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蔼
“梅比乌斯,你自己也知道,已经过去五天了……你没发现……”
“发现什么?”
梅比乌斯连连冷笑,搞得米凯尔摸不着头脑。
明明刚才还是一副顺从的模样,现在又掐着米凯尔的手腕将他推开。
“你不是就喜欢这种身高吗?”
“喂喂!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什么时候说过……”
“哼!你明明两眼放光!”
“你刚才不是闭着眼睛的么?”
两个人再次迈动步子,只不过这次由并肩变成了前后——梅比乌斯迈着小步走在前头,米凯尔两手插着裤兜,有一搭没一搭地迈步,眼神却随着她的发梢一齐跳动。
“梅比乌斯,你……是不是……生长,不,恢复,恢复得,没有以前快了。”
“……”
“你以前,五天时间,大概能长到,呃……也有可能是这次复活时就变得更小了?”
“嘁!你在担心什么?”
“唉……”
能不担心嘛。
所谓的“死不了”,既像一个魔咒,又像一个flag。
毕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而且梅比乌斯最后不也是……
米凯尔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所谓的无限,并非真的无限,就好像梅比乌斯环在现实中确实可以想象,但却不可能真实存在。
“嘁!一天到晚在这里担心什么?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至于只是为了这些来找我吧?”
米凯尔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故作轻松地说道:
“行吧,被你看出来了,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需要从你那里借一下克莱因,参与一个项目。”
“嗯?”
梅比乌斯转过身来,面向米凯尔,倒着前进。
她的眼中有些惊疑不定,米凯尔和克莱因应该没什么联系才对,而且克莱因……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项目是一定需要克莱因参与,而又不需要她参与的。
难道是……
“梅知道这件事吗?”
“呃……嗯,梅当然知道。”
米凯尔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
梅比乌斯见状,再次冷笑起来。
米凯尔将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开始盘算——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将克莱因从梅比乌斯这里“骗”出来呢?
他当然不是有什么项目非要克莱因协助不可,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第九次崩坏已经结束七天了。
从来没有人规定每一次崩坏之间需要间隔多少时间。可能像第二次崩坏一样,间隔六年才爆发,也可能像第七、第九次崩坏一样,只是寥寥数日。
对此,米凯尔早已见怪不怪了,若是有人跟他说,下一次会在几乎同一时间爆发两场崩坏,他都不觉得没可能。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第十律者,支配之律者,也叫千人之律者,这是唯一拥有三个名字的律者,第十是次序,支配是权能,千人是指……数量。
而米凯尔搜遍记忆,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两个个体——克莱因,还有伊默尔。
一个开头给了梅比乌斯一刀,然后被无意识复苏状态下的梅比乌斯所杀。
另一个掌握了第六律者极小部分的权能,杀了几十次都没能被杀死。
“你直说吧,多长时间?”
“呃?”
梅比乌斯不耐烦地咬了咬牙:
“你倒是说啊,你要借走克莱因多长时间?”
“我也不知道,可能几天,可能几年。”
“?”
梅比乌斯再次转身,背对米凯尔,沉默了片刻。
“行吧,我同意了,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事情结束之后,把她全须全尾地给我带回来!”
过年比较忙,可能会不满六千,先混一混全勤
第255章 你知道未来
“崩坏是什么呢?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宽泛,实际上,即使是逐火之蛾,也没能对崩坏下达一个【统一】的,文字描述的定义。”
瓦沙克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沙哑。
“但是这样说的话,岂不意味着崩坏是一种我们人类完全未知的事物?面对未知,人类真的能……”
对面的主持人应该加鸡腿,她既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又一步步控制着对话的节奏,当然,她与瓦沙克截然相反的甜美嗓音与笑容,以及刻意露出的雪白大腿,也稍稍舒缓了这份话题的沉重。
“不了解不代表不可战胜、不可利用。我们的先祖在五万年前就学会了利用火焰、扑灭火焰、控制火焰,可是火焰产生的具体科学原理,人类也是在近代才掌握的。”
“哦?您的意思是,逐火之蛾现在已经有自信战胜崩坏、控制崩坏、甚至反过来利用崩坏了吗?”
“控制和战胜应该放在一起,只要我们能够战胜,就能够控制,至于利用——其实我们很早就开始利用崩坏能作为能源,反过来去对抗崩坏了。”
瓦沙克不厌其烦地诉说着每一个点。
当然,他虽然昂着下巴,视线却始终聚焦在主持人的大腿上。
似乎感受到了他炽热的目光,主持人原本并拢的双腿扭捏地蹭了蹭,而后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两腿上下交叠,翘了起来。
但要说她是害羞,那大可不必。
米凯尔以手支颐,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别看她下半身的动作扭捏,眉眼却时不时挑逗着老鳏夫瓦沙克……啊……
“所以,我认为,对于崩坏,即使我们不知道其原理,但是只要抓住了其表现形式——律者,那么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虽然具体信息无法公开,但是我们逐火之蛾现在已经拥有了轻松击杀律者的能力,先前被击杀的律者代号是第九律者,顾名思义,已经是第九个律者了。”
“是吗?逐火之蛾这么厉害的吗?”
“那当然,当逐火之蛾只是个联合政府下辖的小组织时,我们就能解决九次,不,实际上是八次崩坏。那么在现在联合政府与逐火之蛾合并后,兵强马壮的逐火之蛾,又怎么会害怕律者呢?”
瓦沙克吸了口雪茄,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他已经被解除了逐火之蛾首领的职务,但一方面那本来就是个虚职,另一方面,他宣传时给出的说法是“禅让”。
只能说,宣传和实际是有很大差异的。
“只要战胜律者就可以了吗?那律者是会不断降生吗?人类会一直与律者战斗下去吗?”
“并不是,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大家,人类与崩坏的最终决战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根据各种数据分析计算,律者总共有十三位,战胜第十三位律者,人类也就得到了救赎,啊不是,进化。而如今,我们只剩四位要面对了。”
“啊!那就和游戏打怪通关一样啊!逐火之蛾能以一己之力拖动人类走到今天,真不容易呢!”
主持人适时献上了恭维,只是她话头一转,言语变得犀利起来:
“可是,与第九律者的战斗中,人类损失了整个穆大陆,这种损失……”
她刻意拖长了尾音,瓦沙克也不慌张,熟练地用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托辞:
“我必须声明一点,人类并未失去穆大陆,穆大陆上的人类也并未死亡,事实上,我们使用了全新的方式与力量,让他们生存在了……”
梅风风火火地打开门,一进门就挥了挥手,节目顿时陷入了静音模式。
米凯尔瞥了瞥嘴,转手将两份未填写完的调令递给了她。
“你要带走伊默尔和克莱因?”
梅嘴角抽动了两下。
“虽然我对此无所谓,但是你事先征得过梅比乌斯的同意了吗?还有,伊默尔离开的话,对瓦沙克、塔罗,还有其他联合政府高层的监视怎么办?毒蛹刚刚重建,你就要将负责人调走?”
米凯尔苦笑了两声,打趣道:
“我还以为伱会问我,把他们调走的原因呢。”
梅摇了摇头,不说话。
一旁的普罗米修斯十七号好心提示道:
“博士并非不提问,只是相比于原因,她更关注这么做的‘结果’。”
“梅比乌斯那里,我之前就沟通过了。伊默尔那里的话,我打算让樱暂时接管毒蛹,无论是实力、资历,还是对于毒蛹运转的了解程度,我觉得她都能胜任。”
“嗯——”
梅拖了个长音,揭开了重头戏:
“那么,你要将他们借去做什么?借走多久?”
“哒、哒、哒、哒……”
米凯尔用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虽说是无意识的举动,可多少有些不礼貌。
但梅不在乎这些,她想要解开的,是早已有之,并且自觉无法再忽视的问题——
“米凯尔,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很特殊的东西?比如某一种可能下的未来?”
“你是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米凯尔将身体的重量交付与椅背,他并没有否认,或者说他也并没想否认,抑或者,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有必要否认。
“我几乎是在得知希儿成为第六律者的那一瞬间,便肯定了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之前,你以‘找到了希儿’的亲属为借口,让希儿消失了一年半的时间,可据我调查,希儿的亲属都不靠谱,而且我并不觉得,有人会把希儿这样的【妹妹】拱手让人。
“更何况,如果真的将希儿送回给她的亲戚,你又何必定时给她送药呢?那些精神类药物并不昂贵,也不是禁药。”
米凯尔摊了摊手,示意她大胆地往下说。
“而一年半后,希儿再次回到大家的视线中,却是以律者的身份。我甚至因此一度怀疑你……但以现在的目光来看,你早就知道希儿会成为第六律者,所以试图以某种方法让她逃脱这一份命运,这样逻辑上更通顺一些。只是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不能为这一假设拼上最后的拼图——你采用的究竟是何种方法。”
“那你现在想到了?”
“嗯,其实凯文和华的转述早就暗藏了答案,只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一周前,你和第二神之键配合,将穆大陆内卷为世界泡,让它得以在量子之海中生存——你把希儿带去的,就是量子之海吧!
“那里并不联通虚数之树,若是能生存于那里,自然不会有成为律者的可能。而正好在希儿再次出现前,在与毗湿奴的战斗中牵扯到了量子之海,不排除希儿就是因此被从量子之海卷回了本征世界,进而导致了悲剧。”
米凯尔面上的笑容逐渐淡去,他依旧以放松的姿态靠在椅子上,只是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了翘起的腿上。
“所以,你的猜测是什么?你觉得我能知道些什么?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梅身体前倾,双手同样交叉,抵住口唇。
“最开始的时候,我的胆子还比较小,只是猜测,你身为律者,应当能够察觉到律者的适格体,所以你提前判断出了希儿会成为律者。可一周前,我否定了这种想法——她也是律者,而她对希儿会成为律者这件事毫无心理准备。
“并且无独有偶,第五次崩坏时,你们也提前接触过律者的适格者,可你们并未预知对方的身份,爱莉希雅甚至还将希儿托付给她照顾。这些事实都证明了,以上假设的错误性。”
米凯尔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笑道:
“所以你就自然得出了结论——特殊的并非律者身份,而是米凯尔这一存在,对么?”
“嗯,毕竟,如果假设你知道某一种可能下的未来,以此为基准反视过去,许多矛盾的举动都可以被解释了——比如,当初在露露耶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把莫名把凯文约出去吃面,为什么会莫名把他带到直升机上?”
“就不能是我顺手为之?”
“以你的性格,我并不认为你会在站岗的时候这么松懈,去盘问一个高中生也就算了,还擅离职守。更不用说,后来进入战斗状态时,作为一个正常士兵的思路,不应该是让他直接进入底下避难所吗?即使他那时就自称我的男朋友,你也不应该将他卷进战斗——除非你早就知晓他的未来。”
“嘛,真没想到,一路走来留下了这么多破绽。”
米凯尔摊了摊双手,虽然他没有明确肯定,但梅知道,她的猜测完全正确。
米凯尔曾经看的小说中,包括这个世界自然也有穿越小说,所谓的穿越者在向世界之内的重要角色表明身份的戏份,往往是极为重要的爽点。
但轮到他自己进行所谓的“摊牌”之时,既没有想象中那么惊心动魄,也不让人潸然泪下,更没有那么郑重其事。
他与梅就像是……哦,可以把“像”字去掉了。
他们就在与日常无异的闲聊之中,在梅自信又缜密的分析和米凯尔的“嗯嗯嗯”、“对对对”中,就把这么重要的问题讲完了。
一个敢猜,一个敢答。
于是整个过程都变得平平无奇、波澜不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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