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指挥官的奇妙冒险 第99章

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伏尔甘心中的怒火喷涌而出,这让他的速度再上一层,极速将周围的一切都夷为平地,河流被截断,山体被撞碎,碎石和尘埃因连续音爆而形成圆环状的灰云,与空气摩擦时产生的高温更是令原体整个人都浸润在如液体般的流火之中!

  “哈哈哈哈哈,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

  钻破地面而出的巨型机械垃圾山挤压着周围的丘陵和大地,怪异刺耳的蒸汽汽笛声响彻整片天空,昏黑的烟幕彻底将那蓝天遮蔽,数万名欧克兽人挥舞着做工粗陋的冷兵器高声嚎叫——

  “Waaaaaaaaaaagh!”

  在万千兽人们簇拥着的中心,在那高山之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现身,野兽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那自远方而来的火焰风暴:

  “W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gh!”

  余音未散。

  巨龙已至。

  伏尔甘撕碎狂风与黑烟,他举起手中自火焰中显现的战锤,猛然挥下!

  “异形受死!!!”

莉可丽丝:龙之心 二十

  城市在哭泣。

  就在伏尔甘奔出城市的那一刻,潜伏已久的、所谓“平衡派”恐怖分子立刻就发动了袭击——

  数辆油罐车猛然冲向守备路口和各个关键设施的军队,迅猛的爆炸瞬间席卷了数条街道,甚至连那些深埋在城市地下的天然气管道也被逐个引爆,由此造成的破坏比起那些重型航弹来说也毫不逊色!

  手持武器的恐怖分子扯下伪装,肆意地扫射着人群,跟闻讯而来的军队对射,而使用了强化药剂化身为欧克污染体的渣滓们更是欢快地在城市中破坏——这远不是结束!

  一群群欧克小子正通过铁路干线和地铁系统快速地汇入这座城市之中,被快速催化诞生的它们手中没什么像样的武器,但那即使比不上成熟体欧克兽人的肉体也足以顶着小口径枪械的射击冲锋,只有各个载具上安装着的武器才能勉强抑制它们的进攻……而这些怪物即将进入城市内。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野兽用强劲的Waaagh立场催化了大量的欧克小子,它们比起正常的欧克兽人来说显得很弱鸡,但在城市里对抗那些难以展开的人类军队还是绰绰有余。

  不仅如此,比起这些看得见的威胁,欧克小子们身上洒落的孢子更是巨大的麻烦!

  “……是!我们正在前往延空木,”军官正大声地向自己的上级汇报,他戴好头盔,小心地探出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是的,我们会协助锦木千束小姐和她的同伴前往目的地。”

  说完,军官缩回车内,望向那两位……全副武装的少女们。

  千束与泷奈此刻都穿着动力装甲,这使得原本能坐下数名士兵的装甲车内只能再塞下四人,其他的士兵们都被分散到了其他的车辆上。

  在那位男孩带来的信件之中,除了野兽附上的地址信息外,还有真岛本人的字迹,后者阐明自己会在延空木等待着锦木千束的到来,以此作为先前战斗的终结,并且告知了那里正存放着大量的污染气体,并且现在正不断地被释放……

  “非常抱歉。”

  军官突然开口说道,他没有抬起头望向两位少女,而是低头注视着动力装甲的足部,心绪万千。

  “诶?为什么要这么说?”千束的声音自头盔后传来,带着点点的沉闷和变形,“你们并没有做什么啊?”

  “正是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我才会觉得……很抱歉,这些事本不能让你们这些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去做。”

  与攥起手的军官一样,士兵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作为知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的精锐部队,他们心中充满着无力感与愤懑,尤其是在整个城市都陷入混乱,人们在战火中哭号的现在。

  “……”

  千束想要说点什么,但装甲车却是猛然停下,同时响起的还有机炮的射击声,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全副武装的士兵看着里面的人高声喊道:

  “污染体的袭击!”

  出现在车队前方的是十几个正狂性大发的欧克污染体,看它们的样子似乎是刚刚被转化——大量绿色气体正从近在咫尺的延空木中逸散而出,虽然大部分都消散在空气中,但却足以让人们惊恐地奔逃,而离得较近、气体浓度较高的区域则是直接开始发生如当日地铁袭击时的惨剧。

  “千束。”

  “我在。”

  “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吗?”

  穿着动力甲的黑发少女站在朝她们冲来的怪物们面前,静静地开口:

  “我现在感觉很安心……很不可思议的平静,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肯定会吓得逃走吧,但是现在我站在你的身边,感觉到了‘安心’。”

  “那么,我会将‘信任’交予你手,就如我们约定好的一样。”

  “不,我是个贪心的人,”泷奈扭过头,望向自己的同伴,“我不只想要这个。”

  “……那泷奈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

  “两位!”军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和其他士兵们已经穿戴好了防护服和防毒面具,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无法更进一步深入那座高塔,“我们将会在这里组织防御,直至你们归来!”

  千束没有回应,只是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可等她转过身的时候,却是笑着对泷奈说道:

  “那就等战斗结束之后再说吧。”

  “……嗯。”

  黑发的少女沉闷地应下。

  “至于现在——”

  身着绿色动力甲的少女如炮弹般撞入欧克污染体的集群中,骤然作响的链锯剑毫无阻滞地切开那扭曲膨胀的血肉,锯刃尽情地旋转撕咬着,秽血的恶臭和热钢的味道被过滤系统隔离在头盔之外,而在头盔之内,千束只能闻到熔岩和从自己喉咙里涌出的血的味道。

  龙之心在疯狂地跳动。

  快得让少女有些难以承受,她可以听到心脏在高喊,高喊着杀死眼前的可憎异形!

  “那就……如你所愿!”

  动力甲轻巧地扭身,伺服电机因此而发出悲鸣,但这微弱的声响很快便淹没在链锯剑的刺耳怒吼中,链锯划开空气的同时也划开了一只欧克污染体的肌腱,后者瘫软在地尚未来得及恢复前便被一剑枭首。

  扭曲的头颅冲天而起,失去了纯洁的人类颅骨被少女一脚踩碎,脑浆和颅骨碎片四散而出,在地面上形成一道放射状的丑陋痕迹。

  千束放弃了防守,放弃了警惕后背的敌人,她知道现在与过去不同,自己不是独身一人。这么说对伏尔甘和在夜曲咖啡店里的亲人们有些不尊敬,但千束偶尔还是会感到孤独,就像是需要一个同龄人伙伴那样……但现在不同!

  连射模式下的激光长枪威力不减,在近距离足以打断并击穿那些欧克污染体的躯干,赤红色的光束照亮了那同样是绿色、且纹绘着龙首的动力甲——泷奈静默无声地扣动扳机,将死亡与毁灭释放到那些怪物们的身上,她与千束背靠背地战斗着,两人不断地转换方向,并以此不断前进,不断地向着那延空木前进。

  越是深入那污染气体弥漫的区域,便越能看到可悲的惨剧,死亡的,已经被转化的,尚未被转化却失去了理智的……人间地狱真实地展现在少女们面前,而同样的,越是深入,千束的那颗龙之心便会跳动得越厉害。

  “呼……呼……”

  “千束?!”

  “我没事,”千束抓住栏杆,动力甲所带来的力量让她直接捏扁了实心的金属杆,少女现在已经与泷奈突破了外层那些欧克污染体的阻拦,正通过外环楼梯向上奔跑着,“我没事……只是心脏跳得有些快。”

  “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

  千束喘息了一下,她站直身体,听到了那些欧克污染体正顺着楼梯追击着两人,随后,她解除了头盔,让自己的脑袋暴露在污染气体之中——但很奇怪的,此时的她竟然感觉好受了一点。

  在略作犹豫之后,千束抬起头,笑着对泷奈说道:

  “泷奈,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

  “就在这里,拦住那些怪物,拦住它们,不让任何一只怪物可以冲进我跟那个人渣的战场里,”千束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链锯剑和爆弹枪,“然后,在收到我的信息后,离开这里。”

  “……不要做毫无意义的事,生命最重要,这是你曾告诉过我的。”

  泷奈端起激光步枪,望向了下方的楼梯,低声说道:

  “我们之间的交易,尚未结束,别忘了。”

  “我才不会忘!”

  千束笑着回应道:

  “等着看我把那个人渣的脑袋送到爷爷的王座前当伴手礼吧!”

莉可丽丝:龙之心 二十一

  热浪在空气中泛起微弱的涟漪,高温扭曲了光线并使其折射出怪异的光景,火焰混杂着蒸汽和黑烟从那蒸汽锅炉的排气管中喷出,欧克兽人的造物颤抖着,连带周围的大地也随之一齐震动。

  这是一座由钢铁、树木和血肉野蛮结合而出的机械高山,里面的管道和通路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欧克兽人,它们或是哈哈大笑,或是愤怒地嚎叫,用歪歪扭扭的铁锤将那些冒出来的铁钉砸入钢板之内,亦或是将一堆堆早已准备好的燃料扔进锅炉里以驱动这可怖造物移动——

  但只是一击,只是伏尔甘挥下战锤的一击。

  山峦崩塌,大地哭泣。

  伏尔甘挥手撕碎尘雾,握紧战锤自那废墟中走出,火焰缠绕着他,扭曲了其身为人类的外表,层层鳞片覆盖在那黑玛瑙色的面孔上,唯有那赤红如熔岩般的双眸一如既往。

  “异形。”

  伏尔甘举起战锤,遥遥指向那矗立于废墟之上的野兽,后者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避开了伏尔甘的攻击,现在更是带着傲慢的气势俯视着火蜥蜴之主。

  “我就应该在十年前掘地三尺将你找出来。”

  野兽回以狂野的大笑。

  刹那之间,挥舞着一把巨型战斧的野兽从上方扑向伏尔甘,由普通钢铁打造而出的武器被绿色的能量场包裹着,竟然在这瞬间进行的数百次对抗中坚持下来——作为那个时候立于所有欧克兽人顶点的野兽,其所拥有的灵能力量更是远超其同类,甚至连一整颗星球上所有欧克集合而成的Waaagh!力量也无法与之相比。

  战锤与铁爪相撞,炽热的火焰与绿色的能量相互挤压,毫不相让。

  野兽扯出一个残忍的笑,露出那满是獠牙的巨口,它手中的战斧因为切开空气而发出雷鸣般的怒吼,武器与武器碰撞而产生的暴风将周围的一切吹开,让那些欧克兽人小子在坚硬的大地和钢铁废墟上撞得粉碎。

  “来啊,大只佬,俺想要的就是这个!”野兽高声叫喊着,狂野粗粝的力量即使到了另外一个宇宙也能够在它的身体内产生并壮大,再度为其提供无与伦比的力量——足以对抗、甚至是杀死基因原体的力量,“就像搞哥和毛哥那样,俺打你,你打俺!永恒地打下去,打到这个宇宙的终结!”

  “闭嘴。”

  伏尔甘从锋利的龙牙间挤出回应,即使语气平淡,但当他说话时周围的大地也因恐惧而颤抖,仿佛这声音中有着撼动山峦的力量。

  再一次对撞,战锤与战斧僵持不下,两个几乎一样高大的巨人在澄净的天宇下战斗,制造出足以改变天象的暴风,狂风席卷大地,将那些矮小山岳上的植物全部撕碎,绿叶和断裂的枝干混入风暴时便会被点燃,由此为其裹上星星点点的火光。

  “你知道吗,大只佬?”野兽在两把武器僵持时向伏尔甘探去自己那张可怖的脸,两者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后者能够闻到那股兽人身上特有的恶臭,“你所保护的这些虾米们,在俺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屈服了——就像是在那颗金光闪闪的星球上的虾米们一样!”

  “……”

  伏尔甘没有说话,他回以铁拳——带着愤怒的左拳猛然挥去,如铁锤捶击在铁砧上那般,凶狠地捶击在野兽的侧脸上,将后者打了个趔趄,但这绿色的怪物随即便以同样的方式回击并将原体击飞。

  “软弱!软弱!软弱!”

  “大只佬,你变弱了!”野兽高声咆哮,怒火自胸膛中喷涌而出,这在短暂的交手中,它察觉到眼前之人的力量比起那一日在乌兰诺大战时要来得虚弱,“因为什么?!因为这颗星球的虾米们吗?”

  “杀死你,足够了,”伏尔甘缓缓吐出一口炽热的呼吸,他自废墟中起身,握紧战锤迈步向前,“异形,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话?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挑衅而失去理智?真是可笑……我比你更清楚人类是什么,轮不到你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

  野兽哈哈大笑,撞开空气,音爆云层层扩散,而在下一个瞬间,战锤再度与战斧相撞!

  撞击产生的破坏带着一股凄厉的美感,钢铁废墟的残渣向外迸射,兽人尸体和血肉杂糅而出的肉雨自天空中降下,灰与红的颜料被肆无忌惮地泼洒在龟裂的大地上。

  两个非人存在的对抗引发了大范围的地震,冲击波自那两把武器撞击的中心为起始不断向外扩散,甚至连稍显遥远的江户市也有着明显的震感……但是,野兽并不满意,它想要更多。

  “不够!大只佬,远远不够……你要杀死俺,你要比现在更愤怒!”

  野兽的声音里带着扭曲的怒火,它想要的不是如现在这般的战斗……啊哈……它明白了。

  “俺明白了,”野兽抬起那未持握武器的手,绿色的能量自那宽大的手掌中逸散而出,将深埋于地下的五颗小型核弹缓缓抬出,“俺在这段时间里,知晓了很多虾米们的小心思,比如说——核捆绑。”

  “大只佬,你说,如果俺将这武器扔到了那些玩具小人们的首都里,会发生什么?”

  “他们远比你想象中的冷静。”

  “那也无所谓,俺只想听到虾米们的惨叫和哭嚎,看到他们脸上那绝望的表情。”

  “……”

  周围的温度骤然上升,土壤被融化,碎石缓缓悬浮在半空中,光线和空气因恐惧而颤抖着。

  野兽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眼前之人的怒火。

  “哈哈,就是要这——”

  战锤比野兽的畅笑声更快。

  待野兽自山体的泥土中爬起来的时候,那声爆鸣才传入它的耳朵,而就在下一秒,那盛怒的巨龙已经跨越了空间来到它面前!

  双手持握战锤的伏尔甘的面容扭曲起来,他猛然挥下战锤,带着过去从未有过的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让我过上轻松的生活,没有战争的生活?!”

  “为什么总是你们这些渣滓会毁灭人类的安宁,会让人类饱受痛苦与无奈?!”

  “哈哈哈哈哈哈哈,”野兽狂笑着弓起身体,双腿并拢踢飞伏尔甘,随后,它自泥土间爬起来,零零散散的碎石敲打在那被绿色能量强化后的钢甲上,“杀了俺,就像是你杀死挡在你面前的‘俺们’一样,杀了俺!否则这些武器就会落到那些虾米们的头上!”

  火焰彻底熄灭。

  理智在高温中蒸发。

  伏尔甘伸手扣住野兽的脑袋,将它摁进大地之中,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原体捏碎了这异形怪物的可憎面孔,但这却无法停止那令人厌恶的猖狂大笑——野兽抓住原体的双肩,膝盖凶猛地撞击到那被铠甲覆盖着的腹部!

  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