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默示录 第159章

食蜂操祈招了招手，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帆风润子吩咐道。

“把投入的资金撤出一半，这件事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是，女王大人。不过，伦敦那边怎么办？”

紫色纵卷发的常盘台大小姐微微鞠躬，等待着食蜂操祈的进一步吩咐。

第四十四章、一路顺风

学园都市也好，还是人工能力者也好，都是随着20世纪的科学大爆发而新兴的势力。

虽然到如今，科学已经成为了大部分普通人的信仰。

但能力者们的角度看，比起动不动就几百、上千年的魔法和仙术来说，无论是学园都市，还是人工能力者都还太稚嫩了。

学园都市是五十年前开始建立的，人工能力者普及更是十年前才开始——虽然之前已经有人工能力者了，但仅仅是最初的实验个体而已。

就比如上条所在的伦敦，虽然普通人已经普遍适应了科技的便利，但能力者的是世界里。无论是【卡美洛】要塞，还是伦敦支部在关键的技术上依旧使用他们更熟悉的魔法去管理。

毕竟魔法师们更信任魔法。

不管，时代终究变了。

现在是能力者管理局的时代，里世界的威胁让所有人都放弃了成见——尤其是西伯利亚事件之后，甚至是一直以来敌视科学的魔法师们，也放弃了无聊又可悲的自尊心。

科学家学习魔法，魔法师摆弄科学仪器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甚至他们会允许学园都市派人去伦敦支部召开人工能力者的宣传会——其实魔法师们也没那么好心，因为学园都市能招收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检测出不适应魔法师派系的失败者。就算送给学园都市也无所谓的。

“我以为这次行程会很顺利呢，伦敦那边都是魔法师，其他的A级人工能力者没一个愿意去的......但是，为什么学园都市突然重视起了伦敦的宣传活动呢？”

食蜂操祈用手中的遥控器点着下巴。

虽然说不会使用超能力，但其实她早就把刚才那个男人的脑袋掏空了。

但是收获却并不多，只知道这次人事变动的确是上层的意思。

当然，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学园都市不会让掌握真正秘密的人来到她面前的。

“伦敦那边出什么事了！”

“报告女王，没出现问题。”

帆风润子，常盘台大小姐。

同时也是食蜂操祈派系的二把手。

“伦敦支部和政府的新闻都是老一套的关于‘欧洲问题’消息。”

“一定出问题了，要么是官方封锁了情报，要么就是可大可小的问题......等等，最近巴黎支部和莫斯科支部有什么异常么？”

食蜂操祈突然的问题看上去牛马不相及。

帆风润子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但还是说明了。

“只得到了巴黎支部和莫斯科支部的魔法原材料大幅度上涨的情报，不过，英国皇室派已经发出声明了。会在一周内将价格调控回正常水准......这种事以往也出现过，是正常的国际价格战呢。”

能力者管理并不阻碍这种非军事化的冲突，只要不死人，不妨碍管理局正常运作，怎么冲突是各个派系和组织自己的问题。

“魔法原材料......难道是‘阿瓦隆’出现状况了？”

“英国方面没有公布情况，官方网站上只有‘皇室派二万女凯丽莎提前从苏格兰返回伦敦’，‘爱尔兰发现新的5世纪魔法遗迹’这样的八卦新闻而已。”

帆风润子解释道：“如果真的是‘里世界’出现重大问题，英国不可能对能力者管理局隐瞒的。A级以上的事故，就算是‘逆熵’也隐瞒不住。”

她说的是几个月前，千羽市发生的那件事。

就算是彻底掌控四分之一新东京的逆熵，也不能违抗能力者管理局制定下的规则。

更何况只要是关于里世界异变的问题，都算是‘S’级的重大事故，别说伦敦支部，就算是欧洲总支部也别想隐瞒。

“但如果不是重大问题呢......”

食蜂操祈轻轻摇摇头，她从这些事情里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样说好了，如果是火山爆发，所有人都会争先恐后的逃走。但如果是装满西瓜的卡车侧翻呢？”

“女王大人，您的意思是......”

“只是一个人倒霉的话，所有人都会围起来嘲笑他，然后顺便想办法占便宜吧。更何况是英国.......巴黎和俄罗斯已经动手了，学园都市的态度究竟是帮助，还是落井下石呢？”

食蜂操祈用四根手指夹住遥控器，转了起来。

她沉思了几分钟。

“上条桑那边希望不要被牵扯进去，我该联系一下古手川晴人那家伙......不，去找巴麻美吧，我记得她有伦敦的朋友来着。”

星星眼的少女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自己的计划，也不担心被旁边的帆风润子听到。

“如果能去伦敦就好了啊......”

她无奈的叹气，但那是不可能的。

学园都市不会允许自家的A级人工能力者随随便便的跑到其他支部去。

“要想个办法，把棋子延伸到其他地方，起码是学园都市的协力机关——准备起草预案吧，帆风。让孩子们讨论一下，我们必须保证在全世界主要的能力者支部都有我们的眼睛才行！”

“遵从您的命令，女王大人。”

帆风润子嘴角勾起笑容，看着意气风发的金发少女。

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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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位于第七学区的另一家常盘台学院的宿舍。虽然不在学舍之园，但也寄宿着数十位至少拥有C级以上实力的大小姐的优雅校舍内。

一个完全不符合大小姐声线的大叫响了起来。

“什么？让我去伦敦！！！”

很明显，她对这个要求非常的不满。

“不是之前已经确定了是第四位那家伙去么？为什么要临时更改安排！而且这么急促，明天就要出发？”

她已经和新舍友约好了行程，利用短暂的假期中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去享受青春的。现在突如其来的通知，让这些计划全废止了。

“冷静一点，我们只是接到上层的命令。可能是认为你更加合适吧。”

女教师推了推眼镜。

“而且这次是学园都市直接以能力者管理局的渠道发布的命令，究竟是谁的想法不言而喻了吧。”

“额......理事会么。”

少女茶色的头发像失去光泽一样，如果说只是学园都市的委托，她可以推掉。但如果是通过能力者管理局的话，不接受会减评级。

“好吧，我接受了......毕竟是来自管理局的委托。”

“往好想想吧，至少你一直说，想离开学园都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么？”

女教师松了口气，安慰着面前的少女。

“祝你一路顺风，‘Railgun’。”

第四十五章、上条没想到的路线

时间一晃而过。

虽然阿尔托利亚也大概掌握了如何将身体具象化到现实世界的方式。但这里毕竟不是东京，上条也只能把自己的身体借给阿尔托利亚使用。

并且趁着这些时间，上条准备教会阿尔托利亚如何使用现代电子设备。

简单说，就是教会阿尔托利亚如何上网。

然而阿尔托利亚比上条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上条本以为教导五世纪的人使用现代仪器会是很麻烦的事，然而事实上正好相反。聪明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足够聪明。

只用了十分钟，她就明白了计算机的用法。半个小时后，她已经能熟练的使用键盘了。一个半小时后，上条当麻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没用了。

因为阿尔托利亚已经开始阅读英文版的页面，甚至开始尝试使用现代英文搜索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虽然这有上条不停提供记忆碎片，加速阿尔托利亚对现代知识吸收的缘故。

但就算如此，就算如此......

上条那可怜的自尊心，在这一刻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我回去了，阿尔托利亚你自便吧。”

“别那么沮丧，我能这么快学会这些也是归功于你的记忆碎片啊。而且，你们使用的这些产品，似乎本身就是为了方便实用而设计的。用你记忆里的话说，大部分重要的功能都是‘傻瓜式’操作。”

信息化时代的电子设备，都是带着‘一百岁老奶奶’也能顺利使用的标准去建立UI界面的。所以，阿尔托利亚在上条记忆碎片的帮助下，快速学会使用这些功能才是正常的。

更何况阿尔托利亚也不是迟钝的人，相反她是那个时代最聪明的那批人之一。

阿尔托利亚感觉到了上条被碾的粉碎的‘现代人自尊心’，哭笑不得的安慰着上条，同时转移话题：“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的记忆没办法直接分享给你呢。明明合体的时候，想法和意识可以完全联通。”

在发现上条可以把他的记忆分享给自己后，阿尔托利亚也尝试将自己的记忆分给上条。技术和经验是相互关联的，而这两者都是记忆的一部分，只要把这部分记忆直接传递给上条。会省下很多事。

但经过尝试后，发现不行。

“也许是单项车道？”

“不太明白......”

阿尔托利亚摇摇头，她还没完全融入现代社会。听不太懂上条的比喻。

“就像只能顺流而下的船一样。不过，阿尔托利亚你在找什么？”

上条通过精神空间，看到阿尔托利亚看着的电脑屏幕。

以他高考不及格程度的英文功底，勉强看懂大概一成的意思。

“魔法，还有科技，融合......？”

剩下的看不懂了。

但上条大概猜到了意思。

能力者管理局致力于各个流派的能力结合起来，在不违反基本的道德准则的情况下，管理局反而会推动这样的实验。比如人工能力者与崩坏能融合的实验就是其中之一。

“我认为‘科学’或许是解决我世界困境的办法。”

“但科技可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门类哦，你能行么？”

“没关系，我还有其他同伴的帮忙。剑栏之战虽然损失惨重，但不列颠的人还没死光，所以我们还有希望。我在你的记忆里找到了不少相当有用的信息，尤其是‘生产力决定国家结构’，还有‘一切国家问题都是制度问题’相关的信息，给了我非常大的启发。”

阿尔托利亚眼睛里闪着上条未没见过的光泽。

“我必须利用所有能利用的力量，不能仅仅依靠骑士了，包括之前被我们保护的普通人也一样。神秘也好，科学也好，必须想办法把有用的知识传递给不列颠的所有人。”

“这......你这是要搞现代化建设么！”

上条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把阿尔托利亚带向不可描述的未知方向了。

是好还是坏，上条也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一件事，这是他也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知识，改变命运啊。”

上条一边叹气，一边缅怀上辈子的事。

“知识改变命运么？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个伟大的人啊......我还是很羡慕你所在的时代和世界，虽然人们依旧有各自的矛盾，我看到现在的英国也依旧为了海对面的大陆而烦恼，但这里的力量不是用来杀戮而是保护。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不是靠手中的力量去掠夺，而是在合适的法律的规定下，去好好的保护这个世界。”

阿尔托利亚的语气中有赞许也有羡慕，她也想把自己的国家建设成现在英国的样子——她对里世界那艘【卡美洛】要塞简直垂涎三尺。

“我也很喜欢现在的世界。虽然古手川那家伙也说过，在世界的某些角落里。依然有肮脏又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但我也相信，那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界上了。”

上条当麻始终相信这个世界是光明的。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和平，而不是混乱。所以那些世界的黑暗面，永远只能是黑暗面。

阿尔托利亚点点头，也感慨着。

“我也想把我的不列颠变成这样。”

这是她的梦想，她曾经亲口告诉梅林，她要把不列颠建设成比阿瓦隆更伟大的地方。天真又伟大的梦想。

其实她没告诉上条。

她刚刚所说的东西并不是上条想到的记忆碎片，而是他昨晚梦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