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灼眼狙魂
这尴尬自然不是“犯人”为什么此时还抱着一把狙击步枪，而是“犯人”居然是莫妮卡，就是那种平时来克格勃都是走秘密通道进来的绝对“自己人”，如今却被叫来问话，这不尴尬谁尴尬啊？
不过恐怕莫妮卡也破了个记录，那就是她可是自从“契卡”以来，第一位在这个地方没有被没收武器的“犯人”，而且用来审讯的还不是吐真剂之类的东西，居然是一堆零食，还是克格勃的二把手——瓦西里上校亲自带来的。
所以说这也能叫做审讯？两位老克格勃都明白这是啥，说白了就是局长还有瓦西里上校不想让莫妮卡到处跑，暂时把她停留在这里而已。
但审讯室毕竟是审讯室，走个流程还是要的，虽然两位老克格勃都不知道该问啥，可还是要问一点儿问题，拖拖时间，等局长还有瓦西里上校他们的命令下来。
“这个嘛……”
莫妮卡抱着有自己胸口那么长的SVD，两只银灰色的“狼耳”竖了起来，微笑地看着两位老克格勃们。
“如果莫妮卡说，莫妮卡只是去那里散步，你们会信吗？”
“……”
在听完莫妮卡的答复后，两位老克格勃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饶有兴致地回答道。
“如果被问者是莫妮卡你的话，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行呀！这就不跟写在日记本里的东西一样，所以莫妮卡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莫妮卡伸出了右手摇了摇，表示自己的看法，从一开始他们的“审讯”其实就是在聊天，没啥特殊意义。
“所以我们也不相信，你就快点说吧！早说早离开，说实话，我们俩个还没有吃早饭呢……”
两位老克格勃摊了摊手，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大了，整个克格勃上下乃至苏联全境都引发了轰动，莫斯科克格勃总部的大门都被别人炸开了，而且还受到了严重的损失，人员伤亡重大。
所以现在所有的克格勃特工都忙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案子必须尽快查清楚，他们俩个来这里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休息，总比在茫茫林海中搜索目标的踪迹强。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不过这里不是有巧克力吗？莫妮卡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你们也……诶？瓦西里叔叔你来了呀？”
嘎吱一声，审讯室的铁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就去莫妮卡所说，瓦西里叔叔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两位老克格勃向他敬了个礼，然后收拾了一下文件之类的东西，便立马离开了这里。
“啊……神明在上，你和爸爸还要关莫妮卡到什么时候啊？莫妮卡不想待在这里，莫妮卡想到外面玩！”
见审讯室里已经没有“特别熟人”，莫妮卡直接趴在了审讯桌上，将脸埋进了由巧克力还有可乐堆成的“小山”里，并发出了娇滴滴的少女萝音。
“想什么呢？这次不骂你一顿就不错了……”
瓦西里叔叔挑了挑眉，老克格勃怎么会被女色所诱惑？这也太小瞧人了吧？
“跟我走吧！你爸爸要见你一面，会不会被骂，就看你的表现咯！”
“诶？爸爸要见莫妮卡吗？那就走吧！”
莫妮卡轻轻一跃就从金属椅上站起，三步两步地就跳处了审讯室的大门。
桌上的巧克力也没有忘记拿了几块，SVD的弹匣携行包内刚好可以放几块，但可惜莫妮卡卸下了自己的装备，只能用手拿了。
“还真是跟以前差不多啊……有人呵护，就啥都不小心翼翼。”
看着莫妮卡离去的背影，瓦西里上校自嘲地笑了笑。
但这不就是他所想看见的东西吗？儿童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并在美好中，度过他们那短暂的童年。
……
一路无言。
从离开审讯室后，莫妮卡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银狼也是如此，没有半点嚎叫的意思。
其实在场的所有克格勃特工也都是这样的，整座卢比扬卡大酒店里面，都萦绕着一种沉重得氛围，就跟烈士陵园一样，没有任何声音，却又在诉说着无数的故事。
克格勃总负责人办公室门口，莫妮卡回想着自己刚才所看见的一切，到处坑坑洼洼的弹孔，巨大的墙壁切口，还有尚未洗去的大面积的血迹，如果有人要说这里是二战时期的斯X林格勒，此时的莫妮卡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这个观点。
可现在是202年，是克格勃总部，不是巴普洛夫大楼，是实现了“无货币时代”的新苏联，不是那个原来的旧苏联。
莫妮卡还真的没有想到居然还可以目睹这可怕的一幕，大厅的白瓷砖没有一块不是红色的，大面积烧焦的痕迹几乎在这里随处可见，也许昨天自己能活下来的确是个奇迹，克格勃总部他们都敢正面攻击，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啊。
办公司里面传来了工作的声音，莫妮卡想推门进入，但又收住了手。
怕挨骂的想法是有的，可主要还是怕给爸爸添麻烦，现在都这么忙了，还要顾及莫妮卡，这是不是有些在添乱呢？
莫妮卡认真地思考着，眉头微微蹙起，但当她一想到“波波莎”的时候，她还是强行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触犯法律，也没有未被道德，莫妮卡自知问心无愧，又何必退缩呢？
“给‘大狗狗’，帮莫妮卡拿到一下这个，乖！莫妮卡马上就出来。”
莫妮卡抚摸着银狼的后颈，让它乖乖地在坐好，手里的巧克力放在了它的背上，然后整理了一下“女仆装”的棱角，便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那是……爸爸呢……
一张不大不小的办公桌后面，埃德蒙多维奇正向往常一样，拿着纸和笔在那里工作。
但他的腹部处却拱了起来，莫妮卡一看就知道那是包扎伤口后的纱布在作怪，原本桌上的面包和水也被替换掉了，换成了米粥，而且还是比较稀的那种。
“爸爸，你找莫妮卡有……”
“安！你必须停止这件事情的所有调查。”
“诶？”
莫妮卡懵逼地看向了正视自己的埃德蒙多维奇，她甚至还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来自父亲的封杀令就被下达到了面前。
宛如在冬天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莫妮卡完全不相信她耳朵里听见的话，作为一向比较开放的父亲，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内心里再度泛起了一片涟漪，莫妮卡顿时感觉自己背上的狙击枪好像又重了几分。
话说这里不就是克格勃吗？莫妮卡想要的线索应该都被整合到了这里，那么这下来不就变得容易了吗？
如果爸爸不同意的话，那就强行让他同意好了。
一个“带孝女”的想法在莫妮卡脑内油然而生，待会儿是“打晕”还是“下药”呢？总之一定不能让爸爸阻挡自己的事情。
下定决心后，莫妮卡右手紧贴灰色的裙摆上，那儿正有个漏口，可以快速从女仆裙下拿取物品，例如“物理短期记忆瞬间遗忘器”之类的都可以拿出。
“抱歉了爸爸，女儿不孝，所以……还请原谅莫妮卡吧！”
第六十二章 为父去买几个橘子
“爸爸，你叫莫妮卡的‘昵称’了呢……呵——上次叫昵称的时候是在多久之前的事了？如果莫妮卡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妈妈她还在吧？”
办公室里依旧是一份死气沉沉的样子，作为一对父女的莫妮卡和埃德蒙多维奇，互相以郑重的眼神凝视着对方，但最终被莫妮卡先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对！大概是好几年前了，对了！是在搬来莫斯科前的那会儿……”
见女儿并没有说出强烈反抗的话，埃德蒙多维奇脸上有些伤感地说着，但内心里却多了几分欣喜。
莫妮卡她终于长大了，学会沉住气思考问题，这可是一位战士必须有的素质啊！
可这也只是埃德蒙多维奇内心中的一丝感情，出来服务人民，说自己不想家那都是骗人的。
其实每当他想起莫妮卡的妈妈——卡莲·埃德蒙多维奇的时候，只要没有外人在，他都会不由得戴上一幅“割了心尖肉”那般的痛苦面具，那是他作为男人一生中唯一一次的重大失误。
在莫妮卡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她还跟父母一起住在沙华，平时生活得很美满，莫妮卡在那边上完了三年级，本来埃德蒙多维奇还以为能给莫妮卡一个快乐的童年，但没想到，自己的工作还是害了他们一家。
在那一年的圣诞节，一月的沙华还在下着大雪，可就在昨天六号的时候，一个叛徒出卖了当地克格勃分部的一些资料，正好作为克格勃总部责任人——埃德蒙多维奇的家人信息也在那份资料上。
犹豫是六号晚上，资料泄露的消息等到了七号才被发现，埃德蒙多维奇顿时慌了，直接拿着一把AK就往家里赶。
但他还是来晚了，等他到家的时候，家门上已经出现了数十个弹孔，推开门一看，只见卡莲的尸体正倒在走廊里，后脑勺上被开出了一个大洞，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时候埃德蒙多维奇是伤心了好一阵子，他抱起卡莲还热乎的尸体整整抱了十多分钟，随后才想起莫妮卡是不是也在家里，这个时候都放学了，她应该在家。
于是埃德蒙多维奇朝客厅跑去，一楼找遍了没人，那就是在二楼了。
等他从楼梯快速跑上二楼后，一个蒙面汉的尸体就出现在了二楼的走廊上，血还有温度，估计没死多久。
尸体是被从左侧一枪打穿了心脏，防弹衣上还破了一个洞。埃德蒙多维奇举起了手里的AK，小心翼翼地站在了走廊上，而此时莫妮卡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所以他就蹲下来小步朝着那里走去。
但下一秒他就安心了，因为等他走进房间后，一只莫辛纳甘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然后慢慢地放了下来。
年幼的莫妮卡此时正站在她自己的床后面，手里抱着一只几乎跟她一样长的加镜步枪，只不过那脸上满是恐惧与惊喜，终于有人来救她了，她还以为被抛弃了呢……
也就是这件事以后，莫妮卡和埃德蒙多维奇离开了沙华，搬到莫斯科居住了，而今天埃德蒙多维奇在莫妮卡的提示下再度想起了这件事，伤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可是一向过着跟“清教徒”无异的生活，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鳏夫这么久，他一生只会去爱卡莲一个人女人，当然了莫妮卡也是如此，但那不是恋人的爱，只是单纯地对女儿的关心而已。
“对啊！那个时候妈妈还在，莫妮卡也这还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少女，可没有这可御可萝的身姿，这一头银灰色秀发，原来也还只是普通的黑色而已。”
莫妮卡小步走到了办公桌面前，将一条银灰色的马尾辫捧在手里，嘴唇微微抿起，看起来有几分苦涩。
“那个时候换了一个环境，所以自然而然朋友也少了，仔细想想看，在这里莫妮卡的朋友除了‘波波莎’，好像……就真的没有别人了吧？”
“……的确是这样的。”
埃德蒙多维奇点了点头，他也调查过莫妮卡的交友圈，网友们暂时先不算，在莫斯科这边，的确是只有“波波莎”一人了。
其实本来他的确像给莫妮卡认为制造几个要好的朋友，可都被莫妮卡看出来了。
最出名的一次是把人家下药迷晕之后，从秘密通道直接带回了克格勃，让行动处的人自己来领人。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行动处处长的表情，呵呵呵……像是在说：“说好的是去给你女儿当保镖的，怎么被你女儿给放倒了？更重要的是这是第几次了？靠！砸场子砸得这么彻底，劳资不开这个便利了！”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那天的原因，自从那天莫妮卡开枪击毙敌人后，她身上就一直围绕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所有跟她同龄的人都会因此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产生了一种不可接近的绝对领域。
埃德蒙多维奇其实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杀气侧漏的表现，别人没有被吓到就好了，但也许只有“波波莎”这种脑袋缺根弦的女孩子，才会没有注意到这个。
他也曾经将“波波莎”全家都调查过一遍，是个正个八经的“模范公民家庭”，没有什么疑点，既然女儿交到了朋友，那也是一件好事，自己也不用去管这么多，一起玩游戏什么的也没有多大关系，以莫妮卡的能力，只要不被当场放倒，在任何时候都是有反抗机会的。
从小在克格勃长大的少女，能不强吗？
“莫妮卡就知道爸爸你了解这一点。”
莫妮卡有些哀伤地说着，将背上的SVD取下，放在了埃德蒙多维奇的面前，又从“女仆裙”下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有六位的少女，两位穿“女仆装”，其她两位穿“苏联旧军服”和“莱茵军装”；其中还有两只小萝莉，一只像“粉红色的兔子”，另一只像“教堂里最为纯洁的圣女”。
这其实是莫妮卡和她在BOD中好友们的合照，其实本来也想把“刀使小姐”叫来，可那天她不在线，难得“军姬”都来了，她却没有来。
埃德蒙多维奇看向了那张照片，莫妮卡伸出了手指，指向了照片上，拿着魔改版波波莎的少女。
“爸爸你看，她就是现在的‘波波莎’。虽然莫妮卡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她处于‘虚拟体’下的样子，但她的确和莫妮卡一起战斗过，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她都是莫妮卡最好的战友之一！所以……莫妮卡想给她报仇！”
啪的一声，莫妮卡右手抱拳重重地捶在了办公桌桌面上，那碗稀粥平静的白色“湖面”，也不由得被荡起了几片涟漪。
放在桌上的SVD狙击步枪也被莫妮卡快速拿起，打开拨机片拉动拉机柄，将弹匣内的子弹推入膛内，最终怀抱在胸前的位置上，露出了犹如银狼般，充满了杀气的眼神。
面对莫妮卡一系列举动，埃德蒙多维奇只是双手撑着下巴，认真地盯着她看，可内心里却在加速思考着。
是战友吗？
埃德蒙多维奇在心里默默地说着，这个词，他也很久都没想过了，那是他年轻的时候才用过的词语，抗米援华那会儿他还是个班长，这么多年过去了，战友这个词，真的是好久都没有用过了。
也不知道那些华国友人还活着不？叶岳、陈祀怡还有张德思、刘芳雨，都是年轻人，估计都还活着吧？
女儿，果然还是长大了，跟她妈妈差不多咯……
也时候，该让她自由飞翔了。
勇敢的……去战斗。
嘎吱——
办公室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拿着一大包文件的瓦西里上校正从外面走了进来，银狼也悄悄地往里面瞥了一眼，主人没被欺负，他也安心了。
“局长同志，这里有……”
“莫妮卡！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冲动了？”
还没有等瓦西里上校将话说完，埃德蒙多维奇就冲着莫妮卡吼了一句，然后快速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电脑都还没有关，就勾住瓦西里上校的肩膀向办公室外走。
“爸爸，你这是……”
“你太冲动了莫妮卡，先在我这里好好冷静一下吧！我和你的瓦西里叔叔出去十分钟左右就回来，顺便帮我看管一下电脑。”
“诶诶诶？菲利克斯老兄你在做什么？别用力啊……喂喂喂！”
在埃德蒙多维奇的各种拉扯下，莫妮卡眼睁睁地看着瓦西里叔叔被强行带出了办公室，此时在这间摆设简陋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人。
莫妮卡侧脸看向了办公桌，电脑屏幕还亮着光，而且还处于桌面，如果她想看一些资料的话，应该不难。
嗯！真是多谢你了，爸爸。
在心里默默说完后，莫妮卡呼唤银狼进来，然后从里面锁死了办公室的大门。
至于莫妮卡想做什么，当然不是做坏事啦！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出些什么，总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有人可以阻挡复仇之人的脚步，因为他们都听不见啊……
（果然很多读者都是学生吗？毕竟作者喜欢玩小众，一开学，流水和月票什么的都下降了，但作者已经是大学生了，所以日更是不会欠大家的，隔壁《血姬》的读者也不用担心，国庆开始与本书同步更新，敬请期待。）
第六十三章 最后的唯一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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