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吹瓢
如果再早一些的话,他恐怕就来不及补上这张【网】的最后一处漏洞。
可以说,法皇的出现,让郑器省去了逼迫灰塔入网的这一步,直接创造了一个进展自然的好机会。
于是,根本没发现郑器究竟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的灰塔,就这么直愣愣的撞进了郑器精心准备的陷阱中。
“你不是说自己不喜欢阴谋诡计吗!”
挣脱不了的灰塔口不择言的嘶吼着。
“跟你们这些家伙对线,我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郑器掐着灰塔虫身的左手骤然收紧,巨大的压力让灰塔顿时有种自己的内脏都要被硬生生从嘴巴鼻子眼睛里挤出来的疼痛感和窒息感!
“咿呀啊啊啊啊啊!等、等等!别冲动!我还可以——”
“嘘。”
郑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猛地发力,生生将灰塔的后半句话扼了回去。
他俯视着手中的这只虫子,敛起笑意,面无表情的拉伸开自己的右拳。
“对不起,我赶时间。”
“等——”
寒霜能量长驱直入,宛如寻到了牢笼出口的困兽,争先恐后的灌入了灰塔那半个人头大小的虫躯之中。
这股幽深的寒冷,淹没了灰塔的躯壳,也淹没了其作为本体的替身使者的意识。
右拳重重砸在了这块奇异的“冰雕”之上,只听一阵细碎的声响,这块栩栩如生的锹形虫冰雕,顿时变作了支离破碎的残骸。
没有去看魔典那边突然跳出来的任务完成提示,郑器不再为车厢外的【雪缚】领域充能,任由它们自然消散的同时,洒开了手里那剩余的一撮冰晶碎屑。
他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法皇已经不见了踪影。
(魔典?)
【我在。】
郑器的背脊上散发出了些许淡蓝色的星光,星光汇聚,最终在郑器的肩膀上凝结出了悠米的模样。
(花京院那边?)
【说是遇上了恋人,并且让我告诉你,你体内有被种下的肉芽。】
闻言,郑器一挑眉。
【不过,那东西早在你依靠波纹走遍全身提高身体能力迎战灰塔的时候,就被烧成灰了。】
啊……确实啊。
郑器咧了咧嘴。
如果要说这支队伍里现在都有谁最不担心被迪奥的细胞阴到的话,毫无疑问,就是他和二乔了。
(花京院有没有说恋人的动向?)
【对方自称现在寄生在了乔斯达先生身上,但承太郎似乎觉得有蹊跷,所以暗地里让花京院放出法皇去前往火车前半部的乔斯达先生,以确认结果。】
(那我——)
【不要急,我的契约者。】
魔典甩了甩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尖勾住了郑器的脖子。
【花京院特地让我转告你。】
【恋人,承太郎要了。】
——
“啊?你说什么?”
阿丹一手摆在耳边,一副没听清承太郎说了什么的样子。
“是我没听清吗?你难道不该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感激我暂时放你们一条生路吗?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我哪里暴露了吗?
不不不,我的演技应该没有任何破绽才对——
是试探吗?
因为无法亲眼见到,所以心中存有侥幸,才选择像这样试探我吗?
脑中高速运转着种种想法,阿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他明白,一旦自己在这里露怯,那就真的万事休矣了!
而另一边,听着阿丹的恶言恶语,承太郎却是嘴角微微一动,牵扯出了有些轻蔑的弧度。
“你在怕我吗?”
“你在说什么——”
“这里。”
承太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刚刚被阿丹重击过的鼻子。
“你没有发现,因为紧张,你的鼻子上全都是汗吗?”
“唔!”
阿丹下意识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鼻尖。
然而,手感有些粗糙,没有任何湿润的迹象。
“……”
“呵。”
迎着阿丹投来的目光,承太郎笑出了声。
“承、承太郎……”
阿丹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恼怒。
也许都有。
他的两眼都因为体内的气血翻涌而跳起了血丝,整张脸也染上了一层红润。
阿丹猛地从身后逃出了一把折叠小刀。
“你踏马的!喜欢赌是吧?那就来啊!”
将闪着寒光的刀刃直指着承太郎,阿丹高声喊了起来:“现在老子就要用这把刀来捅你!先从你那张让人不爽的脸开始!我不会一下就要了你的命,我会一刀一刀的折磨你,让你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的废掉!”
“有胆子的话,你就用白金之星来打我!但是啊,以你祖父那个上了年纪的身体,到底能受得了你几拳呢?嗯?!”
“你说老子怕你是吧?那老子就让你看看,现在到底是该谁怕谁!”
放声叫嚣着,阿丹手持利刃,迈开步子,缓缓走向了承太郎。
混蛋!现在不做不行了!
不干的话,一定会露馅的!
与其因为露馅而被攻击,倒不如先趁着这个时候,用刀把承太郎这家伙——
这都是你逼我的承太郎!
你原本还能再多活一会的,这都是你自己不好啊!
面目狰狞的盯着承太郎,阿丹竭力稳住持刀的右手。
一步。
两步。
三步。
随着阿丹的步伐,他逐渐靠近了承太郎。
不过,奇怪的是,他脸上的表情却随着和承太郎之间的距离拉近,而越发明朗了起来。
果然!
果然承太郎这家伙只是在赌!
他根本没胆子真的对我出手!
从硬着头皮也要上的虚张声势,到渐渐展露出得意洋洋的笑颜,阿丹走过这短短不过数米的距离时,脸上的五官却忠实的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变化。
“怎么了承太郎?你刚刚不是很自信吗?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将小刀在双手里抛来抛去,心下大定的阿丹甚至开始有了玩耍的闲心。
“让我想想,先在你脸上的什么地方下刀子好呢?”
“鼻子?那张惹人厌的嘴?”
“还是……”
他一抬手,把刀尖指向了承太郎的眼睛。
“还是,先戳瞎你这双让人不快的眼睛?”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承太郎,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真的好吗?”
“要求饶的话,就只有现在了哦!”
阿丹大笑了起来:“比如,你现在痛哭流涕的跪下来舔我的鞋子,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不在你身上留下些小纪念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反抗嘛!”
“毕竟,你不是还有你那无敌的白金之星吗?”
“来,朝这里。”
阿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脸:“往这来啊,狠狠的揍一拳,你就不用被小刀扎得千疮百孔了不是吗?”
“不过,与此同时,你的祖父乔斯达,多半也就被你打得没气了吧,哈哈哈哈哈!”
“……你说真的吗?”
承太郎微微垂低头颅。
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啊?你说什么?”
阿丹装腔作势的弯腰凑向了承太郎。
“只要痛哭流涕的跪下来舔鞋子,你就能饶过我吗?”
“嘿。”
闻言,阿丹一手搭在了承太郎的肩膀上:“当然!”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啊!”
“嚯,那可巧了啊……”
“啊?”
阿丹有些茫然的看向了承太郎。
“——因为,我也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啊,”
一记右勾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阿丹的左脸上!
“欧拉!”
力道之大,直接将阿丹揍得临空飞起,重重砸在了后方的座位上!
“噗嘎嘎、嘎啊!”
骨折了的右手有一次受到了重压,再加上脸颊遭受的有力一击,头晕目眩又疼痛难忍的阿丹从嘴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嘴角淌着涎水,扭动着想要爬起身。
“你、你怎么……”
你怎么敢的?
阿丹无法理解,为什么承太郎突然敢对自己挥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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