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艺换酒
“噢，”苏谦另外一只爪子搭在军官的上眼睑，往后轻轻拉动，露出翻白、无神的双眼。
关于这个问题，苏谦早就想过了，别的精灵所会的技能是有极限的，自然有足够的时间一一精进，自己能够把自主学会的那些练熟就不错了。
至于其他的，随缘即可，能够悟到巧妙的用法就用，悟不到也无所谓。
小路站到军官的面前，双掌合拢抵住自己的太阳穴，随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闭上，超能力的波动在她周围荡漾起波澜。
几秒钟后，再度睁开的双眼巩膜从白色变作了澹澹的灰色，而中间鲜红的童孔则像是无限旋转黑色螺旋。
“啊！”
那名军官忽然痛呼一声，身体勐烈抽搐，眼皮颤抖，眼睛渐渐有了光彩，俨然是醒过来了。
苏谦好奇地凑过去认真观察：“口桀口桀”诶，催眠术还可以这样解开的啊，学到了学到了
一张可怖的巨大紫色鬼脸在那名军官朦胧的视线中逐渐清晰，他爆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加洪亮的尖叫声。
“啊！
！”
眼珠子向上一翻，又晕过去了。
岑蔓：
亚克力：
气氛尴尬莫名。
苏谦讪笑两声，想了想，变身成了超能妙喵，用念力托住这名军官。
还是用形象可爱点的精灵，别吓到这帮土包子吧。虽然就苏谦个人审美而言，耿鬼也挺可爱的。
小路拍拍额头，轻声叹了一口气，又使用了第二遍刚才的催眠术逆用版。
这次，这名军官悠悠醒转，终于没有再出幺蛾子。
虽然语言沟通极为困难，双方不仅仅是方言的问题，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两种语言，只不过在基本的语法结构上还保留了许多共同点，但是也在小路的心灵感应这种直达内心的沟通方式下解决了。
名叫克劳德的军官很快认清了他被俘虏的现实，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虐待和杀害他被俘虏的士兵，并且能够在这之后获得符合他们各自身份的俘虏待遇。
这一点，本来打算审讯获得信息后，就放这些士兵滚蛋，小路自然一口答应，诚意十足。
杀又不能杀，养又养不起，138个士兵对于苏谦等人就是纯粹的累赘。
在获得小路的允诺后，克劳德对审问十分配合，简直称得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完全没有苏谦想象中军人宁死不从的气节。
按照他的交代，他是特雷波特国名下属一支连队的连司指挥官，4天前收到命令，让他带领部队暂时移驻到彩坡镇，调查并戒备突兀出现的巨大凹坑。
当地镇民曾在大约8天前听到过巨大的声响，像是什么巨型炸弹爆炸的声音，随后第二天就发现了这个凹坑。
按照地质学家的推断，这里的地层相当稳固，不可能出现这种突兀的巨大凹坑。
而根据武器专家的推断，这里必然是人造的迹象，更像是什么大威力的武器试验的结果。
凡事都要从最坏的角度考虑，一定是特雷波特的敌人瓦尔卡姆人搞得鬼。
瓦尔卡姆是位于特雷波特东方的大国，双方虽然还没有直接爆发战争，但是两个国家之间边境摩擦不断，各自在对方国内破坏、窃密、暗杀的事件更是此起彼伏。
战争没有爆发的唯一理由，可能就是互相都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击败对手罢了。
这些专家携带着从当地采集的样本，先行回去研究了，而克劳德的连队则被留在这里戒备。
尤其是要防范敌人的特工取回遗留在这里的神秘矿石指镜面水晶。
这支军队的由来竟然是这样，搞得穿越空间而来的众人精灵颇为无可奈何。
对方做法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只能说是处于准战争状态下的国度，神经敏感，专家们的脑洞比较大。
区分两国大多数国民的方式也十分简单明了，小路与岑蔓这副东方人相貌的就是瓦尔卡姆人，与本地特雷波特人的差别一眼便能轻易识别。
难怪岑蔓出来不久，对方就主动开枪了。
诡异的出现方式，敌国人的相貌，特殊的地点，不由得对方会误认为她是瓦尔卡姆派来的特工。
搞清楚了乌龙的由来，来自精灵世界的异乡人，毫无弄清楚谁是正义一方的兴趣，无意掺和这里人类之间的战争，只想知道梦幻的踪迹，又或者起码是精灵的下落。
“精灵？什么东西？”克劳德摸摸自己的下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从来没听说过。”
“苏谦，变一些常见的精灵让他看看，”小路怀疑是双方词不达意的误解。
小拉达、喵喵、波波苏谦接连变成不同的形态，但克劳德连连摇头，全都给予了否定的答复。
这里似乎只有普通动物，根本没有具备超凡力量的精灵存在。
“算了，”岑蔓大失所望，“从他身上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问那些士兵和低级军官更加没有意义。麻烦再催眠他吧。”
“等等，你们答应我的！”
克劳德听不懂岑蔓在说什么，只看到那个怪物又变成了那副可怖的鬼怪模样，桀桀怪笑着靠近自己。
他以为苏谦要吃掉他了。
“不！”
噗通，克劳德和他的属下一起，再度回归梦乡。
第二百八十三章 如影随形
等苏谦放倒克劳德，把他归类到他的下属中去，小路估计起码得到傍晚这些人才会陆续从催眠术中醒来，“现在去哪儿？”
“要不要去瓦尔卡姆搜集信息，多了解些情报？我们的外貌在这里太显眼了，”岑蔓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明艳的脸庞实际上有四分之一的合众血统，但是仍然和地上那些士兵区别明显。
“可以，”亚克力看来看去，用尾巴从一个士兵身上卷来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个干净，“相比你们，我更加显眼，还是藏在包里吧。”
苏谦飘到半空，两只爪子连连挥舞，“不用去瓦尔卡姆，我们去世界树就行，梦幻肯定在世界树里面。”
“你怎么知道？世界树里面怎么进去？难道你曾经来过？”亚克力仰起身子，狐疑地打量苏谦。
当然没有来过，但是在动画里看过啊，虽然情况有些微妙的差别，但是只要世界树在，那总是大差不差的嘛。
“没来过，但是我推断就是这样的，”苏谦对亚克力嗤之以鼻。
“原理呢？”亚克力追问道。
“这是强者直觉，你不懂！”
苏谦不屑和亚克力分辩，主动变身成比凋，挥动翅膀示意小路上来。
在苏谦示意之下，小路低低叹一口气。
有的时候，苏谦还真挺任性的，但是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要迁就他一些。只是总是叹气，会不会将来老得特别快啊。
想着有的没的，小路轻盈地跳上比凋的背部。
“试试也可以，反正瓦尔卡姆也在东面，和世界树是一个方向，”岑蔓赞同了苏谦的建议，招来了在天空飞翔的沙漠蜻蜓，顺手捡起那个军用背部用来盛装基格尔德。
临走前，她还特意从这些士兵身上搜刮了一些钱币、食物和饮水。
比凋与沙漠蜻蜓载着两个人类乘风而起，飞离这片小小的丘陵，向着彷佛远在天边的世界树飞去。
特雷波特首都圈外围空军警备基地哈雷德机场。
滴滴滴，电子设备的声响始终在二十四小时值班室内响起。
下午4点10分，雷达兵马希尔盯着面前的黑色底纹，绿色线条的雷达屏幕，反复确认后终于大声汇报：“约翰中校，有异常情况。”
“什么？”
原本坐在一旁看书的约翰中校立刻小跑过来，紧张地看向二等兵马希尔面前的雷达屏幕。
职责在身，不能不紧张。随着两国关系愈发恶劣，瓦尔卡姆会以各种形式展开试探，以各种方式侦查敌国的防空网络正是常见举动之一。
“这里，”马希尔指了指屏幕中的两个闪烁的白点，“这两个不明飞行物，速度不快，点阵很小，我一开始以为是大型鸟类的误判。”
速度不快是因为苏谦在迁就沙漠蜻蜓的飞行速度。
“但是飞行速度很均匀，一直向着东方飞行。不像是鸟类的举动，”马希尔看向长官，“中校，所以请您来定夺了。”
“极为可能是瓦尔卡姆的阴谋，他们采用某种方式减少了飞机在雷达上的反射面积，故意降低速度，伪装成鸟类的飞行方式来我国境内搜查情报，”约翰立刻做出决断，“阿诺德，拨通司令部的电话。”
“是，”早有准备的通讯兵接通警备基地的司令部电话。
短短8分钟时间，两架螺旋桨战斗机满载弹药，轰鸣着冲上云霄。
从高空眺望世界树，愈发显得格外壮观，树的上端笔直地刺入云霄，少许的树梢从白云间垂落，像是神灵准备投入凡间的长矛。
下端仍然没有看到世界树的根系，而逐渐显露出来的下端，与其说是一棵树，不如说是一座巨大棕色的山峦。
过了许久才终于从第一次见到世界树的震撼中舒缓过来的小路，在心灵感应里向苏谦轻声提问：“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会怎么看这棵世界树？绝景、奇迹，还是神明？”
苏谦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如果每天都能够看到，这些感觉应该都会消退了。我想对于这里的现代国家来说，恐怕是一个研究项目吧？”
“说的也是，”小路再远眺巍峨的世界树，那种突如其来的神圣感顿时消散无踪。
高空的风声不断在耳边呼啸，身后渐渐垂落的夕阳挣扎着照射出的光线在高空云彩的反射下，将整片天空晕染成瑰丽的金红色。
去这里的人类城镇借宿肯定是不行了，正当小路在思考是否应该提早降落去寻找今天晚上的露营地时，忽然强烈的危机感笼罩了她，就像是有强大的精灵正在用破坏光线瞄准了她一样。
超能力者的预警士兵的杀意
基格尔德所说的一连串话语在小路心中浮现，她毫不犹豫地对苏谦说道：“苏谦，使用守住。”
“啊？哦。”
比凋状态的苏谦感知反而并不太敏锐，但是仍然使用守住的全面防护形态，让晶莹的护盾笼罩住己方两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架战斗机的无线电通讯中传来塔台的指令“击落他们。”
哒哒哒！
两架战斗机各自从机身两侧喷吐出四条火蛇，嘶吼着咬向前方奇怪的飞行生物以及它们背上的瓦尔卡姆人。
四挺机炮射出的子弹转瞬即至，从后方击打苏谦的护盾上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哪怕并非是由某种类型的超凡能量所驱动，速度、质量与数量的结合，仍然在护盾上渐渐一点点敲出裂纹。
只要数量足够多，仍然足以逆转质量的差距。
但是苏谦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双翼振动间，已经以战斗机绝对不可能做的动作，倏然90度折转向上飞行。
而巨大的惯性，让战斗机从他翼下冲了过去，苏谦甚至能够看到机舱里飞行员仰起脸看向自己那惊讶至极的申请。
人与物，只是在短短一个交错间就换了个边。
“抚唔！”啊！
一声哀鸣传来，不远处的沙漠蜻蜓与岑蔓急速跌向黄绿色的大地。
第二百八十四章 空战
空中始终呼啸的大风遮掩了战斗机发动机的噪声，有地面雷达指引的战斗机能够更容易发现苏谦与沙漠蜻蜓的方位，而经营丰富的飞行员则更善于找到合适的位置发起致命一击。
过去，沙漠蜻蜓和苏谦所依仗的能量直感，则在这个时候丧失了作用，对于纯机械构成的战斗机缺乏作用。
在苏谦面临偷袭的同时，沙漠蜻蜓和岑蔓同样遇到了另外一架战斗机的偷袭。
而岑蔓的超能力预感弱于小璐，沙漠蜻蜓的实力也不如苏谦。
因此被偷袭时，虽然沙漠蜻蜓同样在攻击抵达前放出了守住技能，但是威力十足的机炮很快打破了沙漠蜻蜓的护盾。
护盾破碎后，仓促防守的沙漠蜻蜓只来得及侧转身体，尽量躲开紧随而至的攻击，却仍然被击伤了翅膀。
这才导致了苏谦所见到这一幕。
此时，苏谦已经在那家战斗机的后半球区，两者相距不过几百米，只需要调整方向，释放出大量风刃，十有八九便可以击落那家战机。
但是他望着坠落中的岑蔓和沙漠蜻蜓，既没有去击落偷袭自己的战机，也没有试图去救援，只是悬停在空中，冷冷地望着这一切。
“苏谦！”心灵感应中小璐的声音饱含焦虑，“快去救援啊！”
“唔……”
那架飞机正在回旋，看起来正在准备追击，苏谦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对岑蔓下不了手，但是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吗？不是我们动手，而是她自己实力不济而已……”
攻击苏谦的战斗机大幅向左兜转，准备第二次攻击，他似乎并没有认识苏谦的危险性，还以为只是恰好遇到瓦尔卡姆人培育的奇怪生物运气好而已。
“救她！”
小璐斩钉截铁地给出答复，否定苏谦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