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南贵糖水
“守望前哨的股价现在是多少?”
“唔,现在是四十八点六星元每股,目前在四十八到五十星元震荡,”铃香笛查阅最近的报价,感慨道,“大师不愧是大师,虽然一个月前股价有小小的回升,但整体上,比大师上次出手时跌了近百分之三十,上涨乏力。”
“给我挂四十手四十九星元。”克洛丽丝沉声说。
这等若将哈克医药转给她的收益全部梭哈了。
克洛丽丝有这个自信。
作为一个眼光长远的布局者,她并不需要计较当下的得失。也许一年,也许几年,等探险家公会确认钥匙的价值,决心大征召的时候,就是守望前哨再次腾飞的时刻!
而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这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咦咦咦咦咦?”铃香笛顿时结巴了,她掰着手指头,不明白上次还只买一千星元的大师怎么突然间砸将近二十万进去。
守望前哨这次不是已经涨到头了吗!?
“大、大师,三思啊大师!”铃香笛努力规劝。
“呵呵,你们还嫌业务太多不成?”
“不、不是这个意思……”铃香笛想到什么,凑近脑袋,小声问,“大师是不是占卜出什么来了?”
克洛丽丝瞪了一眼:“只管做好你的工作!”
铃香笛不敢怠慢,说道:“请稍等一下。”她接通魔法通讯,叽里咕噜一通后,将一张崭新的交易凭证递给克洛丽丝,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呀,大师?”
“哼。”克洛丽丝不置一词,转身离开了。
柜员小姐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想着回去是不是和苏菲谈一谈,再拼凑一两千星元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无事可做,除了等待拍卖会的消息,就是和精灵划船、钓鱼、看电影、泡浴场,偶尔去莎莉庄园看看瞌睡熊。黑熊暂时被寄样在那里,庄园女仆们一开始还格外畏惧那尊庞然大物,但相处下来发现瞌睡熊除了吃就是睡,无论摸摸抱抱,还是趴在背上睡觉它都不介意,因此也成了庄园女仆们的吉祥物。
但克洛丽丝发现,这样的生活似乎无法让奈娜感到由衷快乐,举目无亲的精灵已经开始依赖少女,可这种依赖同时又成为她的枷锁与束缚。
这些日子,守望之湖周边出现许多宣传海报,一个精壮、健美、热情洋溢的女性角兽人跃然画上。
“维璐梅卡……”看到海报时,奈娜生出沮丧。
“社会党候选人,唔,”克洛丽丝挠了挠头,发现这位角兽人的气质与她印象当中的那些不大一样,“娜娜,你想家吗?”
精灵摇了摇头。
克洛丽丝捧起精灵的脸颊,柔顺的发丝如光线泻过手指的缝隙,她用拇指擦了擦奈娜的眼角,问道:“真的吗?”
“也不是那么想……”奈娜低声说,“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少女发现奈娜竟也有口是心非的时候,怜惜又好笑的心情涌上心头。看着那不愿给别人添麻烦、把事都憋在心中的模样,克洛丽丝的视线放在那嫣红的唇上,蓦然生出用吻去安慰的冲动。
痒意从心脏处辐射扩散,电流般蔓延,克洛丽丝不清楚这究竟是娇怜还是原始的欲念,她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轻声说:“无论如何,我在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要伤心,好吗?”
话虽如此,克洛丽丝是知道奈娜不想添麻烦的。这种性格导致精灵很少主动向亲近的人提出诉求,她更想要付出而非被给予,即便有想要实施的想法,也会自己一个人去做。
克洛丽丝并不认可这样的性格,但不知为何,她没来由地喜欢。
奈娜轻抿薄唇,她浅浅吸了起,开朗地笑起来:“怎么会呢,我可是坚强的侠盗!”她按着少女的手,闭上眼睛,“克洛丽丝,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和你在一起,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变得脆弱,或许我本就那样脆弱,你让我看到自己的局限性,所以不知不觉想要依赖别人,但……”她睁开眼,坚定地说,“终究有属于自己的使命,是不能交给别人完成的。”
“那你找到自己的使命吗?”
“还没完全找到,或者说,不太明白。”奈娜坦诚地说。
“那我就陪你将她弄明白,你不是孤身一个人的。”
“谢谢你,克洛丽丝。”
“想回家看一看吗,我可以和你一起。”
“唔……”如果是最早的时候,奈娜还会忧虑克洛丽丝是否别有用心、不完全放心让克洛丽丝接触自己的家人们,但现在,她温柔地笑起来,点了点头,“嗯!”
尽管决定带奈娜去乐园,但也不是立刻,在此之前,她还得应付疫医这档子事。
按照约定的时间,克洛丽丝把奈娜留在莎莉庄园逗熊,自己则独自前往生命研究与保护协会。
毕竟是孤身一人去别家的大本营,少女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尤其她“太阳教会”的背景不是什么秘密,这种脚踏两只、三只很可能四五只船的履历会天然引起其它势力的敌意。哪怕不敌视她,肯定也很难知心相待。
所以,自认没多少本事的克洛丽丝难得穿上绣花的白色长裙,高领开襟、缀有含蓄精致的蕾丝边带,浅蓝的细毛披肩丝滑地贴在光滑背脊上,她头戴软帽,手拄遮阳伞,穿着布鞋的步伐悄无声息,步态似一只典雅柔弱的猫儿,少女颈上挂着银饰,既有太阳教会的太阳十字、也有星辰教会的星环、还有黑夜教会等其它宗教的代表性徽章。
含蓄、精致、弱柳扶风,宛若翩翩淑女。
“你这是做什么?”看到克洛丽丝第一眼时,卡洛森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与他印象中那位干练、凌厉的少女大相径庭。
克洛丽丝歪了歪头,细声问道:“什么什么?”
卡洛森哭笑不得:“你总不会认为,那些审核官们会因为你柔弱的形象格外开恩吧?”
“什么开恩?”克洛丽丝疑惑道,“难道我不被允许打扮成可爱的模样吗?”
“这倒没有,”卡洛森也不管了,而是说,“大部分关系我都已经疏通,你只用正常回答审核官们的问题,遇到刁钻的,直接糊弄过去便可,等你通过审核,将从疫医助理直接成为绿勋疫医,你之前的一切证件,都会拥有绝对的合法性。”
他将克洛丽丝带至守望之湖的禁区,那颗高达数百丈的生命之树下,遮云蔽星的树冠让树下的环境阴凉惬意,蓝绿色的荧光在湖泊闪烁着,将周围点亮。克洛丽丝注意到荧光中不时有小小的生物在飞舞。
“妖精?”克洛丽丝想起自己在探险家公会的考场似乎见过类似的生命,只是又有些不大一样。
“妖精。”卡洛森说着招了招手,一只褪去光芒、收回羽翼、毛绒绒圆滚滚的小家伙停在他的手背上。
“怎么了,卡洛森?”小家伙口吐人言,听那成熟的口吻,看上去有着不亚于人的智慧,甚至比常人更高。
“新成员想看看你们,”卡洛森指了指克洛丽丝,“克洛丽丝。”
“你好呀,克洛丽丝小姐,”小家伙伸出小小的爪子,“我叫*****,”她说出一串意义莫名的音节,“你也可以称呼我熹影,这是妖精语意译成古人类洛拉比语再音译成布仑卡语再音译成安格纳语再音译成……”她又说了一长串,“最终简化的结果。”
克洛丽丝听得左耳进右耳出,几乎认为这妖精和西奥帕维尔·卡勒一样是个喋喋不休的话痨。
少女伸出手指,忽然间,熹影的小爪子上冒出许多白绒绒的藤蔓,与食指握了握。
做完介绍后,她很干脆地说道:“好啦,我该去照顾渔场了。”
卡洛森召唤出灵脉,抖下一袋种子,熹影用魔法包住,抓起一粒喂进嘴里,一边飞远,一边说:“谢啦!”
克洛丽丝看到那光点潜入湖泊底下,旋即消失不见。
“妖精是很强大的魔法生物,但它们本身的魔力储备不足,十分依赖环境中的源力和衍生神秘,”卡洛森说道,“如果环境剧变,它们就只能迁徙、等待死亡或跟随环境变异,变异的妖精通常会偏激、极端、发疯。”
这一点克洛丽丝是知道的,但她没想到疫医的地盘里会生活着一支妖精族群。
克洛丽丝要去的地方不在树上,而是地下。
生命树的根部有一个巨大的树洞,人造的升降梯向下延伸,通过透明玻璃,克洛丽丝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光点和群鱼、水草以及巨型乌贼嬉戏。
大部分妖精从自然界汲取能量,偶尔食一些营养丰富味道可口的植物,因此和其它生物的相处也格外和谐。
很快,克洛丽丝来到湖底的建筑群。
卡洛森将少女带至一条长廊,地面用材兼有植物质感的柔软与金属质感的光泽,一座座浮雕从地上长到墙上,无数戴着鸟嘴面具的疫医们筚路蓝缕、死在路途、又被后来者接上。
卡洛森说道:“进去后你不要紧张,大部分人都是闲着无事的观众,只是进来看看热闹,毕竟你是这两百年来第一个按传统规矩接纳的疫医。”
这条长廊一直通往尽头的青铜大门,门上是一尊环绕着无数光环的巨像,每一个光环上都雕刻着古老的、神秘的文字。
“隆隆隆隆……”
青铜门朝两侧缓缓拉开,昏暗光线照射出来。
“Ci……”翩翩淑女般的克洛丽丝险些吐出不文雅的词汇。
她没有社交恐惧症,但看到里边的画面时,心脏依旧颤了一颤。
大门直通空阔的高台,四周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只有几座桥梁向周边延伸。更外围环绕着至少三千个观众席,尽管只稀稀拉拉坐了三四百个阴沉沉的鸟嘴怪人,但也远远超乎克洛丽丝最原先的想象。
你确定这不是什么公审现场?她罪不至此啊!
卡洛森很是自然地穿过高台,他跨过一座桥梁,找了个无人的坐席坐下。
桥梁间还矗立着的十三座高台,大部分空着,只有两个红勋疫医立在台上,没有卡洛森提到的黑勋疫医。
也对,她这种级别的小虾米,黑勋疫医没理由大驾光临。
少女还注意到,一部分疫医的外袍更朴素、古老、陈旧,与古灵庭格格不入,也有另一部分,他们的服饰经过改良,更新潮、得体、雅致,男女区分更加明显。
克洛丽丝一进去,场面上就引发了不少窃窃私语。
疫医们视力都是极好的,哪怕是高度近视,鸟嘴面具也能起到望远镜的效果。
他们一眼就看见克洛丽丝颈上挂着的一大堆教会徽章。
台上唯二的红勋疫医之一开门见山:“我们真的有必要接纳一位血裔的学生吗?”
克洛丽丝心中一凛——这货是对亚里恩特有偏见啊!
少女也记得维罗妮卡说过,血裔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个温厚的声音响起:“亚里恩特前辈是卓有贡献的传奇疫医,这已经足以抵消我们对血裔的偏见,尤其他克服了恶咒的诅咒,不食人血,不豢人奴,仅此一点,便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
“那么,如果她还隶属于上界教会,信仰多个宗教呢?”那红勋疫医指道,“预备疫医克洛丽丝,你是想藐视圣仪式的严肃性么!”
“不是这样的,我、我……”克洛丽丝抱紧了伞,怯怯说,“我加入太阳教会,是因为他们在切实保护、拯救那些贫穷可怜的人,我相信他们是善良的,正如我相信疫医一样,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为普通人做更多的好事,我……”少女惶恐又犹豫,眼泪快掉下来,在她柔糯的声音中,刚坐上观众席的卡洛森瞬间完成了平静到呆滞的转换,“对不起,我、我不应该戴的吗?我只是想尊重好人的,对、对不起……”
456.你也叫苍生?
克洛丽丝这样做是有来由的。
作为太阳教会辖下教养所的主事,这层天然的教会背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疫医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将她调查“透彻”。
但他们首先要面对的,是深受无数平民喜爱和尊崇的小圣女形象。阳光、无私、伟大。尽管在部分商人那里,这形象会变得狡诈、残暴、血腥,但稍微有点人生经验的疫医会知道,这反而是正直的体现——获益方将推崇为他们带来好处之人,而利益受损者自然要无下限地诋毁抹黑。
时至今日,克洛丽丝自我包装的人设已经存在许多疏漏。在太阳教会那里,她是失落之国流亡的贵族;在慈恩院这边,她是下迷雾层逃难的炼金师后裔,这些设定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譬如马克西与摩修。当所有人都只得到她十分片面的一部分时,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不夜城里,少女的背景依旧是个谜,有人说小圣女大人是上界的贵族,追随太阳教会下界布道,也有人说小圣女大人是受马克西主教感召的土著和弟子,选择用爱与慈悲传播主的福音。
克洛丽丝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她更倾向于后者。反正马克西已死,死无对证下,主教生前给她的放权足以说明一切。
无论如何,克洛丽丝在不夜城大众眼中的基本形象已有定性,太阳教会的背景在疫医这里也是确凿的事实,既然无法编造谎言摆脱,倒不如加以利用,尽量降低疫医心目中太阳对她的影响。毕竟,谁也不可能信任一个教会的狂信徒。
这便是她佩戴多个教会徽章的原因。偏见者的印象是很难撼动的,克洛丽丝不需要所有人都信任自己的说辞,她只需要让愿意相信她的人相信即可。
只要这些疫医了解到她加入太阳教会的原因不是信仰神而是信仰“慈悲”和“仁善”,那她就成功了一大半。
而强势的、自信的人设,反倒不适合与这些标签挂钩。
“对不起,我、我不应该戴的吗?我只是想尊重好人的,对、对不起……”克洛丽丝小心翼翼将一串项链摘下来,抿着唇,最后还是挂在了脖子上,只是一枚一枚藏进了衣襟里,她柔柔地说,“我以为疫医是很包容的职业,对不起……”
克洛丽丝的话扎中了一些疫医的心。
疫医们或许有一个共同的理想,但见解却属于各自。传统的疫医并不喜欢生命研究与保护协会的整合方式,也讨厌抛头露面。真正的疫医,应该严格恪守祛除邪恶的信条,用面具掩去个人特征,而拥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师死徒承,唯有天资纵横者,才会经圣仪式赐予新的面具。
这两百多年来,圣仪式明显被滥用——尽管如此,传统的疫医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游历深界的时候,也因疫医势力的扩张得到了许多便利。
一些远道而来的疫医本着吃瓜看戏的心思,了解协会把这个组织管理成了什么模样,一些则是秉承中立、好奇一个亚里恩特的学生究竟有何天分,还有一些则纯粹和卡洛森在神降方面持有相同立场、看看克洛丽丝是否值得招募。
起先克洛丽丝形象引起一片嘘声,毕竟,这般软弱的人怎么能直面那些诡谲可怖的恶咒呢?但听了少女的话,又看了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众人莫名觉得有些可爱,以及善良。
哪怕时代再古老,疫医总归会有自己的后勤基地,为旅途中的鸟嘴怪人们提供补给。柔软不适合挑战灾难,但也不应该被抨击,拯救苦难之人需要一些东西来抚慰心灵的疲惫,假若看到别人幸福,便说明他们的贡献起到了成效。
但不管别人怎么看,刁难克洛丽丝的红勋疫医断不会因为惺惺作态而改变自己的看法。他冷笑道:“疫医当然很包容,但医生无法治愈绝症,只能将它亲手埋葬!”这般措辞已经相当严厉,他又问,“你身为太阳教会的人员,此次随太阳教会来古灵庭寻找传教,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前往幕夜高原?”
他轻易看透了克洛丽丝——你不是要打造人设么?那么,这么柔弱的女子去幕夜高原做什么!
“厄雷斯,我需要强调一下,福音教养所来古灵庭的目的不是传教,而是与哈克家族进行生意往来。”另一位红勋疫医温和开口,很好地转移了话题,“【路恩提亚】型抑制剂一但问世,每年将额外带来数百万星元的利润,而且,黄昏特性的适用范围极广,其中更含有上界太阳神的一缕神性,这是我们从未研究到的新世界,而这一切都来自于克洛丽丝小姐的赠予,以及你心心念念要用作神降容器的珊娜,也是克洛丽丝小姐拜托协会治疗她的疾病!”
“珊娜!?什么神降容器?”克洛丽丝惊讶地叫起来,她看向台上的卡洛森,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们不是说会治好她的吗?”
席位上的疫医们再度交流起来,这件事他们不大清楚,只大约知晓个轮廓,但没想到,厄雷斯这些人竟然会将求医的无辜女孩当作工具!
“她?”被称作厄雷斯的红勋疫医也吃惊地看向另一位红勋疫医,“你们不是说病人来自慈恩教会么?”
近两百年来,慈恩圣教崛起于失落之国,与疫医的接触不多,大部分疫医对其缺乏了解,也没想到,神降的容器会来自一个遥远之地的教会。
这倒是克洛丽丝没预想的变故,但她本就擅长随机应变,因而此刻也不疾不徐地从衣襟下取出一枚有着眼与羽翼的倒三角银色挂饰。
慈恩圣父的化身为梦境国度中千变万化的缠愿天使,呈现出无数种姿态,也因此,祂没有具体的雕塑,眼与青色羽翼是常用的徽章之一。
克洛丽丝怯怯说道:“慈恩院虽然是圣教的敌人,但他们也有好人的,无辜的人不应该受到权力争斗的波及,所以我收留的珊娜,可为什么……”少女快哭出来,“卡洛森先生,你们说的容器究竟是什么意思?”
卡洛森一个头两个大。你又不是没去看望过珊娜,什么什么意思?
而且瞅克洛丽丝这德性,她十句话中九句都是真话,唯独掺了一句假话。
卡洛森记得克洛丽丝在慈恩院的身份是莎琪玛,地位似乎还不低,有时候他真想不明白少女究竟属于哪一派,就连传奇疫医也和她关系匪浅。老实说,将这样一个多面派引入疫医,卡洛森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既然少女能被亚里恩特认可,他也就尽可能忽略克洛丽丝的多重身份。
起码她所做的事,都实实在在。
不过要陪克洛丽丝演戏,卡洛森还没到那个段位,因而他只能戴上面具,平静地发着呆,心底早就窘迫不安了。
“不用担心,克洛丽丝,珊娜的事我们会解决的,正义的疫医决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恶事!”另一位红勋疫医振振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