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我们成功地生存了下来，甚至壮大了我们的队伍……但是，我们让罗夏大人失望了！”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但是尤尔哈司令官没有去管这些声音，她的目光透过白纱，看着每一个尤尔哈，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我们软弱而无能，失去了罗夏大人就如同过去失去人类的我们一样，软弱而无能！”
“我们享受着罗夏大人带来的安宁，他需要我们，提供了我们继续存在下去的价值……尤尔哈的一切过往都在告诉我们，失去一个支撑我们心灵的支柱后，人造人终究只是人造人。”
“但！是！罗夏大人期望我们能够成为人类！他期望我们可以独自遨游在群星之间，就像是那个人类帝国一般，他希望我们在未来的某一日能够离开他！”
“否定！”“否定！”“否定！”
数名黑裙尤尔哈站了起来，她们怒视着司令官，高声喊道：
“没有罗夏大人就没有今日的尤尔哈，你这是在谋逆！司令官，你想要背叛罗夏大人吗？！”
“否定！”司令官同样高声回应道，她张开双臂，“这并非谋逆，而是成长！”
“人类的父母会将成年的孩子推出门外，在我看来，这便是成长，是尤尔哈成为一个独立文明的必要之途，我们不应把自己放在奴仆的位置上，我们应当以罗夏大人的子嗣自居！”
“僭越！”“无耻之尤！”“以子嗣自居的话，以下犯上不就更刺激了吗？”
嗯，嗯？！
“刚才说话的是哪个？拖出去，拖出去！”
花费了一点时间之后，尤尔哈司令官重新控制了局面，刚才那些情绪比较激动的尤尔哈人造人们也坐了下去，等待着司令官接下来的讲演。
“罗夏大人对我们寄予了厚望，诸位，你们应该能够察觉到他的用意……他让我们独立战斗，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战斗，诸位，你们应该清楚，他现在已经不会直接对单独的尤尔哈人造人个体下达指令了，他将我们视作了一个整体，这是何等的信任！”
“啊？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司令部把持了罗夏大人对下面的通讯来着……”
“又是哪个？！拖出去，拖出去！”
“汨罗渊中波涛动，巫山峰旁乱云飞……”
“哪个唱的，你想造反吗？！”
尤尔哈们的第一次秘密会议很快就结束在鸡飞狗跳的争吵中结束了，对于她们来说，这一次会议唯一达成的议题就是要定期组织这样的秘密会议。
“……以上就是本次会议的内容，”2B半跪在罗夏的面前，说道。
罗夏半躺在床上，他的脸上带着点点的无奈和欣慰，随后，他对2B说道：
“辛苦你了，以后有什么情况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是，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罗夏指挥官，”2B（E）这样说道，她缓缓起身，鞠了一躬后离开了罗夏的房间，而等她离开之后，整个房间之内便只剩下了罗夏本人和两个正坐着，等待被训斥的女孩。
“好了，且先不论巴麻美你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我的房间，把我从洗澡间里拖出来推销你的红茶……小圆，但这也不是你可以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拿着相机拍我裸照的理由。”
“诶嘿？！”
“别想萌混过关！”
第一百四十七章 基因审查
“哦，真嗣，”一个新兵向碇真嗣打招呼，前者也是这一批被征召的少年，名叫迦南，他是一个面容精致、身形消瘦的少年，同时也是碇真嗣的朋友，此时的迦南正拿着一张检测单愁眉苦脸地看着。
“怎么了，迦南？”
碇真嗣凑过去，他简单地看了几眼，上面写着迦南适合帝皇之子军团内的一名阵亡战士的基因种子。
“帝皇之子……那些战士穿着华丽战甲，施展剑舞的时候不是很帅嘛，迦南你还在担心什么？”
“不……我只是不想跟我的小队分开，而且那些人我又不熟。”
“唔嗯……确实是这样啊，不过我整个小队里的人都会成为愤怒战士军团的新兵。”
碇真嗣的话让迦南羡慕起来，后者长长地叹息一声，在他的小队里，只有他一个人会跟其他适应帝子基因的几十人一起前往帝皇之子军团，随后，迦南问道：
“诶，那真嗣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检测结果发错了，你应该和我去帝皇之子军团？”
“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过来帮约翰问一下，为什么他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发下来而已。”
“好吧，”迦南失望地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跟真嗣握了握手，说道：“期待与你一起战斗在星空之中的那一天。”
“我也很期待，迦南。”
目送迦南离开之后，碇真嗣向着检测站的更深处走去，在这里有好几名军团的药剂师在忙碌，他们的身边一般都会跟着几个R型尤尔哈，或是几个机械神甫。碇真嗣靠着边走，防止影响这些人的工作。
“碇真嗣！”
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住了少年。
碇真嗣转身望去，看到了一名愤怒战士军团的药剂师，这名战士有着纯白色的胸甲，而肩甲上则是金色的，有着愤怒军团的标志和连队编号。少年立正站好，右手握拳捶胸，说道：
“是，新兵碇真嗣！”
“跟我来，”愤怒战士军团的药剂师说道，随后，他便转身迈开步子向着另一条走廊走去，碇真嗣赶紧跟上。
星际战士没有放缓自己的步子，这让碇真嗣不得不小跑着跟上，大概五分钟之后，他跟着这位药剂师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外，药剂师打开门，说道：
“进去，罗夏指挥官在等你。”
碇真嗣一愣，但他还是平复了自己的气息，向里面走去。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办公室，装饰风格简约大气，少年在办公室里看到了罗夏，以及……
约翰？看到这个同伴的碇真嗣感到一丝疑惑，约翰应该在宿舍里的，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真嗣少年，过来，有一件事要作为队长的你告诉其他人，”罗夏说道，他的脸色很平淡，无悲无喜。
碇真嗣走到罗夏的桌前，与约翰并列站立，他微微侧头，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约翰脸上的泪痕，这让他不由得心底一沉。
“约翰的基因虽然匹配，但无法适应大规模的改造，他的基因很特殊，是退化后的人类基因，如果强行改造的话，需要太过漫长的时间，而且很容易造成基因的崩溃，换言之……”
碇真嗣已经不需要听下去了，他僵硬地扭头望向身旁的约翰。
“约翰会……”
“约翰会被送回去，用灵能进行平行宇宙扫描就是这样的，做不到绝对的精准……我们现在不能浪费任何一个基因种子，而且没有时间等待。”
约翰绝望地看着碇真嗣，但后者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片刻后，碇真嗣开口问道，同时，少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得可拍：
“所以……约翰会被清洗记忆，送回原本的世界里吗？”
“是的。”
“我不想被清洗记忆，我也不想离开这里！”约翰带着哭腔喊道，他扯着碇真嗣的衣角使劲晃着，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表现得像是个六岁的男孩。
同样伤心地碇真嗣看向了罗夏，问道：
“请问……”
“可以保留记忆，”罗夏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还有几个被送回去的人都接受，甚至是要求清洗在这里的记忆。”
“约翰，”罗夏转头望向男孩，轻声说道：“我可以保留你的记忆，但这也意味着某一日我可能会造访你的世界……可能会与你那里的人类发生冲突，甚至是战争，当然，也有可能是和平的交往。”
“你可以承担这样的结果吗？你可以接受跟你训练、战斗的同伴在未来的某一日杀死你所熟知的人，摧毁你所知晓的一切，你可以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男孩愣住了。
“这是一种可能性，约翰，但是决定权在你的手上，你可以选择保留这份奇异冒险的记忆，但是在未来，你可能会深受这份记忆的折磨……”
“我愿意保留记忆。”
男孩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用袖子擦干了眼泪，顺手把鼻涕抹到碇真嗣的衣服上（少年抖了抖眉毛）之后，他决然地说道：
“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自当遵从，但如果军团可能会摧毁我珍视的东西，那么我就会反抗到底！”
“好，很好，看起来高尔士官把你教得不错，”罗夏点点头，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但这份笑意很快便隐去了，他扭头对碇真嗣说道：
“好了，你把他领回去吧，顺便安抚一下你的队友们，真嗣少年，我期待你的成长。”
“是，如您所愿，罗夏指挥官！”碇真嗣双腿站得笔直，他对着罗夏行礼后便带着约翰出去了。
等两人消失在办公室之后，罗夏叹息一声，随后，高尔士官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悲伤。罗夏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玻璃杯，一大一小，往里面倒了一些酒之后，便和高尔士官一起坐在沙发上喝起来。
“约翰……就应该成为一名光荣的阿斯塔特，他如果在战犬军团，那他会成为军团的冠军，这个男孩有这个潜质，”高尔士官闷声闷气地说道。
“他有他的命运，”罗夏说道，“虽然他无法成为一名星际战士，但是这个男孩会成为那个世界的救世主。”
罗夏欺骗了约翰，约翰完全可以成为一名星际战士。
“这个孩子会成为我们向那个世界进发的桥头堡，我已经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而且，我们可以少一个星际战士约翰，但是那里的人类不能少一个士官长约翰，”罗夏抿了一口酒，说道。
“预言么……”
“是啊，预言，我原本不打算带他回来的，但是我在那个世界的未来里看到了一丝有趣的东西。”
“好吧，如果这是您的决定，那么……”
高尔士官与罗夏轻轻碰杯。
“为了人类永存的荣光！”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改造
阿斯塔特改造手术。
能将一个孱弱的少年变成强大的战士，但等他们走出改造设施的那一刻，真的可以被再称之为人类吗？
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但对141小队的成员们来说，他们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一个兄弟，约翰，他在改造开始之前便已被送回原有的世界里。现在，141小队的成员们也要踏上自己的命运之路。
“……”
罗夏抿着嘴唇，看着下方的新兵们一个接着一个走进“无归路”改造设施中，这个设施位于火星地下基地中，有近三百米高，长度约有四公里长，是一个极其庞大且精密的设施。
这里由尤尔哈和禁军、寂静修女护卫，除了部分用于维护的机械神甫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里，包括星际战士，不过有的时候也会有例外，也就是今天，新兵们开始改造的时候，各个军团会出几名药剂师在这里等候，以防出现意外。
但即使是这样，药剂师们也会在禁军的监视之下。
“罗夏，”瓦尔多在罗夏的身后叫道，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罗夏转过了身。
“嗯，我在这里，瓦尔多。”
“你看起来很悲伤。”
“不，我满怀期待，并为这些少年能在这短短两个月时间里达成如此的成就而为之自豪，尽管已经有一百多人被淘汰。”
“但你仍然在悲伤。”
“多愁善感而已，”罗夏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指了指那些或兴奋，或忐忑的少年们，继续说道：
“无论是在我最开始的家乡，还是在UEF，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会在明亮的课堂里学习，在操场上奔跑，谈一场恋爱，但是现在，我把他们带到了这里，改造他们，武装他们，最后将他们送上战场，让他们为另一个宇宙的人类国度流血牺牲。”
“那你之前生活地很幸福啊，罗夏，”瓦尔多站在罗夏的身边，同样望着下方的少年们，“我们就是为了能让人类的少年少女们能在几岁，十几岁的年纪里正常地生活而战斗。”
“是么……”
“但在那之前，人类所流的鲜血会铺满整个泰拉，或许一个泰拉还不止，以亿为单位的人类会踏上战场，并死在远离家乡的冰冷星空中，”瓦尔多毫不避讳地说道，“我主正在进行一个伟大的工作，为此，他创造了我们，创造了帝国，创造了基因原体。”
“我很期待与他的会面，瓦尔多。”
“我也很期待你与祂的会面，帝国的泰拉至高领主。”
“那我们能不提这个令人羞耻的称号吗？”罗夏叹息一声，转身从高塔上离开，他要做好穿越下一个世界的准备。而瓦尔多则是耸耸肩，握着自己的长戟跟在罗夏的身后，一同走下了高塔。
高塔下方，“无归路”改造设施前。
碇真嗣定了定心神，走进了改造设施内，他进去之后，在语音指引下躺在了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整个设施都充斥着古怪的消毒水的味道。少年不是一个人躺在这里，他的旁边还有一张床，上面还躺着一个少年，说的也是日语，这让碇真嗣心中的忐忑稍微少了一点，想必对面那个少年也是这样吧……
“……”
“……也就是说，你在下山卖炭的时候被征召过来了？”
“是啊，我给妈妈和祢豆子，还有几个弟弟妹妹都留下了很多的金子……就当我被抓走当兵了吧。”
“那你之前生活的家里一定很幸福吧，”说实话，碇真嗣有些羡慕，但是他并没有任何的嫉妒之心，因为在这里，他收获了亲情之外的东西。
“哈哈，这就是我最自豪的地方啦，我原本还想等过段时间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个卖炭的少年看起来很豪爽的样子，可就在两人交谈正欢的时候，周边传来了一阵晃动，金属床开始移动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眼睛里都带着期待和不安。
“我会在外面等你，真嗣！加油！”
“嗯，你也加油，炭治郎。”
最先开始的是那个卖炭的少年，他躺在金属床上被缓缓推入黑暗中，等金属床的最后一角也消失在黑暗中之后，碇真嗣听到了气体释放的声音，他推测那是一种麻醉气体。
独自一人的等待是漫长的，是孤独的，但是碇真嗣在很久之前便已经习惯了孤独，而在现在这个境地里，他甚至可以轻声哼出以前听过的歌。
等碇真嗣唱完第六首歌的时候，他的金属床终于动了起来，少年被推进了黑暗中。黑暗中什么也没有，但随着麻醉气体的释放，碇真嗣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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