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圣血天使战团和愤怒战士战团的两位战团长都黑着脸站在旁边，他们在这十几天惨遭佩图拉博的语言摧残，但还偏偏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毕竟这位可是能在防御一途上跟多恩不相上下的存在。而且脸上也不敢摆出来什么不爽的脸色，生怕这位以暴躁为名的原体一拳把自己夯进无畏里……虽说佩图拉博现在已经不干这种事了，但余威尚在。
“好了，抱怨的话可以等稍微再说，”罗夏轻咳了几声，赶紧转移话题，“我们现在主要在巴尔和巴尔的两颗卫星上设防，不过在讲地面防御之前，先说说太空中的战斗吧，佩图拉博，你打算怎么使用我们的舰队？”
“啧……虽然有那些异形在冥府星系给我们争取了部分时间并牵扯着泰伦虫群的精力，但我们要面对的困难一点都不少。”
佩图拉博说着，伸手在投影上点了几下，上面浮出数条防线，防线上有着战舰标识和数量。
“我将整个星系的防御分为数层，第一层以迟滞为主，以中小型战舰为主力提供先期情报和预警，杀伤多少敌人不是目的，获取情报为最优先目标。”
“第二层的机动战舰，也就是尤尔哈舰队和使用了更高性能引擎的高速主力舰，要对虫巢舰队主力进行打击，削弱虫巢舰队的数量和进攻态势。”
“第三层，巴尔星球附近的舰队要做好稳住战线的准备，确保舰队可以保证我方地面部队可以在星球地表不会受敌方的轨道打击，并能在必要时刻对敌方进行打击……荣光要塞将会尝试削弱虫群在地面上的数量，如果时机不对的话，我是不会强行要求要塞进入虫巢舰队火力范围的。”
罗夏望着投影上的防线标识，他想了想后，说道：
“佩图拉博，你有预估过整场战役的持续时间吗？”
“以十年计，如果没有别的意外情况发生的话，”佩图拉博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我有听说过基里曼的老巢也被泰伦虫群进攻过，但当时的虫群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后便撤退了……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抱这种期望。”
“的确，巴尔及其周边的星系都不算富饶，多是险恶的死亡世界，能够为虫群提供大量生物质的星球更少，虫群想要在这里维持和发展一支巨大的虫巢舰队是件很困难的事。”
罗夏抱着双臂，点点头，他的目光从巴尔星系外各个邻近星系的情报信息上扫过，那里无一例外都被标识为“已沦陷”。随后，罗夏微微叹息，说道：
“看起来虫群是打算彻底摧毁帝国在银河系北方的重要军事节点了……话说圣血天使是唯一在这片区域里的阿斯塔特母团吧？”
“确实是这样，”但丁说道，他左右看看，目光从佩图拉博的脸上快速地扫过，又转头望向了罗夏，带着些笑意地说道：
“如果有人从恐惧之眼画条线切开银河系的话，那巴尔估计是看不到星炬的光芒了。”
“真希望这种事不会发生，好了，让我们继续吧。”
罗夏摇摇头，继续说道：
“佩图拉博，继续说说巴尔这几颗星球上的防御吧。”
“根据之前的规划，我将大部分圣血天使子团部署到了巴卫二上，那里有既定的命运在等着他们，而在巴卫一，我打算把愤怒战士和一部分圣血天使子团部署在那里，当然，在巴尔上我也安排了些战团，而除此之外……”
佩图拉博说着，垂眸望向罗夏，他的手指在手臂上敲击了几下后，才继续说道：
“我把星系里几乎所有的居民和生物都集中到了巴尔本星上，连从其他星系撤离的居民和军队也放在这里——巴尔会成为泰伦虫群的主要进攻目标，毫无疑问。”
“我需要你在那里，罗夏。”
“理当如此。”
罗夏耸耸肩，他笑了起来，伸手把巴尔这颗赤红色的星球放大，看到上面的高原上已经被构筑起了一个依托着两条山脉的超巨型要塞，那漫长的高墙上满是点防御设施和各种隐蔽的火力点，而要塞内部的区域里更是修满了战机维护设施和开辟的登陆场，数十万个轻型或重型火炮站被统一规划在各个区域里……看得出来，尤尔哈部队里的指挥官连队在这段时间里没少干活。
即使到了现在，也有大量的工程车在要塞内穿行，运输机和其他运输载具则是将大量的激光步枪等单兵武器发放到组织起来的民兵们手上，而那些撤退回来的星界军们则是在进行紧张的换装和复训，同时还分出一部分有经验的老兵和军官，发散到各个民兵部队里作为基层指挥官。
罗夏正看着佩图拉博设计和督造的大型要塞区，这一整个高原上被塞满了数十亿的人口，但各个居民区和食物生产工厂等后勤支援设施被安排得井井有序，很难想象这是这位不高兴先生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所做到的，对大多数人来说，光是初步做出这么副规划都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
站在一边的愤怒战士战团长加维尔·洛肯摸摸自己的下巴，小声说道：
“这个要塞的形状，看起来有点像多恩大人在泰拉上的皇宫防……”
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迫使洛肯闭上了嘴。
洛肯没敢抬头往别的方向看，只好死死地盯住面前的投影地图。
“让我们现在来说点后勤上的事……”佩图拉博没管洛肯，低头望向罗夏，继续说道：
“我希望你可以在战斗中时刻警惕后勤上可能的问题，敌人已经表现出了很强的基因感染和渗透能力，我怀疑它们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潜伏在居民聚集区里，等待战斗开始的那一刻从背后刺向我们。”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罗夏说道，随即，他又开口问道：
“那，佩图拉博，你打算呆在哪里？指挥舰队去？”
“先指挥舰队，倘若局势稳定并陷入僵持阶段，我会前往需要我的战场……还有一件事，罗夏。”
“什么事？”
佩图拉博的嘴唇动了动，他的目光躲闪了一瞬，但随即又坚定起来，他继续说道：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向整个银河系里广播一道指令。”
“当然可以，借助恒星、量子技术和我本身的力量可以做到，但信息量不能太大，数字最好……话说回来，你想发送些什么？”
“军团召集令。”
第五百八十四章 但丁的担忧
在结束会议之后，罗夏和但丁一同离开荣光要塞里的指挥大厅，而佩图拉博和洛肯还有些关于巴卫二的防御事项需要讨论，便没有离开。
走在荣光要塞的长廊里，但丁几次犹豫，但却没有开口。看到这位提着头盔的老战士如此动作，罗夏却是好笑地摇摇头，说道：
“说吧，但丁战团长，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能直言的。”
“……佩图拉博……”但丁嘴里的词绕了两圈才说出来，“那位佩图拉博大人……可靠吗？”
“就目前而言，非常可靠。”
“可是他在召集军团！”但丁的眼睛瞪得老大，有点像是圣吉列斯跟阿尔法瑞斯下棋的时候发现自己要输的时候，“在召集那些叛乱、甚至是已经堕落的钢铁勇士！”
说完这句话，感觉话不太对的但丁又立刻补充了一句：
“我不是在说愤怒战士战团里的那些战士，只是……罗夏领主，您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但丁的话后，罗夏停住脚步，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好好处理这个问题——跟康拉德·科兹不同，以佩图拉博的能力，他放在哪里都很好用，今后也必然会更多地参与到帝国未来的战事和政治里。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亦或是对星系进行统治和发展，佩图拉博都能做，而且做得其实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话少……怪不得帝皇和荷鲁斯都喜欢用他。
至于佩图拉博召集军团的目的——
“你觉得佩图拉博是个什么样的人？”
罗夏突然开口问道，但丁闻言，略作思索后答道：
“从以往的记载上来看，他是一个残暴无情的叛徒，无论是对自己的军团还是对其他人都很苛刻，但在这几天的接触里，我认为与记录并无差别，只是多了些耐心……请不要让我用温柔这个词，晚上会做噩梦的。”
“……你说得倒也挺对。”
罗夏哑然，随后他便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
“造成佩图拉博现在这个样子的因素有很多，虽然他自己也有很大的原因，不过就像你说得那样，他现在多了点耐心，正在逐渐矫正自己的性格，或许在未来的某日，他能像圣吉列斯那样变成个温柔的老大哥也说不定。”
“想象不出来，”但丁摇摇头，“真的想象不出来，您这话就跟当时若是佩图拉博营造了泰拉皇宫，让整个大叛乱的过程翻转过来了一样想象不出来。”
“你这不是挺能想的么……好了，说回正事吧，”罗夏叹口气，他现在确实要仔细处理这些叛乱原体的问题，但丁这种理智派还好说，要是换做别人可真不一定能接受，“佩图拉博除了希望我发布这个召集令外，还希望我可以允许他在战线稳固之后调走愤怒战士战团的荣光要塞。”
“……”
“他会给那些钢铁勇士们一个选择，”罗夏慢悠悠地说道，“接下来的，我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他在接手军团时做过的事，区别只是动手的会是荣光要塞罢了……还有，我同意了他调走荣光要塞的请求。”
但丁没有说话，罗夏便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
“实际上，我和几位原体都讨论过这些叛乱原体的处理，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处死他们，原因很简单，一个原体所能造就的价值远超审判他们罪恶所能带来的价值，更不用说要是将一个叛乱的原体掰回来所能提供的价值了。”
“现在的帝国根本不可能再创造出新的原体，即使帝皇走下黄金王座也一样。”
“一个康拉德·科兹的存在就为我们提供了三万名合格的阿斯塔特，而且只要康拉德·科兹没有出事，那么新午夜领主们、那些女性的阿斯塔特们就会一直忠诚于我们。帝皇也是这么想的，即使康拉德·科兹疯成那样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你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罗夏看到但丁的脸扭曲在一起，像极了血渴或是黑怒发生时的样子，后者喘了几口气才稳下心态，有些绝望地说道：
“康拉德·科兹还活着？？？他还有一群当阿斯塔特的女儿？？！！”
这他妈比佩图拉博有个养女还可怕好吧！
“额……其实阿尔法瑞斯也活着，他现在正跟着圣吉列斯来着。”
但丁感觉有颗心脏停跳有气无力地挣扎了一番，彻底瘫软在胸腔内，这让他的战甲检测到身体发生的异常后紧急注射了一剂肾上腺素。缓了大概一分多钟，罢工的那颗心脏开始重新跳动之后，扶着墙的但丁才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
“您还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我现在还能撑得住。”
再过一会儿等肾上腺素效果过了的时候，那可就只有大天使知道我能不能撑得住了……
“没了没了，真没了。”
罗夏赶紧说道，他原本还想说别这么在意过去，但丁你爹还当过第二○○的皇帝来着，但现在看来，要是直接说出来怕不是能把这位一千多岁的老爷子当场送走。
“佩图拉博现在想做的就是斩断过往，你不必太过担忧，正如新午夜领主军团正领受我的命令去追杀那些旧午夜领主一般，”罗夏伸手用灵能梳理了一下但丁的身体，又治愈些暗伤后，才继续说道：
“佩图拉博想要给他的养女，他的新奥林匹亚和未来可能重建的钢铁勇士军团搏取一个新的未来。”
言罢，罗夏看着但丁的双眼，轻声说道：
“当一个人有了牵挂之后，他坚固的防御上就出现了裂缝。”
“……我明白了，罗夏领主。”
“放心好了，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们是不会让一名叛乱原体活下来甚至是参与战事的。”
说着，罗夏拍了拍但丁的肩膀，又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洛嘉除外。”
正当罗夏跟但丁交流关于叛乱原体问题的时候，巴尔星系的边缘，一只巨大的虫舰猛然从黑暗中跃出，扑向了正在不远处警戒着的护卫舰，后者在向巴尔发出一条星语告警之后便被那深渊巨口吞下，只有零星的碎片在广阔无垠的宇宙空间中永远游荡下去！
泰伦虫群终于开始对巴尔星系的进攻，而这一次，巴尔不会毁灭！
第五百八十五章 初次交锋
虫群的到来悄无声息，大吞噬者的阴影笼罩着巴尔星系边缘的星云，模糊了雷达所能探查的距离，而通过这样的方式，如漫天飞蝗般的虫巢舰队迅速而隐蔽地接近了巴尔星系，并缩短了守卫者们放置于星系边缘的各种探测装置的发现距离。
战争以一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揭开了帷幕。
“全面进攻，但只有一支是主力。”
佩图拉博站在荣光要塞的指挥大厅里，面无表情地望着投影，如同一尊沉默的钢铁雕塑。他的脸上并未如其他人一般带着凝重和紧张，更没有如过去般带着暴怒，而是在心里多了些感慨：
全面进攻，只有一支是主力，层层推进，节节抗击，决战于核心星球……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真好笑。
佩图拉博摇摇头，开口说道：
“命令舰队开始执行作战计划，第一层可以放弃了，部署在那里的船只全部撤回至第二层。”
随着命令的下达，二十多艘中小型舰船调转船头，开始向星系更深处撤退，而就在舰队离开的几十分钟后，虫群的先锋舰队便已到达——并一头扎进了太空诡雷群里。
延时引爆的太空诡雷有着媲美新星炮的威力，在此起彼伏的耀眼闪光中，虫巢舰队中速度最快的小型虫舰被冲击波和超高温撕扯着，只余片片断肢或碎肉仍然漂浮在宇宙中，可这些残余便又被后续的虫舰一口吞下，化作新的生物质，生产出新的虫群单位。
虫群以一种毫不在意的姿态硬闯过了诡雷阵列，向着第二层防御进发。
尤尔哈舰队和其他的高速主力舰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最先开火的是尤尔哈舰队里的高速战列舰，被电磁加速后的巨型弹丸以接近光速的速度直接轰入虫巢舰队的阵列中，厚重的几丁质甲壳被打得粉碎，露出里面的血肉，让虫舰发出无声的嘶吼。
光矛与聚能激光的闪光填充着双方舰队之间的区域，而在这片区域之中，满是捉对厮杀的小型虫群单位和无人战斗机，甚至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中，时不时还能亮起尤尔哈舰队里无畏舰所搭载的末日武器发射时产生的耀光。
位于整个防御区域内两翼的尤尔哈舰队和阿斯塔特舰队如同两只巨钳对虫巢舰队发动了进攻，但每当虫巢舰队想要分兵或是调转兵力集中吃下一路时，尤尔哈舰队和阿斯塔特舰队便会立刻撤退，并在撤退途中消灭那些敢于追击的虫舰——与之相对的，帝国海军和部分尤尔哈舰队则是牢牢钉死在虫巢舰队的主力前，不让其有更多的精力去围堵和骚扰两翼。
好在帝国海军和尤尔哈舰队里战舰的射程要超过同级别的虫舰，这成为了此次战斗中对守卫者们唯一的优势，可即使是如此，帝国方战舰还是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尤其是那些中型战舰。
作为抗线和骚扰的主力，帝国海军里的各种巡洋舰和阿斯塔特的打击巡洋舰在对抗虫群的舰队时常常会遭遇到数倍于己的敌人，即便有着主力战舰的支援，也常会因为各种因素陷入包围之中……更不用说，有些高级虫舰甚至能够发出灵能尖啸，影响那些帝国战舰上的船员们。
仅仅是在接触的第一时间，帝国方便损失了不少战舰，但虫巢舰队损失得更多，而随着战局转入僵持阶段后，双方的损失都迅速下降。
帝国方出动尤尔哈舰队里的远程纳米修复舰，开始修复那些严重受损的船只，将她们带走脱离交战激烈的区域，而虫巢舰队内则是吞食那些残破的虫舰，随后更多更新的虫舰便会从星系边缘出现，加入到战局中！
战线在僵持了将近一天后，终于开始出现松动——
虫巢舰队的增援速度超过了守卫者们的打击速度，而帝国方能再增援的舰船数量和速度已经无法跟上受损的速度，有很多战舰只是被简单地修复后便被拉上战场，硬抗着酸液炮和生物电浆的轰击，在给予敌人杀伤之后，彻底化作宇宙中的碎片。
这些战舰爆炸后的碎片折射着巴尔星系内恒星的光芒，如同蜿蜒扭曲的、闪烁着冰冷光芒的尘雾。
比战舰受损更加严重的是高素质且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船员的损失，相比于这些船员和海军军官，对罗夏统领着的联合总部来说，战舰的损失并不是个值得放在台面上讨论的话题。
正因如此，尤尔哈舰队的规模一直在扩张，即使是在返回帝国宇宙之后，联合总部内也有一半的尤尔哈战舰被分别派往其他的世界，进行镇压非秩序势力战斗的同时，让这些战舰驾驶员们吸取战斗中的经验，并将这些经验应用于下一代生产出来的尤尔哈人形中。
同时，虽然罗夏等人能够顺利返回帝国宇宙，但本质上是在宇宙上打了一个孔洞，即使现在仍然在不断扩大孔洞，使联合总部能够将更多的资源送到这里，但需要尤尔哈舰队的地方很多，比如说多恩所在的战场，跟随圣吉列斯的舰队，数支监视新午夜领主军团的舰队。这也导致罗夏无法将全部的尤尔哈舰队都投入到巴尔之战中，只能强化此处忠诚的帝国势力，以达成战役目的。
现在，随着战局开始发生倾斜，指挥舰队战的佩图拉博开始着手准备撤退的事宜，但在那之前……
“损失如何？”
佩图拉博侧头问向旁边的尤尔哈通信员，后者在调取评估数据后回答道：
“帝国海军损失了一半，剩余一艘战列舰和四艘战列巡洋舰，巡洋舰还有十几艘，更小型的战舰几乎全灭。阿斯塔特舰队损失了四分之一，但好在战斗驳船没有损失，主力尚在，而尤尔哈舰队则是保存得比较完整，只有几艘巡洋舰和十几艘小型战舰受损。”
“很好，命令舰队后撤，尤尔哈舰队殿后，同时准备荣光要塞的中子灭杀武器预热，虽然在宇宙里的效果一般，但掩护尤尔哈舰队的后撤是没什么问题的。”
“是，我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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