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败光国运 第32章

何珅抱着沉痛的心情，来到了赵王会客的地方。

和秦六会客的偏房不同，这次是主房。

那秦六的‘妻子’作丫鬟状，站在赵王的身边，似乎是在伺候。

杨延德站在门口，在为赵王守门。

两人都是一脸肃穆，似乎十分凝重。

“下官何珅，见过王爷……”何珅在距离秦歌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秦歌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巾，看不真切。

反观何珅，穿着一身孝服，是白布的，而不是麻布的。

孝服这玩意也有讲究，白布是外亲或者同辈，麻布的话……那何珅就得把秦六当干爹了。

这何珅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秦六的哥哥或者弟弟一样。

“咳咳……”秦歌的声音有些沙哑：“何事？”

他今天无论是演讲还是什么，声音都变了一些。

学了青莲剑歌之后，这种变声的技巧难不倒他。

他没法变得太久，也变不了太多。

以何珅的耳力，倒是能听出一些不同来。

特别是秦歌戴了人皮面具，他也认不太出来。

“今日六先生的死，下官难辞其咎，下官只恨，为什么他们要杀六先生，而不是杀下官……呜呜呜……下官一直拿六先生当兄长，六先生也一直待下官如手足，下官不甘啊！那天杀的匪人，若是被下官遇到，下官一定会跟他们拼命！”

何珅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人以为死的是他亲爹呢……

只能说，这些贪官是真的都有过人之处。

何珅的哭声让人听起来不反感，反而能从他的哭音中找到一丝真性情。

“这与你无关，是王府的守卫松懈了。”秦歌的声音比‘秦六’的声音要粗一些，也更有威严一些：“今日既已下葬，不必再叨扰死者了。一把万民伞殉葬，也是对他有所慰藉。”

“是，王爷……这次得见王爷真颜，下官不由得想起了六先生的音容笑貌……有些情不自禁……”

“说正事。”秦歌有些无语。

要真是他的亲信死了也就罢了，主要这是假死啊，看着总觉得怪怪的，还搭了把万民伞。

“王爷，下官已经和新上任的县令交接完毕，一众官员，皆有补充。”何珅连忙道：“王爷要见见他们吗？”

“不见了，你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们一声，本王会不定期的来派人暗访，若是有人敢效仿之前的官员，担心自己的脑袋。”秦歌沉声道：“本王的剑，还没饮够血。”

“是，王爷……”何珅战战兢兢的道：“王爷，那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启程，我派了一个人去帮你分担公务，名唤李文优，有什么差事可以交给他来做，量才而行。”秦歌道：“你们之间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记得汇报本王。”

这量才而行，也是挺有讲究的，相信以何珅的能力，能给他一个合适的职位。

“是，谢王爷体恤下官！”何珅心中一惊。

这王爷给我加一个人，是替代六先生的吗？

唔，六先生身死，确实需要一个传达王爷意思的人。

量才而行……那王爷府上派出去的，肯定是大才啊！

而且，他传达的肯定多数都是王爷的意思。

拿不准，那有什么拿不准的，六爷做事多果断啊，压根就没想过跟我商量。

嗯，这应该是王爷给我的台阶吧。

不愧是王爷，面对王爷的压力可比面对六爷大太多了。

“还有，之后赈灾，不用掺沙了，粮食够用。”秦歌继续道。

“是，王爷……”

何珅见秦歌只是说后续，而没有怪他之前，不禁松了口气。

他一开始掺沙，也是为了让粮食看起来多，毕竟单独掺麸糠的话，还是有些不够发。

现在多出来其他人赈灾，这粮食就够了。

…………

长安城，皇宫，御书房。

武媚娘看着眼前的纸条，默然不语。

半晌之后，还是上官婉儿打破了沉默，疑惑道：“这赵王是何意？他如此举动，相当于是向无数官员宣战啊。”

“莫非，因为冀州刺史是娘娘的兄长？”

“你的意思是，他对外是为了天下万民，对内其实是在跟本宫斗。或者说，那杨国忠在跟本宫斗？”武媚娘眯起了眼睛。

“婉儿是这么觉得的。”上官婉儿轻声道。

“这秦歌背后定有高人相助，这次赈灾有人打着他的旗号，说佩服他的为人，这是在给他造势。杀贪官，把事情做得漂亮，这是他在彰显自己的能力，也是在立威。这些年，还真是小看他了。”武媚娘淡然道：“幸好，本宫也留了不少后手，这次死劫，他逃不开的。”

“别管他杀贪官是在跟本宫做对，还是在收拢民心，这都可以利用起来。”

“他不是喜欢杀贪官吗？给他送一些杨国忠门下的，看他是杀还是不杀。”

“他若是杀了，天下门阀世家以及士族，谁还敢投靠他？甚至……杨国忠可能都会跟他产生嫌隙。本宫这次让他，骑虎难下。”

说到门阀世家的时候，武媚娘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意。

哪怕他们已经开始落魄，也应该动一动了。那些人掌握的权利，还是多了些。

“想要坐上那九五之位，可是要靠很多人支持才行，而不是单单靠一个杨国忠。”

“至于杨贵妃……呵，花瓶而已。”

“只要这个信息传出去，他无论到哪都是举步维艰。”

“娘娘不是已经布下杀局了吗？”上官婉儿疑惑道。

“没有什么是绝对会成功的，要想好每一条退路，还有他的每一种应对方式。”武媚娘教育道：“他要是活着回来，起码手里的钱是实打实的，到时候杨国忠和杨贵妃肯定利用这点替他开脱，没法明面动他，那就只能靠那些门阀了。”

“娘娘已经把他算计的死死的了，还在担心什么？”上官婉儿疑惑道。

“本宫担心的是，那帮他造势的势力……”武媚娘凝重的道：“这势力，本宫从来都不知道，总不能是刚认识的吧？”

第52章 奇妙的关系

蔡文姬回到秦歌那里之后，把石头还给秦歌就回房间了，也不搭理秦歌，就像是正常的手下面对领导一样。

秦歌倒是没有气馁，而是坐等时辰。

到了时间之后，秦歌穿着锦袍，揣着自己给蔡文姬准备好的礼物，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房子后面，朝着蔡文姬的房间潜行。

王府附近的宅子都被征用了一部分，有的弓箭手专门在房上放哨，保护秦歌的安全。

巡逻的人也是一波接着一波，接连不断。

不过，看到赵王本人从房间里出来绕后，那些弓箭手也没管，只当没看见，以为是王爷的某种恶趣味。

一些士兵倒是有些奇怪，这六爷才刚死，王爷这是干什么呢？

莫非，王爷思念过度，借酒消愁，酒后乱性？

嘶……很有可能！

秦歌来到蔡文姬的房子后面，发现房中还亮着灯火，不禁有些奇怪，杨延琪不是说她这点睡了吗？要不再等等。

想了想，没睡也好，进去说几句好话，没准误会就解开了。

秦歌觉得，既然她没睡就没必要走后门了，还是走正门敲门进去吧。

…………

蔡文姬回来之后越想越气，无论是看书还是练武都一点精神都没有。

看书看不进去，练武没有意思，满脑子都是秦歌白天跟她说的话，特别是那句‘现在我觉得，你值得信任了’，光是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蔡文姬一开始就是事业型的，是投靠赵王，那两人的相处模式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要是她通过自己的才学努力得到这种上位者的认可，她只会觉得荣幸。

问题是，她无论是怎么把秦歌往赵王身上代入，脑子里也都是秦六的影子。

一开始找她问路的落魄书生，想学功夫的上进青年，杀伐果断的账下重谋，这都是她心中秦六的人设。

而且，秦六这个身份也不止是用能力在打动蔡文姬，还有他对蔡文姬的依赖。

跟张角联系真么大的事都是让蔡文姬帮忙，有什么不懂的也都是第一时间跑去问蔡文姬。

人不是只有在被被帮助的时候能找到快乐，在帮助别人，或者说被需要的时候，也能找到快乐。

秦六是唯一一个去依赖蔡文姬的，依赖的是她的能力，而不是她的脸蛋和名声，更不是她父亲的身份。

再加上两人朝夕相处，蔡文姬时常为秦六着想，时常怕他修行跟不上，或者学问跟不上，不被赵王重用。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变得复杂了起来，已经不可能是王爷和才女的故事了。

蔡文姬心烦意乱，什么叫我值得信任了，我需要获取你的信任吗？

我也没在你账下做事，也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要是觉得我有问题，大可不必一开始就接近我。

你要是单纯的想试探我，也可以用别的方式！

这样玩，有意思么？

再加上张角看出来了，或许别人也看出来了，蔡文姬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碾压，这让她更加不爽。

合着到了最后，只有我自己是傻瓜对吧？

扑通！

蔡文姬重重的拍了一下浴桶中的水。

虽然没有用内力，却也激的水花四溅。

蔡文姬在野外赶路的时候还好，正常的时间她一直都是一个很自律的人，除非是特殊情况，不然她起床的时间，吃饭的时间，洗澡的时间，睡觉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杨延琪和她同是女儿身，倒是知道蔡文姬的这些小习惯。

不过，指望秦歌那种直男知道她的小习惯，那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砰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蔡文姬愣了一下，谁这个时间来找自己？

杨延琪这个时间会在房间里打坐，秦六也是如此。

“是我，秦歌。”秦歌在门口喊道。

蔡文姬顿时慌了起来。

她刚才还在想秦歌，没曾想他这个时候竟然敲门来找自己了。

“你，你找我干什么，回去！”蔡文姬连忙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啧，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秦歌试了试开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以为蔡文姬还在闹别扭，这样一直看不到人的话，那解开误会从何说起？

哪怕秦歌是直男，也知道女朋友说‘你去打游戏吧，有事明天再说’的时候不能回一个哦然后去打游戏，这是作者血淋淋的教训。

秦歌不屑的撇了撇嘴，内力一震，那门锁就像是不存在一般，直接被他震断。

这古代的破木门真是太不安全了，碰上飞檐走壁的江湖高手，可以说是随便进。

幸好有神捕门，东厂，西厂，锦衣卫，不然的话百姓的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

蔡文姬见秦歌把门锁震断，更慌了。

这是干什么，难道他想对我用强？

我，我该怎么办，我是反抗还是逃跑？

“蔡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