的武装，这让他对自己能交到罗夏这个朋友感到了幸运。

　　罗夏跺了几脚地面，金属制成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只听他如此说道：

　　“这艘船的建造只花了不到一个周的时间，但是这是在整个UEF海军制造厂和以数个星球发电枢纽为单位支持下的结果，倘若是以火星基地现在的生产能力来做的话，不进行资源生产扩容的话，就只能用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了，而且，这段时间里，我只能保证低限度的电力供应。”

　　“不仅如此，阿库多纳，这还是因为我的数据库中有这艘船的设计图纸，整个舰船的制造原料都是我已知的材料，比如说你身上的铠甲，我就必须用纳米技术解析构成你装甲的分子式，通过模拟和组合来达到重塑的目的，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得不用我的材料来替换你装甲里的某些物质，因为要解析那些金属会花费我大量的时间，起码是要以年为单位的。”

　　“这样啊……”阿库多纳摸摸自己的下巴，两手一摊，说道：“不是很明白，只是感觉很厉害，到时候你还是跟那些火星来的机械神甫们说吧。”

　　“……”

　　罗夏捂住自己的脸，他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家伙。

第十六章 A2的变化

　　罗夏和阿库多纳走进工程站，那里的A2已经被修复完毕，甚至于她身体的秘密也被纳米机械发掘了不少……实际上，她身体内最重要的只是那一个黑色的盒子，一个黑盒。

　　这个盒子很有趣，它的构成跟那些安卓机器人身体内核心的设计思路很像，倒不如说就像是拿来了那些机械生命体的核心随便改了改后便开始使用了。

　　“有点意思，”罗夏看着A2的身体数据和共生体们对这副身躯的分析，他拿了一份数据发到阿库多纳的头盔里，阿库多纳戴上头盔开始浏览这些数据。紧接着，罗夏看着仍躺在维修平台上的A2，此时的少女正轻轻地眨着自己的眼睛，她从未感觉自己的身体可以如此轻松，就像是被刚刚制造出来一样。

　　长时间的躲藏、战斗，风吹日晒都在让她的机体老化，迟钝，或许有一天她就会因为无法维护自己的身体而死在某个冰冷的角落，但是现在……A2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正在观看自己身体数据的罗夏，以及更远处已经戴上头盔的阿库多纳。

　　“你看起来感觉不错，A2小姐，”罗夏这么说道，他的手指停留在A2的胸口上，A2知道，他的手指正在自己的核心上方，那根手指是人类的手指，柔软且带着点点的温热，这让A2感到了一阵目眩，连带着她的核心也在逐渐升温。

　　“矜持一点，A2小姐，我还有几个问题问你，”罗夏说道，他收回自己的手指，拿出一个数据板，数据板上是几个不同的机械生命体，也就是那些安卓机器人们的核心，在给A2看了看后，罗夏继续问道：

　　“你好像对此知道些什么，A2小姐，能告诉我吗？”

　　“……这是一个背叛，罗夏大人。”

　　“叫我罗夏指挥官，维护已经结束，你可以下来了，”罗夏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往后退了一步，好为A2腾个地方。

　　A2站在罗夏的面前将这一切娓娓道来……

　　“……”

　　“……也就是说，你们的核心是由那些机械生命体改装而来？”罗夏挑挑眉毛，“之前你跟我聊天时并没有跟我提到过这件事。”

　　“是……罗夏大……罗夏指挥官，”A2在罗夏那翡翠色眸子的注视也改了口，“我只是一个……人造人，用敌人核心制造出来的机械。”

　　A2看到了罗夏，看到了阿库多纳，她为自己能够看到真正的人类而感到荣幸，却也为枉死的同伴们感到惋惜，在与罗夏交谈的短暂时光里，少女却又生出了另一种情感，那便是：

　　自卑。

　　这个世界的人造人们崇拜着他们的造物主，于是，他们模仿着人类的一切，从外表到内在，他们说着人类的语言，像人类一样为了已经不再存在的人类战斗。这也导致了A2那一批实验型机体在得知整个事件的真相与人类早已灭亡的事实后的崩溃与绝望。

　　但是……

　　罗夏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A2，他伸手按在了A2的头上，使劲地揉了揉，把后者那一头银色的长发搞得乱糟糟的，无视了A2那一副“好幸福，我要死了”的表情之后，他说道：

　　“机械可没有灵魂，但是你有，A2小姐，你有一颗美丽的心。”

　　“……虽然我觉得你说不错，罗夏，”阿库多纳凑过来，小声地说道，尽管这个小声经过头盔上扬声器的放大之后也变得不那么“小声”，只听他继续说道：

　　“可我觉得机器里面还真的是有机魂这个东西的。”

　　“别打岔，我现在在做很重要的事！”罗夏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不过好在A2还沉浸在罗夏的虎摸中，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两人的相互耳语。

　　“我已经知晓此事了，A2，但就像你告诉了我真相一样，我也必须告诉你我的真实。”

　　“诶？”

　　罗夏低下头，看着A2那湛蓝的眸子，说道：

　　“我们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人类，我不是你的造物主，更不是你的主人。”

　　“可……你们是人类啊，”A2有些茫然地回答道，“人造人应该服从人类，不是吗？人类那么美丽且富有智慧，如果是您的话，一定可以消灭那些机械生命体……”

　　“那如果我命令你自杀呢？”

　　“诶？”

　　“如果我命令你去消灭你口中的那些仍在地堡的那些，对此一无所知的人造人呢？”

　　“为什么？”A2问道，她的疑惑和迷惘更多了，甚至于还有了一种失落感，“为什么人类，为什么您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是因为我们的黑盒是由机械生命体的核心构成的吗？”

　　罗夏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带着她来到了一处观景室，观景室可以投影出某处的影像，在这里，罗夏转身面对着惴惴不安的A2，说道：

　　“A2，你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吗？”

　　“您是说……地球？”

　　罗夏颔首，他张开双臂，周围白色的墙壁瞬间化作了虚假的美景，仅仅只是一个瞬间，罗夏与A2便置身于了虚假的丛林中，鸟兽虫鸣，鲜草繁花，倘若侧耳倾听，甚至可以听到那若有若无的溪水声。

　　“我从你的话语与过往的经历里听到了仇恨，A2，”罗夏说道，“但是我不想让一个已经拥有了灵魂的机械投身于这意义不大的行动中，我不会劝你放下仇恨，但是，我认为你还是需要思考一下复仇结束之后应该做什么。”

　　“做什么？”A2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罗夏的思路了，她茫然地问道：

　　“罗夏大……罗夏指挥官，您需要我做什么？”

　　“一份契约，A2，”罗夏竖起一根手指，周围的景象随着他的动作而瞬间变换，变为了无数的旌旗，那是UEF每一支ACU部队的旗帜，而罗夏，站在这些旗帜中间看着他面前的A2。这个男人眼中的灵能光辉在眼眸的深处闪烁着，整个身体正在与灵能发生共鸣，而A2也在无意识地情况下感受到了这种力量，只听罗夏如此说道：

　　“我来帮助你完成复仇，向着你想要复仇的对象，但与之相对的，你的一切都要交与我，成为我的剑刃，为我的荣耀而战，向我献上你的忠诚。”

　　“好好思考一下，A2，你……”

　　“不，不需要思考了，罗夏大人，我愿意向您献上忠诚，只要您可以帮助我。”

　　A2单膝跪地，她的脸上的迷惘之色尽去，话语之中已无动摇之音，在这一刻，少女的心中闪过的是自己的同伴，已经死在了珍珠港降下作战的其余十一人的声音。

　　仇恨，这个词语突然出现在了A2的逻辑核心中，她品尝到了人类最古老的情感之一的滋味，而罗夏的灵能将A2的想法尽收脑中……

　　“很好，”罗夏点头，眼眸中的灵能光辉渐渐散去，“去搭载忠诚程序吧，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的。”

　　“是……”

　　A2抬首，望向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感受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情感正通过某种奇妙的连接传递到了自己的心中：

　　怜悯。

第十七章 情感的力量

　　“结束了？”

　　阿库多纳倚在观景室的门口，他刚刚看着A2一脸杀气腾腾地走了出来，还以为罗夏已经被打死在里面了，正当他准备进去看看的时候，罗夏施施然地走了出来……但是他的好友脸上正带着一丝忧愁。

　　“结束了，”罗夏回答道，“我刚才好像又引动了自己的灵能力量……看起来我需要更完整的灵能训练，阿库多纳，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有，”阿库多纳点头，他用一种罗夏从未见过的严肃语气说道：“那就是不要在我之外的其他人面前提起这种力量，你应该呆在那个没有亚空间的世界里自己摸索，自尼凯亚会议之后，整个阿斯塔特军团就被禁止使用灵能了，在我那个宇宙中没有人会对灵能者有好感。”

　　“这样啊……”罗夏思考着阿库多纳的话语，“这确实是一种危险的力量，我刚才在那个瞬间竟然有一种抄起刀剑跟A2一起砍翻机械生命体的冲动……”

　　“你在无意识地尝试与他人建立联系，罗夏，你可能又一次修改了些什么，”阿库多纳说道，“虽然我也无法帮助你太多，但是我曾与千子们合作过一段时间，他们的灵能技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明白了，感谢你的建议，阿库多纳，”罗夏向他微笑，而战士只是耸耸肩，随即，他又问道：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还是按照预定的计划那样跟那些憎恶智能们接触吗？”

　　“是的，但是我会带上A2作为‘证据’，顺便，我还缺一个足够强的侍卫，你要来吗？”

　　“自无不可。”

　　一个小时后，罗夏独自找到了正在准备搭载忠诚程序的A2，同样是在一个工程站里面，但是这个工程站要比之前维护A2的那个要更高级，同时也是维修机械的制造车间，A2就在这个工程站内部的一个准备室内。

　　“A2,”罗夏叫出A2的代号。

　　“啊，罗夏大人……我是说，罗夏指挥官，”A2站起来，她有些不安地看着罗夏，生怕他又放弃了为自己复仇的想法，但是罗夏只是摆摆手，倚靠在墙壁边，像是聊天一般地说道：

　　“A2，你能够确定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什么？”

　　“为同伴复仇……实际上，我能为你做到的也只有消灭机械生命体这一点，因为我想要得到尤尔哈部队，我想要将她们招至麾下，你看，就像你说的那样，背叛了你的还有那些尤尔哈的高层，我很有可能会与他们达成妥协，不是吗？”

　　“所以，我来这里只是想要告诉你，你……”

　　A2看着眼前这个絮絮叨叨的男人，但是她挤出了一丝微笑，就像是她在图画中看到的那些人类一样，少女走到罗夏的面前，单膝跪下，抬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柔声说道：

　　“罗夏大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您在刚才一定听到我内心的声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