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默示录 第22章

嘛，虽然有些打击人，但欧尔麦特说的都是实话。说到底，欧尔麦特的力量不是上条自己的。而且接触时间还是太短了，所以想要彻底又精细的控制还是很困难的。

对力量的控制，绝对不是像游戏或者动画里那样简单。尤其是对于上条这样天赋很一般的普通人来说，更需要刻苦练习才对。

如果是欧尔麦特，绝对能完美的干掉怪物的同时，不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力量就是力量，不存在好坏。哪怕是好人，使用力量不恰当时，也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所以，欧尔麦特才会在这时候提醒上条。让他别太得意忘形，怎样更好的控制力量和培养人性同样终于。

——而且，第一次正式出场就弄坏了同事的太刀，赔了一大笔钱，有什么可开心的啊！

“是上条先生太得意忘形了。”

“嗯，能认识到自己的缺点是好事。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必要的庆祝还是可以的————嗯？”

突然，欧尔麦特愣住了。紧跟着，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欧......！！！”

发现欧尔麦特异常的上条刚想说话，就感觉到了一种冰冷的东西逐渐渗进了身体里，像雾气又像冰水般，沿着皮肤流进血管，很快就占据了内脏。

和驱散闲人结界有些相似，但是绝对不是同一种东西！

上条左右看去，然后急忙低下头，看到了一种黑色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贴着路面蔓延开了。

“这是什么？欧尔麦特？”

“抱歉，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警戒一下周围，有东西在暗处。”

如果是欧尔麦特所在的世界，他可以判断出这或许是什么奇特的‘个性’。但上条所在的世界太诡异了，先不说超能力都能人工量产，就是妖魔鬼怪、阴阳师和魔法师都跑出来了。所以他也不能轻易下定论。

“小心上方！”

一个陌生声音突然传入耳畔，紧跟着上条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从正上方传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有尖锐的物体接近眼睛一样，锐利的感觉正对着上条的头顶袭来。

甚至来不及与欧尔麦特合体，上条就慌忙向一旁翻滚了过去。

随后，上条刚刚站着的地面，被四五把铳剑瞬间插成了刺猬。

上条不顾被擦得生疼的手掌和膝盖，从地上翻滚着站了起来，将头扭向铳剑射来的地方。

然后，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蓝色的短发和白色的披风，手持铳剑的潇洒姿态，以及熟悉的面孔。那是虽然现在的上条没见过，但是在原本身体的记忆里非常熟悉的少女。

身体的本能，让他叫出了少女的名字。

“......沙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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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上空八千米处，在同一坐标的另一界内，坐落着超常能力者管理局的东京支部的基地。一座规模庞大的钢铁要塞‘高天原’。

虽然不属于政府机构正式编制的机构列表当中，但管理局一直是政府用来管控地区超自然灾害的半公开组织。

无法被外界得知，也不是其他内部机构可以主动接触，有着直接调动其他任何组织力量、任意封锁管制信息、通令任何相关部门配合行动的庞大权利。

在‘高天原’最隐秘的区域内，坐落着高天原最重要的‘书库’。这区别于对外开放的公共图书馆，图书馆内收集的绝大多数都是知识、技术、修炼方式和个人游记之类的东西。但书库内收集的却都是情报、资料以及不能被绝大多数人知道的隐秘信息。

在一座充满科幻感的操控室内，超级跨国企业，逆熵的总裁瓦尔特·乔伊斯大人面前漂浮着数个不知用什么技术，投影在半空中的四边形虚拟屏幕。

在这些屏幕里，展示的都是各处，都是花费了无数人工与技术才一点点收集的情报。

通过一直漂浮在东京上空的特殊卫星，遍布东京大街小巷的摄像头。以及魔法侧的成千上万的探测术式。

瓦尔特依靠书库，可以瞬间了解一个人从生到死的所有细节。包括，今天谁谁谁换了怎样颜色的胖次都能查到。

虽然瓦尔特一直不太喜欢学园都市的那些家伙，但关于建立全球性的‘书库’，将全世界情报连接起来的这件事上，他还是十分赞同的——比咕鸽搜索方便多了。

但是，尽管如此。

已经在这里搜索了三周的情况下，瓦尔特依然一无所获。

（要去求助学园都市的理事长吗？）

那家伙多半知道些什么吧......但想了想，瓦尔特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因为早上次食蜂操祈被追杀的事件后，他已经不怎么相信学园都市的人了。甚至他怀疑，这次‘魔兽巢穴’发生变异的事情，和学院读书的人有很大的关联。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做能作罢，总不能直接上门去问，这次是不是你们在搞事情吧。

不过这不代表他会坐视不理，他一定要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

就在这时，一篇科学侧的论文飘过了他的眼帘。

题目是这样的。

——魔法少女，魔兽，以及更高级的圆环之理是否为同一物体。

第四十三章、不科学的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圆环之理与魔兽。三者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能力者管理局研究的很重要的课题。

因为人们发现，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比想象中的更紧密。

抛开立场来说，如果不把魔兽当成怪物，魔法少女当成正义的执行者的话。研究员们发现，实际上魔法少女与魔兽间的关系，更像是猎人与猎物。而圆环之理，更像是这场猎杀比赛的主办方。

魔兽是猎物，而魔法少女通过猎杀魔兽，获得‘瘴气方块’献祭给主办方，也就是‘圆环之理’来获取更多的魔力，净化自己的魔核。

而将她们三者联系起来的，就是瘴气。

所谓瘴气，是魔法少女们使用的词汇。但实际上在实验室里，这种变异能量的名称是‘情绪化异常灵子’。本质上，只是被大量的人类负面情绪影响的灵子而已。举个例子，就像发生了化学反应的白糖，无法再被一般能力者利用。

而魔兽，就是从这样的环境里诞生的存在。

从表现来看的话，魔兽通常会在瘴气浓度较高的环境下诞生。然后通过时间的推移，核心逐渐凝固，级别也随之升高。但从学者的角度看，这其实就是一个瘴气被不断提炼和浓缩的过程。换句话说，瘴气就是魔兽，魔兽就是聚集起来的瘴气。

那由此引起了一个问题。

魔法少女是什么？

就目前而言，唯一能使用瘴气方块来提升自己的能力者，只有魔法少女。其他的普通能力者，哪怕是利用魔法阵转换，也没办法驱使这些被感染的灵力。

这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举个例子，将人体比喻成发动机。将各式各样的能量比喻成，不同型号的汽油或柴油，或者是高纯度酒精。虽然不同燃料最后甚至会损害人体这个发动机，但总体上这些能量，能力者都能应该是可以驱使的。

但瘴气却像是另一个层次的能源，就像核原料一样，与一般的汽油比。完全是另一个体系的能量反应方式。

所以，有不少学者得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

——魔法少女，或者说被取走灵魂的人类少女，本质上和魔兽也是同类。

而最近，在东京区域出现的新型魔兽，也从侧面应证了这个说法。毕竟从某种角度讲，那些魔兽与其说是魔兽，不如说是魔法少女化的瘴气聚集体罢了。

虽然根据魔法少女们的解释，她们是在绝望之下，与圆环之理签订契约的少女。然后受到圆环之理的驱使，去消灭魔兽来保护世界。

但实际上，从年龄不超过十五岁的女孩子们那里听到这些话后，绝大部分的科研人员首先得想法都是不屑一顾。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为了执行正义，就给你普通魔法师努力几十年都得不到的魔力量？

“奇迹不是免费的。”

圆环之理自己都这么说，就说明她通过魔法少女收集这些变异的瘴气，肯定不止是保护人类。

所以圆环之理，这个虽然被魔法少女们当作神一般供奉起来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很多学者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而瓦尔特手里拿到的这个论文《魔法少女，魔兽，以及更高级的圆环之理是否为同一物体。》的猜测是，圆环之理也是一种魔兽，与魔法少女和魔兽一样，从能量的本质上讲没区别。只不过是站在人类一方，而且规模和程度更大罢了。

“敌我同源么？”

瓦尔特看着面前的论文，点了点头。不过也没太担心。

这样的情况在管理局里有很多，使用和怪物同样的力量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瓦尔特他所驱使的崩坏能同样也是种危险的能量。使用灵力的退魔师在堕落以后，也会变成恶灵。就算是提炼自己生命力，形成魔力的普通魔法师，也会因为魔力或魔法的反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况且，魔法少女与魔兽同源的观点几十年前就出现了，所以这个论文本身也不过是老生常谈。

但真正吸引他的并不是关于魔法少女和魔兽关系。而是他关于‘拟人类’魔兽的看法。

嗯，就是巴麻美和上条那次遇到的那个，不管招式还是行为，都和魔法少女很相似的变异魔兽。

这个资料上的看法是‘可能是因为吸收了被变异的瘴气，所以才导致了魔兽的变异’。

“......”

瓦尔特沉默了。

因为，尽管这份资料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这个观点也仅仅是一个猜想。但他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线索。

变异魔兽，2082号里世界的变异，还有最近频发在现实世界的高等级紧急情况......这三者想不联系起来都不可能啊。

（还有，因为吸收了变异的瘴气，所以魔兽们才发生变异的么？）

身为A级能力者，瓦尔特当然了解B级以下的能力者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是，人类的情感和认知会是影响世界样貌。

我思故我在，我观察和认可，所以世界才存在。这样的课题在魔法侧可不是愚蠢的笑话，而是切实存在的产物。比如传说中的‘金色大衍术’，以及据说是S级能力者的‘魔神’，都是做到这一步的存在。

所以当初管理局建立，第一个做法就是将能力者的信息封锁掉。把科学普及开，渐渐将魔法掩藏在社会之下。让人们开始坚信科学，而不是魔法。

而这样做的效果也显而易见。

至少过了七十余年的现代，现实世界里已经极少再见到鬼怪之类的产物了。

然后，双手在光屏上飞快的操作了起来。

“检索，瘴气形成原理，魔法少女灵核形成原理，圆环之理相关所有的传说。还有......魔兽存在的合理性，以及情感能量的研究。”

作为魔法少女中少数的A级顶级能力者，巴麻美的强大毋庸置疑。但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她之所以能成为东京魔法少女最强，和她对魔法的研究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用她的说法，她很怀疑魔兽并不是为了毁灭人类而诞生的生物。魔兽的出现，更多的可能是为了将人类身上多余的‘情感’吸取而诞生的。

所以，她将魔兽比喻成了自动收集人类社会多余情绪的清理机器人。而魔法少女们则是收集垃圾，把垃圾交回给圆环之理的清理工人。

嘛，虽然收集垃圾的过程十分血腥就是了，不过瓦尔特到是比较认同这个说法。

但如果这么说的话，现在出现的问题。就是有什么巨大到魔兽们无法清理的垃圾出现了么？

瓦尔特手指划过光屏，这样思考着。

然后，他口袋里的警报突然BIUBIUBIU的响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变异魔兽又变多了啊......

“别发愣，上条少年！”

欧尔麦特的呼叫声让上条从呆滞中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重新看向半空，站在路灯上的蓝发少女已经变成空心人偶一样的模样。

蓝色披风和洒脱的短发，脖子、上半身、下半身、双手双脚的连接处像木偶般整齐的分裂开，黑色如同操控木偶的枝条将这些散开的身体连成一体。

心脏部分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里面取代心脏的是一个好像核心般的黑色球体。

“躲开！”

尖锐的感觉从身上传来，上条想都没想就直接向旁边闪了一下，侥幸躲过了对方刺来的铳剑。

不过，危机很明显没结束。更多的利刃，从四面八方如雨点般投射了下来。那副光景，简直和上条脑海里的某个金闪闪的路灯王的攻击方式如出一辙。

原来沙耶香你也是乌鲁克子民啊！！！

不对，这家伙......不会也是魔兽吧！？

总，总之现在不是走神和吐槽的时候。不管对方和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沙耶香有什么关系，现在上条先生在不行动就要去见啊！

上条在危急关头，他用灵魂呐喊出了百试百灵的咒语。

“救命啊，欧尔麦特！！！”

鄙视的看了上条一眼，欧尔麦特向上条扑了过去。

两人瞬间合体完成，变身金发猛男的上条想都不想就一拳往外轰了出去。

“欧拉！！！！”

拳头打出的风暴倒卷而起，那些锐利的铳剑仿佛纸片做的一般，直接被倒着吹了回去。

长相和沙耶香很相似的魔兽头发都被风吹的竖了起来。而且刚刚向上条发射的铳剑，现在全都逆转了回来。

“！！！”

上条能感觉到魔兽发出了‘吃惊’的情绪，然后强烈的违和感从全身上下传来。就仿佛身体里有一根连续运作的传送带断掉了一般。然后在眨眼，不，比眨眼更短的思维停顿的一瞬间，魔兽从上条的身前消失了。

“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