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死亡守卫军团一连长的手指从祭坛上肿胀的脓包上拂过,那脓包随即便炸裂开,喷溅出黄绿色的胆汁混合物的同时,蹦出一只咧开嘴巴的纳垢灵,而这小东西很是殷勤地冲着泰丰斯晃晃身体,权当是在表达自己的感谢。
“虽然这东西带来的强大力量并不会为死亡守卫所用……”
泰丰斯想起那位自称为战帅的前影月苍狼一连长,后者自从科摩罗夺取原体身躯的行动失败之后,其精神便越发不稳定……不,那与其说是不稳定,倒不如说是一种极度疲惫又无法得到休憩而产生的烦躁。
不仅如此,当阿巴顿处决和杀戮敌人时,他手中的魔剑便会为自己的主人吸收敌人身上的力量,但这股力量却无法被阿巴顿的身躯所无害地承载——即使被四神祝福,阿巴顿本身也不过是一名阿斯塔特,仅此而已。
荷鲁斯当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区区一个阿巴顿又如何能做到?
泰丰斯如此想着,心里多出些对自己基因之父的鄙夷,但他随后又将这心思埋藏在内心深处,嘴上只是淡淡地说道:
“但只要这是慈父所期望的,我等便会为祂呈上。”
“是啊,赞美慈父……等等,大人,”死亡守卫战士晃晃脑袋,一只小纳垢灵便从他的头盔缝隙里钻出来,在他的肩膀上蹦跳着,嘀咕着些怪异的话语,而战士则是在倾听后对泰丰斯说道:
“新的敌人正在进入这艘战舰,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缺口钻进来的。”
“阿尔法军团。”
泰丰斯的声音带上一丝恼怒,他回头望了眼正在被逐渐取出的万灵药STC……这个正被三方争夺的宝物正被数百条枯萎的枝蔓所包裹,混沌的邪力正向其中缓缓渗透,而另外一边则是被打开的祭坛,纳垢恶魔正源源不断地从中涌出。
“若是STC不再作为贡品维持祭坛,那么这条亚空间裂隙很快就会消失,毕竟我们在此处没有那么多生命可供献祭,泰丰斯大人,”死亡守卫战士低声询问道,“我们要如何行事?迅速撤退,还是坚守在此,等待坚忍号(死亡守卫军团旗舰,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带着更多的瘟疫连队到来?”
坚忍号……要是坚忍号带着舰队过来,不,且先不讨论能否绕过那些该死的石头重新构筑的恐惧之眼防线,光是死亡守卫舰队出现在这里的话,那等待泰丰斯的可就不是区区几千名阿尔法军团,而是数个阿斯塔特军团、数支帝国海军舰队的围剿!
阿巴顿那一次次黑暗远征的“胜利”确实给恐惧之眼里的混沌战帮们提供了不少乐子,但绝对没有人想成为别人嘴里的乐子,更何况大多数混沌阿斯塔特或恶魔根本没那个资本成为“乐子”。
“收拢在外的部队,STC已经到手,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至于已经进入战舰的敌人……哈……”
泰丰斯微微扭身,让自己那庞大而臃肿的身躯挤开周围向上生长的昏黄色菌株,他边向外走着,边低笑着说道:
“将那些尖耳朵的异形引向那些阿尔法,即使他们联合起来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倒不如说,集合起来更方便我们投入部队处理。”
“是,大人。”
“……”
泰丰斯满意地看着死亡守卫比他更快离开,这说明他在军团中的威望尚未受到打击,实际上,现在的死亡守卫军团正在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扩张——大量的瘟疫军医(曾经的死亡守卫药剂师)被派出,通过交易、掠夺和制造而出的基因种子被用于扩充这支散播瘟疫与腐坏的阿斯塔特军团,其命令正是由死亡守卫们的基因之父莫塔里安亲自下发。
这便导致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新的死亡守卫们更喜欢团结在莫塔里安身边,而不是泰丰斯、这位纳垢神选的身边。若不是泰丰斯尚未失去纳垢的宠爱,那恐怕他现在根本调动不了多少瘟疫连队……他亲自来此处夺取万灵药STC自然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混沌内部的争权夺利一点也不比现实宇宙里的少,即使是那些恶魔们也是如此。
“泰丰斯……那些阿尔法很棘手……”
纳垢恶魔的声音在死亡守卫一连长的耳边响起,这让后者扭身望向黑暗的走廊深处,那里空无一物却不断传来怪异扭曲的管弦乐,像是一只疯狂滑稽的乐队行走在泥泞肮脏的沼泽中所奏出的乐曲,既愚蠢又阴郁,甚至还带着点点无可奈何的颓废。
几秒钟后,巨大而膨胀着的肉丘自那黑暗中现身,一张满是疮痘的脸滑动着出现在泰丰斯的面前,这位名叫埃博拉坎的大不净者砸吧砸吧它的嘴巴,哀伤地对纳垢神选说道:
“慈父的孩子正在被【受诅咒者】的军团屠杀,那些有着相同容貌的毒蛇比万年前更加强大,现在,他们盯上了你准备奉献给我主的‘珍宝’。”
“他们不会成功,”泰丰斯淡淡地回复,“我不会允许。”
“我当然相信你,但你是否做好了准备?”
“多余的担心,大不净者。”
纳垢神选紧握手中的巨镰,周围的环境开始因他的意志和心情而发生更加可怖的改变,如同舰船本身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般,黄白色的疫病菌落和带着尖刺的枯萎藤蔓开始迅速地蔓延和增殖,就在外面发生激烈战斗的时间里,整艘黑暗灵族战舰都被泰丰斯化作了他的巢穴,时刻准备吞噬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进攻者。
“我只希望你可以在你应该的位置上,完成你应该做的工作。”
第八百七十三章 九头至尊:虚与委蛇
行走在被纳垢腐毒侵害过的舰船内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尤其是对热衷于享乐和折磨的黑暗灵族来说。
在对抗纳垢恶魔及其仆从的战斗里,黑暗灵族可得不到无生者们的痛苦和恐惧,以往那些用于肢解和刑虐的工具对上这些由邪恶以太构筑而出的躯体更是无什大用,只能回归至它们最初的本质——作为夺取生命的武器。
“玛勒丝女士,我们已经顺利进入了舰船内,”血伶人大师特拉克斯用那干瘪冰冷的声音低声说道,他那早已被切割和缝合无数次的脸上勉强挤出个跟活物类似的表情,但只会让人不寒而栗,“腐败正在滋生,亘古的噩梦敞开怀抱等待着无知小虫的飞入。”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特拉克斯大师。”
毒舌阴谋团执政官奥瑞利亚·玛勒丝手持长剑,踮起脚尖越过地上缓缓蠕动着的秽物,她的脸上既无对自身艰难处境的绝望,也无对周围环境的厌弃,只有仇恨和怒火。
“绝非如此,实际上你的判断并没有任何错误——只有切断无生者们的力量来源,夺回万灵药,我们才有在那些蛮猴军队的围剿下生还的机会。”
“那就让我安静一会儿吧,大师。”
玛勒丝淡淡地回应,她用剑尖挑起一丝粘稠的黄褐色黏液,这东西无法在执政官的古老武器上停留太长时间,很快便因这颗星球上的重力而坠到地面上,扯出丝丝令人头皮发痒的怪响。
“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过顺利,那些把自己向混沌大能们卖了个好价钱的蛮猴精锐战士肯定在筹划着什么。”
“一个陷阱,毫无疑问。”
“更多的可能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玛勒丝的嘴角微微上翘,与那红唇一起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妖媚微笑,“从黑暗中袭来的蛮猴战士,仓促反击的阴谋团武士,以及在最后前来收取存活猎物性命的污秽魔物……真是一幕好戏剧,可惜剧情有点过时。”
说到这里,毒舌阴谋团的执政官抬手唤来一名阴谋团武士,后者戴着头盔,以一种警戒的姿态在玛勒丝的身边恭敬地说道:
“女士?”
“把你的武器交给其他人,然后就这么举起双手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是,女士。”
早已被灌输了虚假忠诚的阴谋团武士没有任何反抗和不甘,他将武器交予旁边悄声游走上来的蛇人手里,随即便大步向前方走去,如同冲向风车的堂吉诃德。
玛勒丝就这样率领着一支由她的执政官王庭、精锐阴谋团武士、血伶人学派及其制造出的怪物们所组成的怪异队伍,继续深入他们曾用来逃亡的战舰内部,凭借着手中的古老遗物,这群黑暗灵族迅速地向着混沌祭坛的方向行进,直至——
一发爆弹将那名阴谋团武士击杀。
被火箭助推的重爆弹从正面撞上武士的胸膛,强劲的威力将那轻薄却坚固的甲胄击碎,血肉跟随着弹体旋转的方向而搅动着,直至爆弹彻底穿透肉躯后,鲜血、肉糜和骨骼碎屑才随着爆鸣而向四周迸射出去,跟那些肮脏的腐臭液体混杂在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整支队伍都骚动起来,血伶人麾下的那些怪物们更是发出阵阵带有威胁意味的低吼,可玛勒丝脸上却露出些许笑容,她悄然启动身上的防护立场,就这样迈步向前,高声喊道:
“来谈个交易吧,人类的战士,我有迅速前往祭坛的方法!”
“……”
黑暗中没有回应,但一股莫名的寒意逐渐包裹起玛勒丝的身体,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正置身于那些存储尸块的冷库之中!
好在这股寒意并未持续太久,仅仅只是三次呼吸的时间,那黑暗之中便传来数个沉重的脚步声,当昏黄的灯光照亮来者时,即使是玛勒丝也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覆盖着鳞片的亮蓝色怪物矗立在微弱光线的末端,他的右手上拿着一把动力斧,而左手则是提着把爆燃手枪,隐隐有些流光在那铠甲上淌过,显然是有着某种强大的护盾装置用于保护这个强劲有力的杀戮机器。
勒耳纳终结者,阿尔法军团的精锐部队,也常常会作为原体的荣誉卫队。
“有趣的提议,异形,”终结者的声音自那头盔中钻出,带着冰冷和失真,“我的队长要求我跟你们进行一次简短的谈判。”
队长……
玛勒丝没有在意眼前终结者的无礼,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黑暗,得益于发达的视觉和长久生活在黑暗之中得来的赠礼,阴谋团执政官可以稍微看到那黑暗深处潜伏着的毒蛇们,而在他们之中,一个手持长矛的、更为高大的存在引起了玛勒丝的注意……玛勒丝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翘,笑着说道:
“你可以叫我‘莫拉丝’,我乃是玛勒丝女士麾下的德拉古。”
终结者微微侧头,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与后方的队长进行交谈,随后,高大的战士开口说道:
“‘泽莫’,我的名字,我可以担任灵族语言的翻译……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科摩罗异形,无论是谎言还是投降的宣告,我们都有耐心听完,但也仅限于现在。”
一如既往的傲慢和憎恨,但这就足够了——至少这群猴子会听自己说话。
“我们没有遭遇到什么像样的袭击,而你们显然也没有,”玛勒丝开口说道,她抬起脚,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走过,“显然那些无生者在担忧着什么,但更大的可能是想坐享其成……这让我无法忍受,这是一种远比失败或死亡更令人恼怒的羞辱。”
“人类的战士,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切断那个不断涌出污秽之物的祭坛,不是吗?”
“继续。”
勒耳纳终结者说着,挥舞了下他的动力斧,斧刃上的电弧噼啪作响,照亮了玛勒丝佩戴着的华丽面具。
“我知道一种快速定向的方法,能让我们到达……但我麾下的兵力不够,也不想浪费在跟你们的火拼上,所以……来一次难得的合作吧,当这脆弱的临时协议破碎之际,双方便各凭本事如何?”
“……”
终结者如刚才那般沉默着,几秒钟后,他点了点头。
第八百七十四章 九头至尊:临近
与那些蛮野灵族一样,由共同目标所勾勒出的脆弱盟约维系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或许只是一句无心的言语,一个无意义的动作便能掀起血雨腥风,但好在纳垢们在黑暗灵族与勒耳纳终结者没有发生冲突的那一刻,便打破了舰船内的寂静,无数蛰伏起来的怪异魔物纷纷露出肮脏的本质。
原本覆盖着粘液的舰船内壁轰然破碎,早已隐藏多时的纳垢恶魔猛然袭向正奔赴祭坛地点的进攻者,这些自纳垢花园里生长、繁衍而出的无生者们发出低沉怪异的咕哝,如同在罐子里的水在缓慢摇晃。
“为了多恩!战斗兄弟们,戮尽神皇之敌!”
终结者们高亢而饱含热情的声音和各种武器开火时的爆鸣混杂在一起,毫不留情地钻入玛勒丝的耳朵,让那在面具下的红唇紧紧抿起,她早已猜出来在逃出科摩罗时所看到的金色烈焰为何人所为:
那个金色的光辉意味着什么,对艾达一族来说并不是个秘密,而多恩这个名字也曾在科摩罗里传播过,是那个人类之主的子嗣,现在正在银河里征战——眼前这些战士流着他的血?
这倒是超出了玛勒丝的想象,在她为数不多的印象里,那个多恩的子嗣是出了名的头铁和顽固,而异形合作更是想都不用想。那种颜色的涂装和蛇状徽章从未见过,但那些阿斯塔特战团的名号也不可能被玛勒丝全部记住……这可能是新设立的或来自其他偏远星区的部队。
“……”
想到这里,玛勒丝看着眼前这些如过往所杀死过的阿斯塔特们并无区别的人类之主的战士,心底没由来地涌出些许嫉恨,但她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挥舞长剑杀死那些涌上来的恶魔的同时,目光从阿斯塔特们的阵列里扫过:
前来此地的勒耳纳终结者共有十二名,但只有八名战士在队伍的前后与恶魔交战,其余四名战士做出着警戒姿态,只是偶尔会用远程武器支援一下奋战中的兄弟们,而这样的动作显然是在提防黑暗灵族可能的背信弃义——应当说是必然会发生的背信弃义。
而黑暗灵族同样如此,直属玛勒丝的执政官王庭也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血伶人造物的阴影之中,用满怀恶意的目光扫视着阿斯塔特们的队伍。
当玛勒丝的目光重新回到战场上时,却是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一股莫名的违和感正包裹着她——眼前这些人类战士的技艺、武器和铠甲要远远超出他们的同行,那原本应该强劲却迟缓的厚重战甲竟然可以堪堪跟上那些阴谋团精锐武士的速度,而从他们手中武器中射出的赤红色光束更是将成片的纳垢恶魔点燃,以太血肉被能量剥离炙烤后产生的恶臭充斥着整片回廊。
更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个最高大的战士,他手中拿着一把苍白的长矛,游刃有余地行走在无生者们之间,掀起由残肢与碎肉组成的风暴,当战士举起手中长矛对准长廊深处的大型恶魔时,一道高强度能量束自矛尖射出,整个矛身都因这武器的开火而发出湛蓝的流光,等到光束刺入目标体内时,剧烈的爆炸便自那邪恶之躯内窜出,强劲气流和冲击波瞬间撕碎了周围的一切!
两名站在最前方的勒耳纳终结者随即便抬起左臂,启动上面所搭载着的能量护盾,将冲击和冲击带来的秽物挡下,以防止影响到后面的血亲兄弟。
当然,玛勒丝他们便没有这等帮助,只能眼看着些尚未反应过来的阴谋团武士尖叫着坠入悬空回廊下的黑暗中,被游走其中的恶魔吞噬,亦或是干脆撞上些尖锐的装饰——在黑暗灵族战舰中极其常见的东西,他们会撞上这些装饰后挣扎着死去,灵魂被色孽彻底吞噬,再无一丝存留人间的痕迹。
“……我们要忍受这些蛮猴到什么时候?”血伶人大师的声音缓缓在玛勒丝的耳边响起,轻如蚊呐却足够清晰,“我们完全可以用痛苦引擎和怪形发动一次突然的袭击,而你的王庭也全是进行了万灵药改造的快速再生战士……他们挡不住我们的进攻。”
“那我们能在那之后全身而退吗?可以顺利到达祭坛并切断仪式的进行吗?”
玛勒丝在血肉和纳垢魔力堆积出的秽物中起舞,如同一只在暴风雨中飞舞的蝴蝶,美丽却致命,而那把在与笑神的游戏中赢来的长剑更是反射着周遭的光亮,剑锋所过之处,无一物可以阻挡。
“答案是不能,但……特拉克斯大师,你注意到我们到哪里了吗?”
将自己置身于怪物们的重重保护之下的血伶人大师微微侧头,背后延伸而出的肢体胡乱地摇摆着,片刻后,他说道:
“战舰底层的装配区,有好几个大型的升降电梯,我记得更深处是关押奴隶和实验品的地方,还有个场地不大的实验场……啊……我想起来了,我将万灵药的装配间也放在了这里。”
“那些无生者在战舰的底层用那些奴隶和万灵药构筑出了祭坛,”玛勒丝的目光放在那个高大且手持长矛的终结者身上,虽然不知道这些阿斯塔特来自哪个战团,但这并不妨碍她精心编织出自己的阴谋,“但等我们下降到底层之后,那些蛮猴肯定会留人看守升降电梯。”
“哈……高贵如我们在平时可不会跟那些劣等物一起坐货物电梯,”血伶人大师的笑声飘过战场上的喧嚣,与那些纳垢恶魔在火焰中挣扎时发出的吼叫混在一起,钻入玛勒丝的耳朵里,“这次是要用传送门,还是专门的电梯间?”
“传送门,我们在摧毁这里的祭坛之后,还需要回到舰桥里。”
“不错的提议。”
待这干瘪的声音远去之后,玛勒丝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战斗上,她看着那个高大的人类战士在群魔间起舞,华丽的披风在其背后摇摆着,如同一团跃动着的幽蓝色火焰。
不会太久的,蛮猴。
“前方就是前往底层的升降电梯,”玛勒丝淡淡地说道,她现在正站在那个叫泽莫的终结者旁边,“我们的合作在摧毁祭坛的那一刻就宣告终止。”
“很好,”终结者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玛勒丝所憎恶的傲慢,“异形,祝愿你们有一个符合你们的死法。”
“彼此彼此,人类。”
第八百七十五章 九头至尊:祭坛
货运电梯飞速地下降,连同百余颗跳动着的心脏一起。
整个电梯内部非常宽大,过去常被毒舌阴谋团用作转移大量的奴隶和物资的通道,而现在虽然勉强可以启动,但仍然带着黑暗灵族战舰上少有的机械运转时产生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纳垢腐毒正在侵入这艘船的方方面面,即使被夺回也无法再使用。
心怀鬼胎的双方队伍在电梯内远远隔开,毫无掩饰的恶意和杀气弥漫在整个货运电梯内,就在气氛僵硬至极点时,电梯缓缓停住,锁链绷紧的声音与门外恶魔涌动着的靡靡之音几乎同时传来!
一股黄绿色的黏液随即便从那电梯门缝中渗入,并化作数十根扭曲肿胀着的触手,将大门猛然打开——
身形庞大的纳垢恶魔尚未来得及张开腹部的大嘴,下一秒便倒飞出去,一头远比恶魔更加狰狞的怪物便用身体将其撞开,手中锋利的刀刃与刑虐工具撕扯着以太构筑而出的血肉,让腐臭的污血在空气中飞溅。
震耳欲聋的战吼在短时间内压过了恣意的咆哮和死亡守卫们手中爆弹枪的轰鸣,勒耳纳终结者几乎与那些阴谋团武士们同时冲出电梯间,留在里面只会成为敌人的靶子。
战士们站在电梯大门外结成半圆形的战阵,整个战舰底层都弥漫着淡淡的薄雾,这雾气更是遮掩了上方的刑具架,那些架子上过去常会悬挂着求死不得的“战利品”,但现在,没有人可以穿透那雾气一睹其真容。
只有沉闷的钟声回荡在这片魔域之中。
“果然不是你的基因之父造成的这一切,泰丰斯,”高大且手持长矛的战士遥指远处的泰丰斯,声音里带着不屑,“品尝失败的滋味吧,叛徒,当然你也可以就这样跑回你父亲的怀里哭泣。”
“……那把武器,”泰丰斯缓缓上前,而在他的身边,近乎无尽的恶魔仍然从祭坛撕扯现实宇宙中产生的亚空间裂隙里涌出,“苍白之矛,阿尔法军团基因原体的武器,真是有趣……再次投入尸皇脚下的表亲,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真的会被接纳吗?”
“与你无关,叛徒。”
“看起来你们跟那些帝皇之子一样,杀死了你们的原体……基因之父的鲜血对你们来说是否过于滚烫?”
“与你无关!”
高大的战士愤怒地回应,他手持长矛在恶魔浪潮中掀起残肢和污血汇聚而成的风暴,而在战士身旁的其他终结者们更是连连开火,古老而强大的武器将敢于靠近的恶魔彻底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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