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第767章:王?你在叫谁?
友哈巴赫到底死没死？这件事哈斯沃德心中其实一直存有疑虑
大概率确实已经没了，但这位骑士团长、王的左右手，相比其他灭却师来说能感受到更多的东西。
可以说，每个纯血灭却师都是友哈巴赫的孩子，尤其是得到了圣文字的人，更是直接与友哈巴赫本人建立的联系。
而在这其中，哈斯沃德的情况是最特殊的那个，他不仅被友哈巴赫偏爱，被赋予了除友哈本人之外最高的统治地位，还拥有临时指挥权，可以在友哈本人不在的时候发号施令。
所以说，他本来能顺理成章登上王位，成为友哈之后的第二个灭却师之王。
然而他却没有这么做，一方面是他本人并没有太强的权力欲，另一方面则是他能通过自己的圣文字【B】，隐隐约约感觉到“另一端”的存在。
那个存在虽然过于遥远，联系也很微弱，接近于无的样子，但那种让他感到亲切的召唤感，以及想要拥护在其身旁的冲动……不会有错，那确确实实是“友哈巴赫”。
其他灭却师不像他这样敏锐，和友哈的联系也没有这么亲密，所以大多数都觉得契约已经断开，自己的王是真的被山本总队长给杀死了。
唯独哈斯沃德在心中一直存有些许疑虑，所以虽然设立了王座，但是自己却没有敢登上去。
这既是他的忠诚，也是他的恐惧。
如今，【叫谷】中的灭却师势力越来越大，下面的人心思也越来越多，大部分都不满于被困在这个贫瘠的地方，想要离开这里回到现世，或者前往虚圈建立和尸魂界瀞灵廷相对立的帝国。
然而哈斯沃德知道，前者的话，回到现世后灭却师就会分裂，他们会和当初留在现世的后裔合流，然后以家族的形式半独立出去，时间一久灭却师一族就很难再团结起来了。
而后者也就是前往虚圈……这本身是个比较冒险的决定。
且不说虚圈也有自己的统治者，以灭却师的实力想要将其击败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就算真的能占据虚圈建立帝国，也只会被尸魂界察觉到异常，并最终派出远征军来消灭他们。
全盛时期的灭却师在友哈巴赫的带领下都尚且打不过死神，更何况是现在呢？
要知道，哈斯沃德经过这三百年的成长，虽然比一般的队长级死神强出许多，但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和山本相提并论。
只能说还好初代剑八已经陨落了，否则灭却师与死神的差距只会更大。
然而，哈斯沃德虽然能以强大的武力进行镇压，但这种状况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
终有一天，就算用鲜血来警示，灭却师们也会强行离开【叫谷】的……
此外，就算友哈巴赫真的还活着，有朝一日能回来……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
或许他们不会死在死神手里，反而会被自己的王给清算了也说不定啊。
嗯嗯，看来是进退两难，死棋了。
一时间，就算是性格淡然的哈斯沃德都有仰天长叹的冲动。
真的，太累了，干脆毁灭了算了！
——噔！
“！”
噔厵……
“嗯？！”
让所有人退下后，哈斯沃德独自一人待在王座旁边，本来是想要好好享受一下短暂的安静时刻的，没想到刚闭上眼睛就猛然睁开，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这、这是……”
心跳声？不对，这并非是那么具体的东西，而是一种让哈斯沃德感到十分熟悉的波动。
哈斯沃德连忙静下心来仔细感应，但刚才那一瞬的共鸣就像是幻觉一样，金发青年静静等待了许久也没有再次传来。
“幻觉吗？不，那不可能！”
哈斯沃德这种级别的强者，已经不太可能出现什么幻听幻视了，更何况那是从灵魂深处产生的悸动，哪怕是幻术攻击也不可能让哈斯沃德出现类似的感应。
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已经消失了整整三百五十年，原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那个熟悉的波动，那种独一无二的灵魂气息——
灭却师之王·友哈巴赫！
“王啊，您难道真的……唔！”
哈斯沃德瞳孔骤缩，再度感应到了那股波动，并且比之前更加清晰，与当初友哈巴赫还在时的感觉极为相似。
“神明……与吾等同在吗？”
金发青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灵魂因为久违的受到了感召而兴奋不已，但他的理智却让他强行冷静了下来。
首先，并不能因为这种感应便断定友哈巴赫又出现了，也有可能是死神一方找到了友哈巴赫的残骸，利用某种技术伪造出了他还活着的假象，然后将残存的灭却师们引出来一网打尽。
虽然已经“和平”了很久，尸魂界的死神们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那场大战，甚至没有彻底剿灭现世的灭却师家族，但哈斯沃德心中一直留存着警惕。
没办法，对于现在的灭却师来说，一旦有一步踏错就会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所以面对现在出现的异常情况，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
其次，友哈巴赫在与他分开的时候，已经是虚弱至极的状态，即使能活下来也肯定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时隔三百五十年才再度出现，或许就是为了养伤而一直躲藏在某个地方。
那么问题来了，友哈巴赫想要快速恢复伤势或者更进一步，直接回归到全盛时期的话，最有效率的方式是什么？
毫无疑问就是收回自己的“恩宠”！
就像当时他与山本、林野决战时所做的一样！
哈斯沃德从不怀疑“王”在做选择时的魄力，那一位有时会像父亲一样仁慈，但有时也会展现出冷酷无情的一面。
就像是《圣经旧约》中的那位唯一神一样，两张面孔的反差之大会让人觉得他是有人格分裂。
换言之，整个【叫谷】内的灭却师都是友哈巴赫的疗伤药……像哈斯沃德这样的精英分子自然不会有危险，友哈巴赫只要不想当光杆司令，就肯定会留下纯血和骑士团成员，但【叫谷】中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混血后裔啊……
自己一手组建的庇护所，如今有可能要被一口气消灭三分之二的成员，哈斯沃德哪怕对友哈巴赫十分忠诚，心中也是有些不忍的。
但是，如果王真的回归了，那不管哈斯沃德怎么想，他的选择都只能有一个！
“在其他人察觉到这一点之前，我必须探明真相。”
金发青年与“王”之间的亲密程度是其他成员所无法比拟的，他也自信应该是第一个感应到王存在的。
哈斯沃德微微皱眉，再闭上眼睛细细体会了一番，然后睁开露出惊讶之色。
距离出乎意料的近！
绝不是在尸魂界或者虚圈那种相隔甚远的世界，而是就在断界……甚至就在这【叫谷】之中！
哈斯沃德心中提起了万分警惕，当下丝毫不敢怠慢，脚下灵子光辉一闪便从大殿内消失，很快就来到了灭却师之城的外部，还没有被开发的荒野地带。
遵循着一股莫名的感应，哈斯沃德几乎不用主动寻找，每次使用飞廉脚，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向某个角度偏斜，而且随着距离的靠近，那股悸动也越来越明显。
到了此时，金发青年心中已经基本将尸魂界的阴谋这一选项给排除了。
因为他们如果找到了【叫谷】，完全不需要搞什么阴谋，直接领人杀过来就行了。
像这种不稳定的小世界，山本总队长只要开了卍解，没几秒就能让这里彻底崩坏。
其次……尸魂界的技术再高超，也不可能搞出这么“逼真”的东西，甚至于连哈斯沃德都隐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难道说那位王真的回来了？
飞廉脚的速度很快，以近乎瞬移的形式不断闪现，很快就来到了哈斯沃德感知到的那人附近。
远远看着对方的身形，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虽然身材和衣服都大有不同，虽然给人一种陌生和熟悉混杂的感觉，但唯独哈斯沃德所感应到的那种“神圣”，能让人发自内心产生崇拜的灵魂契约是不会有错的。
眼前这位，毫无疑问就是友哈巴赫！
“王，恭迎您的归来。”
金发青年甩开斗篷，单膝跪地，一手抚胸一手握拳撑地，恭敬无比地对着那个背影说道。
“下臣雨葛兰·哈斯沃德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王？是在叫我吗？”
那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语气也和友哈巴赫大为不同，似乎有一些调侃和玩味的感觉……最关键的是明明并非友哈原本的声线，却让哈斯沃德有些熟悉。
“嗯？”
金发青年抬起头来，那人也转过了身，露出一张哈斯沃德即便过了三百五十年都无法忘记的脸。
“你——！为什么是你？！”
“这幅表现可真是让人失望，明明也算是好久不见了，不能像老朋友一样打个招呼？”
男人轻声笑道：“刚才不还在称呼我为‘王’吗？”
“你！”
哈斯沃德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解和震惊。
“为什么你会有陛下的灵魂波动……初代剑八——拔刀斋林野！”
第768章:王的指尖
拔刀斋？我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外号？
林野微感诧异，但表情上没有表露出来。
其实也没厰啥好意外的，日本人特别喜欢起外号，有时候甚至会用外号来代替名字，尤其是在日本古代，改名是件很寻常的事情。
别说平民百姓叫什么名字根本无人理会，就是大人物也会常常改名，比如德川家康、织田信长之类的，当然最具代表性的应该是从农民变成天下人的丰臣秀吉。
这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草根可是把姓氏换了好几次的！
基本上他每一次上位，身份有了巨大的跃迁之后，就会将姓名改成与之相配的格式，以此来证明自己也是一名真正的武士和贵族。
为了掩盖自己的出身，似乎还造过自己老娘的黄段子，说自己是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
《死神》里的山本老头和卯之花也是改过名的，那位女剑豪不久曾经将别人给自己取的外号当成了自己的名字吗？
林野活跃的时间虽短，但架不住他的光芒过于耀眼，在战场上挡住了友哈巴赫很长时间，为山本的突然绝杀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也正是这两人的配合，灭却师一族才会有那般惨烈的失败，以至于躲在【叫谷】中三四百年才堪堪缓过劲来。
这样，无论是在死神还是灭却师群体中，林野这个名字都是流传度极高的，根据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弄一个两个外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拔刀斋、剑鬼、人斩……
林野稍微一顿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没再纠结于自己的名字，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眼前的金发青年身上。
这位俊俏的小哥哥他是认得的。
当初的【星十字骑士团】似乎就是由他来统领的，也是友哈巴赫的副手，可以称得上位高权重了。
不过，他刚才似乎把自己认成了友哈巴赫那个胡子大叔？
“如果我让你产生了错觉，那可真是抱歉了。”
林野对一脸惊愕的哈斯沃德淡淡说了一句，金发青年顿时睁大眼睛，瞳孔缩到极致，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露出一副早就有所准备的样子。
“——友哈巴赫已经死了！”
“……”
听到这个消息，哈斯沃德心中有一种石头终于落地了的感觉，虽然震惊但也仅此而已。
友哈死了，林野还活着……看来尸魂界是早就有所筹谋，一直隐藏着真相引而不发，或许就是在等待将灭却师一网打尽的时机。
或许哈斯沃德这些年的行动全部都在尸魂界的监视之下吧？
那么说来，他收拢散落在尸魂界和现世的同族，也是尸魂界默认的，就是为了在歼灭他们时更加“方便”吗？
这、这可真是……自己宛如小丑一般啊！
“呵呵！”
这将近四百年的难熬时光，如今终于要迎来终末了吗？
哈斯沃德深吸一口气，握住了腰间西洋剑样式的军刀，他不认为自己有机会杀死林野，毕竟此人在大战时期就已经达到了死神的极限，仅仅次于那个不能用常理看待的山本元柳斋重国而已。
然而，哈斯沃德还是准备战斗到底！
虽然他的抵抗在尸魂界眼中可能是徒劳而可笑的，但他也不打算束手就擒——至少也要死的有尊严一些。
“想要和我打吗？”林野眼睛微微一眯。
“希望以我为对手不会让您感到无聊。”
哈斯沃德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远超寻常队长级的灵压喷薄而出，周围的土地和大气被分解成无数基础的灵子，纷纷聚集到金发青年身上，在他背后展开了蓝色的双翼，仿佛桂冠的光环也在他头上升起。
【完圣体】！
金发青年丝毫不敢小看林野，一上来就进入了最强的战斗模式！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