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奇帕奇永不加班 第80章

教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两个女孩一边小声私语着一边快步走到了第一排的位置，见到她们的身影，几个后排的赫奇帕奇实打实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看来这学期的课，他们不会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了。

事实上这节课确实没有太多需要回答的问题，因为麻瓜研究甚至都没有一本系统的课本，就连在O.W.L考试/Ordinary Wizarding Level/也被称为最容易混过去的一门。

“有哪位同学可以告诉我，我们现在所处的国家的麻瓜首相是谁吗？”

布巴吉期待地环视着鸦雀无声的教室，过去了好一段时间，才有一只颤颤巍巍的手举了起来。

她立刻激动地大跨步走到了那个女孩的面前，“不用害羞孩子，说错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教授我是麻瓜出身……”女孩缩了一下脖子，她可从没在霍格沃茨享受过这种待遇，“这在我们那儿这是一个非常基本的常识，是约翰·梅杰先生。”

“很好很好，”女教师赞赏地点了点头，“我会给赫奇帕奇加5分。”

“你居然不回答吗？”霏丝格外地吃惊地看向一脸闷闷不乐的赫敏，“那么简单的问题，你总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当然不是，”赫敏飞快地摇了摇头，她的攥着袖口的手指捏了捏衬衫的纽扣，“我只是觉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点奇怪……我本来以为，这节课会像是科学课那样，只不过是从巫师的角度去理解我们的科技产物，但听上去更像是常识课？”

“你不会是觉得这个问题太傻了不想回答吧？”霏丝侧头问道。

“也不是吧……”赫敏默默地把面前的笔记本给合上了，眼神还是忠实地跟随着教授的身影移动，“只是觉得他们居然一个人都不知道有点不可思议罢了。”

“毕竟教育环境不一样嘛，”霏丝对此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出身的差异在赫奇帕奇并没有那么显著，加上她从小便是夹在两种身份之间生活，所以不论是哪一边都没有那么强的归属感，也对这些事不太敏感。

不过她知道赫敏因为身份的问题吃过不少苦头，所以还是安抚道，“事实上我就记不得现在那位魔法部部长先生的名字，有时候也会突然搞混那几位大人物。”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看新闻和报纸，就知道看些没营养的东西。”

哼哼唧唧的格兰杰小姐还是表示没办法接受，讲台上的布巴吉教授正讲到首相先生和魔法部部长的往来，难怪小天狼星的通缉令会同时出现在《预言家日报》和电视上了。

“好啦，课程内容简单一点不是很好嘛，要上12门课就已经够辛苦的了，不如趁这个机会给自己的脑袋放松一下。”

赫敏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试图说服自己接受对方的建议。

“麻瓜们虽然没办法使用咒语，但他们发明了许许多多的‘机器’来让生活变得轻松一些，我现在给大家展示的几张图片，便是之前我去考察他们的日常生活所拍摄的。”

虽然没有任何恶意或是诋毁，但教授嘴里不断重复的‘麻瓜’一词每次都会让赫敏眉头微皱，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可耻的，也不觉得巫师就比麻瓜高上一等了。

再便利的咒语也有着适用人群的限制，要知道很多生活化的机器即使是不明白原理的人，也可以轻松上手的。

随着布巴吉教授课堂的深入，教室里的讨论声逐渐热烈起来，尤其是当飞机和飞天扫帚的大小对比图像放在一起的时候。

“虽然我没有亲自上去感受过，但这样的一家巨大的家伙能载着几百个麻瓜飞在空中，甚至飞行速度比很多比赛用的扫帚还要快呢！”

种种惊叹声和质疑声都响了起来，布巴吉看着大家热烈讨论的样子高兴地拍了拍手，“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作业，巫师与麻瓜的移动方式对比，大家回去以后可以问问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写一篇9英尺的论文，截止日期到下个月初。”

一听教授居然在第一堂课上就布置了论文作业，好几个学生都大着胆子发出了哀嚎，却只得到布巴吉轻笑的回应，“希望大家好好写，要计入期末成绩的哦。”

这原本对于格兰杰小姐来说是一个再轻松不过的任务了，但她却是一脸郁闷的样子，霏丝疑惑地凑头过去，“怎么啦，这不是你能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嘛。”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他们并没有把我们当成平等的一份子，”赫敏微微侧头，把嘴凑到霏丝耳边轻声抱怨道，“那些‘考察’我每天在家里都能看得到，为什么要描述得像是动物观察日记一样……”

“我希望你能别对这种事过于敏感，”霏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但想也知道，你也不可能真的不在意吧……”

霏丝像是抚摸一只炸毛的小猫，隔着细软的卷发摸了摸对方的后颈，“你不能太着急，要知道这位老师还是很愿意展现我们好的一面的，而且如果连你都觉得‘麻瓜’是一个贬义词，不就反而让那群心存不轨的家伙得逞了嘛。”

赫敏紧绷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她半伏到了课桌上，侧头与霏丝温和的目光对视，“那我应该怎么改变他们这种想法呢？”

“你就算拿着魔杖威胁他们，看不起麻瓜的人还是那样，”指尖的触感格外细润，沿着后颈的方向捏了捏，霏丝边当着安抚师还得承担起按摩师的职责。

“做好你自己就足够了，就像一年级那时候一样，只要你足够优秀，你就可以成为麻瓜或是麻瓜巫师的底气。”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不用特地来陪我的，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啦。”

站在无人的盥洗室内，赫敏将吊坠从领口拽了出来，带着体温的金属在接触到空气以后快速转凉，手指搭在上面的时候还紧张地颤了一下。

“我只是想亲眼看看时间转换器的效果罢了，”霏丝轻笑了一声，后退了一步，“来吧，希望它不会让我们失望。”

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拨弄金色的沙漏，让它旋转两圈不多不少，赫敏屏息站在原地，睁得圆圆的棕眸一眨不眨，眼底翻涌着兴奋的情绪。

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大了起来，在她疑惑究竟是否管用时，眼前霏丝的身影突然模糊了，整个人像是被安置在了倒行的过山车上，伴随着一个下坡快速后退，随后又被甩进了大片云彩之中，耳边除了敲击声和鸣响什么也听不见。

目睹赫敏身形兀地消失在原地，霏丝还有点愣神。

不像是拉比施展移形幻影时那种宛如被吸入一个点的扭曲感，更像是老旧电视因为电波的原因，信号不良时的那种人物光栅感。

那看上去可真酷，可惜赫敏看不到自己是怎么消失的。

少了一个人的盥洗室尤为冷清，在桃金娘给这里带来哭声丧语之前，霏丝怀着些许惊叹正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刚出门，便看到了站在外面等她的赫敏。

她不禁歪了一下脑袋，与对方满是笑意的眼神对视，慢半拍才意识到这可能已经不是刚刚的赫敏了。

“你……算术占卜上完了？”

“是的，你没选这节课的决定是对的，它确实有点像是数学课，而且教授给我们发了一个非常复杂的数字表，感觉你会背到崩溃的。”

赫敏为了给对方这个惊喜，已经在此处埋伏有一会儿了，听完了‘两小时前的自己’与霏丝的对话，在偷笑的同时，她最大的感慨便是——

“我说话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吗？听上去怪怪的……”

霏丝仍然沉浸在奇妙的感叹中，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直到赫敏催着她下一节课要迟到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等下课了我们礼堂见！你得好好给我描述一下，时间旅行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知道啦，”留在原地准备第二次回溯的赫敏向对方摆了摆手，“不要在第一节课上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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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利维教授的课绝对算不上无趣——事实上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对于课本和授课都有着自己的理解，所以只要上课认真听，不至于要花大功夫对着书本死记硬背，这也造福了阅读困难的奥瑞斯特小姐。

但今天的这节魔咒课简直称得上漫长，霏丝满脑子都在想着时间转换器的事，加上快乐咒的施法重点和咒语，赫敏事先都已经和她预习过了。

两个人因为踪丝的限制没办法拿魔杖练习，便用格兰杰家院子里的小树枝代替，甚至她们还有自己专属的、打磨好的小树枝。

“她今天怎么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我都还没给她施咒呢，就已经在那儿傻笑了。”塔西拉向霏丝的方向下巴一抬，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最后是上挑……”弥莉恩一边琢磨着书上的用词，将魔杖对准了塔西拉手腕一甩，就看到一道红光射在了对方身上，然后面前的人表情突然怪异起来。

“你感觉到快乐了吗？”

“没有，”像是被轻薄了的良家妇女一样双手抱胸，塔西拉皱着眉头摩挲了一下手臂，“感觉像是有人故意在挠我的痒，你确定你咒语没念错？”

“等等，让我再研究一下哦……”

学习热情在几次练习后很快便褪去了，三个女孩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接受还算过得去的效果，开始聊起了天，只在教授巡视过来的时候装装样子。

“所以，你们刚刚在上占卜课的时候有见到赫敏吗？”霏丝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毕竟她不能让舍友发现赫敏使用时间转换器的事，她保证过不会泄密的。

虽然被发现了异常也可以装作不知道，但隐瞒朋友总会让她心里有点疙瘩。

“当然，她可和我们呆在同一个教室里，你知道的，就她那高调的行为模式，想发现不了都难啊。”塔西拉撇过头，偷摸打了一个哈欠。

“我觉得她似乎对占卜课和特里劳尼教授有些不满，当然这也正常，毕竟教授不仅说了占卜课上书本没啥用处，还预言波特会遭遇不测……”

塔西拉越说越小声，她其实还蛮喜欢特里劳尼教授的，因为在刚刚学习解读茶叶术的时候，教授夸她很有想象力。

“也不奇怪赫敏不喜欢她，”弥莉恩手撑着头把玩自己的发梢，“那教授不靠谱的样子，感觉她预言的内容和我考魔法史写的内容一样，都是广撒网——说中一个算一个。”

“遭遇不测？那位救世主先生吗？那位教授还真是敢说啊……”

霏丝不免有些咂舌，“说实话，死里逃生一次两次是运气好，但就那两个男孩义无反顾栽入险境的频率来说，他们在我心里已经属于早晚要出事的级别了。”

“请不要故意把赫敏给遗漏掉好吗？”塔西拉坏心眼地用胳膊肘怼了怼霏丝，惹来对方的一道白眼。

“赫敏还是有分寸的……”霏丝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心虚，她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我不选占卜课就是这个原因，预言的准确度暂且不提，反正也改变不了未来，不如干脆别知道。”

“我应该听你的，也不选占卜课的，”弥莉恩恨恨瞪了一眼塔西拉，“这家伙的解读听上去就不怎么靠谱，上来就咒我说近期要遭遇苦难……”

“我只说你的杯子里有一个歪十字架，遭遇苦难是你自己说的，”塔西拉脖子一缩，“而且我也说了，你所期待的最终会实现呀。”

“我有很多愿望你说的是哪一个？什么时候实现？”弥莉恩的两句反问一下便把塔西拉噎住了，她嘟嘴摇了摇头，“知道了这些也只会让我变得疑神疑鬼……”

结束魔咒课后，她们在前往礼堂的路上偶遇了格兰芬多三人组，弥莉恩的想法与赫敏不谋而合，两个女孩一唱一和表达对占卜课的不满与不屑。

想要反驳的罗恩和塔西拉甚至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偶尔说上一句，也会很快被呛得接不上话。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阁楼，红窗帘，破蒲团，还有那股令人作呕的香味，我都怀疑那地方是不是从来没有通过风。”赫敏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她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闷得喘不上气。

“还有那些脏兮兮的蜡笔头和扑克牌……”弥莉恩皱着眉头咂嘴道，“我甚至都怀疑她到底能不能从茶杯里看到正确的信息，毕竟那玩意原本的茶垢厚得都包浆了。”

“要是我每天都在那个环境里，我也会变得像那位教授一样神神叨叨——大脑缺氧了吧。”

今天的小狮子似乎格外有攻击性，霏丝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手，赫敏把剩下的抱怨咽进了肚子，小脸一垮，眼神委屈地看向对方。

“只是一节选修课罢了，你总会遇到自己擅长的或是不擅长的，就算你再聪明也不可能受到所有老师的欣赏，”

像极了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大狗狗在讨要安抚，霏丝被对方这样子弄得心痒痒，不禁莞尔道，“作为报复，如果她在课上提问没人回应，你可以选择冷漠一点也不搭话。”

“那场景想想就令人感到尴尬，”塔西拉在一旁小声说道，还不忘把头凑到弥莉恩旁边，“她可真坏啊……”

弥莉恩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扭过头不做回答，弄得一头雾水的塔西拉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哈利并没有加入任何一边的立场，虽然他也不太喜欢那位上来就预言自己会遭遇不测的教授，但如果连他都站在两个女孩那一边，那事后罗恩肯定会阴阳怪气自己好几天。

他看着罗恩蠢蠢欲动，似乎准备憋个大招的样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罗恩永远学不会别去招惹她们，也难怪他不招女孩子的喜欢——不论哪个学院都是如此。

就如哈利所预测的，罗恩见不得赫敏气焰又嚣张起来，故意挤兑道，“别找借口了，你不过就是因为特里劳尼教授说你没有天赋感到生气罢了，十全十美小姐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我没有失败！”赫敏立刻提高了自己的语调。

“谁知道呢，你看看你今天的课堂表现，没人想知道杯子里是哪种茶叶或者分布情况，占卜靠的是想象力！想象力，懂吗？”

“别让我发火罗恩，”吃过简单的早餐以后上了7小时的课，赫敏现在饿得脑袋晕晕，不然她铁定是要和罗恩好好较量一番的，“麦格教授在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就说过，占卜是魔法分支里最不严谨的一门学问。”

“所以麦格教授是变形课的教授，而不是占卜课的教授呀。”

见队友在争辩中居然噎得赫敏说不出话，塔西拉兴致起来，也想往里面掺一脚。

可她刚想跳出来开口，肩膀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给牢牢按住了，侧头看去，是弥莉恩皮笑肉不笑的脸，动物的直觉让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变形课没合格……没资格评论麦格教授。”

“嗯哼。”

这两人吵就吵吧，中间还偏偏夹着霏丝和哈利，虽然可怜的救世主先生已经习惯两位好友的这种相处模式了——他们没有一天能进行良好的沟通，不是为了作业、上课，就是为了宠物、日常习惯问题吵架。

霏丝则是尽力想把赫敏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小狮子情绪一上来就完全顾不上形象问题，她听着都为对方的嗓子感到心疼。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埋怨地瞪了一眼罗恩。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诅咒，和他呆在一起心理年龄就会下降……

“好了赫敏，别在意那些茶叶或者茶渍了，你的第一节变形课感觉怎么样？麦格教授变成猫咪的过程不论看多少遍都很令人惊叹吧。”

“当然，”赫敏使劲点了点头，凉飕飕地说道，“但除了我，居然没有人在她展现阿尼马格斯的时候鼓掌，你都不能想象教授当时失落的眼神，她一定被这群冷漠的学生伤透了心！”

罗恩先是一愣，随即摊手辩道，“没办法啊，那时候我们都沉浸在特里劳尼教授的预言里，哈利茶杯里的老鹰、大头棒、骷髅和不详，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再说阿尼马格斯听上去那么复杂……除了麦格教授，我估计整个霍格沃茨都没有第二个人会，就算学了有什么用？我们这辈子都用不上的。”

“你用不上就是因为你这种散漫的心态，”赫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哈利会出事全是那个老师胡诌的，这里是霍格沃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教授们会用魔法保护他们的学生，而不是用破茶杯！”

霏丝在听到那句‘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的时候不禁咳嗽了几声，强忍住心中的质疑，扑闪着睫毛，欲言又止。

“也许在预言到危险的情况下，哈利就能有所防备，躲过一劫了呢？”罗恩大力地拍着自己好兄弟的肩膀，盯着哈利的蓝瞳仿佛翻涌着波涛。

正在静静透过走廊玻璃欣赏久违的阳光的哈利，猛地被对方拍回现实，他有点懵地挠了挠脖子，“嗯对，有点道理。”

“哈利！”

赫敏一挑眉毛，从霏丝身侧探出头，怒睁一对圆润润的眼睛，试图争夺‘评审员’的注意。

“饶了我，”救世主先生立刻表示退出战场，“你们吵你们的，别把我一起卷进来。”

“你看连哈利都赞同我的想法了，你不能因为自己做不到，就否认占卜学的价值！”

“把这句话原样奉还给你罗恩，总有一天，坏人用阿尼马格斯潜伏在你身边，那时候你都来不及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听课！”

赫敏气得脑仁疼，如果不是霏丝还在自己身边，她早就把这场争论从口头上升到武力胁迫了。

即使是饿着肚子，她也要让韦斯莱先生瞧瞧变形术到底有没有用！

想象着把茶杯变成龙虾，对方那圆鼻子被大钳子夹住的狼狈样子，格兰杰小姐气势汹汹地“哼”了一声。