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你现在也可以尝试提供点‘帮助’，佩图拉博。”
安格朗淡淡地回应这挑衅，可随后，他便严肃地说道：
“咒缚军团已经在网道里发现了可汗的踪迹，还有很多阿斯塔特的生活痕迹，他和他的子嗣还活着，但肯定算不上多好。”
“我们会尽快整军出发。”
“……不，咒缚军团在接下来的次级网道内发现可汗的几率不小，他的事情由我们来操心，你们继续你们的步调走即可。”
安格朗摇摇头，作为一个被召唤和祝福的灵体，即使是原体这种级别的存在也很难在亚空间以外的区域出现，除非那里因为混沌入侵等情况导致现实与亚空间之间的帷幕变得薄弱。
“最后，父亲让我来问问罗夏——”
说着，安格朗望向了正在维持着召唤门扉的罗夏，后者微微侧头，表示自己在听。
“父亲让我来问问你，另一个宇宙的荷鲁斯可以在这里被复活吗？”
第七百八十一章 另一种命运:复活的方法
金言使者·洛嘉站在永恒之门的城墙上向下眺望。
这里被佩图拉博重新规划出了一片巨大的广场，既是美化泰拉，也是为了防御者们可以轻易获得良好的射界，建设工作已经持续了数年，虽然主体结构与工作都已经被尤尔哈们的指挥官部队所完成，但后续的装饰肯定是需要那些能工巧匠们来完成。
也正因如此，这里除了那些朝圣的狂热者们之外，还有很多来自各个星球的工匠们在忙碌，里面偶尔也会出现几个穿着黄色或黄黑色铠甲的阿斯塔特。
“这个帝国感觉如何？”
一个声音钻入洛嘉的耳朵，他转过身，看到了那个被称为“片翼天使”的男人，原体记得男人的名字，他叫罗夏。
这是个带来奇迹和希望的男人。
“如果去掉那些恼人的国教信徒的话，我会给出一个极高的评价，”洛嘉转回身体，趴在城墙上望向前方，视线从泰拉上的建筑群扫过，“我已经知晓了这个宇宙里自基里曼大……自大叛乱结束以来的大部分历史，虽然命运长河走向不同，但总归可以为我的宇宙提供些参考。”
“那这倒是个好事。”
罗夏走到洛嘉身边与后者一同向远方眺望，在沉默片刻后，洛嘉开口说道：
“我听这个宇宙的‘兄弟们’还有‘父亲’提起过，你是奠定帝国目前局势的人，也是拯救了人类命运之人。”
“你的评价要让我骄傲起来了，洛嘉先生，”罗夏的脸上多出些笑意，“不过你说得对，国教确实比较碍眼，但现在也不是处理他们的时候，等你回到你的宇宙时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会的，”洛嘉微微点头，但他随即却是挑起眉毛，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就这么站在我的身边？一个看起来未经身体改造的灵能者……抱歉，我不是有意质疑你的功绩和能力，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你已经被帝皇证明为无害的存在，那我也无须太过担忧，再者，别看我这个样子，实际上力量还是有点的。”
罗夏笑着说道，正如他所言，在获得帝皇的认证之后，这位来自另一个宇宙的洛嘉已经可以在泰拉上随意走动。当然，那些要害之地还是不被允许进入的，同时身边还至少需要一名原体随行。
“过分谦虚只会让别人觉得你虚伪，罗夏，我可是听说你连着击败了科兹两次，又打退了一次这里的安格朗。”
洛嘉摇摇头后长叹一声，左手拍拍城墙的墙垛，而右手则是指向下方的广场，说道：
“在那场叛乱里，我和安格朗来迟了，我穿过一片片废墟，看到无数精美的雕像和建筑被曾经的兄弟和他们的子嗣付之一炬——我无法想象当时坚守在泰拉的佩图拉博他们遭遇了什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叛乱已经过去了，我们必须着眼现在。”
“……是啊，你说的没错。”
洛嘉再次陷入沉默，在知晓了这个宇宙中万年来的历史之后，他头一次产生了无力感——这个宇宙有一名片翼天使为帝国带来希望，可他的宇宙呢？或者更多的、同样遭受了如此悲剧的宇宙呢？
那里的帝国和帝皇要怎么办？
帝皇……洛嘉回想起刚才看到那黄金王座上的身躯，回想起那支离破碎的言语，每当他想起这一幕便会有种落泪的冲动，他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宇宙中的父亲也即将面临如此悲惨的命运。
“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洛嘉说道，他的视线转向罗夏，“你肯定也有话想对我说，不是吗？”
“当然。”
罗夏点头，他伸手放在洛嘉的手臂，而下一秒，两人便从永恒之门的城墙上消失。
待洛嘉恢复视觉，他看到自己和罗夏正身处一个宽广的通道中，里面尽是抱着各种文件的帝国官员，偶尔还会有几个机械神甫或阿斯塔特走过，但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到突然出现在此的洛嘉和罗夏。
“我的力量并非灵能，但能够以灵能的形式表现出来，所以灵能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甚至更轻松，”罗夏解释道，他指了指那个帝国官员们等候在外的房间大门，说道，“而这里是基里曼的办公室。”
洛嘉微微皱眉，但没有说话。
“我和马格努斯老师讨论了下，认为可能是我的力量特质影响了召唤仪式，并在无形中跨越虚空后将你召唤至此，而在安格朗带来了帝皇的询问之后，我觉得复活你们那里的荷鲁斯一事大有可为。”
复活……荷鲁斯？
洛嘉的胸膛连着起伏数次，他的喉咙动了动，挤出一句话：
“怎么做？”
直到这个时候，洛嘉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粗糙得像是在沙漠中缺水将死的旅者。
“将荷鲁斯的灵魂和尸体带到我们这里，我们会往尸体内灌入生命，最后在摩洛之门里点燃他的灵魂之火，摩洛之门乃是帝皇获得制造原体的力量的地方，”罗夏望着洛嘉的双眼，而原体呆愣地回望，却从那翡翠般的眸子看到了认真，“在摩洛之门内点燃他生命之火的期间，我们会守护这具‘尸体’，直至其苏醒……但我们无法保证他一定是个好人。”
“……”
“我想你已经察觉原体的本质，你这个宇宙里的兄弟们都已经觉醒了本质，成为远超混沌大魔的存在，原体是基因工程学与亚空间完美调和而成的产物，你们有着肉体，也有着纯粹的能量形态，有着人类的思想、记忆和性格，也有着如混沌恶魔般的力量——也就是说，我们要用现有的‘材料’，重新做一个原体出来。”
“复活之后的荷鲁斯将会拥有你们宇宙中的记忆、力量与思维方式，而我们这么做的话，还有一个条件……那便是签订一份盟约，或许现在用不上，但是在未来，我们都可能需要双方的帮助。”
“……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下去，盟约一事我无法全权做主，但我会带着这些信息返回，”洛嘉痛苦地闭上双眼，他实在是无法拒绝这个诱惑，“我会尝试争取其他人的赞同，但是荷鲁斯的尸身现在并不在我们手里，我在返回之后会立刻着手进行相关计划。”
“很好，那我们可以继续下一个工作了。”
“什么工作？”
“放松一下，”罗夏的嘴角微微上翘，他拍拍洛嘉的手臂，解释道：“我们知道你的宇宙里刚结束大叛乱，来这里之后还挨了一顿打，所以有些不过意的我们讨论了下，决定让我来让你放松放松……”
说着，罗夏打了个响指，而基里曼办公室里很快便响起帝国宰相的疑惑声音：
“我的印章哪里去了？伊芙蕾尼，你快帮我找一找。”
“什么？！大人，让我来帮你！别让这个艾达灵族靠你太近！”
“哦，看在帝皇的份上，别碰那些文件！它们会被你的铠甲……好了，它们现在已经被撕毁了。”
“抱歉，大人……”
听着办公室里鸡飞狗跳的声音，洛嘉的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而基里曼也仿佛察觉出了什么不对，他从办公室里探出头，但除了看不到末尾的帝国官员队伍以及他们手中一摞摞的文件和数据存储设备外，帝国宰相什么也没看到。
心里稍稍轻松点的洛嘉呼出一口气，扭头望向罗夏，询问道：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去我的联合总部看看。”
第七百八十二章 另一种命运:联合总部
洛嘉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童话之中，就如同古泰拉故事里的那个女孩一样，跟着兔子先生走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在一阵纯白的光芒缓缓消退之后，“兔子先生”转头对洛嘉说道：
“我们到了，我的联合总部。”
“就这么……简单？”洛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现在正在无尽战争号的舰桥上，而舰桥内也投影出了联合总部火星的全貌，“我们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在这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可是凝聚着另一个人类文明千年的智慧，以及联合总部里那些学者和研究员们的心血，”罗夏笑着说道，同时手指在数据终端上划过，数个早已准备好的参观计划被他下发，“当然，还有圣吉列斯，在联合总部与帝国断开联系之后，他为了找到帝国宇宙的坐标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我们想要精准地进入一个宇宙的话便需要坐标，虚空内可没有距离和时间的概念，在无数个尚未被虚空彻底吞噬的信号和咨询里找到一个宇宙的坐标并不容易……而且你的情况也有点特殊，你是通过召唤通道而来的。”
罗夏为洛嘉解释道，但他边说边将手放在洛嘉的手臂上，如在神圣泰拉上一样，下一秒，两人便出现在火星上各个驻训部队旁边的商店街里。
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洛嘉脸上的表情松动不少，可当他望见里面走过的外星人时眉头又会皱在一起，但好在罗夏很快便把他拉走。
罗夏带着洛嘉来到一处咖啡店坐下，在一位来自某个宇宙、额头上长着两根触须的类人服务员端来两杯饮料后，罗夏才继续说道：
“借由艾瑞巴斯的肉体和血脉联系，加上我力量的影响，一条丝线短暂地连接着我们两个世界，但这根丝线所带来的信息实在太少，无法顺利定位你的宇宙，想要获得精确的坐标那需要漫长的时间和传送实验进行验证。”
“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维持艾瑞巴斯的生命……他的肉体和灵魂正在不断地分裂消亡，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遭受极致的痛苦，但现在为了维持让你可以返回的通道，我们也只能用灵能再生艾瑞巴斯的肉体并不断粘合重塑他的灵魂，这样此消彼长之下，召唤通道才得以继续存在下去。”
“艾瑞巴斯……”
洛嘉痛苦地闭上双眼，在他的宇宙里，艾瑞巴斯一直是个敏锐而坚强的战士，他曾被洛嘉授予“真言守护者”的名号，并且要求他立下永远讲述真实话语的誓言——而直到暗影远征中艾瑞巴斯牺牲自己打破恶魔的魔咒时，他也未曾有一丝违背。
“这里一切都与我的宇宙不同，无论是人，还是事情，”洛嘉看着周围的热闹景色，心里难免多出些感伤，“不过说起来，你们这个宇宙的怀言者军团都是叛徒吗？我知道联合总部有个全是由叛乱军团的忠诚战士所组成的愤怒战士战团。这里面没有来自怀言者的战士吗？”
“在我们这里，怀言者是第一个叛乱的军团，艾瑞巴斯和科尔·法伦就是诱使本宇宙洛嘉堕落的元凶，他们早在叛乱之前就清理掉了军团内的忠诚者。”
“那没事了。”
“不过说起来忠诚的怀言者……联合总部里确实关押着一个，为了防止他动摇帝国的统治基础，我们把这个被称为‘隐士’的怀言者无畏从帝国宇宙转移到了联合总部里关押，”罗夏微微点头，“现在帝国国教的奠基人便是这位忠诚派的怀言者战士，他曾在考斯之战后向极限战士投降，并撰写了相当一部分国教典籍。”
洛嘉：“……我已经分不清‘怀言者是第一个叛乱的军团’或‘怀言者们狂热地信仰帝皇、混沌诸神’，这两件事里面究竟哪一个更令我感到耻辱了。”
“别担心，”罗夏安慰道，“这我们这里，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
洛嘉：“……”
幽怨地看了眼罗夏后，洛嘉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搅动着杯中的饮料，当然，他的杯子比罗夏那个要大得多。在慢慢将饮料喝完之后，洛嘉开口说道：
“如果想要让我们这两个宇宙之间建立一个稳定的联系，需要怎么做？”
“老实说，很难，因为艾瑞巴斯撑不住，若是一名原体或者更强大的存在的话，那这个通道还能维持上不少时间。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两个宇宙之间的传送是有误差和损失的，也就是说，在传送坐标不明确的情况下，即使我们成功地建立了联系，一次两次的低质量能量物体跟大规模传送的难度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罗夏解释道，但他却是掏出一个银灰色的立方体递给洛嘉，而后者伸手接过的瞬间，这东西便化作流水渗入原体的铠甲中。迎着洛嘉疑惑的眼神，罗夏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因为这些天的所见所闻而担忧，担心你所在宇宙里的帝国是否能够延续至万年之后，亦或是万年之后的帝国能否跨越可能到来的终末，所以……我们为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巨型星门的制造蓝图以及相关的注意事项。”
“这可真是……一份大礼，”洛嘉的脸上终于绽放出喜色，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巨型星门的存在对帝国来说意味着什么，即使原体全部失踪或死亡，那帝国也可以凭借这个科技在银河中存在相当长的时间，“我会尽快返回，然后开始复活荷鲁斯的计划。”
“很好，那么我们……”
“罗夏——”
圆环之理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罗夏和洛嘉同时扭头望去，拿看到几位魔法少女正挥着手，而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显然是来这里满足一下自己的购物欲。
见到此情此景，洛嘉感慨地说道：
“这几位是你的妹妹？真是可爱又活泼的女孩啊……我之前见到了多恩和佩图拉博的女儿，她们也都是好孩子。”
“额，她们不是。”
罗夏尴尬地说道，但当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圆环之理便已经带着点点粉色光辉出现在他身边，并在罗夏的脸颊轻柔一吻。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也是一位真正的女神，”罗夏迎着洛嘉那礼貌又带着点疏离和鄙夷的目光解释道，“你可以叫她圆环之理。”
“所以……剩下几个女孩也是？”
“怎么可能？！”
“也可以是哦。”
圆环之理笑眯眯地说道，只是双手已经放在了罗夏的肩膀上，让后者的身体一抖……罗夏随即便严肃且认真地望向洛嘉，说道：
“我对小圆一心一意！”
第七百八十三章 另一种命运:洛嘉的思考
圆环之理的出现让洛嘉不免带上点好奇。
能够亲眼见到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神明可是个稀奇的体验，而等魔法少女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将“神与魔”之间的故事讲完之后，洛嘉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扭头望向了罗夏，询问道：
“你和那位恶魔小姐是个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罗夏迅速地回答，“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洛嘉：“……我觉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结束了这个小插曲之后，罗夏便带着洛嘉继续在联合总部里闲逛，他边走边对洛嘉说道：
“我知道你对神明和宗教的厌恶，但你也要做心理准备，在亚空间邪神的影响下，宗教和愚昧在某种程度上相当有用……至少在人类能摆脱亚空间进行超光速航行前，帝国国教都很有用。”
“我明白你的意思，罗夏。”
洛嘉温和地回应，但声音中难免带上点无奈和悲伤：
“我们两个宇宙里的人类文明都遭遇了类似的命运，都只能重新捡起愚昧和无知来当做武器和盾牌，区别只是这个宇宙的运气很好，有一位片翼天使伸出了援手。”
“未来总会变好的，或许你在未来能手持无人可敌的利刃将你那些堕落兄弟们一个个拎出来砍死呢？”
“哈，真希望那天可以早点到来……罗夏，我有个请求，”洛嘉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罗夏，后者挑挑眉毛，舔了口某个尤尔哈友情赠予的冰淇淋之后，没好气地说道：
“想去看看‘隐士’的话就直接说，没必要这么正式。”
“那我就不客气了，”洛嘉笑了笑，“他现在在哪？”
联合总部地下监狱“冥渊”。
目前在监狱里服刑的人员不多，最初被关进去的乃是阿尔法瑞斯和他的子嗣们，后来变成了康拉德·科兹和那些旧午夜领主，而直到现在里面也偶尔会有些午夜领主被关着——他们全是午夜之子们猎物，在等进行完记忆读取和犯罪行为评判之后，罪大恶极且没有改造价值的将会被直接处决，其他的则是被扔给科兹进行再教育……能进行再教育的旧午夜领主少之又少，基本上全是过去的军团老兵。
理所当然的，隐士在被转移过来之后也是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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