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眼睛的时代回来了 第112章

“哟，斯卡蒂~”

轻笑着点头作为打招呼，洛楪随即摇了摇头，“不，事情还没有办完，我现在还在……嗯，应该算是欧洲境内吧。”

“诶？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斯卡蒂表现出毫不掩饰的惊讶。

“这个嘛，之后再和你解释，”洛楪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至于现在的话，能不能请你暂时回避一下呢？一小会就好~”

没有等待斯卡蒂的回复，紧随着话语响起的清脆的响指声，千娇百媚的俏丽少女骤然消失在这片纯白的空间中。

奥托微眯起的眼眸内，瞳孔有一刹那的微微收缩，随即又恢复如初。

斯卡蒂的消失显然是洛楪的手笔，然而在这个天命核心数据库的特殊空间内，奥托竟然没能察觉到洛楪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是没能察觉到一丝一毫痕迹的那种程度，就仿佛斯卡蒂在那一瞬间凭空消失在这个数据世界，没有引起一丁点的数据变动。

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就像是删除计算机上的一个文件，而没有触及到删除功能在内的任何系统程序。

“真是奇遇呢，奥托先生。”

相当熟络的姿态，洛楪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慵懒地坐到斯卡蒂刚刚坐的座位上，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少女残留的余温。

“原本以为我们的相遇会是在较远的未来，但没想到只是随便逛逛就就能与你相遇。”

随便逛逛……就逛到了天命核心数据库？

而且还是被加密隐藏的特殊数据库内？

虽说这份关于卡莲的数据空间只是相对普通的加密，但结合洛楪刚刚那一手让斯卡蒂消失的操作。

呵呵~

凝视着洛楪足有片刻，深深舒气的奥托以更为放松的姿态依靠这背椅，这是情绪泛起波澜的表现。

最终出现在奥托脸上的自然还是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悠扬的声音响起，以优雅而不失礼仪的笑容张开双臂，摆出欢迎的姿态。

“久违了，洛楪先生。”

只看两人脸上和善愉快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会是许久不见的好朋友，心腹之交的那种。

若是有人在这里，便能明显感觉出来，在换人之后座位两边的氛围瞬间两级反转！

当然，这并不代表洛楪的演技在经过奥托老师点播后突飞猛进，能够达到奥托无法看透的地步。

斯卡蒂和洛楪能够动用的情报量不同，这才是作为一个穿越者的最大依仗。

“又在看卡莲呀~”瞥了眼谈话桌旁播放的画面，洛楪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瓶肥宅快乐水，“一些好的电影确实需要数次乃至数十次才能过瘾，但把一段影像翻来覆去地看上五百年……真的不会无聊吗？”

“大概，不会吧。”奥托耸了耸肩，“而且她不是卡莲，不过是个获得了记忆的冒牌货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奥托语气很是漠然。

“冒牌货啊~”洛楪的语气似乎是有些感慨，“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虚拟世界，也已经发现了世界的轮回，甚至猜到了自己是虚拟的存在了。”

奥托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然不是因为洛楪点出那被冠以‘卡莲’之名的AI在其记忆的基础上开出了新生的花朵。

而是因为，这种事情，洛楪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无论多么特殊的消息渠道，哪怕天命中存在着卧底，都无法解释洛楪的情报来源！

“这又如何呢？她依旧不是卡莲。”

奥托优雅地打开桌上的红酒，鲜红的酒水从瓶口流淌而出，如同洒落的鲜血般坠入高脚杯之中。

对着洛楪伸过来的可乐瓶轻轻一碰，奥托握着高脚杯，仰起头啜饮着猩红，语气漫不经心。

“卡斯兰娜家族人的性格还真是一脉相传啊。”

轻轻摇晃着高脚杯，奥托看着虚拟投影屏幕中播放的画面，镜头给到某个正鬼鬼祟祟行动的白毛团子，琪亚娜正扒着墙角探出头，似乎在偷偷窥探着什么地方。

广场的中央搭起了一个绞刑架，跪在绞刑架中央的少女穿着黑色的修女服，看上去身上脏兮兮的，还能看见不少伤痕。

周围则有十几名同样穿着黑袍戴着黑鸦面具的人看守。

斯卡蒂没有认真听课，但考试时照符华抄答案时碰巧读过一遍，黑袍与渡鸦面具，这是天命组织在中世纪的执行者们的制式服装。

圣女卡莲，可以说是这个黑暗年代里的光。

现在，这道光，要被处以绞刑。

在那道光曾照耀过的人民们面前。

即便围观的人群中不断地发出阵阵抗议声，但在那个时代天命教会的威严面前，仿若根本不存在。

而琪亚娜在注意到台上的黑衣人将绞绳系在了一动不动的卡莲的脖子时，揪了揪斯卡蒂给她束起的高马尾，握紧了拳头从栏杆上倏然一跃，冲了出去。

哪怕没有其他人的帮助，琪亚娜这个憨憨依旧选择了去劫处刑场，以光明正大的方式。

毫无疑问，不可能成功。

不久前认真仔细浏览了一次剧情，洛楪知道那位为首的执行者，被卡莲称为‘阿瑟爷爷’，是她的体术老师。

哪怕不算这位老者，余下的那十几位执行者也不是现在B级女武神的琪亚娜能够正面突破的存在。

“啧啧，这个笨蛋草履虫！”

没有在意被转移的话题，洛楪也随着奥托看起了现场直播。

猝不及防地出击，确实让琪亚娜将系在卡莲脖子上的粗绳弄断，可也陷入了困境。

十余位天命执行者散开呈现包围之势封锁了两人跑路的区域，那位为首的老者向两人步步紧逼。

“不过傻人还是有傻福啊。”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洛感慨，并不是琪亚娜为了救卡莲突然爆种，而是，只能说这位老者无愧于卡莲对他的称呼。

那家伙在演！

在将琪亚娜和卡莲将包围区的破绽点逼去，但是很可惜，似乎有人发现了他的意图，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招呼着同伴一拥而上。

“接下来，就该奥托先生出场了吧？”

当少年用兴致安然的语气说出接下来的剧本时，奥托眉头又是微不可察地一挑。

话语落下的瞬间，投影画面传来巨大的撞击声与坍塌声，伴随着一阵烟尘，一头足有两三层高的崩坏兽出现在广场边缘。

与现代崩坏兽不同，原始型的崩坏兽莫名有些像生化危机里的舔食者，或者说漫威里毒液。

“崩坏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个城市的外围可是布下了严密的警戒网！”连阿瑟也震惊不已。

“呵呵呵，这当然是本少爷的计策喽。”

与500年后一模一样的面孔，但想来没有任何女武神会将画面中的金发公子看做天命大主教。

奥托妖娆地解开胸前的衬衫，还有一种爆棚中二气息。

“噗！”

不要误会，这与投影画面的内容无关，而是洛楪看到这位奥托实在是越看越想笑，这会儿直接就憋不住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在笑奥托先生，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在奥托看过来的瞬间恢复到正常的表情，只是那憋笑的样子让洛楪的话毫无可信度。

略显僵硬的笑容，奥托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再次将视线移动到虚拟屏幕上。

只见奥托故意岔开的手指撩过刘海，表情相当骚包，“我的卡莲啊，我来迎接你了~！”

“噗嗤~！”

耳边传来少年抑制不住的嗤笑声，奥托的嘴角抽搐，眼皮直跳。

你特么！

明明就在笑我，而且都没有停过！

第147章 哦~是这样啊？

500年前的奥托还真是青涩啊~！

青涩到看起来有些可爱的程度，自然，这是对比此刻的天命大主教来说。

白茫茫的数据空间内回荡着抑制不住的笑声，在寂静的环境下略显刺耳。

微微抽搐着的眼角，奥托脸上的笑容颇有些诡异，嗯，他在考虑是否要耗费一些代价将洛楪给留下。

开玩笑的。

只不过是过去的黑历史被看到，外加羞耻的公开处刑与当面调侃或者说明目张胆的挑衅而已~

当然，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奥托真的拿洛楪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已经用最高权限将数据库的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甚至还动用了虚空万藏的力量进行检查，却都没有发现洛楪在数据库中活动过的任何的迹象。

访问接入，浏览历史，操作痕迹，什么都没有！

仿佛洛楪是凭空出现在这个加密数据库中，这与洛楪让斯卡蒂消失的手段似乎相同。

表情逐渐恢复到和颜悦色，奥托打量着正在兴致勃勃地观看他黑历史的少年，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奥托还不至于如此费解，可却是在这由0和1所构筑出的数据世界内，哪怕在他看来都是天方夜谭！

其实倒也不是多么深奥的东西，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一魂双身。

斯卡蒂可不是概念更为大众所熟识的分身或者身外化身，她就是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洛楪」。

灵魂被【阴阳】两仪分化，但在比灵魂更高的维度上，斯卡蒂和洛楪依旧是名为「洛楪」的存在。

无论是往世乐土还是天命核心数据库，都是意识进入后活动的虚拟世界。

而对于一个意识来说，怎么可能会有‘你’和‘我’的区别呢？

灵魂、心灵、意志、意识，这些概念异常相近，可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在普通人眼中或许有些模棱两可。

但无所谓它们的含义，凡是涉及到此类概念的世界中，不管是真实心相空间还是虚拟的数据世界。

斯卡蒂和洛楪都能瞬间移动到对方的身旁，亦能随时调换两者的位置。

这个规则本身是「绝对」的，无视任何阻拦！

“洛楪，你知道美狄亚和伊阿宋的故事吗？”

百思莫解便不再去想，反正洛楪身上无法理解的谜团也不止这一处，奥托看着屏幕上走向卡莲的金发公子，轻声提问。

屏幕中，房屋大小的怪物们正在肆意杀戮，人类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迷茫兼不敢置信的神色，卡莲正在以颤抖的声音质问年轻的奥托，“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比起C妈我更喜欢C子。”

并未做过多犹豫，洛楪给出如此回答。

奥托：“？？？”

“抱歉，抱歉，突然有种和沙雕群友讨论游戏的错觉。”洛楪讪讪地摆了摆手。

“如果以正常人类的道德观来看，美狄亚对伊阿宋的感情无疑是病态的、扭曲的，应该也会有一部分同情可怜她。”

美狄亚，希腊神话中著名的背叛魔女，一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坠入深渊的可怜人。

在神话中，她为了与王子伊阿宋的爱情毅然抛弃了一切，不仅使用魔法害死了自己的家人，甚至就连亲生孩子也都被她亲手了结，最终在众叛亲离中被驱逐。

“嗯~”点点头沉吟了两秒，奥托抬起头直视着洛楪，“那你如何看待她呢？认同？不耻？痛恨？应该不会是同情吧？”

了解奥托的人，应该能够从这位背叛魔女的身上看出奥托的影子，奥托问这个问题的意味显而易见。

在奥托略显诧异的眼神中，洛楪摇了摇头，“都不是。”

“哦？那是……？”奥托的眼神似乎来了兴致。

“我懒得看。”洛楪摊了摊手。

完全超乎预料之外的回答，奥托神情微怔。

“与其浪费时间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还不如想一想下次和芽衣约会去什么地方~”

“若是恰巧出现在我眼前，无聊的时候倒是可以当个乐子看。”

不仅是美狄亚和伊阿宋的故事，世界上的万事万物事情，换一个角度看待或者思考，都会得出全然不同的结论。

本质是都是立场的不同。

总结就是四个字，雨我无瓜。

自然能听懂洛楪这话背后的意思，奥托哑然一笑，似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