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你这个笑话可不怎么让人笑得起来。”
篠原幸纪和黑磐岩的脸色相当难看，拼远程攻击他们只能挨打，近战在速度、力量、武器方面也更弱于枭，只能凭借人数优势勉强伤到对方，然而枭的自我恢复能力同样强大，好在丸手斋很有先见之明地撤走了其它搜查官，否则敌人一边进食一边战斗，到时候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105节 Chapter.101 杀人…还要诛心？
“攻击赫包…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只要平子上等能达到有马贵将哪怕三分之一的实力。”
篠原幸纪的目光下意识偏向位于枭身后的一根承重柱上，此次青铜树讨伐战和修总议长派来了零番队进行援助，他们的队长本应该是有马特等，但由于有马贵将需要守卫总部的安全，所以这次率队的是他的搭档，平子丈上等。
“唉…我就是属于那种不怕死的家伙吗？”
平子丈躲在承重柱后方人都麻了，他在搜查官学院时成绩平平，长相也平平，天赋更是普通得不要太普通，可以说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特点，放在人群中就会隐身的那种，唯一能够称道的就是在有马贵将还是准特等的时候就一直与对方搭档。
仅仅只是这点，他就被各位特等搜查官在此次对枭的战斗中寄予了厚望，但别说是有马的三分之一的实力了…连十分之一都没，如果自己真有那么强，也不至于后来的宇井郡都准特等了，他才只是个上等。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一介凡人而已，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
看着篠原和黑磐两位特等再次冲上前与枭缠斗在一起，平子丈咬紧牙关举起手中的库因克试图从后方偷袭敌人，枭的背部有大量用以发射羽赫的赫包，只要自己近距离挨上对方一发散射就得当场毙命，但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嗯？”
芳村功善察觉到背后的动静，他一直都知道那里藏着个人，本以为对方没有勇气发动攻击，但说到底喰种搜查官拥有属于他们的骄傲和意志，哪怕再怯懦都会为了人类而死吗？
铛——
平子丈的武器精准得砍中了枭的赫包，然而上面溅起的火花让他心生绝望，这根本就破不开防御，下一秒枭的反击已经到来，平子丈被那充满压迫力的巨臂直接扫中，整个人像炮弹一样瞬间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到地面生死不知。
“胜负已决！”
虽然搞不清楚枭为什么没有对平子丈发射羽赫只是转身拍飞了他，但篠原幸纪和黑磐岩看到对方居然背向了自己，那正是他们直接攻击到赫包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两柄武器同时斩在枭的背部，但…预想中鲜血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刀刃被死死卡在了如甲赫般坚硬的赫包之间无法更进一步。
“我们…输了？”
篠原幸纪看着毫发无损的枭心中升起了难以接受的挫败感，随即和搭档再次被击退，此时的他们不仅体力耗尽，『新·proto』的强烈反噬也随着到来。
“咳咳咳…呃啊啊啊啊！”
“篠原！？这套库因克…安全性堪忧，尽管性能优异，但对身体的负担也太大了。”
黑磐岩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因为被反噬发出惨叫的搭档，看着那还在啃食着他血肉的漆黑赫子，语气中的担忧溢于言表，自己的身体素质即便异于常人，也差不多快要支撑不住了。
“哈哈…是啊，但现在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了，只是再这么下去…恐怕有点不妙……”
被折磨
得虚脱的篠原幸纪苦笑出声，但他依旧没有选择关闭『新·proto』的超载模式，这次遭遇枭是他们为昔日同伴复仇的唯一机会，下次再见到对方说不定又得等到十年以后了。
“真是可怕的武器啊。”
芳村功善平静地注视着不断刺入穿戴者血肉的库因克，不由得出声感叹道。
“……！？”
突然说话的枭让篠原幸纪和黑磐岩大吃一惊，因为在此之前对方都没有表现过任何试图交流的倾向。
“这个世界，不断有悲伤和愤怒诞生，这种行为都被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彼此都将自身的所作所为正当化，但想要为杀人这种事情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是不可能的，剥夺他人性命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只能算是恶。”
无数互相残杀的画面从芳村功善的脑海中掠过，最终他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杀人会引起仇恨，而仇恨会不断连锁…然后战争将无休止地继续下去，直至一方彻底灭亡。
“这家伙……”
在对讲机另一边时刻注意着战场动静的丸手斋脸色相当阴沉，论杀人不也是你们喰种挑起的，真当我们人类好欺负打了不能还手是吧？
“好经典的废死派言论，那么芳村先生你认为恶是什么？善又是什么？这些道德标准都是人类为了约束自身而创造出来的事物，应该不适用于你们喰种吧？”
押送完雾岛董香赶到战场的罗森刚好听到芳村功善的这番言论，条件反射地开始论战起来，作为一名对大量杀人犯处以私刑常年被警察挂在黑名单上的人物，早就被这种陈词滥调被训斥过无数遍了，可惜没有任何证据能起诉他。
至于是怎么看出独眼枭真实身份的，罗森只需要仔细数数『殃』的层数就行，毕竟杀人过千的喰种他也就见过这一个。
“罗森二等？”
被强行关闭后颈处过载模式开关的篠原幸纪下意识抬头看向对方，然后…就连手里的SS级库因克『鬼山田壹号』也被他给拿走了。
“抱歉，战斗太激烈我对讲机的电池掉了，不过好像还算来得及时。”
这话听得两位特等一脸黑线，对讲机的后盖有五颗螺丝拧这你还能掉出来？不过他们此时也只能忍住吐槽的欲望看着罗森把电池给塞回去，随后对讲机里面便传来了丸手斋咆哮的声音。
“妈的你这混蛋终于来了，你不是说要把枭的头盔都给打爆？赶紧的！”
“不急，既要杀人，也要诛心。”
再次开启过载模式的罗森单手轮起重刃夹杂着恐怖的爆鸣声砍向枭的脖颈，他将雾岛董香送到临时指挥部关押的同时还跑去医疗队输了点血，不过好像是凉子太太的赫子比较温和的缘故，他并没有遭到像篠原幸纪那样严重的反噬。
第106节 Chapter.102 狂岚
“你们搜查官和喰种并没什么不同，都是剥夺他人性命的恶的存在，看看你们自己现在的样子，又有几分像人类？”
芳村功善招架住敌人的攻击同时近距离散射出大量羽赫轰向对方，他注意到眼前的年轻人身上同样穿着那充满不祥气息的装甲，如果不去看人类那双特有的黑白分明的双眼，简直就像是半赫者化后的喰种一样。
“剥夺他人性命既为恶吗？包括你在内的很多人都误解了善恶的真相含义，把它们与所谓的法律和道德混为一谈。那我来告诉你恶是什么，妨碍族群繁衍的事物既为恶，反之既为善，只是秩序稳定的社会结构有利于族群繁衍，所以人们简单地认为不遵守法律和道德者为恶而已。”
罗森左手抵住刀身将其竖置格挡下敌人密集的射击，他的身材不像篠原幸纪那么壮硕，鬼山田壹号的宽度完全足够作为掩体，但剧烈的冲击还是让这把武器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声，让人生怕它下一秒就会应声断裂。
“无药可救的人类至上主义者吗？”
隐藏在骨质面具后的赫眼泛起红光，芳村功善操纵着赫子双臂狂乱地斩向面前的敌人，凌厉的剑风刮得围观的两位特等搜查官脸颊生疼，他尽管不打算杀掉任何人，但给对方一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不不不，少给我扣帽子，我认可包括喰种在内，各种猫猫狗狗乃至人工智能在内与人类共生的权力，只是你们一旦主动脱离共生关系想要变成捕食关系，就别怪被搜查官当成入侵者清理掉了，嗯…就像是白细胞那样，你总不能认为白细胞的行为是作恶吧？”
罗森手中的攻击一刻也没有停歇，他挥动重刃的速度跟独眼之枭的双刀流不分上下，目不暇接的斩击在半空以旁人视角难以捕捉的超高速疯狂对撞着，掀起的冲击竟然将整层的玻璃硬生生震碎。
“……你这种说法只是喰种和人类简单地形容成一个整体而已，但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思想。”
芳村
功善有点词穷，他本来就是个不怎么擅长口舌之争的人，尽管隐约察觉到对方的理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半会就是说不出来。
“芳村先生您这么大把年纪了，该不会还想像小孩子一样哭闹说‘我不管，你就错你就错’吧？那样可不是善恶之分，单纯只是看事情是否符合自己心意而已。”
罗森见敌人一时失神继续乘胜追击，枭的赫者化更像是一套外骨骼装备，与自己的库因克不同，除了厚实的装甲以外还携带有大量的外置武器，想要伤到对方的本体就必须先敲掉这层硬壳。
“这熟悉的场面…有点似曾相识。”
“嗯，特等会议的那次。”
篠原幸纪和黑磐岩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选择继续观望，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不是他们能上去凑热闹的，别说是插手了，连插嘴都不行。
“又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另一边的丸手斋脸皱得五官都快成一团了，他本来让篠原把对讲机开着是打算时刻注意战场的变化好下达指令，没想到又能碰上罗森搁那怼人，但不得不说…这次自己的身份从被喷的敌方变成友方，听着队友疯狂输出确实有点爽。
“快，快用你无敌嘴炮轰死他！”
通讯频道里的其它人只是保持静默而已，并非接收不到声音，就比如卡列尼娜…尽管她现在抽不出手，但声援一下搭档还是可以做到的。
“……”
罗森的冷嘲热讽让芳村功善有点招架不住，他的确是处于最强者的高度对眼前的搜查官们进行说教，也的确正如对方所说根据事情是否符合自己心意来下判断，不对…好像被绕进去了，他是根据行为来判断善恶，只是恰好主客观相统一而已。
“作恶的喰种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曾经以食材的身份站在喰种餐厅中的我有资格说出这句话。而你，独眼的枭，你只是站在喰种的立场，做着有利于喰种族群繁衍的‘善’，然后要求我们认同喰种不对你们施加以‘恶’，但你…又为人类做了什么？”
“青铜树的喰种作为你的属下在11区屠戮的时候，你人又在哪里？有像今天这样挡在他们的面前说什么剥夺生命的行为是恶吗？”
紧随着步步紧逼的质问，罗森挥舞重刃一记上挑将枭的巨型双臂斩飞，这对造型恐怖的赫子武器被高高抛起后应声落地，完全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砍…砍断了？”
篠原幸纪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上一次他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十年前，当时的有马贵将也是二等搜查官，也是这样一刀直接将枭的手臂砍下。
“唔！？”
始料未及的芳村功善看着敌人的下一刀直取自己胸口而来，危急关头他只能用本体的双手夹住鬼山田壹号，并发射出大量羽赫强行将对方逼退。
“原来如此，这就是『骤雨』的能力吗？被攻击对象『殃』层数越高，防御力就就会遭到越严重的削弱。”
后撤到安全距离的罗森扯了扯嘴角，他在成为神选者之前从未攻击过杀人上千的怪物，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不过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核心被动居然还有第四阶段，但现在只有『狂岚』这个名称，具体效果不明，恐怕需要击伤更丧心病狂的敌人才会解锁。
“好！就是这样！只要继续拖住他，有马很快就能赶过来。”
丸手斋兴奋地在对讲机中大喊大叫着，但这突然提醒了一下罗森，芳村功善就是独眼之王『枭』，那为什么他和第一次见面时身上『殃』的层数并没有变化，而且……
“多多良哪里去了？”
“多多良？”
被突然问到的芳村功善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压根没听说过，而且根本就不像是日本喰种会起的名字。
第107节 Chapter.103 阶段性胜利？
“出大问题，让有马特等往回赶，总部或者奎库利阿有可能遭遇青铜树的袭击。”
罗森脑海里迅速掠过目前为止的所有疑点和线索，雾岛董香会和她弟弟打起来显然本身并不属于青铜树的一员，那么『古董』的人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为了来救金木研的？排除青铜树有双话事人的可能，那他们所效忠的独眼之王很大概率并非芳村功善。
“什么意思？”
丸手斋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明明『枭』就在眼前，即便青铜树分兵去攻打总部和喰种监狱，以他们的实力也应该无法突破防御才对，没必要派上有马贵将去增援吧？
“独眼之王不是枭，或者说『枭』其实是两名不同的喰种。”
罗森有几种假设，其中最好的情况是多多良跟独眼之王并没有联系，只是作为中国喰种的他难以在东京立足便扯着这名号建立了青铜树而已，而最坏的情况是『枭』为复数，甚至为某个群体或者喰种组织。
“少
tm鬼扯，你能确定吗？”
这个情报顿时把丸手斋吓得不轻，他早在20分钟之前就已经通知有马贵将，现在再掉头回去恐怕有点来不及了，而且枭有两个？这到底是什么天方夜谭？
“丸手，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件事情结束后我们私下复盘过吗？枭前两次袭击都杀害了大量搜查官，但唯独第三次没有杀掉任何人，就跟刚刚的情况一样，对方明显有机会下死手却放过了我们。”
篠原幸纪其实也有过类似的猜测，只是当时觉得太过荒谬，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这个假设是真的，那么第三次出现的“不杀之枭”更像是在给先前的“独眼之枭”打掩护，扰乱CCG搜查的方向。
“可恶啊啊啊！！！给我接通有马特等的电话！”
连一贯稳重的同僚都这么说，丸手斋也清楚此时不是自己能优柔寡断的时候了，相比起驱逐独眼枭，总部和奎库利阿的安全更加重要，这两个地方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是这样啊…那还真是阴差阳错。”
似乎理解了状况的芳村功善暗叹了一声，开始重新增殖Rc细胞试图恢复双臂，然而肩膀处的赫包虽然在持续鼓动，赫子却迟迟未能长出，反而有某种令人不适的事物在不断沿着伤口往自己的本体蔓延。
但这对他来说并不影响战斗力，自己的赫包遍布全身，新的赫子双臂绕开了受伤的部位从肩胛骨伸出准备继续战斗，不过就在此时芳村功善似乎察觉到什么，收起了充满进攻性的姿势看向窗外喃喃自语道。
“时间差不多了……”
“不好，他是要逃跑！”
黑磐岩瞬间意识到敌人的想法，试图冲上前拦截，但背对着众人的枭才是最危险的状态，填满视野的锋利羽赫宛如雪崩般倾斜而出，将包括他在内的搜查官们死死压制在掩体之后，随即像一支离弦之箭般窜出窗户迅速逃离了这片区域。
“现在先收治一下伤员吧，清点完还能行动的战斗人员后再进行大规模搜捕，他跑不了的。”
罗森见状并没有急于追击，毕竟己方队友还躺着两个，单凭他一人即便跟上了枭也很可能会面临被『古董』围攻的风险，反正现在证据确凿再加上自己能通过芳村功善身上升起的黑烟进行定位，重新整顿队伍后再跟对方算账也不迟。
“抱歉，是我拖后腿了。”
篠原幸纪苦笑着道歉，虽然同为特等搜查官，但他的实力和旁边的黑磐岩是没得比的，更不要说是像有马贵将这类天才般的人物。
“这可不像你啊篠原大叔，你不是那什么来着？『不屈的篠原』！”
铃屋什造鬼鬼祟祟地从入口处溜进了被设立为禁区的4号楼，他原本是想再去狩猎几名喰种的，但在对讲机听到篠原幸纪受伤的消息后还是决定顺路过来看一下，毕竟对方好歹也是自己的监护人。
“什造？你可别取笑我了……”
篠原幸纪闻言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他其实不太喜欢别人叫自己这个外号，被同伴舍命救了这么多次，还谈什么不屈。
“你人怎么在这？我交给你的那家伙呢？”
罗森必须恪守自己不主动攻击“无罪之人”的守则，但他有预感对方以后很可能还会给自己制造不少麻烦，所以才会将金木研丢给铃屋什造处理，不过看这样子似乎是没分出胜负。
“嗨嗨~那白发小哥好能挨打，我的毒蝎造成的伤口太小没办杀掉他，所以把飞刀丢完我就跑了，要是能有一把能将喰种砍成十几二十块的库因克，下次见面我肯定能削得他在地上爬。”
铃屋什造耸了耸肩解释道，他的毒蝎1/56就是用来当投掷工具的小飞刀，面对金木研惊人的恢复力和移动速度根本讨不了好，要不是对方没打算跟自己分出生死，他估计都未必能脱身，说到底还是吃了武器的亏。
“去找地行甲乙，就说我把『杰森』的赫包分你一个，要什么类型的武器自己跟他商量吧。”
“哦哦哦！”
大守八云有三枚赫包，罗森自己用不上这么多所以干脆送铃屋什造一把库因克，这次青铜树讨伐战结束后，加上之前喰种餐厅和月山集团的功绩对方差不多也该升二等了，就当是庆贺晋升的礼物。
“报告丸手指挥官，青铜树驻地的1~8号楼都已经全部搜查完毕，喰种歼灭率达到98％以上。”
这边的战斗刚告一段落，对讲机中也传来了好消息，在几人跟枭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其余搜查官分队也没闲着，成功对剩下两座建筑内的青铜树成员完成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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